登上歌手的舞臺，相當於走上了撿錢的道路，這在業內已經逐漸成為一種共識。


    由第一季的無人問津，到眼下的炙手可熱，整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自然心生驕傲。


    畢竟一大批藝人趨之若鶩地找來，主動要求參賽，很容易叫人飄飄然。


    這也是小朱和小秦兩位助理，充滿自信，言語間沒有把請人當迴事的真正原因。


    “我們節目是能給藝人翻紅不假，但你們覺著鳳皇傳奇需要翻紅嗎？”


    洪波拋出了一個令兩位小助理不需動腦即可迴答的問題。


    呃？


    “不需要。”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默契地齊齊搖頭。


    一曲月亮之上，天下何人不識君。


    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都會哼兩句“我在仰望月亮之上”，隨處可見的廣場舞更是推廣到全國各地。


    “那你們覺得鳳皇傳奇不賺錢嗎？”


    又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問題。


    小朱繼續和小秦麵麵相覷，再次搖頭，“賺錢。”


    暫時不提《月亮之上》六千萬的成績，那是個例，那是奇跡。


    也不說珠珠音樂鳳皇傳奇隨便上架一首新歌銷售近千萬的事。


    隻說前陣子有粉絲扒出，張羽投資的電影《漂移》，用三千萬賺迴三個多億的八卦。


    事實證明，鳳皇傳奇，或者說張羽就是個不差錢的主。


    “所以呢，我們當然可以讓鳳皇傳奇變紅，繼續掙大錢，可是他們需要我們給這個機會嗎？”


    這句話紮心了。


    實實在在戳到了兩人的盲點。


    他倆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迴答。


    最後隻能三次搖頭，“不需要。”


    洪波說的一點沒錯，節目帶來的好處是別人根本不缺的東西，那麼為了可有可無的東西，鳳皇傳奇一定願參賽嗎？


    “所謂無欲則剛，可能在你們眼裏我們歌手節目在娛樂圈唿風喚雨，但在某些人眼裏，可能並不重要。”


    這句話，既是他對年輕人的批評，也是自我警醒。


    《我真是歌手》的成功，使得從上到下包括他本人，心態飄了。


    要引以為戒啊。


    “希望事情辦的順利吧。”不知為何，總導演洪波心底莫名有點不安。


    感到本次魔都之行，似乎會有少許波折。


    正當他們一行人從機場迴返市區的路途中，申印與胡夢佳已經在酒店恭候多時。


    見到洪波，胡夢佳和申印兩人急忙笑著走上前，親熱招唿。


    “洪導，久仰久仰。”


    “好久不見了洪導，請坐。”


    “哈哈，申總、胡姐，你們好啊，時隔多年咱們終於又見麵了。”


    洪波朗聲大笑，半推半就地坐在主位上。


    不是他擺譜，而是地位使然。


    出門在外，他代表的就是整個《我真是歌手》欄目，在談判的時刻，肯定要自我擺正位置。


    若是拘謹和唯唯諾諾，反倒失了身份，讓人看輕，在接下來的接洽談判過程中，極易使對方得寸進尺。


    所以麵對弱勢的申印一方，適當的主動些，是洪波必要的姿態。


    兩個多三個小時後，兩邊達成一致。


    “行了申總，不要送了。”走到包間外，洪波紅著臉，與對方握手告別。


    “洪導慢走，咱們星城見！”


    申印豪爽一揮手，目送其離去。


    用手揉揉僵硬的笑臉，隨即哈哈大笑。


    成了！


    真是一個令人振奮的結果。


    另外一邊，小朱和小秦兩人嘰嘰喳喳說著話。


    同申印這邊談妥，相當的順利。


    此次魔都的任務，完成了一半。


    相較於年輕人，洪波油光滿麵的吐著酒氣，卻沒有多少波動。


    顯出淡淡的表情。


    “洪導，你怎麼了，是哪裏不滿意嗎，或者說覺得那邊要價太高？”


    “沒什麼，隻是意料之中，提前談的差不多的事，申印提的出場費也是合理範圍，甚至偏低。”


    事前預計到結果，洪波並沒有因此多振奮。


    哪怕對方主動把出場費降了一點，他也沒多大成就感。


    畢竟前兩年，找過各樣大牌歌手，麻了。


    “50萬一首歌，我反而還覺著有點高了，如果您堅持的話，肯定還能往下砍。”


    小朱想起飯桌上申印和胡夢佳的態度，頗為遺憾。


    多砍一刀，是一刀啊。


    “對呀，不是我說，申總名氣大也是過去式了，他所謂的出場費純粹是給自己臉上貼金，有價無市。


    何況以歌手的火爆，外邊不曉得有多少人哭著搶著來。”


    小秦待在節目組久了，不知不覺染上了幾分眼高手低的習氣。


    洪波見得兩人如此，不禁搖頭。


    “別人敬我們，是因為我們代表著《我真是歌手》欄目，後麵是芒果臺，而不是你們本身，不要妄自稱大。”


    兩位助理類似於奢侈品店的小部分店員，明明隻是打工的，偏把自己當成了奢侈品本身。


    你們呀，本事沒學到，高眼看人低卻學的麻溜。


    “50萬一首歌，不過二線明星的出場費，並不算貴，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申印需要借助《歌手》節目繼續翻紅，好好賺錢。


    而欄目組呢，同樣需要申印這類有實力，有過輝煌，唱功不減的實力派大牌歌手參賽。


    既能保證比賽的高水準高質量，話題度也有，還實惠。


    不是小朱他們想的那樣，讓申印單方麵占了大便宜。


    總體來說，仍然是他們節目獲益更大。


    假如真是申印拿完好處，那洪波等人又豈會答應，他們可不是傻比。


    “晚上迴去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去見鳳皇傳奇！”


    洪波明白，或許有一場硬仗在等著他。


    ……


    翌日早晨八點鍾，洪波醒來。


    十分鍾內洗漱搞清楚。


    坐在窗邊，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腦子裏飛快地迴想各個要點。


    好像電影迴放似的，重新過一遍思路。


    在助理眼中很普通的會麵，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車緩緩駛到張羽工作室的門口。


    “哎呀張羽，好久不見！”麻溜地下車，洪波爽朗的笑聲穿透了空間的阻隔。


    “嗬嗬，稀客呀洪導，你能來我這裏，蓬蓽生輝。”


    張羽很客氣地迎上去。


    這位可是國內爆款綜藝《我真是歌手》的總導演，身後還站著芒果衛視，誰見了不得給幾分麵子。


    “沒辦法，你忙的雙腳不離地，我隻能主動來魔都咯。”


    老實說，洪波是非常有誠意。


    張羽沒去星城，反而是他主動跑來。


    以他《歌手》總導演的身份，夠給麵子了。


    “瞧你說的，我哪裏有那麼大麵子，我這又要跑京城，又得為第二張專輯忙碌，實在抽不開身。”


    話說的客氣，然而張羽沒有多少行動。


    一路把幾人迎進工作室。


    進入小會議室，屋裏剩下七人。


    代表芒果臺的是洪波和助理小朱、小秦，工作室這邊，則是張羽、何其倫，還有老油條趙學偉和鄭心。


    “這迴來，我是非常有誠意的，不知張羽你考慮怎麼樣了？”


    洪波微笑著看向年輕的國民偶像，眼帶真誠。


    張羽對開門見山的討論，很歡迎。


    單刀直入，沒有多餘的廢話。


    大家都不用浪費時間。


    “《我真是歌手》是一個極其優秀的綜藝節目，國內沒有幾檔能比得過，我本人願意參與進去，但是……”


    屋裏所有人知道，但是後麵，才是要說的重點。


    “但是我近期分身乏術，新專輯的小樣要抓緊，京城那邊經典詠流傳我推不掉，兩頭來迴跑時間太急了。”


    張羽攤開手，表示自己有心無力。


    他沒有三頭六臂，京城魔都兩邊來迴轉夠折騰的，如果再加個星城三城跑，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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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加《我真是歌手》的錄製，對於歌手而言，絕對不是簡單地走一個通告這麼簡單。


    從選歌、編曲、進錄音棚試音，再到彩排和最後的競演，每周一期的錄製節奏幾乎占據了歌手的所有時間。


    同理，經典詠流傳那邊同樣如此。


    “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這一季的歌手最快要到12月底開始，那個時候經典詠流傳應該快錄製八九期，應該差不多完成，你完全能抽出身來星城。”


    洪波沒有放棄，仍在勸說。


    並直言時間分割的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