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肺山頂峰。
終年沸騰的神火凝若實質(zhì),將虛空都炙烤的不停扭曲。
驀然間。
婁不倚高大身影出現(xiàn)在山頂,雙方負(fù)在身後,目光直直看向那道掠過天際的青銅神光。
臉上表情深邃。
“後天紫氣?這位張景師弟,倒是有些東西。”
“以後說不得……”
話音越來越小。
直至淹沒在神焰狂暴的沸騰之聲中。
……
與此同時。
青銅神光內(nèi)。
“師弟,後天紫氣這種珍惜玩意,你手上到底有多少?”
封無虞用一種複雜目光看向身旁的張景。
直到現(xiàn)在。
他臉上仍然殘留著一抹揮之不去的震撼之色。
後天紫氣這種東西,看似價格不貴,但那是建立在以絲來計算的情況下。
然而眼前這位師弟。
剛才一開口便是十縷,可著實將他震得不輕。
聞言。
張景淡淡一笑,當(dāng)即便解釋道:
“師兄,我有秘法可以凝聚後天紫氣,所以這種東西,在師弟這裏,並非什麼特別珍貴之物。當(dāng)然現(xiàn)在實力有限,手上也並沒有多少!
“方才,不過是出個價而已,若是那位婁師兄答應(yīng)的話,師弟以後想辦法慢慢湊便是!
說話間。
他眼神之中不由閃過一抹失望。
可惜剛剛的婁師兄並沒有鬆口。
不然——
張景有心想要繼續(xù)將價格提上去,可眼下十縷後天紫氣,對他來說便差不多是極限了。
畢竟光這些。
便是他後麵數(shù)十年之功了。
就這還是張景把自己將來修為提升後,心念金陽覆蓋範(fàn)圍擴張,凝練後天紫氣再度加快的因素,通通都考慮在內(nèi)的結(jié)果。
而若是再往上加。
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另一邊。
“這樣麼?”
封無虞目光一閃,隨即飽含期待地說道:
“那師弟你以後若是凝練出多餘的後天紫氣,記得給師兄留一些。價格任憑師弟你開,師兄保證不還價,哈哈。”
說完。
便見他驀地意識到什麼,眉頭微微皺起。
“婁不倚這裏行不通,恐怕師弟你想要用那塊先天血金精煉製法寶刀胚的打算,暫時就要落空了;蛘吣闳デ笠磺髱熥,祂老人家若是出手的話,那便什麼都不是問題了!
“不用了師兄,師弟再想想辦法。”
張景勉強一笑,安慰道。
他目光中則不由閃過一抹思索之色。
這種情況自己之前其實也有考慮過。
“所以現(xiàn)在隻能按照傳承之中的第二種方法,直接用太上紅業(yè)斬仙魔刀刀意蘊養(yǎng)了,就是時間太過於漫長一點。”
張景暗道。
至於求師尊。
此法固然最為簡單,也最為快捷。
但這個想法僅僅在他腦海中盤桓了一瞬,隨即便被否決。
一方麵,現(xiàn)在能不能找到師尊尚是個問題。
況且……
張景連想都不用想。
若是連這種小事都需要找?guī)熥鸾鉀Q,那麼自己在師尊心中的印象能好?
此舉無異於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
兩日後。
一道遁光自天穹閃爍而過,旋即徑直鑽入靈樞山秘境之中。
道場內(nèi)。
“奇怪,今日道場之中為何這般安靜?莫非是出了什麼意外?”
張景眼神中不由閃過一絲詫異。
心中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對。
不過隨後轉(zhuǎn)念一想。
這裏畢竟是清霄玄明天,太乙無量道門的駐地,亦是流光仙界覆蓋之地。無數(shù)道門大能隱匿其中,能出什麼意外?
況且道場之中還有合道境的寒生,更有時刻運轉(zhuǎn)不停的陰陽兩儀微塵大陣。
除非遭遇到地仙,甚至逍遙天仙境存在攻擊。
否則道場斷不可能有危險。
而實力達(dá)到地仙之上的修士,即便是瘋了,都不可能主動攻擊道門一尊真?zhèn)鞯牡缊觥?br />
畢竟此舉。
就完全是在打太乙道門的臉了。
至於妖物——
太乙無量道門隻是無為而治,可無為,不代表什麼都不管。
眼看著距離道場主峰大殿越來越近。
張景心中微微放鬆下來。
卻不料下一瞬。
他驀地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陡然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張景幽幽轉(zhuǎn)醒。
陷入混沌的意識開始一點點恢複,漆黑一片的視野之中,也逐漸出現(xiàn)了絲絲縷縷的光芒。
“諸位叔伯……”
請訪問最新地址
耳旁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說話聲。
模糊至極,聽不大清楚。
“我這是在哪裏?”
張景眼神中不由閃過一絲茫然。
隨後。
他輕抬起眼皮,卻發(fā)現(xiàn)對麵赫然坐著一個皮膚黢黑、身形精壯的漢子,周身肌肉虯結(jié),透著一股恐怖的力量之感。
這漢子修為明明不過築基。
卻隱隱帶給張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可怕危機感。
就仿佛他體內(nèi)蟄伏著一尊遠(yuǎn)古巨魔一般。
僅僅隻是一眼。
張景便從這道身影上感知到了一股深沉的逆亂魔性,戰(zhàn)天鬥地,仿佛一旦出手,便要攪得天地翻覆。
“張二叔,那日我兄長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你又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還請一一道來!”
正當(dāng)張景思索之際。
隻聽得對麵男子驀地開口問道。
旋即張景就感覺到有一道兇戾原始的目光落在身上,竟是壓得自己動彈不得。
而且。
隨著聲音落下。
對麵這道人影身上的駭人魔性,正在以一個極為誇張的速度生長壯大。
座位上。
張景一愣。
張二叔……此人說的是自己?
他不由低下頭,隨後目光便是一閃。
直到此刻。
張景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不知道何時變成了粗布灰袍,看上去破舊無比。
“武二爺,您是修行者,何必跟咱一個小小的凡人一般見識呢?咱真的沒有騙您,尊兄長真的是病死的!
“此事大家都清楚。您說是吧,張二叔。”
右手邊。
一個中年男子麵色驚恐地說道,同時還不忘將身旁的張景拉下水。
話音傳至耳旁。
張景悚然一驚。
武二爺?病死的兄長……
他目光不由從著圍坐桌子上前的另外幾人臉上掃過。
一個容貌昳麗、麵色蒼白憔悴的俊俏女子驀地映入眼簾。
在她身旁。
赫然是一個六旬老婦,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這個場景。
張景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壞了!那武大郎還是死了,而且我怎麼莫名其妙成群演了?不對,這麼一說,對麵坐著的那尊巨魔是武鬆?”
他心中滿是錯愕。
……
半個時辰後。
沙沙——
張景一步步走在荒舊破敗的街道上。
視線中的一切,和自己離開之時相比,都已經(jīng)變得截然不同。
或者幹脆說。
偌大一座三元城,人口數(shù)以億計,此刻已然被某位存在用通天手段整個替換掉,化作一座巨大舞臺。
他不自覺抬起頭。
一顆閃爍著暗紅色魔光的詭異星辰,正高高掛在天上。
悄然取代了太陽。
“有意思了,在太乙道門諸多大能眼皮子底下,竟然還會出現(xiàn)這種事?”
想到這裏。
張景心中一動。
眉心處,一枚紫意彌漫的混沌道印緩緩浮現(xiàn)。
霎時間。
他便感知到了流光仙界的存在。
“還好,能感應(yīng)流光仙界,就說明此地背後的存在並沒有,或者是沒辦法徹底隔絕道門的力量!
張景心中莫名安定下來。
……
一晃半個月過去。
隱匿於這座陽穀縣城中的張景,終於是親眼見證了一幕大戲的起與落。
不過可惜的是。
他的‘身份’太過於普通。
除了一開始有所參與之外。
其他時候便隻能化做一名圍觀群眾。甚至有時間連圍觀都做不到,隻能聽別人口頭轉(zhuǎn)述。
這一日。
街道上。
張景緩緩?fù)W∧_步,目光驀地看向這個突兀出現(xiàn)在身前、足有三丈老高的高大魁梧男子。
男子兩隻耳朵上,分別穿著一金一銀兩條小蛇。
周身更是透著一絲來自遠(yuǎn)古蠻荒的蒼茫之意。
兩個人相對而視。
氣氛沉寂到了極點。
而周圍匆匆路過的行人,卻是對這般怪異之景熟視無睹,好似根本就看不到一般。
不多時。
“嘖,小子,伱將那三十六座九辰天罡道碑藏到哪裏去了?”
魁梧男子咧嘴一笑。
聞言。
張景驀地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躬身一拜。
“太乙無量道門真?zhèn)鞯茏訌埦,拜見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唿?”
“吾乃九黎界大巫玄罡!”
“小子,不用拿你們勞什子太乙無量道門壓我。快說,那三十六座九辰天罡碑現(xiàn)在究竟在何處?”
請訪問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