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外麵庭院,顧大華家的來了,雖沒有進(jìn)上房又急匆匆的去往客院,卻讓麥黃轉(zhuǎn)交了一個包袱。
深藍(lán)色的包袱皮一解開,赫然是顧文軒昨晚在正院書房時所見到的那個雕刻不算精致的長方形木匣子。
其表麵塗抹著一層暗紅色的漆,上邊雕著纏枝花紋,看著好看而已,並沒有什麼出奇地方,隻是內(nèi)有隔層。
周半夏就見隨著顧文軒打開這個長方形木匣子取出用絲帕包裹著類似一遝紙的一包東西,他又抽出隔層的一塊小木板。
隨後,神了。
橫著抽出一塊小木板之後,居然還能緊接著又抽出一塊豎立著的小木板,這才多大的木匣子而已?
“果然,我要沒猜錯的話,那包著的是咱爹這趟給你買的那幾個鋪?zhàn)拥仄醴科跷臅活悥|西。
昨晚我已經(jīng)大致翻了一下,沒仔細(xì)看。奇怪,戶冊呢?”顧文軒說著將從最後一個隔層裏掏出來的銀票遞給周半夏。
“肯定不是大哥就是大嫂和爹娘說了我們要把哪個莊子鋪?zhàn)舆^戶他們名下,他們不給我們戶冊去縣衙更新了。”
周半夏說的同時看了看手上銀票,合計(jì)了一下,“怎麼還剩下這麼多,後來不是還在外城買個大鋪?zhàn)樱?br />
你有沒有聽咱爹娘他提起期間有去京城如意坊那邊支銀票,還是他們拿他們那些積蓄貼補(bǔ)上了?”
“沒有!”顧文軒迴想一下,搖頭,“我沒聽咱爹娘提起去京城如意坊拿銀票,應(yīng)該也沒有貼補(bǔ)。
有花用到他們積蓄的,也是花在他們自己出門買東西上麵,畢竟你和常青叔說了大頭不要讓爹娘花錢。
何況還有大華在邊上,等等,我知道了,是租金,這裏多出來的是租金,那一包你打開,裏麵肯定有紙張備注好了。”
說時遲,那時快!
周半夏的雙手已經(jīng)打開絲帕,最上麵一張紙上的黑字可不就是類似清單的備注,“厲害,是租金!”
顧文軒嘚瑟挑眉,“我還能知道這張紙肯定是咱娘把這個包袱交給大華家的時候有意挑出來放在上麵的。
昨晚我看這一遝紙的時候不是看不仔細(xì),是原本就沒有放裏麵,估計(jì)當(dāng)時咱爹都不想讓大哥見著這張紙。
你看上麵都有每個鋪?zhàn)拥刂贰ⅫI積大小,市場價和成交價,連租金收益都詳細(xì)寫上了,爹他肯定不想大哥知道太多。
不是怕大哥會眼紅我們什麼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像大哥知道我們胰子作坊一年下來肯定不少賺,但不少是多少?
別說大哥,就連我?guī)[父你爹他都有意不找你打聽清楚一樣,隻要知道我們不虧本,有賺了就行了,賺多賺少,他不打聽了。
尤其這幾個鋪?zhàn)樱@差價還不小,租金也很樂觀,幾乎都不用十五年就能收成成本,爹他隻會更不想聲張。”
周半夏聞言緩緩點(diǎn)頭,將翻了翻的幾份地契房契文書,再將這張類似清單的紙張給放到上麵之後重新用絲帕包好。
趁著此時內(nèi)室隻有自己兩口子,她便連同銀票也一起先擺放在梳妝臺麵上,讓顧文軒先將這個長方形的木匣子恢複原狀。
東西可以收起來,但這個木匣子還是要?dú)w還給公公婆婆的,至於還沒有拿到手的戶冊,不急,總能拿到手的。
接下來家裏要用到戶冊的地方多著了,不說她在本地的陪嫁單要更改更新,就是馬珊也要上縣衙戶房更換。
倒是她在京城備案的陪嫁單有更改,還有她叔父之前指定的常青叔出麵,無須她親自出麵辦理了,省了不少事兒。
“不先收起來?”顧文軒雙手忙著將木匣子恢複原狀的同時,瞥了眼周半夏剛擺在梳妝臺麵上的地契房契文書,問道。
“不急,等我把挑出幾封信再一起收起來。等上這邊縣衙更新之後,這些東西,我會和那些田契房契文書一起放好的。”
顧文軒明白周半夏言外之意,她師父叔父給的那些陪嫁鋪?zhàn)忧f子宅子是她師父叔父給的陪嫁,和自己買的不一樣。
一是一,二是二,不能混完一團(tuán),哪怕全部放在她名下,有關(guān)書麵出具的證明文書,還是要各自分開裝好了。
“再等顧大華他們下江南的時候,我們再添置些產(chǎn)業(yè),迴頭也把田契地契放在一起,應(yīng)該家底不薄了吧?”
顧文軒將恢複原狀的木匣子重新用深藍(lán)色的包袱皮包好放到靠牆位置的地上,再轉(zhuǎn)身就聽到周半夏問他。
把他給樂的,“那要看和誰比了。假設(shè)啊,假設(shè)接下來再拿十萬兩置產(chǎn),合起來的話,和趙二伯比?
他輸定了,但和趙三叔比,單單比一比我們和他家鋪?zhàn)忧f子一方麵不動產(chǎn)的話,我們絕對贏不了。
他那趙家商行分鋪就很多,不算各地分鋪倉庫,就是每個分鋪的店鋪都在鬧市區(qū),還是他個人產(chǎn)業(yè)。
你算算這就值多少了,當(dāng)然,他的家底大頭也就在這些商鋪和莊子的不動產(chǎn)上,又不如廖大伯有底蘊(yùn)。
廖大伯到底他到底不像趙三叔白手起家,廖大伯他祖上就是藥商,差不多從大梁建國起就從事這一行。
雖說他祖上最初隻能算小打小鬧,但年頭長,廖大伯這一脈又是嫡係長房,按嫡長子繼承製分家的話就占了大頭。
世代積累下來的家產(chǎn),哪怕中間嫡係長房落魄了,單單從他算起的祖上三代發(fā)展下來也會有不少家底。
廖家就低調(diào)得很,他要不說我們這裏缺什麼藥材,哪怕是那些鮮花都可以隻管找他,我都不知他能耐大了。
經(jīng)驗(yàn)範(fàn)圍可廣泛了,這藥商做著,不光插手藥茶,連花茶都玩上了,你想這些賺頭有多大?”
也是。
汗顏。
藥和茶呢,“不能比、不能比啊。”周半夏連連搖頭,“看來是我膽子小了,光一個縣,有好多大佬了。”
顧文軒不由笑了,“不是不能比,雖說賺頭不小,他們拋開要繳納的商稅不低不說,還要交保護(hù)費(fèi)。
像趙三叔,至今還給王家保護(hù)費(fèi),不像我們隻管生產(chǎn)不管外銷,雖說薄利多銷,但不必要的開支也省了。
再過個十年八年,隻要先生穩(wěn)住,憑你的賺錢能力未必輸於廖家,甚至,家底超過鎮(zhèn)國公府也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