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
“山神法力無邊,定是你們誆騙我!”村長紅著眼睛想要站起來,可很快便被侍衛(wèi)押在地上跪下。
剛說完,便見柳大人正帶著穿朝陽宗服侍的修士下山。
“此處已經(jīng)沒有精怪的蹤跡,對方神魂俱滅,連轉(zhuǎn)世投胎的機(jī)會(huì)都沒了!
“瞧著,應(yīng)當(dāng)是天罰!
“它或許,冒犯了不該冒犯的祂。”
柳大人眉頭微皺:“難道真是冒犯神界那位,被降罪?”寒川是什麼人,凡間對祂可無一絲好感。
隻不過,神明無處不在,大家並不敢提及祂的名號(hào)。
舉頭三尺有神明,可不是說說而已。
神明的神通,強(qiáng)大無邊。
村子裏百姓頓時(shí)紅了眼眶:“山神出事了?你們對山神做了什麼?”
柳大人冷眼看著他們:“山神?山中精怪罷了,算什麼神?”
“自作孽不可活,它自身難保,何來庇佑你們?”
“一群心術(shù)不正的東西!”
柳大人難掩怒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若不是他女兒誤入此處,不知還會(huì)有多少小姑娘遭難。
他方才帶人進(jìn)去搜查,竟發(fā)現(xiàn)好幾具白骨,都是女子!
眾村民麵麵相覷,隻見村長立馬跪在地上:“官爺,我們祖祖輩輩住在這深山,與世隔絕。我們也不敢與山神……與那山妖為敵啊!
“我們祖祖輩輩在這深山,也沒見過官爺,沒有靠山,隻能那山妖說什麼做什麼。”
身後頓時(shí)有老人倒在地上:“我們打不過山妖,隻能順著他。況且,也不是我們柺您閨女的,是蘭芝,都是蘭芝的主意!”
“她娘原是我們村裏人,也是我們村唯一走出去的。她說給山妖供奉八字極好的貴女,山妖定能滿意!
“都是這賤蹄子惹的禍,您將她帶走治罪!這黑心肝的東西!”
村民匍匐在地眼淚鼻涕橫流。
柳元君氣的渾身直抖:“放屁放屁,這山上諸多白骨,你們已經(jīng)害了不少人!”
村長眉頭一擰,但瞧見柳元君身後的柳大人,又低眉順眼道:“官大人,這不一樣啊!
“這些女兒都是咱們村裏的姑娘,自家生的難道還不能做主嗎?”
身後隱隱有村民應(yīng)聲:“我給她的命,我拿走,理應(yīng)如此!
“就是,自己生的難道還不能做主嗎?我肚子裏出來的,我讓她活就活,讓她死就死。再說,嫁給山神光榮全家,有什麼不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副法外狂徒的模樣。
氣的柳大人手指頭直哆嗦:“混賬!該死。∵@是活生生的人命,豈容兒戲?”
“既然已經(jīng)落地,那便是一條命,誰也不能擅自剝奪!十月懷胎,你們便沒有一點(diǎn)感情嗎?!”
村長臉上帶著幾分笑:“官大人,咱們村與世隔絕,不懂法。隻知道自己家的東西,自己做主。這閨女又不像兒子,能傳宗接代!
“沒了就再生一個(gè),有什麼打緊?再說,嫁給山神當(dāng)新娘,村裏還補(bǔ)貼一頭豬咧。那可是白花花的大肥豬,誰不想要?村裏有女兒的人家都爭著想把女兒嫁過去呢。”
“換頭豬可是賺錢的生意。”甚至有婦人低聲嘀咕,簡直駭人聽聞。
柳大人氣的麵紅耳赤,脖子上青筋鼓起,指著他們當(dāng)即怒罵:“枉為人!”
“虎毒不食子,你們簡直是畜牲!”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仿佛從天外溢出一絲氣息。柳大人是純粹的凡人,從不曾修行,但他感受到了那股浩瀚悠然的法則之力。
身側(cè)朝陽宗弟子已經(jīng)匍匐在地,連腰都直不起來。
剎那間,打穀場上竟多出十幾頭肥碩骯髒白條條的大肥豬。
肥豬似乎還沒發(fā)現(xiàn)異樣,豬臉上顯現(xiàn)出幾份人性化的表情。
“。。 比巳褐斜l(fā)出一陣尖銳的爆鳴聲。
“當(dāng)家的,當(dāng)家的!”旁邊婦人驚愕的尖叫,身側(cè)肥豬不悅的橫她一眼,卻隻發(fā)出了豬叫聲。
尖叫和豬叫此起彼伏,饒是柳大人都被這一幕驚的迴不過神來。
“我把他們活活罵成豬了?!罵成真正的豬了?。 绷笕瞬唤麘岩桑y道他是什麼隱藏的絕世大能?
不對啊,他測過靈根。
朝陽宗的弟子不住的嘀咕:“什麼絕世大能也不能把活人變成豬!便是言靈在世,也做不到!”
可這一幕就發(fā)生在眼前,離奇卻無法質(zhì)疑。
“這些豬,好像都是參與過山神選新娘的人……”元君頗為驚訝。
現(xiàn)場亂做一團(tuán),有人抱著豬哭,也有豬恐懼的叫聲。最讓人震驚的是,化成豬的那群人,還保留著人的神智。
“快過年了呢。”陸朝朝輕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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