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警校給他開了免修證明,說他以後不用去上課了。他本以為是哪個單位希望他多多執行任務,所以替他申請的免修,結果卻是他在公安的新上司,想讓他放假休息。最讓人震驚的是,這個新上司,正是哥哥念念不忘的幼馴染降穀零,而這個降穀零也意外發現了自己有異能這件事。至於其他的事情,什麼追逐戰啊,救人啊,搶救做手術啊,久我倒是不在意,他現在需要想明白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以及,要用什麼樣的態度麵對降穀零。首先就是,是否要告訴他哥哥還活著的消息。既然降穀零就是哥哥的幼馴染,同時,兩人同在公安部,那麼降穀零知道哥哥“殉職”的概率非常高了,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的,關於又和好,那肯定會為了這件事情非常傷心。如果沒有今天的接觸,久我壓根不會考慮把哥哥還活著的這個事情告訴降穀零的。畢竟,知道諸伏景光還活著的人越少,他就越安全。但是經過這一天的各種事情,久我基本可以確定降穀零確實是個聰明冷靜的好人,也是個好警察,如果真的把哥哥的情況告訴他,不僅不會增加危險,大概率也能幫忙打掩護。可真的要告訴他,久我又不敢冒這個風險,一旦降穀零認為公安的秩序比幼馴染的安全更重要怎麼辦?他糾結了一會兒,最後給自己設了個條件,他準備在和降穀零再相處一段時間,如果兩個人在同一個空間200個小時後,還覺得這個人值得相信和托付,就把哥哥的情況告訴他。先把和哥哥的事情做了決定之後,久我又開始思考要不要和爸爸坦誠現在的情況。在福地櫻癡看來,現在久我的手機是屬於上交給警校的狀態的,不聯係也很正常,隻要他閉上嘴,不主動聯絡,那麼爸爸也不會知道他被領導放了一個月的假。如果是以前,久我肯定不會做這種欺上瞞下給自己放假的事情。但是現在,他瞞著福地櫻癡救了哥哥,買了諸伏家過去的房子,剛剛還決定不上報異能力被發現的事情。人一破戒,嚐到了甜頭,就很難迴到以前的循規蹈矩之中了。更何況,如果現在告訴福地櫻癡自己被免修放假的事情,按照對方的性格和習慣,一定會發現自己生病了,到時候一旦起疑,過來查看他的近況,很有可能發現其他的事情。久我隻用了三十秒,就美滋滋的決定不辜負上司的好意,好好休息半個月。做完這兩個決定之後,久我就特別想拿到手機跟哥哥聯係,他知道哥哥一直對福地櫻癡很反感,希望他能少聽對方的話,有獨立的思想。不聽爸爸的話是不可能的,畢竟他是個具有反社會人格的變態,如果真的什麼都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一定會給大家添亂的。但是偶爾做點小反抗,應該問題不大吧。如果哥哥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他想了一會兒,就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第二天早上,醫生過來看了看他的情況,給他拔了胃的引流管,還誇獎道:“小夥子雖然瘦,但是身體素質還不錯嘛。”久我連忙舉起胳膊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說道:“我挺好的。”“再住兩天院就可以出院了,記得告訴你男朋友來接你。”“啊?”久我傻眼了,呆呆地道:“我沒有男朋友啊。”“昨天送你來的人不是你男朋友嗎?”醫生奇怪的反問:“我那麼說,他也沒反駁啊。”“啊?”久我的臉漲紅了,他哪裏知道降穀零是還沒來得及反駁,以為是降穀零給兩個人的關係做了什麼奇怪的設定,害怕自己亂說話給人家添亂,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那就是吧。”醫生忍不住笑了:“不會還沒正式在一起吧。”久我把被子蒙住了臉,不講話,露出一雙眼睛看著醫生。醫生很忙,很快就離開了,久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一開始他還挺開心的,覺得這裏比警校還清靜,但是沒多久,就開始無聊起來,無聊了一會兒,就忍不住開始猜測諸伏景光在並盛町待的怎麼樣。想多了,他又開始焦慮起來,於是胃又開始隱隱作疼。想起醫生的再三叮囑,久我就不敢繼續想哥哥了,轉而開始猜測起降穀零今天會不會來,如果來的話,能不能讓他給自己買幾本書。“應該會來吧,昨天他說了自己最近很閑……”久我忍不住有些期待起來,又在心中反複告誡自己,如果對方不來也是很正常的,畢竟雙方隻是工作上的從屬關係,哪裏有上司沒事就來看看部下的。但是想到這種可能,久我又忍不住變得無精打采起來,躺在被子裏,盯著天花板,嘟嘟囔囔地說道:“真的好無聊啊……”下午探視開放時間一到,降穀零就進了門。久我見到他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猛的坐了起來,叫道:“安室先生!”“你慢一點,別扯到了傷口。”降穀零大步走過來,伸手在久我背上扶了一下,然後走到床尾,幫他把床搖了起來,又過來拿了枕頭塞到他背後。久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舒舒服服的靠在枕頭上了,他有些不自在的摸摸臉,和降穀零道謝:“謝謝你,安室先生。”降穀零見對方還牢牢記得他現在的臥底身份,挑眉笑道:“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生了病都不會忘掉我說的話。”這點小事竟然能被誇,久我有些驚訝,又忍不住竊喜,小聲說道:“這是應該做到的。”降穀零看到乖巧的青年,再想到現在還時不時會在外麵喊他“降穀先生”的風見,不由感歎起物種的多樣性,甚至想迴去把那個不爭氣的好好收拾收拾。久我見降穀零坐在床旁,忍不住說道:“安室先生,我在這裏待著好無聊,能幫我買幾本書嗎?”“誒?”降穀零故意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說道:“買書嗎……”久我以為對方不願意,連忙道:“麻煩的話就算了,我沒問題的。”降穀零取下背上的雙肩包,笑瞇瞇的說道:“可是我已經給你帶了我家裏的書哇。”久我的眼睛頓時放出了光。降穀零故作猶豫的說道:“可是不是買的,不知道久我會不會覺得可以呢?”“當然!謝謝!”降穀零也不繼續逗他了,從包裏先是掏出了三本書:《東京警視廳鬼話》《爆破班的兩三事》以及《慢性胃病如何吃?》,他看到久我的目光在前兩本上遊移著,對第三本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不由氣笑了,他伸手把第三本書塞迴了自己的包裏,對著一臉疑惑的福地久我說道:“這本是給我自己看的。”久我有些疑惑,他也沒多問。降穀零則繼續從背包裏掏東西出來,一個遊戲機,幾張遊戲卡,還有一個舊手機。好周到啊……久我在心裏感歎。“這是我的備用機,”降穀零說道:“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找警校把你的手機要出來。”久我瘋狂搖頭:“不用,這一個月我都不想見到我的手機。”降穀零表示理解:“那你就先用這個吧。”久我把書放到了一旁,拿起了遊戲機,眼睛裏有些好奇。之前他把諸伏景光關起來的時候,他也買了很多遊戲機和遊戲給他,但是久我自己從來沒玩過。“要玩嗎?”久我遲疑了一會,拿不準主意,他心想自己不僅瞞著福地櫻癡給自己放了一個月的假,還偷偷玩起遊戲,是不是有些太懈怠了,但實在抵不過心中的好奇,問道:“嗯……哪個好玩?”“這個吧。”降穀零把其中一張遊戲卡撿了出來,不確定的說道:“我也很久沒有打過遊戲了,購買的時候看評價這個是最高的。”久我接過那張嶄新的遊戲卡,想了下說道:“讓您破費了,等我出院後把錢還給您。”他把遊戲機放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著,降穀零看他把玩了半天也沒開機,就伸手替他開了機。遊戲機的屏幕亮了,一個黃色的引導精靈蹦蹦跳跳的出現,久我還是有些猶豫,沒有繼續下一步動作。降穀零見他糾結的樣子,幹脆坐到久我床上,伸手幫他點了幾下,說道:“我們一起玩。”兩個人挨的有些近,久我除了哥哥和爸爸以外,第一次和外麵的人靠的這麼親密。他又想起剛剛醫生的話,臉忍不住有些發熱。降穀零沒注意到久我的異狀,專心在遊戲機上操作。之前他和黑田看到久我檔案的時候,就覺得橫濱方未免下手壓迫的太狠了,從10歲到20歲,整整十年都連軸轉著幹活。一般的日本人這個歲數還在念大學,但是福地久我已經成了警察中的老經驗了,如果他十年前就把公務員考試考完了,按照東京的升職標準,久我已經可以升為警視正了,但是在異能特務科這個奇怪的政府部門裏,久我的職位上隻寫了個高級成員。也是因為看不過眼,黑田兵衛和降穀零才會決定給讓警校給這孩子開個後門,放個假休息一段時間。但是昨天一天下來,降穀零才意識到,這哪裏是一般組織壓榨社畜啊,這根本是從童工開始壓榨到成年,福地久我可能壓根沒感受過正常的童年生活!這合法嗎?降穀零很想問問橫濱的那些人。警察就是要保護日本國民的幸福,那麼警察難道就不是日本國民嗎?本來,降穀零就為了那雙和hiro相似的眼睛,對久我非常有好感,現在更是忍不住多照顧一下他。想幫他過上更幸福的,至少不能是現在這樣的生活。第17章 “這一關真的很難,不是你的問題。”一個小時之後,降穀零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遊戲機上了。他坐在床邊,哭笑不得的安慰一臉憋屈的久我:“我剛剛在網上查了一下,這個任務目前也沒有幾個人通過。你第一次玩遊戲,已經很厲害了,我們換一個玩吧。”“對不起,安室先生,我不能放棄。”久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禮貌而堅定的拒絕道:“我從來沒有任務失敗過。”但是你已經失敗了二十多次了。降穀零苦哈哈地想。這時,久我操作的小人又一次提交了物品,任務npc腦袋上冒出了一個泡泡寫著【您提交的不是我想要的禮物,再見】,然後屏幕一暗,提示【任務失敗】。久我氣壞了,如果不是身上還剩幾個管子,胳膊上還打著吊水,他現在就想跳起來去這個遊戲公司,問一問這關到底是怎麼過的。他把遊戲機放到一旁,向這降穀零可憐巴巴的伸出手,說道:“我想看看攻略。”降穀零把自己的手機放到他手心:“我已經找過了,沒什麼靠譜的攻略。”久我不信邪,的上下翻看遊戲論壇,發現的確沒有人出來分享通關攻略,隻有一個人發了個通關成功的截圖,附言【這也太簡單了吧,不會吧不會吧,這麼簡單的任務盡然有人過不去~】下麵一片鬼哭狼嚎,求樓主分享攻略,但是樓主一個都沒迴。久我盯著這個樓主的id,眼神有些迷茫。“怎麼了?”一直坐在他身旁的降穀零問道。“……我可能認識這個人。”久我指指id是【眾所周知蛞蝓是惡心的小矮子】的樓主說道。“那你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嗎?”降穀零伸手,把那個備用手機拿了過來,久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我還是自己試試吧。”他重新拿起遊戲機,悶頭玩,又過了半個小時,橫濱武裝偵探社裏,太宰治的手機響了起來。“摩西摩西,是誰呀~?”太宰治清亮的聲音從手機聽筒中傳了出來。他的聲音像一盆冰水潑到了久我的頭上,剛剛總也打不過任務的怒火瞬間熄滅,給太宰打電話的衝動也消失得一幹二淨。簡而言之,他慫了。久我沒有勇氣張口,甚至想偷偷掛掉電話,但又舍不得任務的攻略,正猶豫著,電話裏又傳來了另外一道聲音:“笨蛋太宰,很明顯的的哇,一定是我的那個膽小鬼粉絲。”哇!是亂步先生的聲音!久我眼睛裏冒出粉紅色的小星星,瞬間忘了掛掉手機的事情。“阿勒?亂步先生,久我不應該在警察學校封閉訓練嗎?為什麼會給我打電話呢。”明明是在和久我通話中,但是太宰治卻沒有問當事人,反而是對著江戶川亂步問道。“這還用問嘛,肯定是東京公安的人偷偷把他帶出來了呀。”江戶川亂步理所當然的說道:“然後又卷入了什麼事件裏麵,不小心引發舊病住院了吧。”與謝野晶子的聲音也傳了出來:“住院了?這也不奇怪,按照那個趨勢,早晚要進醫院。”“那我們的病人找我是做什麼?”太宰治幽幽的問道:“難道是在病痛之中~輾轉反側夜不能眠,終於想起我這個摯友了嗎?”江戶川亂步摸摸下巴:“嗯……現在連福地櫻癡都不知道他住院的事情,估計是任務上有什麼問題,隻有你能解決的吧。”他思考了一秒鍾,可能一秒都不到,就說道:“我知道了!是遊戲攻略吧,他是問你來要遊戲任務攻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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