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丟人啊。”久我哼唧哼唧地說到。“你還是盡量少用異能力,”降穀零的注意力壓根不在請假這個問題上,他皺著眉說道:“太傷身體了。”“如果不是必要的場合,我一定不用。”久我保證道,降穀零又摸了摸他的臉:“我去給你做點粥,不舒服也得吃點東西。”久我點點頭,他燒的有些暈,閉上眼,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著了,等他再次被叫醒的時候,降穀零已經(jīng)端來了一碗蔬菜瘦肉粥放在床頭。“我可以去桌子上吃的,”久我覺得降穀零有些誇張了,自己隻是病了,又不是腿斷了:“走幾步路而已,我可以的。”“可以,但是沒必要,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降穀零不容反駁的把小桌子放到了床上給他架好,又把粥放到了桌子上,說到:“慢點吃,別燙到了,吃完飯吃點藥。”“我感冒好得很快的,”久我隻好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安慰道:“明天早上就好了,唔,這粥好香啊。”“就算這樣,今天也得好好休息。”降穀零盯著他一口一口的吃完粥,然後把桌子和餐具都收走,幫他把枕頭拍的蓬鬆柔軟,又盯著久我躺了下來,說道:“你再睡一覺。”久我乖乖聽從降穀零的安排,但是當他見到男朋友要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小聲說道:“你不能留下來陪我嗎?”他覺得自己的請求特別幼稚,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臉,隻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麵,期待的盯著降穀零。降穀零基本不會拒絕久我的任何請求,更何況是這麼可愛的請求,他示意了一下手裏的碗,說道:“當然可以,稍等我一下,我去洗個碗就過來。”久我立刻就美滋滋的笑了起來,他說道:“你也別忘了吃飯。”從早上開始,降穀零就一直圍著他照顧,久我擔心他自己還沒來得及吃飯。降穀零用空出來的手拍拍他的頭,說道:“我已經(jīng)吃過了,笨蛋,隻有你會忘記吃飯。”久我晃晃腦袋,嘿嘿一笑。十分之後,他的男朋友就迴來了,還換了一身居家服,手裏拿著電腦。“我還有些事情沒做完,可以在你旁邊做嗎?”同時身兼三份工作的黑皮警官問道。久我點點頭,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對方快點上來。為了方便繼續(xù)辦公,降穀零隻能坐在床上,後背靠在床頭,被子裏隻有一雙大長腿。久我也不嫌棄,磨磨蹭蹭的把自己挪了過去,臉頰貼著他的大腿,還伸手抱住了。降穀零把手伸進被窩裏,抓住久我的手腕,把他的手往下挪了點:“注意點位置,不要放在那裏……我可不想再去衝冷水澡了。”久我倒是無所謂自己手放在哪裏,也不會覺得被冒犯,他又抱著降穀零的大腿,在他身上蹭了蹭,過了一會兒,突然小聲說道:“我昨天晚上查了很多談戀愛之後的事情……包括兩個男人會做些什麼,所以,為什麼零不想繼續(xù)呀?”降穀零微微一愣,他昨晚是看到久我在用手機,沒想到竟然在查這些:“嗯?啊……這種事,不是要結(jié)婚之後再做嗎?”“唔,零是這種觀點的嗎?”久我想了想說道:“不過,日本的話,兩個男人可以結(jié)婚嗎?”“……好像不可以。”降穀零忍不住扶額:“至少要等見了家長我的意思是說,你的兩個哥哥,還有,如果你不打算和養(yǎng)父翻臉的話,還有那個老家夥。”“目前沒有和他鬧翻的打算……”久我慢吞吞的說道,他現(xiàn)在每隔三四天,還要給福地櫻癡打個電話,最近福地櫻癡似乎有什麼大計劃,對久我的事情不怎麼關(guān)注。“但是這樣的話,還是要蠻久的”久我說道:“爸爸如果沒有被人打到腦子壞掉了的話,是輕易不會同意的,景光哥哥這麼喜歡你,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高明哥哥還記不記得我了。”“你的哥哥當然會記得你,想什麼呢。”降穀零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又說道:“不過景光那裏,我可不覺得沒有問題……這些總要一個個解決。”“怎麼,你很著急嗎?” 他低低的笑了一下:“如果很急的話,我們可以先做點更過分的。”福地久我,一個雖然查了科教書版的解說,但是依舊不知道太多花樣的,小黃漫都沒看過的20歲處男懵懵懂懂的看著男朋友,問到:“什麼更過分的?”另外一個25歲的處男歎了口氣,他低頭咬了久我的耳朵一口:“不行,乖,別折磨我了,快點睡覺。”久我被耳朵旁的熱氣搞的一激靈,往被子裏麵縮了一下,乖乖閉上了眼。降穀零見他不再主動,鬆了口氣,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了,又說了一遍:“快睡吧。”久我抱著男朋友的腿像抱著一個大抱枕一樣,舒服得不得了,他在降穀零身旁的時候,總是放下所有防備,所以即使耳旁打字的聲音不斷,他也很快就沉入夢想了。他睡了很久,突然被搖醒了,他睜開眼,就是一張膚色略深的帥臉。“怎麼了?”他迷迷糊糊的問道,伸手就想摸摸降穀零的臉,對方的臉色有些奇怪,語氣也有點焦慮說道:“你的同事來看你了,在樓下敲門”久我一下子清醒了,他坐起身來,問道:“是誰?”他把電腦屏幕展示給久我,上麵的監(jiān)控畫麵裏有三個最熟悉不過的身影,降穀零微微苦笑。久我也緊張起來了,他掀開被子,下地說道:“我去開門,你想辦法躲起來?”“嗯,你下去給他們開門,等我去暗室裏藏起來。”他示意了一下手裏的電腦說道:“我能看到監(jiān)控,我們隨機應(yīng)變。”兩個人在家裏住了很久了,逐漸的把家裏各種設(shè)施都完善起來,比如監(jiān)控設(shè)備現(xiàn)在除了浴室和臥室以外的地方都安裝了攝像頭和竊聽器。久我點點頭,走下樓去,這個時候門口的敲門聲已經(jīng)聽了,久我聽到外麵傳來談話聲:“是不是睡著了?”這是鬆田陣平的聲音,“我們幹脆直接翻牆進去吧。”“那我就要抓一個入室現(xiàn)行犯了,”伊達航阻止道:“給久我打個電話吧,馬自達,你有他電話號碼嗎?”“我怎麼會有他的手機號,倒是班長,你沒有嗎?”鬆田陣平叫了起來:“你不是和他關(guān)係最好的那個嗎?”“誒?我不是啊,看起來是這樣嗎?”伊達航有些疑惑的說道:“但是我也隻是工作上跟他有交流而已。”“唔,久我醬的手機號我有哦,稍等一下哦,小陣平,班長。”“研二,你這家夥為什麼會有我們科新人的聯(lián)係方式?”“上次聚餐的時候,加了line,順便交換了手機號哦,是班長和小振平不夠關(guān)心同期才對吧。”“才不是吧,是你這家夥太擅長交際了才對。”久我聽到這裏,連忙快走幾步,開門直接道歉道:“不好意思,我睡著了……才聽到聲音。”三人見他出來,連忙停住了交流,原研二笑瞇瞇的說道:“是我們太唐突了才對,吵到你睡覺了。”鬆田陣平皺著眉看他道:“你男朋友呢?他不是迴來了嗎?你都生病了還不在家裏照顧你嗎?”久我“啊”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說道:“他出外勤了。”“切,果然是渣男。”“不是啦……”“門口風大,別在這裏站著了,快進去吧,”伊達航說道:“目暮警官在科裏說了你生病的事情,把我們嚇壞了呢。”他抬抬手裏拎著的一大包慰問品:“好多同事都想來見你,目暮警官怕人太多影響你休息,就讓我和鬆本來了。”“然後我是不請自來的那個~”原研二說道。久我把門口讓出來,請幾位進來,又說道:“給前輩們添麻煩啦,我睡了一天的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這種事情算什麼麻煩,我們雖然是前輩,但是也沒少收到你的照顧。"伊達航爽朗的笑了笑:“看起來你還蠻精神的我就放心了,還有哪裏難受嗎?”“完全沒有。”久我?guī)е鴰兹送Y麵走。“這是你家嗎?”“是我男朋友租的房子,”久我說道:“我是橫濱人,在東京也沒有住處,就和他一起住了。”一樓是偵探事務(wù)所,久我見三個人都很好奇的樣子,就讓他們自己隨便逛逛他和降穀零平時都很注意,這裏不會留有任何照片或者能證明身份的材料。三人也不是客氣的人,原研二把久我推到沙發(fā)上坐好,然後跟著鬆田陣平一起參觀起來。說是參觀,其實一樓的構(gòu)造也非常簡單,他們能看的,就是降穀零作為私人偵探的很多工作痕跡罷了。為了防止別人對他的身分起疑,降穀零的私人偵探也做得很認真,牆上有很多近期案件的剪報,桌子上還壓著一些客人給的感謝信,這些感謝信自然是真的。久我還給他們拿了一本降穀零做的工作記錄這也是降穀零為了讓偵探的身份真實可靠,而事先準備的材料。鬆田陣平翻了一會兒,沒什麼意思的說道:“私人偵探的工作也沒有什麼意思嘛,還是警視廳更有趣一點。”“當然的,”原研二說道:“私人偵探一般是處理私事的,和公訴案怎麼可能一樣。”“但是好奇怪哦,”鬆田陣平說道:“事務(wù)所裏這麼多的照片和資料,很多看起來都是你男朋友拍的,但是竟然一張他本人的照片都沒有。”“不是也沒有我的照片嗎?”久我慢吞吞地說道:“我們都不喜歡給人拍照片。”“是這樣嗎?”鬆田陣平摸摸下巴,然後把工作記錄放了迴去,走到沙發(fā)前:“你們平時是住在二樓嗎?我們上去看看?”“嗯,去吧,誒?……鬆田先生?”久我看到鬆田陣平從沙發(fā)上撿起一根金色的頭發(fā),心中大唿不好,臉上倒是一點不遲疑地做出一副迷茫的表情,問道:“怎麼了嗎?”“這個金發(fā)……有點眼熟啊。”鬆田陣平說道。第43章 “眼熟?”他一臉迷茫的問道:“這……隻是一根頭發(fā), 也能眼熟嗎?”久我的內(nèi)心略有崩潰,他不明白,這些人難道有異能力嗎?降穀零能根據(jù)自己眼睛的形狀, 推理出哥哥還活著已經(jīng)夠離譜了,這也就罷了。現(xiàn)在難道鬆田陣平要靠一根頭發(fā),推斷出降穀零就住在這裏嗎?他在心裏哀嚎著,但是表麵看上去還是毫無破綻, 並且在心裏做好了無論對方說什麼, 都要裝傻到底的決定。鬆田振平拿著那根頭發(fā)看了一會兒, 然後抬頭,盯著久我問道:“你認識降穀零嗎?”“降穀……零?”久我歪著頭想了想:“沒有吧,這麼有特色的名字,如果我聽過的話一定會記住的。”軍警的臥底在應(yīng)對各種情況的訓(xùn)練中, 非常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就是如果在看似普通的對話中,突然被問中了心事的處理這個時候一定不要太快的迴答有或者沒有,而要有一個思考的過程,然後給出一個似是而非的迴答。如果迴答的太快,遇到一些聰明的人,就會被發(fā)現(xiàn)有問題了。“那你男朋友叫什麼?長得什麼樣子?”他一雙黑色的眼睛朝久我看了過來, 有些急切的問道:“你見過一個小麥色皮膚, 金色頭發(fā)的人嗎?”“我男朋友叫安室透。”久我毫不猶豫的迴複道, 他感覺自己緊張到心髒都消失了, 長相的問題隻能張口就編:“他是個日本人, 自然不是金色頭發(fā), 有一頭很長的黑發(fā), 眼睛是綠色的, 皮膚也很白皙,非常帥。”……?二樓的暗室裏,金發(fā)男人捏碎了手中的筆。鬆田陣平的臉上閃現(xiàn)過一絲失望:“好吧,我還以為你男朋友就是zero呢。”“怎麼可能,”原研二溫和的拍拍自己的幼馴染,說道:“你們不是說久我的男朋友很會做便當嗎?zero那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笨蛋,可不會做料理,倒是景光還有可能。”景光?鬆田陣平的眼睛又亮了,盯著久我看。久我剛剛放下的心又一次被吊起來了,擔心著鬆田警官不會又要猜自己和哥哥之間的關(guān)係吧。好在幾秒後,鬆田又自己搖了搖頭:“不可能,景光不會這麼不道德,和小孩子談戀愛。”久我?guī)中α艘幌拢踔敛桓曳瘩g自己不是小孩子。在暗室裏再次中槍的降穀零,對著屏幕裏的同期翻了個白眼,心裏的愧疚已經(jīng)消失了。“是啊,不可能是他們。”伊達航也說道:“你就是太擔心他們了,怎可能這麼巧我們科的新人的神秘男友,就是消失了好幾年的同期呢?”說完,他好像覺得自己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似的,哈哈大笑起來。對不起,就是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