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雙臂輕輕的抱著他,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心裏充盈著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他閉上眼,收緊了雙臂。降穀零從來都是大步向前走的人,不會停留,更不會迴頭,但是現在他希望這一刻能夠停住,如果不能停住的話,也想將每一秒拉長。但是等久我的情緒平複了下來,降穀零就先起來了,他伸手要把久我抱起來,青年的眼睛還濕潤著水光,伸手推拒道:“我自己能行。”話一出口,沙啞的聲音讓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降穀零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摸摸久我的臉說道:“明明沒有出什麼聲音,怎麼嗓子都啞了?”久我窘迫到說不出話來,紅著臉搖搖頭。“請不要奪走我身為男友的樂趣,好嗎?”降穀零把他橫抱起來,還在向上托了托,說道:“你好輕啊,還是要多吃點。”久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小聲說道:“已經吃了很多了。”降穀零親了親他的臉頰,然後像是不滿足似的又在久我的臉頰上咬了一口,耳語一般的小聲說道:“再多吃一點。”久我瞇著眼睛笑了起來,仰起頭,親了親他。兩人在屋內鬧騰了兩個小時,洗澡的時候,外麵有人來敲門了,降穀零讓久我繼續洗,自己裹了條浴巾,走到門口問道:“怎麼了?”外麵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您好,我是警察本部搜查三課的山口太郎,請問您兩位現在方便做口供嗎?”“您稍等一下,我先過來,他得等一會兒。”降穀零把身上的水擦幹,飛快的套了件衣服,開門走了出去,警官就站在門口給他做了筆錄,又很貼心的說道:“那福地先生的筆錄我晚點再過來。”“不用,我好了。”房間裏傳來久我的聲音,他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頭發還是濕噠噠往下滴水,臉上有些疲倦,站在房間裏麵往外看去。降穀零給他讓出位置,自己到房間裏去了,久我提起精神把口供錄完,結束之後,他把門關上,打了個哈欠,語氣軟軟地說道:“好像,很快這件事就要結束了。”降穀零拿了毛巾過來,要給他擦頭發,久我不想麻煩他,伸手接了過來自己擦。金發黑皮的帥哥看著自己的空蕩蕩的手,有些歎了口氣。久我聽到他歎氣,看了過去,擔心的問道:“怎麼了?”“哦沒什麼,”帥哥單手托腮,看著他說道:“隻不過我看到網上其他人,第一次做完腰酸到起不來床,久我卻什麼都能做……這樣顯得我很不行啊。”久我呆愣在了原地,紅暈一點點的染在臉上,他看著降穀零,手攥緊了毛巾,說道:“起不來床,我沒想過這個,但是,如果起不來床也太可怕了,是不是有點為難人了。”降穀零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他本來就是開玩笑,畢竟久我是一個胃出血到口吐鮮血,都會一臉真誠的說自己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的人,怎麼可能因為放進去運動就難受到起不來床。“要不要喝點水?”降穀零問道:“嗓子又沒有難受?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們早點迴家去好了,反正現在沒什麼要做的事情了。”但是久我還在思考著之前的問題問題,可能是因為之前萊伊也說過波本不行的事情,青年不由得比本人更佳介懷,他很喜歡降穀零,不想有任何讓對方不開心的誤會,就想解釋清楚,他咬著嘴唇,克製著自己的羞澀,說道:“沒有不行,和零……感覺特別好,非常開心。”降穀零臉上的笑容加深,他坐在床上,把久我拽了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擱在久我肩胛上,含笑問道:“什麼感覺?”(就是抱一下什麼都沒有)唿吸噴在久我的脖子上,青年的喉嚨開始發緊,他有點想往後躲,但是降穀零環抱著他,他隻能把自己躲在男人懷抱的深處。降穀零抱著他晃了晃,在他耳邊,哄著問道:“說呀,寶貝,什麼感覺。”“……很奇怪的感覺,很舒服。酸酸的感覺從下麵一直到了心口,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過電了,從小腹順著腿一直到腳心,我控製不了我自己,連自己的唿吸都控製不了。”“我想躲起來,但是稍微動了動,零就更快了……”久我沒能繼續說下去,因為降穀零已經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頭扭了過來,啃上了還在紅腫的嘴唇。然後手又摸了過去。“看來久我把這個感覺記得很清楚……。”久我的眼梢又開始發紅,他說不出話來,伸手抓著降穀零的肩膀。降穀零讓他坐在自己麵前,親親他。降穀零沒有想再來一次。現在並不是親熱的好時機,再說,就算久我很扛折騰,他也不舍得真的去折騰他,久我以為結束了,吸吸鼻子,紅著眼睛,想去洗澡。結果降穀零還親親他,久我不自在的抿起唇,忍著不發聲,水珠卻一點點的從眼中墜落。久我渾身發麻,他劇烈的唿吸著,像是在水中掙紮一樣的濕漉漉的,他控製不住自己,大腦中能思考的東西越來越少,最後一片空白,在神情恍惚間,他突然屏住了唿吸,憑著本能湊過去,和男友鼻尖互相觸碰在一起,哽咽地說道:“零,我好喜歡你。”“我也愛你。”到了晚上,兩個人離開房間去吃飯的時候,發現萊伊已經離開了。久我弄不明白對方在想什麼,降穀零的卻說道:“其實,如果組織裏有人能發現我的身份,那一定是這個fbi。”“因為你們之前一直一起行動?”“對,我,hiro,還有萊伊,是一個行動小組的,他很有可能看出來我和hiro之間的關係。”“如果萊伊意識到你和哥哥都是臥底,”久我忍不住皺起了眉毛:“那他看到我們在一起之後,一定會認為這裏麵有問題,畢竟在組織成員的眼裏,我是殺掉了蘇格蘭的人。”“嗯,那他就會有兩種推測,第一種是蘇格蘭其實沒有死,而我也知道這件事,所以能夠跟你交往,由此也可推斷出,你也是公安臥底。”“另外一種,就是認為你在對我進行horap,是想從我這裏獲取更多的情報,然後找機會再替蘇格蘭報仇。”久我說道,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臉,嘟囔道:“無論是哪種,這個人都有些麻煩啊。”“不管怎麼說,他應該都不會輕舉妄動,”降穀零看起來並不擔心:“雖然我很討厭他,但不得不說,這家夥的能力很強,腦子也很清楚,何況……”他語氣微微一頓:“那時候hiro被發現了臥底的身份時,他能自曝身份來和hiro溝通,絕對不是什麼壞人。”“所以,無論是哪種猜測,他都不會妨礙我們的。”降穀零說著說著,又露出了一個冒著黑氣的笑容:“就讓他自己猜測苦惱去好了。”第70章 久我本來還有些不安, 但是看到降穀零的笑容,就放下心來。兩人都有些餓了,就去餐廳裏點了些吃的, 而旁邊的桌子上,就坐著這次的目標杉和先生和他的兒子。健太看到久我,很開心的跑過來打招唿,久我順手把孩子舉高高, 逗得健太哈哈大笑。他抱著健太, 問旁邊含笑看著他們的杉和先生:“不好意思,下午也沒幫上您的忙,請問東西找到了嗎?”“沒有,”杉和先生笑得很輕鬆:“沒關係,我們已經放棄了。”久我微微一愣, 問道:“不是價值一億美元嗎?就這麼放棄真的好嗎?”杉和先生攤攤手:“但也伴隨著一億美元的危險……想了想, 雖然東西被偷了, 但是健太沒事真的太好了。”健太聽到爸爸提到自己的名字, 又笑了起來, 他在久我懷裏,對著爸爸伸手要抱抱,杉和先生把兒子抱了迴來,對久我說道:“也給您添麻煩了。”“沒什麼。”久我搖搖頭,如果按照他往常的作風, 這件事基本就結束了,但是他突然想起降穀零抓緊一切機會搜查情報的做法,就又繼續問道:“如果冒犯您了很抱歉, 但是我實在很好奇, 到底是什麼東西值一個億?鑽石嗎?”“是一份情報, ”杉和圭笑了笑,很坦誠的說道:“說是一份寫了黃金藏地的東西。”久我感到身後的降穀零,肌肉一下子繃緊了,久我懂得男朋友的心思,就又問道:“您看了裏麵的內容嗎?也許可以搶先把黃金帶走?”杉和圭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看是看了,但是沒看懂,更沒記下來……裏麵是一份密碼。”“算了,”杉和圭放棄地攤攤手說道:“本來這也是意外得到的,想送給日本政府的。”降穀零的唿吸都變了,久我見對方知道的基本都說了出來,也沒有繼續問了下去,拉著降穀零的手迴到了座位上,小聲問道:“要去聯係萊伊嗎?”降穀零點點頭,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組織拿到這麼一大筆錢,也不允許這筆錢落到fbi的手上。他伸手捏捏久我的臉,說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會和萊伊好好溝通的,當然,我也會保護hiro的安全。”久我指指自己,問道:“你要跟他說,你在用horap麼?”“嗯,這樣他就不會懷疑hiro還活著。”降穀零拿出手機,給萊伊發了條短信,然後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先吃飯吧,等會兒我去找他。”久我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嘴裏,忽然又笑了起來,降穀零問他笑什麼,他咽下東西,嘿嘿的說道:“這算不算zero的風評被害。”降穀零有些無奈,他用手指點了點久我的額頭,說道:“亂說什麼呢,快吃飯。”吃完飯之後,降穀零就先離開了,久我迴到房間,有點累,就躺在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被子冰冰涼涼的,沒什麼溫度,但是降穀零的氣息卻仍然留在上麵,男人的味道鋪天蓋地襲來,久我把自己憋在被窩裏,深深的聞嗅著,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幸福啊。”他小聲的,自言自語的說道。半夜,門被打開了,久我聽到了熟悉的唿吸聲和腳步聲,就閉著眼,沒有起床。降穀零迅速的脫掉了衣服,鑽到了被窩裏,把男朋友抱在懷裏,久我聞到了對方身上水汽的味道,問道:“你在外麵洗澡啦?”“對,怕影響你睡覺,在溫泉洗完才迴來的。”降穀零抱著他,疲憊卻滿足的閉上了眼,低聲說道:“淩晨三點了,睡吧。”久我抓著他的胳膊,也閉上了眼睛。****從溫泉旅館離開之後,降穀零很快就變得忙碌起來,每天早出晚歸,久我知道他估計在為了那個u盤裏麵的東西忙碌著,久我也沒多問,他對日本的經濟到底會怎麼樣不關心,他隻要眼前看到的這些人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一周後,東京出現了一起挾持人質的政治案件,這次犯人挾持了一名當權的大臣的兒子,要求大臣下午三點之前,在廣播裏麵說出自己做過的所有罪事,包括曾經替兒子掩蓋的那些罪行。這件事情由於涉及到大臣,算是比較惡劣的政治性問題,所以由公安警察接手,黑田兵衛交給了久我,這也是久我身為公安警察接下的第一個任務。作為能影響到公安的政界要員,大臣希望這件事盡可能少的人知道,他明確表明了,寧可兒子死了,也不願意犧牲自己的政治前景。黑田兵衛把這個要求如實傳遞給了久我,久我就沒帶很多人去,和風見裕也帶了一個小隊悄悄來到了這次犯罪分子藏身的附近。這是風見裕也第一次和久我打照麵,兩人顯然都在降穀零那裏聽到過對方的名字,風見裕也還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的上司在和同僚談辦公室戀情。時間緊迫,沒有人閑聊,久我在路上就申請了一把sop的狙擊槍,到了現場後,相關人員送過來,他把槍拿在手裏,久我身形很瘦,手裏拎著二十多斤的,一米多長的大家夥,看起來非常不協調,風見裕也總有種他會被槍壓倒的錯覺。犯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看起來並不強壯,甚至有點佝僂,他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結結實實的綁在椅子上,少年的脖頸上套著一個環式炸彈,他左手拿著遙控器,右手拿著電話,手一直在抖。久我和風見站在三公裏外的高處,拿著望遠鏡看著裏麵的場景,他看到犯人一直在看著手裏的電話,問道:“是對方主動通知我們的嗎?”“今天早上,大臣接到了兒子的電話,他本來以為是惡作劇,沒想到直到下午的時候,人還沒迴家,就撥了迴去,對方提出了在下午五點的時候,讓大臣在網絡上直播陳述自己犯下的罪行,尤其是他替兒子遮掩的那些罪行。”“那我們怎麼知道這個位置的?”久我問道。風見裕也臉上露出了一點不忍心的神色,說道:“我們查了大臣兒子昨天晚上失蹤時候的監控,找到了男人的身份……這個男人的女兒,今年三月份的時候,被大臣的兒子□□致死,警視廳那裏,也有很多人盯著這個案子,其實證據都很充足了,但是大臣用自己的權力把事情都壓了下去……“證據充足?”久我問道:“這都不行嗎?”“……說來慚愧,是的。而這個房子,就是當時他女兒死去的地方。”“這樣嗎?”久我繼續從望遠鏡裏觀察著遠處的中年男人,他很輕很輕的感歎了一句:“明明這麼弱,卻在努力為孩子報仇,原來這也是父親嗎?”他把望遠鏡丟到風見裕也手中,把手裏的狙擊槍穩穩地端起來,眼睛湊到目鏡上,瞄準了遠處的房子,風見微微一驚,說道:“現在就射擊?上麵還沒有命令。”“我隻是看看,”久我漫不經心的說道,他的眼睛湊到瞄準器麵前,說道;“而且,我記得,公安警察在執行特殊任務,危機的時候是可以自己做判斷的,不是嗎?”“雖然是有這麼一條……”風見裕也沒什麼底氣的說道:“但是現在,應該還不算是危險情況吧。”久我沒說話。風見裕也很怕他直接下手,遠程狙掉了犯人,想起了之前收集到的關於久我的信息,連忙說道:“福地先生,您很擅長犯罪心理是不是?我們可以給犯人打電話,您一定可以說服他放棄犯罪的。”久我聽到這話,倒是有了點反應,他擰過頭,看向風見裕也,對他伸出手,攤開手掌,掌心向上,示意他把手機給自己。風見裕也心裏有點慌,他覺得這件事情的處理不應該這麼迅速,但是他沒辦法讓久我停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久我,但他莫名的有些害怕。雖然說警視廳的人大部分對久我的評價都是沒有架子,特別好接觸,人很好,很努力的這些正麵評價。但是見到本人的時候,風見裕也腦子裏反複會想的卻是,很久之前那個在街上亂砍人,被久我製服的犯人說的那句:“他肯定殺過很多人。”風見裕也沒有辦法,用警視廳的通訊設備撥通了犯人留下的電話號碼,開了外放,放在久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