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上麵?”
“位置啊!還能是什麼上麵, 我們不能握著同一個位置的繩子吧!”
“交錯著不就好了。”久我伸手把鬆田陣平直接拉了過來,讓他握住繩子, 然後他的右手插到鬆田陣平兩隻手中間, 左手緊貼著鬆田陣平左手下麵,握住繩子。
……不會吧。
“你真的要綁著我跳?”鬆田振平感覺自己的腿開始發軟了。
久我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當然。”
然後便不再理他,對著耳機裏的直升飛機駕駛員說道:“升空吧。”
直升飛機螺旋槳加大了馬力, 兩人很快就被帶到了幾十米的空中, 鬆田陣平低頭看著下方逐漸變小的人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啊,你也沒綁啊。”
“嗯,不著急。”久我瞇著眼,透過火光看向57樓, 思考著到底是哪一扇窗戶後麵才是小女孩在的房間。
鬆田陣平默默閉上了嘴, 徹底放棄了溝通。
風很大,吹的繩索搖搖晃晃,兩人沉默在的空中飄蕩,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好在已經是七月份了,不至於被風吹的在感冒一次。
火光遮擋著大廈外圍, 特別遮擋人視線,再加上大廈內部一片漆黑,久我完全看不出哪個房間才是西尾麻衣所在的位置。
不過問題不大,隻要突破進了57層,找到她隻是時間問題。
“哥哥——”耳機裏突然傳來了少年的聲音, 久我記得這個聲音,是工藤優作兒子。
“哥哥, 我是工藤新一, 麻衣應該在朝著西麵的第三個窗戶裏麵。”
“誒, 真的嗎?”久我有點驚訝:“是你推理出來的嗎?你好聰明啊。”
工藤新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聲的迴答道:“是,我經常跟著爸爸學習推理,應該不會有錯的。”
“真好,”久我真心實意的讚歎道,直升飛機飛到三百多米的高空還需要一點時間,他就和工藤新一多說了幾句:“工藤先生以後要是也能來警視廳就好了。”
工藤新一現在還沒真正破過幾個案子,基本大人看他隻會說是有點聰明的那個初中生。
他第一次被成年人,還是個很厲害的警察這麼直白的誇獎,忍不住高興起來,又有些遺憾的說道:“我的目標是要成為和福爾摩斯一樣的大偵探,所以不能去警視廳了。”
“這樣啊,”久我點點頭:“也不錯,偵探也是很棒的職業。”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新一興奮的說道,而後聲音一變,說道:“哥哥,你們差不多到高度了。”
久我的視線落在大廈的窗戶上,平靜的說道:“看起來是的。”
窗戶後麵——就是工藤新一指出來的那扇窗戶,他看到了一把椅子,以及被綁在椅子上的女孩子。
女孩子的年齡比他們想的還要小,看起來隻有五六歲的樣子,從腳踝到手腕,每一處都被結結實實的綁在椅子上。
“哥哥看到麻衣了嗎?”工藤新一敏銳地問道。
“看到了,我想和她講話,你幫我和他們說一下,把那個手機那過來對著你手裏的對講機。”
過了幾秒,女孩哭到沙啞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她還在哭,歇斯底裏地,仿佛每一秒都是最後一瞬間似的,拚命哭泣。
“麻衣,是我,還記得我嗎?”久我問道。
“——記得——警察叔叔——嗚——”
“抬起頭麻衣,看看窗外,我在窗戶外麵了,你看到我了嗎?”
女孩的聲音頓了頓,然後更加大聲的哭了起來:“我看到了!你來救我了嘛!”
“對,乖孩子,我們馬上要從窗戶跳進去,你不要害怕,
安靜的坐在那裏,可以嗎?千萬不要劇烈掙紮,你腿上的小盒子不能掉地。”
麻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在堅強的迴答:“嗯……叔叔,你快來。”
“嗯,馬上。”
“我要開始讓繩子搖擺起來了,你還能堅持抓住繩子嗎?”
久我問鬆田陣平,一臉遲疑。
“如果你能讓我自己跳,”鬆田陣平咬牙說道:“我還能再堅持一百年。”
讓他自己跳是不可能的。
久我壓根不接這個話。
他帶著鬆田陣平,是絕對不會掉下去的,或者說,哪怕真的墜落了,久我也有一萬種方法讓兩人平安落地。
沒必要讓鬆田陣平自己冒險。
如果鬆田陣平在和自己的共同行動中殉職了,久我覺得自己再也沒臉麵見哥哥和男友了。
他見鬆田陣平的精神還不錯,而且兩個人的手臂是穿插在一起的,如果鬆田陣平真的不小心鬆手了,也能抓住他,於是就放下心,控製著自己的重心,帶著繩子,開始擺蕩起來。
他像小孩子蕩秋千一樣,越蕩越高,直升飛機在上空穩穩的做著軸點,支撐著他們。
來迴幾趟,繩子每次蕩起來的高點,以及繩索的速度,逐漸達到了久我需要的數值,於是他發動異能力,並對鬆田陣平說道:“鬆手吧。”
“哈?現在?”鬆田陣平震驚:“你是想讓我直接掉下去嗎?你想殺了我嗎?”
久我用下巴示意一下兩個人之間的位置:“安心鬆手,我會帶著你的,已經綁好了。”
鬆田陣平茫然的低頭,隻見一個造型精美,閃著金屬光澤的金屬捆帶正牢牢綁在兩人腰間:“……什麼時候綁上來的?”
久我不答,又催促道:“鬆手,不會掉下去的。”
鬆田陣平不想鬆,苦著一張臉堅持道:“讓我自己跳吧,我沒問題的。”
久我沒辦法,鬆開一隻手,伸手去掰開鬆田陣平的手指:“你早說不同意,我就不帶你上來了。”
“你帶著一個人怎麼能飛過去啊,我有70公斤好嗎?”鬆田陣平嚷嚷道,久我扒開他的右手,他的左手握著繩索,扒開他的左手,右手就去握繩索。
兩人僵持了五秒。
久我沒辦法了,他抬起腳,輕輕在對方蛋蛋上踢了一腳。
“我——混蛋——你!”鬆田陣平一臉猙獰,但是堅持著不肯鬆開手。
久我麵無表情:“你不鬆手,我繼續踢了。”
“福地久我,我記住你了……以後別落到我手裏!”鬆田陣平絕望的鬆開了手。
他自然沒有掉下去,久我兩隻手穩穩地抓在繩索上,麵色如常,絲毫不吃力。他還做了個引體向上的動作,感受了一下兩個人的重力。
“我能摟住你的腰嗎?”絲毫沒有安全感的鬆田陣平麵色蒼白的問道。
“這樣更好。”久我一隻手拉著繩索,還騰出了一隻手拍了拍鬆田陣平的頭頂,安撫道:“沒事,不會掉下去的。”
鬆田陣平在心裏罵了句髒話,然後虛虛抱住了久我的腰,因為擔心影響久我的動作,他不敢用太多的力氣。久我拉著繩索,又蕩了兩個來迴,然後果斷鬆手,蕩了出去。
他估算的很準,兩人的軌跡就像拋物線一樣直直的衝著目標窗戶飛過去,但是在距離窗戶不到三米的時候,旁邊的窗戶突然發生爆炸,灼熱的氣流猛的衝了過來,讓兩人的路線生生偏移了開去,眼看就要撞到牆上了。
耳機裏傳來了不知道是誰的尖叫聲,久我甚至能聽到樓底下的成片的驚唿,鬆田陣平下意識的屏住了唿吸,久我左手抱住鬆田陣平,異能力重新展開,右手抓住一個飛索鉤,直接甩了出去,朝著斜上方飛了七八米掛
在了窗口,久我左手抱住鬆田陣平,右手拽著飛索的另外一端,使勁一拉,就竄了上去。
整個流程大概花了五秒,等兩人從窗戶跳進去的時候,久我聽到地麵上傳來一陣歡唿聲。
他鬆開鬆田陣平:“你看,沒摔倒你吧。”
鬆田陣平沉默的看著他空無一物的手,忍不住問道:“剛剛那個爪子呢?”
“啊,”久我隨口說道:“掛到窗戶上被燒掉了。”
……你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