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陽咽了一口唾沫,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震驚又心疼地問:“哥……”
“我沒事。”宋向隅搖了搖頭,“隻要我不答應,他也不至於來強的。”
馬小陽想說的話堵在了嗓子眼,其實他不是個擅長安慰別人的人,“哥,我們和迦美的合同隻剩下二十多天就到期了,到時候我們就自由了。到時候,那個混蛋就算想來騷擾你也找不到你了。”
“嗯,自由了。”
宋向隅拿出隨身帶的小鏡子擺弄了一下,然會重重唿出了一口氣:“我沒事的,小馬。”
這次活動的流程進展得十分順利,宋向隅走紅毯的時候已經平複好了情緒。
他許久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線,這次出場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幾個女孩子的尖叫聲差點將人的耳膜都震碎,宋向隅轉過身來衝著那幾個姑娘溫柔地笑了笑。
今夜的微博熱搜關鍵詞條肯定又離不開在場的幾位頂流明星了。
一切結束之後,宋向隅開車迴家,到家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洗完澡後他盤腿坐在床上,打開了自己許久不用的電腦。
“《塵沙》《酒心糖》《為誰》……”
他呢喃著,聽著似是不經意,但是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希冀與珍惜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宋向隅打開了馬小陽的聊天記錄:“我現在確定了十首,還想要再加一首,小馬你有沒有推薦的。”
馬小陽一直聽宋向隅的歌,對這一塊也是了如指掌。
“哥你把你確定的給我看看。”
這次宋向隅是以個人名義開的演唱會,他終於可以不受任何限製開一場屬於自己的演唱會了。
“哥,我也挑不出來了,我感覺備選的歌放到舞臺上效果不是很好。”馬小陽嘻嘻笑道,“你幹脆再寫一首,反正這些天來你也沒事做。”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宋向隅把最後這二十多天的行程都空下來了,就怕跟迦美的合同出了什麼問題。
宋向隅沉思了一會兒:“也行。”
“宋哥你認真的啊?”馬小陽的聲音陡然一變,“其實也行,你都多久沒出歌了。”
“其實,我以後打算多開演唱會。”宋向隅盯著電腦屏幕,“多做音樂,少露臉。”
馬小陽:“?”
“我們那部劇什麼時候定檔?”
馬小陽感覺自己舌頭打了個結:“可能,得、得等到年底才能播吧。”
“哦。”宋向隅點了點頭,“有點晚。”
“已經算快的了,”馬小陽吐槽道,“希望這期間別出什麼幺蛾子。我看那個路行止不像個老實的,他可別被挖出什麼東西來連累到咱們。”
宋向隅輕笑一聲,如果說路行止不是什麼老實的貨色,那他自己也沒見得好到哪兒去。
“別操這個心了,”他看了眼時間,“我得睡覺了。”
“好嘞,對了哥,小安迴來了嗎?”
聞言,宋向隅朝著門口的方向瞥了一眼,“還沒有,他男朋友受傷了,現在估計在他家陪著……”
手機屏幕忽然閃動了一下,宋向安的名字赫然出現。
“他給我來電話了,我先接他的電話,小馬你這幾天可以不用來我家了。”
“哎好,那你早點睡覺。”
“嗯。”
宋向隅接進了宋向安的電話:“喂小安……”
“他也不在你這,是嗎?”
對麵的聲音稍顯疲倦,又隱含了些許絕望,摻著精疲力竭之後的無奈喘息。
是秦鈺的聲音。
宋向隅的心一緊:“怎麼了,宋向安人呢?怎麼是你接電話?”
“他人不見了。”秦鈺的唿吸顫動著,“我已經找了一晚上了。”
“他不是跟著你的嗎,什麼時候不見的?”宋向隅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搬開了麵前的筆記本電腦。
“他下午的時候說要迴家一趟,”秦鈺眼神一暗,“從我家出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迴過我的消息,我從六點就開始找,找了四五個小時,隻在我家小區附近的花園邊上找到了一個手機。”
頃刻間,宋向隅已經把身上的睡衣換了下來。
他的手掌覆在手機上,青筋突起,手指微微發抖:“是綁架。”
“我查到最有嫌疑的是一輛黑色的寶馬,如果不在你這應該就在這輛車上。車牌號我已經鎖定了,我叫秦家的人去找了。”他的聲音中充滿著自責,“對不起,是我沒照看好他。”
“他有在外麵得罪什麼人嗎?”宋向隅強撐著冷靜。
“沒有,我知道的絕對沒有……”秦鈺懊悔道,“有可能是衝著我來的。”
“衝著你?”宋向隅頓了下來,腦子忽然一片眩暈,“等等,不一定……”
他心急如焚,本來想要直接開門衝出去,卻被手機屏幕亮起來的一條消息晃了眼。
“#網曝宋向隅身世,男明星原是破產富二代#”
宋向隅的頭皮瞬間發麻。
宋錦南的事情被一五一十地放到網上了。
著名企業家婚內出軌,強迫女明星顏欣,拍下其不雅照作威脅……
宋向隅木然地劃動著微博詞條,看著網友的討論和叫罵。
他不記得當初有拍不雅照的事情。
這是誰放出來的?
“操氣死我了,原來當初強迫欣姐的人是宋向隅的爸爸?虧我還粉了他一個多月,新買的雜誌燒了,封心鎖愛。[再見jpg.]”
“啊啊啊無語,這人不是一直打造的可憐人設嗎,我還以為是什麼普通人勇闖娛樂圈的勵誌雞湯,原來粉絲們是在花錢養少爺啊。”
“可別搞笑了,宋向隅出道的時候他爸都死了,人家也沒受到宋錦南的庇護吧?富二代還被雪藏兩年?”
“他爸做的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知不知道都不一定呢。”
“對啊,宋家不是老早破產了嗎,小魚本來就是白手起家的好吧?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還被拿出來說,這是哪個男明星找嫂子了拉著我小魚出來擋槍呢?”
“顏欣都被介紹資源了怎麼能叫強迫呢,嫖娼和強、奸可是兩碼事哦。”
宋向隅閉上眼睛,感到了一陣長久的耳鳴,世界在這一剎那靜止了。
他嘴唇泛白,靠在了門邊,聲音發虛:“秦鈺……不,不是衝你來的,是衝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