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我們無權處理這件事,這批貨如果想要進行專業機構的重新檢測需要將這批貨調出來。”
“這批貨現在在哪裏?”
“海關部。”
……
“不好意思,這部分扣押的貨品需要經由上級部門審批處理才能夠解除。”
“我們有符合標準的文件證明跟產品標簽, 可以證明我們的進口產品是符合進口標準的, 已經出示證明了都無法將貨還給我們嗎?”
“非常抱歉jacob先生,看這份證明報告是符合我們的進口標準, 但是最新的那一批貨確實部分出現不符合標準的情況, 所以憑借這幾份證明可能不足以作為證明。”
“好,那現在我需要拿我的貨進行重新檢測,可以嗎?”
“我們真的不能動這批貨, 需要你跟上級部門進行申請審批,如果有了相關文件下來我們立刻將貨給你。”
海港海關位置, 巨大的貨輪正在來來往往的行駛著,卸貨工人也在港口的位置揮汗如雨。
段予駱站在距離港口還有幾十米的位置, 凝望著屬於銀河集團的那一搜貨輪被扣押在了岸邊的位置, 上麵貼著封條,而且是停靠在最顯眼的位置, 一眼就能夠看見是銀河集團的貨品被扣押。
瑟琳娜注視著身旁的青年, 岸邊的風吹拂過他額前的發絲跟白襯衫,而不動的是這如竹般挺立的背影,好像跑的這幾躺並沒有要打垮他的感覺,背影沉靜非常。
在海浪拍打岸邊時,水珠飛濺起濺落在腳邊時, 段予駱都一動不動的身影, 與這蔚藍無雲的天, 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宿命感。
“jacob,你在難過嗎?”她沒忍住問了這麼一句。
“為什麼?”段予駱側過眸。
瑟琳娜欲言又止, 她走上前站在身旁:“我們的貨拿不迴來很有可能會花費很多時間來延誤我們的成本,這筆損失會很大。”
“那你覺得,在這一周裏霍經理處理得怎麼樣?”段予駱問。
瑟琳娜想都沒有想就迴答:“那當然是很好啊,他一直都是很好的領導,在這個事情發生後他立刻就聯係了律師團隊跟相關質監部門,每天都在加班加點處理這個問題。”
段予駱見她那麼在乎霍經理的模樣,不動聲色收迴目光:“是啊,他已經做好了緊急預案,按道理來說這批貨是能夠拿得迴來的。瑟琳娜,你了解克萊門斯女王嗎?”
瑟琳娜聽他突然提起女王,怔了會,而後像是想到什麼瞪大眼:“等等,jacob,你的意思是女王用這件事情想為難你嗎?為什麼!她應該是不能夠插手市場的事情的。至於了解,其實我也不算很了解,但她是一個下定決心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
“那你覺得在我們的產品質量沒有問題的情況下,貨品被扣押,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段予駱見岸邊的風浪大了,便轉過身:“走吧,這裏風大迴車上說。”
瑟琳娜跟上他,想到唯一的可能:“是因為你是bet王子的戀人嗎?不是她心中王妃的候選人,她想要bet王子的王妃是個女人。”說完又補了句:“我先聲明啊,我可不喜歡bet王子的,我喜歡霍經理。”
段予駱聽著瑟琳娜直率的坦誠,笑了笑:“我知道,看得出你喜歡霍經理,所以需要我幫忙撮合一下嗎?”
“嗯?”瑟琳娜停住腳。
“我可以多給一些機會在業務讓跟你可以跟著霍經理,但我不能保證霍經理就會喜歡你,不過我想隻要你認真的完成給你的任務,讓霍經理看到你的用心,你會被看見的。”
瑟琳娜似乎聽出他的用意,也沒想到他會主動的幫助自己,明明自己一直以來的態度都不大好,有些害怕這是不是陷阱,她猶豫須臾:“可是……”
“同樣,我需要你的幫助。”
“哈?”
段予駱見風浪吹拂過她的長發,跟裙子,把拿在手裏的外套給她披在肩上,溫聲道:“我需要你明確的告訴女王,你已經有心儀的alpha,不能夠成為王妃候選人。”
瑟琳娜沒想到他會給自己披衣服,有那麼一瞬間的詫異跟懊悔:“這個當然可以,本來我也不想,隻是我會拒絕,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這個小細節很明顯讓她對jacob有些改觀,她有點沒想到jacob會對她那麼寬容,畢竟自己之前總是語氣很衝。
更何況對方的身份還是銀河集團的繼承人,想到自己之前那種嫉妒的小心思,覺得有點丟臉。
“沒關係,隻要你答應我就好,如果有下一次無論是女王撮合你跟他的約會或者是接著其他宴會的見麵,你都拒絕,這樣我會滿足你的要求。”段予駱跟她拉開親疏有度的距離,笑得溫柔:“可以嗎瑟琳娜。”
青年看起來比前段日子瘦了一些,日光下落在白襯衫的光影勾勒著清減的皮囊,但半分不減標致大氣的骨相,眉眼英氣卻彎彎,笑起來的模樣帶著很治愈的親和力,連帶著話語就算是騙人的,也很容易被哄。
“好。”
段予駱笑彎眼梢:“合作愉快。”
瑟琳娜:“……”
兩人往停車場走去。
段予駱在去的路上打了通電話給他的二爺爺顧嶼昔,講清楚了這件事的由來,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他二爺爺嚴厲的冷笑,表示這樣無理不公的扣押直接上訴。
這場為難事件即將成為一場跨國訴訟案。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很難夠去跟對方周旋,但如果他還不懂的如何善用家裏的一切資源去應對所有會發生的困難,那他無論如何都達不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也很難夠去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迴到集團後他又再緊急召開了會議,針對將事件整理並提出上述。
幾乎是完全投入工作的狀態,沒有察覺多窗外的餘暉傾灑,天漸漸黑了,如墨般的天空漸漸衝刷著白日城市裏的忙碌與喧鬧,霓虹初上,染出了這座城夜裏的另一番繁華。
‘叮’的一聲,手機震動了起來。
段予駱這才從電腦上移開視線,拿起手機看了眼,發現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他看見是陸星赫打來的電腦,頓時有些懊惱,怎麼都這個點了。
他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喂星星。”
“下班了嗎寶寶。”陸星赫將車停在集團樓下,他接著電話打開車門,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打開門,把座位上兩個墨綠色的精致紙袋拿下來,然後鎖車,往大樓裏走去。
段予駱把手機開了免提,開始收拾自己工位桌麵上的文件,正好要拿去他新的辦公室:“嗯,下班了,我在收拾東西,你在哪,在家麼?”
“我在這裏。”
段予駱愣了兩秒,聽著電話裏頭跟外邊傳來的兩道聲音,他抬起頭,正好看見走進來的陸星赫,眉梢頃刻間染上笑意:“你怎麼來了?”
陸星赫第一次進來這裏,環視著這層樓裏所有的工位,全部職員都下班了,他走到段予駱身旁:“所有人都走了就你沒有走,這是在以身作則還是在給你的職員施壓啊,小段總。”
段予駱無奈,低下頭把電腦關了:“這不是遇到點困難,我們的檢測盒被海關部扣了,我們的檢測報告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正在收集證據準備提起訴訟。”
“這批貨我拿迴來了。”
段予駱動作一頓,詫異看著陸星赫:“什麼?”
陸星赫手臂擱在工位隔板上,另一隻手伸過去撫著他的眼皮,,像在撫去他眉眼間的疲憊,笑道:“我幫你拿迴來了,明天銀河集團的貨船可以開始卸貨。”
段予駱麵露欣喜,他直接握住陸星赫的手:“不是,你怎麼做到的,我今天跑了幾個部門都沒有拿迴來。”
“我拿了你們被扣押的樣品,下午送去重新檢測的,檢測報告直接出到我手裏,我拿到我祖母那裏她沒說什麼,放行了。”陸星赫見他那麼高興眸底盡是寵溺:“高興嗎寶寶。”
“當然高興啊!”段予駱低頭親了親陸星赫的手背,笑容燦爛:“你真的太厲害了!”
“那是不是要獎勵我。”
“當然,你想要什麼。”
陸星赫將手裏兩個精致的紙袋放到他桌麵,雙臂撐在隔板上,金絲邊眼鏡下眉宇微挑,眸底的笑別有深意:“那就穿上這套衣服,跟我去酒店。”
段予駱:“?”他疑惑的低頭打開紙袋,看見是件銀白色的衣服,這個顏色讓他有些傻眼,拿出,打開,認真再看,沉默了。
手裏這一件銀白色性感至極的露背拖地長裙,後背隻有兩道綁帶,露背程度直接開到腰窩那種程度。
段予駱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拿著手裏這件裙子,有些無語:“不是,你拿條裙子給我做什麼?是想要我穿給你看嗎?”
“寶寶,你要聽聽我的計劃。”陸星赫接過這條裙子,想到自己今天一個下午精挑細選了幾十條裙子,走到段予駱身旁,單臂環上他的肩膀,在他脖頸處落下一吻:
“我是想,既然我祖母已經是這樣的態度,她認為我是個優秀有長相有能力的順位繼承人,所以給我挑選的王妃候選人都是豪門世家貴族小姐,但如果我的生活染上一些不好的負麵新聞呢?”
段予駱扭過頭:“你的意思是……?”
“我已經包下全d國所有頂級酒店,從今晚開始我們每天就去不同的酒店住,你就打扮成不同的女孩,男孩,性感的,純欲,純潔的,什麼樣的都可以。每天我都給你換不同的衣服,妝發,八卦新聞的記者我都找好了,就專門拍我們進入酒店親密擁抱接吻的畫麵,能看清我就可以,不用看到你。”
段予駱:“……”他沉默,且麵無表情的看著陸星赫,眸底盡是懷疑。
陸星赫看懂了他的眼神,抬起雙手發誓:“絕對不是我想這樣玩,我是覺得這是最好‘毀掉’我祖母心中我那個完美人設的事情,隻要我們知道就好,我身邊隻有你,等到最後有適合的時機我們再澄清。”
段予駱糾結的盯著陸星赫手中那條裙子,上麵的銀白色水晶碎鑽實在是閃得他眼花了,心裏沒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可以說是個餿主意,但在某個程度,他在為保護陸星赫做出一切努力,而陸星赫也在為了他付出一切代價。
如果這樣可行,需要犧牲一些些臉皮,又算得了什麼。
……
d國洛爾曼皇家酒店,作為d國最古老最奢華的酒店每天下榻入住的貴賓數不勝數,豪車進進出出。
充滿著古紅色富麗堂皇的大廳,極具特色的複古風格在水晶燈的折射下散發著來自歲月的美韻。接待經理站在大廳門口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會他可是要接待的是bet王子的。
很快,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門口,門童連忙上前去開車門。
夜幕下,銀白色碎鑽長裙下露出的白皙緊致長腿先邁下車,踏著精致閃鑽的香檳色高跟鞋,未見其人,但這個如乳色凝玉的膚色實在是惹眼。
車門另一側,身穿黑色襯衫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高大青年走了過來,他走到車門前,彎下腰,牽出準備下車的女人。
女人身著銀白色碎鑽長裙,在夜色下閃得迷人眼,認真看,長卷發隻能夠隱約遮擋住漂亮白淨的露出肩胛骨位置,再往下,這一截細腰被兩條細細絲帶圈著,起不到任何遮擋作用,到腰窩的位置都一覽無遺。
白得晃眼,性感入骨。
兩人親密挽著手,像是熱戀中的戀人,一下車便親吻了對方一口。
在暗處,閃著紅燈的攝像機瘋狂的‘哢嚓’,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畢竟boss交代過了,最終拿出有boss正臉的放到網上就可以,其他的全部弄成壓縮包,單獨發給他。
走進酒店大廳,經理熱情招待。
陸星赫麵容溫和的頷首交談,就在這時,他感覺自己的胳膊要被身旁的‘小嬌妻’給掐淤了,忍下疼,笑容寵溺的低下頭詢問:“怎麼了寶貝?”正好對上段予駱幽怨眼神。
“我腳疼。”段予駱壓低聲,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穿著高跟鞋的腳,真的,腳好疼要廢了,女人為了美麗真的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太辛苦了。
經理以為是有需要幫忙的:“怎麼了,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陸星赫笑著:“沒事,我寶貝比較嬌氣,要我抱他上去。”說著直接把段予駱打橫抱起,穩穩托在臂彎間。
段予駱:“…………”誰說了。
這顯眼包。
他直接把臉埋入陸星赫的脖頸,太丟人了。
而在不起眼的綠植後,相機閃著紅燈繼續瘋狂作業,這個畫麵值得瘋狂抓拍幾百張。
總統套房房門被打開,‘滴’的一聲,所有設備通電,燈瞬間亮起。
‘啪’的聲,門關上。
段予駱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陸星赫抱到了鞋櫃上,高跟鞋被脫下,腳背被這隻掌心略有些粗糙的手握住,本來他以為陸星赫會說些辛苦他了的話。
誰知——
“寶寶,你穿裙子好漂亮,我想要了。”
段予駱:“!!!”
他還沒反應過來陸星赫的手掌就貼上了後背,在耳朵、標記過的後頸腺體上,處處,都落下溫熱的親吻。
……
夜色迷醉,床頭擺放的玫瑰花花瓣上沾著水珠,在受到床與櫃的顫動時花瓣嬌顫,水珠從花瓣上滴落。
那條新買的銀白色閃鑽長裙在床底下。
報廢了。
……
段予駱用胳膊捂著濕潤的眼,倔強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也不讓自己發出聲,他就知道,陸星赫很愛他,在某種程度上也很禽獸。
這要是天天去酒店,誰家去酒店能認真學習工作純蓋被子睡覺的。
反正他家這個晚上就變瘋狗的家夥肯定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