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佼佼臉上的不可思議逐漸轉化為恐懼,到最後她開始渾身顫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我還是拉了拉林肆北的手。
倒不是心疼她,隻是不想看林肆北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這麼大的反應。
楚佼佼到底是腳下踉蹌地離開了。
林肆北情緒的波動被壓抑著,他看著我,質問道:“師兄在心疼他?”
“不是,”我輕歎了一口氣,“我隻是不想看你有這麼大的反應,搞得好像我真的是她說的那種人似得!
林肆北抿唇,“師兄,我沒有不相信你!
我敷衍地“嗯”了一聲,“嗯”的他將唇抿的更緊了,一副想要再解釋,卻沒什麼底氣的樣子。
我抱著臂,微微歪著頭看著他,“我還能真是為了阻礙你跟她在一塊兒,才跟你在一起的?”
林肆北一副被惡心到的樣子,“我才看不上她!談什麼阻礙!”
我瞇了眼。
他居然說他看不上,我曾經還一度以為他連見到shi都要嚐一嚐呢。
林肆北糾結而鬱悶地道:“她說你容易變心!
我容易變心?
我確實變過一次心,變到林肆北的身上了。
我反問他:“那你覺得她說的對嗎?”
林肆北目光堅定了幾分,“不對!”
我又問:“為什麼?”
林肆北:“因為我能留得住你!”
我笑了,咂了下舌,“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俊
林肆北也笑了,“嗯!”
我捏著他的下巴,食指抵著他的唇摩挲按壓著,低聲道:“我就喜歡你這麼自信的樣子,這樣的你,才夠激烈,耀眼!
林肆北眼裏冒著火焰。
我自然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
我將他推到房間裏,將門重重地關上,將他抵在牆上之後便直接低下身子。
其實不光是林肆北,我想我也是有些偏執的,我很喜歡能掌控他的情緒的感覺,就像現在,看著他喪失理智地對我發著瘋。
在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我樂意縱著他,寵壞了也樂意。
他手指貼著我的頭皮插在我的發中,手背暴著青筋,錮著我的頭,看著我的臉,但緊接著便受了刺激地直接高昂起脖頸
我潤了潤喉嚨,咳出的聲音沙啞,然後將黏在自己身上的林肆北推開,“給我修煉去!”
林肆北總算是被我給打發走了。
我也開始調動身上的真氣,一坐便是冥想半天。
就這麼過了大半年,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是知道林肆北的生辰的,就在
額
昨天。
我直接往自己的額頭上拍了一巴掌。
什麼腦子!
我裝作如無其事地找到林肆北,又若無其事地問起他的生辰這件事兒,我明顯看到林肆北的瞳孔閃了一下,然後他說
“明天!”
“嗬嗬,那還真巧啊!
“嗯,是巧,”林肆北擦了一下額上的汗,“我沒想到師兄會問起這個,連我自己都差點兒忘了!
說的跟真的似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練!”
以前我隻給我的師尊和楚佼佼過過生辰,給師尊送的都是一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兒,師尊雖然都會好好收著,但也從來沒說過喜歡不喜歡,給楚佼佼的則是一些買來的首飾之類的。
那給林肆北呢?
時間若來趕得上的話,我倒是想給他做一件衣服出來,但是現在的話
我自己下了山,沒想到又碰上了那個半瞎子。
他用拐杖攔著我,非要給我再算上一卦。
我在他的小攤兒麵前坐下,直接掏出銀子,放在了桌案上,道:“那就煩請您給我算一算歸途”
半瞎子搭上我的手,沉吟片刻,臉色又認真了一些。
我笑問:“很難說嗎?”
半瞎子收了手,“一人孤身,半鬼相隨。”
我神色逐漸嚴肅了下來,“您上次不是還說我命中有一子的嗎?”
半瞎子收了手,笑言:“此中自有深意,隻是這天機不可泄露。”
我覺得他恐怕真是騙子。
我正要走,他卻又喚住我。
“公子下次還來哈!”
“”
我在鎮上逛了近一個時辰,沒有挑出一件像樣的禮物來,還被一個風風火火的同門弟子撞了個正著。
是三師叔手下的弟子。
“抱歉了,宵哥!”他半步都沒停下地就從我的身邊跑了過去。
我泛著疑惑,走進了一家玉器店。
玉佩怎麼樣?
我挑出一件,看了看種水,覺得還不錯,連價錢都沒討就要買下來,但掌櫃的跟我相熟,知道我出手大方,直接就又給我推薦了一些好物什——大都是一些珠釵手鐲之類的。
畢竟我之前都是買給楚佼佼。
掌櫃的也是個人精,光是察言觀色怕是就已經猜到我跟楚佼佼已經掰了,又在言語之間試探之後這才故作為我可惜了一把。
“是那姑娘不識珠玉,沒那個福氣!日後公子定會再遇良人的!”
我隻是笑笑,看著手上的玉佩,覺得林肆北應該也不會喜歡,又放了迴去,問掌櫃的:“可有什麼壓箱底的好東西,拿出來讓我瞧瞧?”
掌櫃的忙道:“剛弄來幾件兒好東西,也是巧了!個個都是實打實的好貨,我拿出來給您慢慢挑公子您是買來送什麼人的嗎?”
我打開一個盒子,“對!
掌櫃的一副試探地問:“能否讓我多嘴問上一句,您是送給誰的,我也好給您提提意見不是?”
我覺得挺有道理,便道:“送給你說的那件良人的。”
掌櫃的一聽,先是恭喜,而後又疑惑地問道:“可公子剛剛挑的玉佩不是男子的配飾嗎”
我將手裏的血瑪瑙放迴盒子裏,“他就是男子!
掌櫃的驚的不輕,但很快就緩過神來,麵色又是揶揄又是佩服,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將剛才的那些東西一手挪開,直接湊到我的耳邊,神秘兮兮地道:“我這有真真的好東西,公子您要不要看看?保證你的那位良人喜歡!”
能這麼肯定?
我花了大價錢,買了拿了一套東西迴去,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又買了一顆血瑪瑙。
這麼一個圓潤的血瑪瑙珠子,正襯林肆北的野性。
當我將血瑪瑙的珠子遞給林肆北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師兄,不是明天嗎”
我拿著珠子朝著他晃了又晃 “可我明明在你的籍冊上查到的是昨天啊?”
林肆北抿唇看著我,半天才道:“我隻是”
我笑道:“你根本就不適合說謊,還說什麼明天,那來年怎麼辦?”
林肆北帶著一絲被戳穿的尷尬,又有些感動地看著我,道:“師兄還特地去查了籍冊?”
我避開這個話題,將血瑪瑙珠子塞到他的手裏。
他好沒出息地看著手裏的血瑪瑙傻笑,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覺得我能讓他更開心一點兒。
我把買的那一套玉石給他。
林肆北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之後便又合上,麵色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我,問:“師兄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不是玉石嗎,”我也覺得奇怪,“成色是挺不錯的,但我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不過那老板說買這個送給你的話你肯定喜歡!”
林肆北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問:“師兄是不是跟那掌櫃的說了什麼!
我想了想,道:“我說要買一件生辰禮,跟他談了幾句,說起了我跟你在一起的事兒,他一聽你是個男的,就推了這東西給我。”
林肆北:“師兄跟外人提起我?”
我點頭,又有些不確定地問:“你是不想外人知道你跟一個男人”
林肆北:“不是!我隻是很高興。”
我笑笑,問他:“喜歡嗎?”
林肆北笑的晦暗,“喜不喜歡,這也是師兄說的算。”
我起初還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在知道那一套東西其實是
我差點兒直接將東西給砸了,林肆北卻攔住我,耳鬢廝磨,以生辰之事脅迫,讓我將東西.給用了一次。
喜歡你大爺的!
不喜歡!
東西還是被我給砸了。
林肆北一臉可惜地看了一眼,還被我一巴掌給扇在了頭上,就連身上也一連受了好幾腳。
但他是不疼的。
因為我實在是沒有力氣。
最後,我還是窩在他的懷裏,撚著被他戴在脖子上的血瑪瑙玩兒,玩著玩著,我突然想到了什麼,也就直接說了出來。
“這個東西當做是定親禮好不好?你戴著,我看見了,我就知道我們是在一起的,若是有一天你摘下就好,我能明白的。”
林肆北有些惱地看著我,“師兄要我信你,卻不信我!”
我將那顆血瑪瑙放下,“就當我是在開玩笑吧!
血瑪瑙又叫赤玉,象征著火熱的愛戀,燃燒不盡。
我靠近他,張開嘴,將他脖頸上的血瑪瑙含進嘴裏,叼起來,看著他,然後又吐在他的臉上,一個人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