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迭一直目送歲寒和顧朝消失在樓梯口，才摸不著頭腦地收迴了視線。
“盛開，你覺不覺得，歲歲和顧總有點怪怪的？”
盛開低頭瞥他：“你才發現？”
“顧總家裏多少套房子，就算真的裝修，他到哪住不好，為什麼非要搬來基地？”
林語迭略一思索，蹙起眉：“你這一說，好像是有點不對啊。”
盛開歎口氣，帶著關愛未成年兒童的眼神，伸手拍了拍林語迭的腦袋：“這麼遲鈍，難怪找不到對象。”
“你是說——”林語迭瞪大了眼睛“他們倆搞對象啦？”
“噓。”
“進展到哪一步還不清楚，他們沒戳破，我們就當不知道。”
“那、這。”林語迭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撓了撓頭。
“總之你沒事少當電燈泡，給顧總製造點機會就行。”盛開把手插進口袋，往樓下走，邊說“下迴再撞上顧總和age坐後排，要麼你別往上擠，要麼叫上我一起擠，懂嗎？”
“哦——”林語迭悟了“盛開，你有點東西啊。”
與此同時，歲寒把顧朝帶進房間，鬆開捂住他嘴的手，關上了房門。
迴過頭，就看見顧朝的表情有些無辜，歲寒忍不住笑，抬手替他整理領帶：“你戴著就好，別見一個人說一遍。”
袁平野撞見過他們在一起，對他沒必要隱瞞，但其他隊員，歲寒還不想讓他們提前知道，尤其是陶默和秦風。大約是從前age上單魔王的名頭太響，陶默和秦風對他始終懷著敬畏，歲寒甚至能感覺到他們和自己一起會有些緊張。
如果再知道他和自家老板的關係，相處起來會更有距離感，不利於磨合。
顧朝能明白歲寒的顧慮，笑起來說：“好。”
頓了頓，歲寒又說：“你要不要搬迴去住？”
“隔壁房間沒浴室，每天晚上來我房間洗澡，我怕你忍不住。”
顧朝垂下睫毛，輕聲說：“我忍得住，不會影響哥哥。”
“是嗎？”歲寒笑“我不信。”
他揪住領帶，讓顧朝稍稍低下頭，嘴唇貼上去。
隻是交換過兩次唿吸，顧朝的眼神已微微暗下來，下意識要將手伸進他衣服裏。
歲寒捉住他的手，退開來，嗓音略帶沙啞：“你看。”
顧朝：qaq
他並不是滿腦子廢料的人，隻是正好在需求最強的年紀，又剛剛開過葷，這時候麵對眼前的心上人，要忍耐實在是有些辛苦。
“好。”顧朝說“那我晚上就搬迴去，不打擾哥哥。”
歲寒瞧住他：“生氣了？”
“沒有。”
雖然這麼說著，眉眼卻都已經耷拉下來了，大約是因為歲寒剛剛的試探感到有點委屈。
他轉過身，打算開門出去，被歲寒先一步擋在門前攔住。
“朝朝。”歲寒低著眉眼，輕聲說“不是不信你，是怕我也忍不住。”
顧朝沉默片刻，還是不想讓歲寒為難：“那等哥哥拿冠軍迴來，我可以摸摸你的獎杯嗎？”
說著，攤開了手：“我手洗幹淨了。”
歲寒被他逗笑：“你是戰隊老板，想摸獎杯不用我同意。”
顧朝攤開的手鎖在了他腰上：“那我可以把我的獎杯抱迴家嗎？”
歲寒知道他指的不是比賽獎杯，而是自己，仍是笑著說：“可以，比賽結束就可以。”
於是當晚，顧朝搬迴了自己的公寓。
之後也隻是工作不忙時過來看看。
歲寒的生活枯燥簡單，一天到晚不是在訓練磨合，就是在為保持身體狀態進行鍛煉。
一個月眨眼便過去。
6月5日，夏季賽開啟，lr首戰對上的是曾經和他們打過訓練賽的老牌強隊dcl。
賽前垃圾話環節，dcl的上單mali手插口袋坐在臺階上，對著鏡頭笑：“之前我們和lr約過一場訓練賽，當時我還奇怪他們隊這個叫loser的新人怎麼這麼強……後來知道是age，那沒事了。”
“實不相瞞，age是我的偶像，但是電子競技沒有偶像。所以今天在賽場上，我還是會盡全力擊敗他，翻越過這座曾經的高山。”
一個半小時後。
“——恭喜lr二比零拿下本場比賽的勝利！”
“mali挑戰失敗，很可惜。”
“不出意外，mvp選手又是給到我們的上單loser。歲爹這座山可有點高啊，之前和azg打，同樣被稱為上單天花板的陸遠也沒能壓過他。”
“是的，經過一個月休賽期的調整，lr的團隊配合明顯更上了一個臺階，如果他們能保持這個狀態，在後續比賽中遇到azg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勝利戰隊的隊員從失敗方麵前走過，伸出拳頭與他們挨個碰過，迴到後臺休息室。
歲寒剛喝兩口水，就聽門被敲了兩聲，抬頭看見mali站在門外，手裏拿著紙和筆，小聲問：“age，看在我被你虐得那麼慘的份上，給簽個名唄。”
在其他人含笑的注視中，歲寒放下水杯，走到門口。
他斜倚著門，左手插口袋，右手拿起那張白紙看了一眼，微微挑眉：“你也不是今天才認識我，怎麼突然想到找我要簽名。”
mali瞧住他，笑了笑說：“是我一個表妹，看比賽被你顏值圈粉了，非讓我來幫忙要個簽名。”
歲寒：“……”
他想了想，還是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接過筆，隨手簽上名字。
休息室內，陶默問林語迭：“以前是不是也經常有人找歲寒要簽名啊，他都給嗎？”
“那沒有。”林語迭說“歲歲以前人稱懟王，其他戰隊的選手不熟不大敢來找他，但實力擺在那，還是好多人暗搓搓在采訪裏說他是自己的偶像，其實真見到了慫得不行。”
“就算要，歲歲一般也不會給簽的。”
陶默朝門口看去：“你有沒有覺得，他最近好說話了很多……還經常對著手機笑。”
林語迭知道是為什麼，張了張嘴，又閉上，隻說：“這個，不好說，需要你自己發現。”
“這麼說你知道原因？”
陶默豎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歲寒簽完現在的選手id，又被mali要求加上了曾經的id以及真名。
耐著性子簽到一半，忽然聽見走廊另一頭傳來腳步聲。
他抬眼一瞥，筆尖就頓住，眉眼帶了點笑。
等人走近，歲寒邊接著簽，邊問：“你又在附近談項目？”
“嗯。”顧朝湊過來，瞧住那張簽名紙“聽說你們夏季賽首戰，過來看看。”
mali視線凝固了片刻，出聲問：“這位是……”
“我們戰隊的老板。”歲寒說。
“哦……”mali“嘖”了一聲“為什麼你們戰隊連老板顏值都這麼高。”
他看看顧朝，又小聲問：“age，可以讓你們老板也給我簽一個嗎？”
雖然聲音很小，但顧朝離得近，也聽到了。
他彎起桃花眼笑，動作自然地從身後環過歲寒，稍稍低下頭，就著他的手握住筆，在歲寒的名字旁邊簽下了“顧朝”兩個字。
mali目瞪口呆。
簽完名，顧朝若無其事地把紙還給他，說：“好了。”
mali咽了下口水，結巴了：“好、好，謝謝。”
他偷眼一瞟顧朝和歲寒，才轉過身同手同腳地離開。
“你故意的？”歲寒問。
顧朝的語氣很無辜：“我隻是簽個名，不影響哥哥打比賽吧。”
顧朝刻意壓低了聲音，又站在走廊的拐角處，裏麵的人看不見，也不知道顧總又跑來探班了。
歲寒倚著門框，朝他勾了勾手指。
顧朝貼過去，就被親了一下。
他笑起來：“哥哥這是做什麼？”
“給你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