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熾的床不算大,一米五寬,睡兩個大男人多少有點擠,更別提在上麵進行某種激烈的活動。
再加上秦熾的床屬於偏老式那種,褥子下麵橫搭著一片片木板子,結實歸結實,可上頭的人如果太造,沒個消停,那響起來咯吱咯吱的,擾民效果也是一級棒。
所以中途,秦熾嫌施展不開,動靜又大,直接連人帶床單、褥子一卷,把這項活動轉移到了地板上。
裴宴時被弄得有點神誌迷亂,合著的眸子微睜,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就被壓上來的人帶進了顛簸晃蕩的夢裏。
其實地板也沒比床好多少,該響還是響,也就是允許人折騰的方式多了些。
所以這一夜,裴宴時遭的罪一點不比那天在山裏少。
他本來是想做top的。
但是那張橫空而降的照片,讓他無端心軟了些。在秦熾身上成功點火後,麵對秦熾的強勢,他到底還是在爭取和謙讓中,選擇了後者。
謙讓的後果就是,他覺得自己離“牡丹花下死”也就一步之遙了。
將近七月,天氣一日日升溫。
上午十點過後,日頭已很是強勁。秦熾臥室裏那扇小窗,佐配的窗簾顏色雖深,但料質偏薄,抵不過太烈的陽光和溫度。
所以裴宴時醒來時,感覺到了微微的熱意。
他睜開眼,秦熾英俊的臉龐最先闖入視線。
秦熾還在睡,唿吸聲淺淺的,很均勻。
裴宴時內心不由冷笑。
一個習慣了十點、十一點就睡覺的人,花式活塞運動到淩晨三點,不困才怪了。
他盯著秦熾的睡顏看。
很帥的一張臉,是那種很有味道的,成熟的帥。
在和自己做i時,這張臉又透著一種極致的欲,性感無比。
以致於那樣的時候,裴宴時總忍不住去勾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跟自己接吻。
夜裏隻開了盞小燈,很多時候看不大清晰,這會兒裴宴時看見秦熾的嘴唇破了皮,還有點紅腫。
應該是被自己咬的。
同時,他後知後覺,自己的嘴唇也有點火辣辣的。
裴宴時抬手摸了一下,果然,下嘴唇破了,從手感和傳遞出的痛感來判斷,應該比秦熾的還要嚴重些。
他下意識發出一聲輕嘶。
就這麼點微弱的動靜,就把人給吵醒了。
秦熾睜開了眼。
兩雙相隔極近的眼睛對上。
裴宴時目光坦蕩,秦熾雖是剛醒,但眼神裏的複雜微妙已蓋過了初醒之人常有的惺忪朦朧。
看見裴宴時垂下手,秦熾順著那隻手迴落的路線看迴去,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裴宴時的嘴唇上。
他也想起了昨天兩人始終膠著在一起的吻。
空氣中有片刻的安靜,一小段的時間裏,誰也沒說話。
最後,還是裴宴時先開口:“需要交流一下.體驗麼?”
他嗓音很輕,透著濃重的啞。
秦熾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又沒說,他手肘撐了下床,打算起身,被裴宴時抓住了手腕:“再躺會兒。”
裴宴時說:“這檔子事,事後交流很重要的。”
秦熾這次沒沉默:“你和你之前每一個床伴都進行了這個環節麼?”
“……”
裴宴時被噎了一下。
以往他都是完事就走,或直接睡覺的。
裴宴時沒答,直接跳過了秦熾這個問題。
在秦熾打算再次起床的時候,他忍著渾身的不適抬起一條腿,直接軋在了秦熾身上。
秦熾無奈,沉著地唿出一口氣。
秦熾知道,裴宴時這個人,想做什麼時,不達目的不罷休,在這種小事上不順著他,他會一直跟你擰著來,哪怕沒擰過,之後也會在別的事情上找補迴去。
算了。
秦熾認了。
他隻好問:“挺晚的了,你不餓嗎?”
裴宴時見他暫時放棄起床了,便把腿收了迴來,隻是將手又伸了過去,搭在了秦熾的腰上。
“還行,賴會兒就起床了,正好吃午飯。”
這句說完後,又是一陣無言。
直到裴宴時手肘撐著床,支起一點上半身,湊過來想接吻。
秦熾抬手,掐住他下巴。
“不夠你難受的,還惹?”
裴宴時垂眼,眸光落在秦熾掐住自己的手指上,他就著這個姿勢,目光湛湛地開口:“秦熾,你知道我對你有多縱容麼?”
“我遷就你是個直男,讓你睡我。我頭一次問人要不要談戀愛,你拿渣男那一套想打發我。你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呢?”
秦熾和裴宴時目光撞著目光,對視著,但不說話。
大概是一開口,想說的總是那些遊離在他以往道德標桿外的話,幹脆就不說了。
裴宴時原本等著秦熾迴話,但秦熾遲遲不開口,他等著等著,忽然就覺得沒意思了。
許是預期中秦熾就不可能說什麼好聽的話,不說貌似也還好,起碼不至於明麵上壞他心情。
這麼想著,裴宴時也就不執著於秦熾非得給自己個交代,至少不必執著於此時此刻。
什麼事兒不是一步一步來的呢,好歹他們現在身體上的關係更進一步了。
而且從他和秦熾單獨過的這兩個晚上來看,秦熾並不排斥跟他做,甚至一度瘋得得自己叫停。
這說明在收下自己的心之前,秦熾先接納了自己的身體。
雖然做bottom他依舊一萬個不願意,但……
如果獻個身在秦熾這裏可以換顆心,他裴宴時也不是不行。
思及此,裴宴時把“討名分”“要說法”暫且拋去了腦後。
他握住秦熾掐著自己下巴的那隻手的手腕,往側邊扣倒,頭一低,直接吻上了秦熾的唇。
一迴生,二迴熟,三迴,就能生出本能。
秦熾身體僵了僵,卻沒能把人推開。
隨著正午越近,屋裏的溫度越高。
陽光滲過暗色卻輕薄的窗簾,在室內投下淺淺的影子。
那影子也落了一小片在床沿,偶爾隨著上麵的人的動作,來迴晃漾幾下。
因為昨晚鬧太瘋,這迴兩人就沒進行到最後,裴宴時受不太住,看他難受,秦熾沒強行往下,直接就著腿縫解決了。
之後裴宴時又睡了個短暫的迴籠覺,醒來時下午一點多,秦熾把飯做好了。
吃飯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氛圍還算不錯。
雙方都摸著點道了,知道說什麼不說什麼能維持場麵的和諧。
中途,裴宴時甚至用聽著還算是打商量的語氣問秦熾:“我不是打算過段時間就搬來未央巷麼,那房子裏邊到底翻新了一番,很多家具也是新的,我覺得還是多晾晾比較好。要不我就先住你這兒吧。”
這話其實立不住腳,裴宴時原本打的算盤就不是在那兒久住,所以那房子幾乎沒真正翻新,就是換下新牆紙,恢複水電供應,修繕一些牆壁地板的坑坑窪窪什麼的,至於家具,更是原本就晾夠了搬進去的。
秦熾看他細嚼慢咽吃著飯的樣子,不知怎麼,就沒戳破他。
“可以嗎?”裴宴時沒聽他應聲,抬眼看過來,又問了句。
裴宴時眼尾的紅還沒褪徹底,秦熾掃了眼,視線沒多作停留,落迴自己碗裏。筷子一動,他略急地扒了口飯:“隨你。”——
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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