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澤的眼罩被人揭去,他眨了眨眼適應(yīng)黑暗的環(huán)境,仿佛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存在。
他隻聽得到自己的唿吸聲。
大概30秒後,“啪嗒。”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林長澤瞇了瞇眼,他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長桌的一端,光源是頭頂上一盞小吊燈,勉強能照亮大半個長桌,綠色的漆麵斑駁陳舊,此時正吱嘎吱嘎地晃動著。
長桌的另一端,坐著一個人。
他與黑暗融為一體,光線在他身上停留得吝嗇,隻能隱約看到他交叉的雙手和銀色的麵具。
“你好。”他聲音嘶啞,像用刀尖在玻璃上摩擦,“您的賞臉光臨鄙人深感榮幸。”
林長澤神色如常,直視神秘人:“你的目的。”
他沒有受到束縛,但右手上被扣了一個手環(huán),幽幽地發(fā)著紅光。
這是一種小型炸彈,威力不大但足以炸斷他的手腕。
神秘人怪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歡迎光臨……”
他的聲音經(jīng)過變聲器處理變得嗜血而殘忍:“現(xiàn)在,我們開始玩一個遊戲。”
他身體前傾,銀色的麵具閃耀著冰冷的光芒:“猜猜我是誰。”
林長澤眼睛都沒眨道:“白子安。”
神秘人劇烈咳嗽起來,經(jīng)過處理的聲音像是要斷了氣。
白子安:【???林長澤是怎麼認出他來的,正常劇本難道不是林長澤隨便猜幾個名字然後他哈哈大笑,無腦摘下麵具說想不到是我吧,是他表現(xiàn)的不夠變態(tài)還是林長澤的心目中他就這麼變態(tài)?】
沒錯,是白子安派人把林長澤綁過來的。
為了彌補林長澤沒拿到他一億帝國幣的劇情,他想的辦法就是把這一個億賭輸給他,林長澤既能拿到錢,自己又能被他打臉。
兩全其美。
可是林長澤為什麼能立刻認出他啊,難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印象那麼深刻?
算了,算了八九不離十,第一次綁人綁的還是主角,白子安有點緊張,剛剛戴麵具的時候還手抖了戴歪了,打了打氣才做上椅子。
白子安摘掉麵具和變聲器,冷冷道:“算你聰明,看來你對我的恐懼已經(jīng)深入骨髓了。既然如此……。”
他唇角上翹:“真正的遊戲開始了。”
半分鍾後,林長澤看著桌子上的撲克牌,沉聲道:“這就是你說的遊戲。”
“是。”白子安抬起下巴,“五十萬帝國幣一局。防止你耍無賴,這位是公證人克裏斯。”
黑暗中走出一人,站在長桌中間,對著兩人各鞠一躬,說:“我是公證人克裏斯,接下來的賭局我會保證過程的公平公正,我將全程監(jiān)督各位的一舉一動,督促對賭結(jié)果的執(zhí)行。”
林長澤:“我沒有那麼多錢。”
白子安:“哦,我有就行,克裏斯,可以開始了。”
害,說什麼沒錢,過一會都是你的了。
克裏斯一鞠躬:“抱歉,對方不同意,賭局無法開始。”
白子安敲敲桌子,冷笑道:“不同意可以,你的右手得留下。”
林長澤深深地看了白子安一眼:“我同意。”
“這下可以開始了吧。”
克裏斯點點頭,把那副撲克拿在手裏,檢查一番確認隻是普通的撲克,說:“請問您的對賭方式是虎頭、黑傑克還是……”
白子安打斷他的話,表情不屑:“你說的什麼玩意,我聽也沒聽過,按我說的來,比大小。”
“比……比大小?”克裏斯麵露疑惑。
“不懂了吧。”白子安得意洋洋,“我抽一張,他抽一張,誰大誰就贏,你聽懂了嗎?聽懂就開始吧。”
克裏斯木著臉,活了三十三年,克裏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低劣的綁架,綁人的一方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你戴麵具裝變聲器幹嘛呀?玩cosy?
當(dāng)了五年的公證人,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幼稚的賭局,比大小這種毫無技術(shù)含量的玩法他三歲就不玩了啊喂。
66:【我覺得克裏斯在鄙視你。】
白子安:【自信點,把我覺得去掉。】
白子安隨便抽了一張,摸起來看了看,甩到桌子上。
是q。
林長澤也摸了一張,輕輕翻開。
是8。
“哈哈哈哈哈。我贏了,哈哈哈哈哈,克裏斯給我記上。”
接下來幾局,白子安充分表現(xiàn)出小人得誌,拍著桌子笑得猖狂。
白子安雙手抱胸,挑眉道:“哎呀,不夠刺激啊,林長澤,你欠我五百萬了哦,要不要加大賭注,一百萬一局,萬一你贏了,就扯平了呢。”
“好。”
白子安:【哈哈哈,66,他答應(yīng)了,今天我不讓你賺翻我就不信白。】
66:【拿第四張。】
白子安摸來一看,幹得漂亮,是4。
林長澤的那張是10。
白子安冷哼一聲:“暫時讓你一局。”
一共五局過後,白子安臉色潮紅,汗如雨下,他的手指扣著桌子,喃喃自語:“這不可能,不可能我苦練的牌技怎麼可能就這樣被打敗。”
他站起來指著了林長澤叫道:“他作弊。”
克裏斯禮貌地說:“以我的職業(yè)道德?lián)#窒壬鷽]有作弊。”
白子安憤憤坐下,沉默了一會,眼神逐漸變得兇狠。
克裏斯當(dāng)過很多賭局的公證人,白子安的眼神他在許多人身上看到過,他們是賭徒,輸?shù)木庖琅f心存幻想來一把大的,把之前輸?shù)耐ㄍㄚA迴來,但結(jié)局十有八九是傾家蕩產(chǎn)妻離子散。
果然,白子安開口,帶著決絕和狠勁:“一億一局。”
克裏斯轉(zhuǎn)身對林長澤說:“白先生提議一億帝國幣一局,林先生意下如何。”
白子安搶道:“你最好同意。”他充滿威脅性的看了林長澤一眼,“否則,你的手腕怕是保不住了。”
林長澤看了一眼發(fā)著紅光的炸彈手環(huán)。
“好。”
新的一局開始了。
白子安說:“你先來。”
林長澤摸了一張,翻開扔在桌子上。
是j。
白子安醞釀了一會,猶豫了半天才摸出一張牌,他屏住唿吸,一點一點翻開。
僅僅瞄了一眼,白子安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癱倒在椅子上。
克裏斯上前翻開那張牌。
是5。
克裏斯宣布:“本局林先生勝。”
白子安眼神潰散,似乎不敢相信發(fā)生的這一切,他堂堂貴族居然輸給了一個平民。
“白先生您還要繼續(xù)嗎?”
克裏斯連續(xù)問了幾次,白子安才反應(yīng)過來。
他深唿吸幾次,惡狠狠道:“賭!”
66:【??!!宿主你的數(shù)學(xué)老師要氣死了,一個億到了到了!】
克裏斯眼中浮現(xiàn)一絲了然,賭徒何止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就是跳進黃河喝飽了黃河水也死不了心。
“賭注換一換,我有個下人叫洛凡。”白子安露出白白的牙齒,眼中帶著狠勁,“精神力s級,曾經(jīng)是帝國大學(xué)的學(xué)生,伺候人哪哪都舒坦,帶出去倍有麵子,你贏了他就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