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舞會難以繼續,宮廷總管傳達皇帝的指令宣布舞會暫停,貴族們一邊咒罵著這燈壞的不合時宜,一邊魚貫而出。
白子安如臨大赦,幸好燈壞了,不然真沒辦法收場。
他轉頭四處張望,男主呢,男主怎麼還不出現,不會直接去花園走劇情了吧。
“安安找誰呢?”莫比斯掐著少年的下巴強行讓少年與自己對視。
破碎的燈光搖曳,少年垂下眸子淡淡道:“沒什麼,看到一個熟人罷了。”
莫比斯眼眸微瞇,掐著少年下巴的手指驀地用力。
你的反應就如此平淡嗎?
除了驚訝,少年的臉上沒展現出其餘的情緒。
你假裝什麼也沒聽到,連敷衍我的想法都沒有,你以為不迴答我就能蒙混過關嗎?
如果是顧庭向你表白,你應該不會如此無所謂吧。
你肯定會答應他,興高采烈的,激動的,興奮的……
所以……我的愛就這樣不值一提麼?
白子安感受到莫比斯捏他下巴的力道逐漸加大,看他的目光越來越幽暗。
大反派生氣了!
他氣什麼,氣自己沒答應他?
雖然不知道莫比斯打得什麼名堂,白子安唯一確定的是他肯定在利用自己達成某個目的。大哥,現在人都快走完了,你就不必演戲裝得很愛我了吧,生氣什麼的真的沒必要。
就在氣氛凝重到他以為莫比斯要擰斷他的脖子時,莫比斯忽然鬆了手,“走吧,我送你迴去。”
白子安本能的搖搖頭。
莫比斯眸光一沉。
白子安飛快地後退:“啊我的外套落在休息間了,我上去拿,你自己先走吧。”
說完,他轉身蹬蹬蹬地跑上了樓梯。
跑到三樓,白子安唿了一口氣。
大反派生氣好可怕。
不過他的外套確實落在自己的休息間了。
他走到走廊盡頭,掏出房卡,就在滴的時候,一股突如其來的心悸讓白子安咬了咬下唇,他往身後望了望,走廊燈光昏黃,空無一人。
整個三樓寂靜一片,好像人都走完了。
腳下紅色的地毯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澤,像陳舊鮮血的顏色。
白子安,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門裏麵有鬼的這種猜想你小學就戒掉了!
他拿卡滴了一下,按下把手。
門緩緩開啟,裏麵黑魆魆的。
白子安踏進一步,驀地,他感受到一股力量把他扯了進去,來不及驚叫,門重重的關上。
白子安的後背撞上門,發出一聲悶響。
他下意識揮拳反擊,卻被那人捉住了手腕,牢牢地按在了門上。白子安試圖掙紮,用盡力氣了無法掙脫出來。
他是誰!為什麼埋伏在他的休息間裏,他想做什麼,殺他?
黑暗中,風掀開窗簾帶來一絲月光,照亮了那人的麵孔。
白子安失聲驚叫。
“林長澤!你怎麼在這裏!”按劇情他不應該在花園和皇帝把酒言歡嘛!
他緩緩地抬眸,和白子安四目相對。
白子安的心狠狠地一跳。
林長澤的暗金色的眸子閃著殘忍嗜血的光,周身縈繞著狂暴的戾氣,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白子安,嘴唇微抿,像野獸盯著獵物,靜靜等待時機撕碎弱小獵物的喉嚨。
啊啊啊啊啊。
白子安腦內尖叫,林長澤變身了!
小說裏林長澤因為被邪惡的實驗室改造的原因,當他身體內的蟲族血統占據上風時,林長澤不僅武力值會爆表,同時也會失去理智,隻會遵從內心最深處最原始的欲望。
那是殺戮的欲望。
啊啊啊啊啊!
他和林長澤還是仇人關係!
死!定!了!
66尖叫起來:【宿主,宿主,你現在還不能死啊。】
白子安也尖叫起來:【我也知道我不能死啊!你保得住我的命嗎?】
66尖叫:【我說過我是初級係統沒這個功能啊啊啊!】
白子安:【我擦擦擦擦,你們主係統就這麼看不起我的任務嗎?】
66委屈屈:【誰知道我還要保你啊!我以為看你挨揍就好了。】
白子安表示自己半截身體入土了,林長澤馬上要把他拍死在門上了。
林長澤望著驚慌失措的少年,勾起唇角,緩緩的將少年的手腕舉過少年的頭頂。
他的獵物毫無反抗能力,隻能任他采擷。
目光落在少年紅潤的唇上,不知道嚐起來是否與你一樣甜美……
66急迫道:【宿主我想起來了!書裏男主他朋友也碰上過陷入狂暴的男主,他給男主唱了支歌,男主就平靜下來了。】
白子安抓狂,他的手被按在頭頂,完全使不上力氣,林長澤的眼神越來越像要吃了他:【淦,這設定科學嗎?而且小說裏就交代了是他家鄉的童謠,根本沒寫怎麼唱!】
【害,宿主別管設定科不科學了,作者寫吃屎能治病小說世界也能圓迴來,你就死馬當活馬醫隨便唱一首,說不定也能行。】
白子安思考了一下,扯起嗓子:“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哦,祝你生日快樂。”
66::【……宿主,為什麼你的每一個音都會落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宿主,我覺得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咱們別刺激他了。】
就在白子安頭腦風暴的時候,林長澤低低地笑了,帶著點沙啞。
“難聽。”
白子安驚了,笑屁啊,你不是陷入意識混亂了嗎,難道唱歌真的有用,下一首兩隻老虎預定?
他嚐試著溝通:“你能不能放開我。”
林長澤一手按著他的手腕,一手拂過少年纖細的脖子,聲音低啞而嗜血“不行。我還沒做我想要做的事。”
白子安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你想做什麼。”
他在腦海裏說:【66,開啟疼痛屏蔽。】
66哭唧唧:【宿主,你挺過去。】
林長澤的手指劃過脖子挑起了他的下巴,湊近輕聲道:“我想……”
就在白子安以為他的處境艱難得不能再艱難了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叩叩叩——
“安安,你在裏麵嗎?”
莫比斯皺著眉頭站在門外,子安拿個外套為什麼拿了那麼久。
他絕對想不到,他的人兒正被別的男人禁錮著。
僅僅一門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