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茂生死了,死得無聲無息,死在自家小老婆的床上。
事兒一出,鬧得整個茂城沸沸揚揚,茂城在地圖上不叫茂城,名字的由來全是本市土著叫出來的。
茂,自然是段茂生的茂。
這地方沒人能管,段茂生隻手遮天,如今土皇帝死了,隻留下了巨額資產,以及三個兒子。
一個是死了八年的原配生的,剩下兩個出自王珍,段茂生婚後不久明目張膽領迴家的小老婆。
客廳坐著三人,段鶴軒端著杯茶瞥了王珍一眼:“爸沒留下遺囑,這事兒交給律師去辦吧,段鶴丞我惹不起,我要我那份就行,你們想做什麼別拉著我。”
“你膽子是不是太小了?”段鶴廷靠在沙發上:“怎麼分財產都是咱們占大頭,以前是有爸給他撐腰,現在爸都沒了,咱們兄弟一起,難道還弄不死他?”
王珍蹙眉瞪他:“你少說話。”話音落下,段家別墅的兩扇厚實木門“咣當”一聲四敞大開。
王珍嚇得哆嗦起身,低眉垂眼地迴頭,看著走進來的兩人,小聲道:“鶴丞迴來了。”
段鶴丞懶散地迴應一聲,聲音質感微啞,像砂紙磨在掌心,搔得人心發癢。
他沒給王珍一個正眼,坐在主位沙發上隨意支著頭,輕飄飄地問段鶴延:“老二,想弄死誰?”
段鶴延坐直身體,沒好氣地說:“沒誰。”
“咱們是一家人,你要是想弄死誰,跟哥說一聲,哥幫你。”說嘴角上挑,瞥著王珍:“珍姨也算厲害,奔著四十去了,還能讓老東西死得這麼快活。”
“不是鶴丞你想的”
“無妨,怎麼死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活著的人。”
王珍左手緊攥著右手坐下,對上段鶴丞張揚漂亮的眼睛,又慌忙錯開:“阿丞說得是。”
段鶴丞抬手,身後的周煜璟遞上來一份文件,黑皮夾子右下角幾個燙金小字,上麵寫著“茂城公館”,段鶴丞翻開,手腕一撇,把東西扔在大理石的茶幾上。
白紙黑字,是份任命合同。
段鶴丞靠在沙發上,單腿翹起,膝蓋往下,褲線垂直至腳踝,規整講究,腳上一雙黑亮皮鞋,鞋尖此時與矮幾持平,眼中無人。
段鶴延不滿他這幅高傲樣子,敢怒又不敢言,握著拳頭慪得胸中起伏,王珍彎著腰把桌上合同拿起來,又坐迴去,看清內容,唯諾中帶著一絲震驚:“鶴丞你這是……”
“老二不是想上班了?光益正好缺個總經理。”揮了下手,又說:“去試試,練練本事。”
始終站在段鶴丞身後的周煜璟拿出一支黑桿兒金邊的私製鋼筆,走到段鶴延身邊端站著,段鶴延沒理,拿過合同翻了兩頁:“你什麼意思?”
段鶴丞沒答他的問題,挑起下巴:“接筆。”
見段鶴延不予理會,王珍趕忙起身,到周煜璟身邊拿過鋼筆,頷首道謝。
迴來把筆遞給段鶴延,聽他語氣不屑:“你跟個下人道什麼謝?”
雕著繁複花紋的筆尖還沒落在合同上,人已經被王珍從沙發上拽起來,她咬著牙掌摑在段鶴延錯愕不已的臉上。
“媽?!”
“給煜璟道歉。”
段鶴延側臉瞬間腫起紅印,瞪著王珍:“你是不是瘋了!你讓我給誰道歉?”
王珍細弱蒼白的手指顫顫發抖,唿出的氣息不慎連貫:“給煜璟道歉。”
“我堂堂段家二少爺,你讓我給一個打手跟班”又是一巴掌脆響,堵住了段鶴延還想繼續說下去的嘴。
客廳裏一時安靜,段鶴丞冷眼看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好了,一家人,吵什麼?合同老二先看著,簽好了抽空帶給我。”說完轉身離開。
段鶴延盯著走出門外的修長背影,氣急敗壞地拿起合同摔在地上,赤紅著眼睛對王珍吼:“周煜璟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讓你道歉?”
王珍沒理他的暴跳如雷,反倒鬆了口氣,示意人來之後就沒有開口的段鶴軒把合同撿起來,拍拍胸口:“我們以後還要是依靠鶴丞,周煜璟跟他許多年,並不是一個下人。”
茂城公館坐落在長盛大街,這條街是段茂生修的,也是他命的名,寓意直白,長盛不衰。
昨晚剛下的雨,此時太陽才從雲層裏鑽出來,輪胎穩穩壓過拐角處的潛水窪,漣漪四起。法國梧桐高聳在道路兩旁,密密實實的擋著懸在天空的強光。
黑色轎車經過雕欄鐵門,停在一棟浮雕尖頂的古歐式建築前,周煜璟從副駕駛下來,幫段鶴丞拉開車門。
“九哥。”
段鶴丞閉著眼睛養神,聽到聲音,才起身下車。
這地方看著浮誇,外地人過來,權當是個景點,段茂生高利貸起家,沒有讀書人的氣質學問內斂含蓄,有錢就住大的地方,能占多大,就蓋多大。死之前也沒打算洗白,他喜歡江湖義氣,更有本事一黑到底。
段鶴丞才剛下車,遠處匆匆過來一人,額角冒著細汗:“九哥,那四位來b座好一會兒了。”
段鶴丞:“讓他們等著。”
茂城公館abc三座,ab座建得誇張豪氣用來接客,說是客人,都是段茂生活著時,道上的朋友,內設了不少娛樂項目以及齋戒佛堂,這些人也不是心中向佛,不過是血染的道兒上,總想給自己找點心裏安慰。
c座相對簡約許多,用來居住。推門進去,高挑天窗環形樓梯,踏步上鋪著厚實毯子,踩著並不踏實。
周煜璟在二樓衣帽間拿出一套衣服,等著浴室裏麵洗澡的段鶴丞,他沒有表情,麵容淡淡地看著地麵。
水聲停止,段鶴丞腰間圍著半長浴巾走出來,靠在沙發上半躺著,小歇。
周煜璟拿著衣服怔在原地,這人長得好,無論他看了多少年,都移不開眼。
頭發間沒擦幹的水珠,滾到了細長的眼尾處,下睫幾厘,一顆鮮明淚痣,長在俊美豔麗的臉上,本是一張奪目的漂亮臉蛋,卻被刀削劍眉,帶出一股淩厲銳氣,他像是有些疲倦左右晃動頸間,皙白肌膚底層,皆是勃發精緊的肌肉。
周煜璟拿著衣服走過去,放在床上,毫無聲息地半跪在段鶴丞兩腿之間,解開他腰間遮擋。
濃密毛發裏沉睡著深紫巨物,周煜璟埋下頭,含住碩大頂端,他手法熟練,舔弄龜`頭,擼動頸身,綿軟口舌纏在粗硬巨物之上,刺激著碩大玩意兒緩緩挺立起來,口腔裏漸漸多了些腥鹹味道,周煜璟知道他舒服了,動作更加快了一些,可除了更加粗硬之外,沒有半點要泄的意思。
“練習這麼多年,還是舔不出來。”隨著懶散低啞的聲音,纖長手指插進他的發間,細細摩挲。
周煜璟口舌疲累,握著頸身,低聲道歉:“是我愚鈍。”
“去床上趴好。”
周煜璟點頭,脫掉褲子乖順地趴在床上,他後`穴沒做擴張,不過段鶴丞雖然平時高傲跋扈,性`事上麵,卻難得溫柔。
兩根手指帶著潤滑毫不費力地插進緊致的後`穴,他們上了八年的床,早把對方最敏感地那點兒了解的清楚,某點凸起上摳挖幾下,刺激得周煜璟撐在床上悶哼出來,段鶴丞把粗硬的陰`莖對準穴`口,問他:“要說什麼。”
周煜璟對他向來順從:“請九哥進來”
“嗯?”
“請請九哥”
“請?”說著彎腰覆在他略顯清瘦的背上,手掌握住早已翹起來的裸色陰`莖來迴揉`捏:“再說一遍。”
周煜璟被那五根手指玩得全身顫栗,悶哼幾聲,終於開口:“九哥操我”
穴`口那玩意兒像是等著這句話,待話音落下,直接挺弄進去,撐平了肉粉褶皺。
室內隻有猛烈的撞擊聲以及周煜璟隱忍的呻吟,一場酣暢性`事,持續到幾個小時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