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誌。”肖海鵬已經(jīng)受夠了,他現(xiàn)在隻能求助於顧晨。
“你說吧,怎麼做,隻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聽你的,可是……”
說道這裏,肖海鵬剛才的底氣,卻又是癟了半截。
“可是什麼?”顧晨問。
“可……可是。”攥緊拳頭,肖海鵬紅著臉道:“可是我沒錢,我真的沒錢,要我把車輛的尾款結(jié)清,我拿不出來啊,我隻能月供,月供完全是沒問題的。”
“我知道了。”顧晨默默點頭,見肖海鵬在這裏墨跡半天,其實也根本拿不出錢來支付尾款。
可既然無法支付尾款,那過戶就無從談起。
顧晨忽然雙手抱胸,短暫的思考起來。
盧薇薇見狀,湊到顧晨身邊問:“顧師弟,你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幫他們解決一下現(xiàn)在的問題?”
“這有什麼辦法啊?不支付尾款,人家肯定不會讓你隨便過戶的。”還不等顧晨開口,王警官就直接打斷道。
盧薇薇瞥了王警官一眼:“老王你先別打岔,聽聽顧師弟怎麼說。”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顧晨忽然抬頭看向眾人。
肖海鵬聞言,趕緊湊到顧晨身邊問:“請問警察同誌,你的方法是什麼?”
“這樣。”顧晨也是見大家都僵持不下,卻都想盡快解決問題。
如果偏袒任何一方,似乎都不公平,顧晨索性給肖海鵬支招道:
“這輛已經(jīng)買下的車輛,也先別急著過戶了,你肖海鵬下一步,可以通過有關(guān)部門,比如說公證處,比如說司法這一塊,讓他們給你跟張軍家之間,出一個協(xié)議。”
“協(xié)……協(xié)議?”肖海鵬一愣,有點沒聽明白。
顧晨默默點頭:“就是出個協(xié)議,畢竟在買賣協(xié)議上,我們是已經(jīng)是達成了,你們必須再另外出個協(xié)議,也必須雙方都按上手印。”
“那……那這協(xié)議該怎麼出?”王芳不解,趕緊追問顧晨道。
“別急。”顧晨短暫的思考幾秒後,又道:“協(xié)議可以這麼寫,就是以後這個車,如果發(fā)生任何問題,與你王芳老公張軍一毛錢關(guān)係都沒有。”
“後續(xù)的金融問題,包括用車的安全問題,也與張軍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
“這樣啊……好像還行。”聽聞顧晨的建議,王芳似乎也覺得挺公平。
顧晨見一旁的肖海鵬有些委屈,於是又對著肖海鵬道:“這個車的戶主暫時不變更,你既然已經(jīng)辦理了0元貸款,那就按月供來,月供還完,這個車隨時可以過戶。”
見兩方人員都在微微點頭,顧晨又道:“現(xiàn)在就是按照這個協(xié)議書走,你們雙方按照我的意思,去公證處,比如說司法這一塊,把協(xié)議弄出來,一定要規(guī)範,由第三方監(jiān)督。”
“這樣一來,這輛車,雖然戶主是張軍,但實際上跟張軍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一旦肖海鵬出現(xiàn)貸款還不上,或者車輛事故等等,這些跟你張軍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
扭頭看向肖海鵬,顧晨繼續(xù)說道:“反之你肖海鵬也不要有那麼大壓力,既然無法一次性付清尾款,那你就繼續(xù)按照月供的方式來。”
“什麼時候把月供的尾款全部結(jié)清,什麼時候跟張軍將車輛的戶主進行過戶。”
“但是有一點,就是我之前說的那些,一旦出現(xiàn)還款不上,或者車輛事故之類的,這些跟張軍都沒關(guān)係,全部由你肖海鵬負責(zé)。”
“誒?”肖海鵬聞言顧晨的說辭,也是茅塞頓開道:“我看可以,真的可以,隻要讓我月供,我是可以負擔(dān)起購車費用。”
扭頭看向張軍,肖海鵬走上前,也是拍拍張軍的肩膀:“兄弟,真是委屈你了,害你一家人不得安寧,是兄弟我沒有考慮周全,我向你賠禮道歉。”
說道這裏,肖海鵬和剛才向老太太鞠躬一樣,給張軍深深的鞠上一躬。
“誒?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有自己家人在場,張軍似乎毫不顧忌,直接將鞠躬的肖海鵬托起,拍拍肖海鵬肩膀道:
“要怪就怪我,沒有跟家人商量,就把身份證借給你買車,還辦理了0元購車貸款,是我太魯莽了。”
“張軍,你我多年兄弟,我們之間……”看了眼張軍的家人,肖海鵬忽然放低語調(diào)道:“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你張軍如此看得起我肖海鵬,說實在,我真的很感動,真的,有你這樣掏心掏肺,關(guān)鍵時刻總能幫兄弟一馬的人,我感謝你,是我沒有考慮周到,責(zé)任都在我。”
肖海鵬話音落下,趕緊來到王芳和老太太麵前,深深的鞠上一躬道:“對不起,是我的錯,如果你們接受警察同誌的調(diào)解要求,那我們就去出一個協(xié)議,簽字畫押。”
“就按照剛才這位警察同誌的意見,這輛車先掛在張軍兄弟名下,但是出任何事情,都與張軍兄弟無關(guān),我肖海鵬全部負責(zé)。”
“等我的貸款還清後,咱們再把這車過戶,你們看行不?”
見顧晨給出了最佳解決方案,眼看肖海鵬也拿不出所有的尾款,立馬過戶是指望不上了。
但是今後這輛車出任何問題,都與自家老公無關(guān),王芳感覺還勉強可以接受,隻是車輛掛在自家老公名下,多少心裏有些不痛快。
但來這畢竟是來解決問題的,顧晨給出的方案,王芳還是勉強可以接受。
於是王芳點點頭道:“那……那行吧,我接受。”
“唿……”肖海鵬終於鬆了一口氣。
而顧晨也看向身邊的4S店工作人員,問道:“你們這邊可以打印協(xié)議書嗎?”
“可以,當(dāng)然可以,打印機什麼的都有。”4S店工作人員說。
“那好,你們兩家現(xiàn)在就去店裏,把協(xié)議書的各項條款都打印出來,細節(jié)什麼的列清楚,不要之後又後悔,我們幫你們監(jiān)督參考一下。”
“哎呦,那太謝謝你了,警察同誌。”王芳也沒了先前的霸道脾氣,也不再提離婚的事情。
能解決問題最好……
而且顧晨給出的方案,也是保障了雙方的利益,怎麼說大家都不吃虧。
老太太聞言,也是破涕為笑,感覺這個年輕警察還挺能幹的,腦子裏的辦法還真多。
大家說幹就幹,在4S店工作人員的引導(dǎo)下,一夥人來到4S店大廳,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將完善之後的協(xié)議書打印出來,一式三份。
兩方人在協(xié)議書上簽字確認並畫押,就等著拿去第三方公證機構(gòu)再做個公證確認。
“雙方都已經(jīng)簽署了這個協(xié)議是吧?那還有什麼疑問嗎?”顧晨見兩方人都麵露微笑,趕緊又問。
“謝謝你了警察同誌。”肖海鵬首先站出來道:“我們達成了和解協(xié)議,協(xié)商成功了,這多虧你幫忙,真的太感謝你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到這裏,肖海鵬哽咽了一下,差點沒掉出眼淚。
“沒事。”顧晨也是微微一笑,拍拍他肩膀道:“這是我們?nèi)嗣窬鞈?yīng)該做的,不過……我有四句話要送給你們。”
顧晨不僅看著肖海鵬,還看著張軍一家。
“請……請講。”王芳伸出手道。
“朋友之間坦誠相待,簽訂合同多問多看,量力而行適度消費,清醒時候再做決定。”
顧晨用了一個非常押韻的順口溜,將兩方人員的矛盾梳理清楚。
兩方人員聽完之後,也是頻頻點頭,感覺這個年輕人,腦子裏的東西還真夠豐富的。
“好吧,今天這事就這樣。”顧晨看著大家,淡淡說道:“既然現(xiàn)在你們雙方也達成了共識,那就按照協(xié)議書來履行承諾,希望你們對自己的言行負責(zé)任。”
“謝謝你,警察同誌,我們會的。”
“謝謝,太感謝了。”
“如果沒有你,今天這事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兩方人摒棄前嫌,都開始對顧晨的協(xié)調(diào)表示感謝。
整個4S店,頓時又熱鬧起來。
顧晨低頭看表,這才啊道:“時間不夠了,我還得去給車輛做保養(yǎng),那就先失陪了。”
“沒關(guān)係,警察同誌辛苦了。”
“向警察同誌學(xué)習(xí)。”
“警察同誌慢走啊。”
……
顧晨團隊的身影已經(jīng)越走越遠,然而停留在4S店內(nèi)的各種讚揚卻還在絡(luò)繹不絕。
由於是清晨,因此前來做車輛保養(yǎng)的人並不多,顧晨第一個排上。
技工師傅給顧晨的車輛做了全麵檢測。
換好防凍液和機油後,顧晨這才開著車,帶著大家重返芙蓉分局。
說巧不巧,車輛剛開進芙蓉分局停車場,正好趕上上班時間。
同樣從芙蓉分局食堂出來的丁警官跟何俊超,也是在路上正好碰見,兩人便走上前打起招唿。
“顧晨,聽說你們今天會迴來,可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早?”丁警官看著大家從車輛後備箱裏取行李裝備,也是過來給大家搭把手。
“早點迴來不好嗎?還得跟趙局匯報工作呢。”顧晨幫盧薇薇將行李提出,放在一旁道。
何俊超笑孜孜道:“你顧晨就是太拚了,其實你完全可以休息一上午,中午迴來吃頓飯,然後再到宿舍睡一覺,下午再來三組報道也可以,這樣你半天假期就沒了,還正好趕上上班時間。”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何俊超啊?就知道偷懶。”盧薇薇已經(jīng)將自己的行李從車輛後備箱中搬出,不由調(diào)侃著說道:
“你可能還不知道,就在我們上班之前,我們還在4S店裏保養(yǎng)了汽車,還順便解決了一起民事糾紛。”
“就這時間管理效率,就問你何俊超服不服?嗯?”
“嗬嗬。”見盧薇薇又要開始拍顧晨的彩虹屁了,何俊超無所謂道:“這很正常啊,誰讓他是顧晨嘛,我是比不上他,我承認。”
“承認還不過來搭把手。”盧薇薇直接將袁莎莎的大箱子遞給何俊超,道:“幫小袁把行李搬到宿舍去。”
大家在停車棚簡短的停留後,丁警官跟何俊超,充當(dāng)了一下苦力的角色,將大家的行李,準確來說,是將盧薇薇和袁莎莎的大件行李搬迴宿舍。
而顧晨的行李則由王警官效勞。
至於顧晨,則是直接拿著調(diào)查報告,直奔趙國誌局長辦公室。
“篤篤篤。”按照習(xí)慣,顧晨敲了三下門。
裏麵忽然傳來趙國誌的迴應(yīng):“是顧晨吧?進來吧。”
顧晨打開辦公室大門,進入之後輕輕帶上,這才走到趙國誌麵前道:“趙局,您知道是我?”
“剛才聽見樓下盧薇薇的大嗓門了,我估計你們是迴來了。”趙國誌正在書架上找文件,隨口一說。
顧晨則是捂著嘴小聲笑笑,隨後又上前一步,將手中文件放在趙國誌辦公桌上:“趙局,關(guān)於影子的調(diào)查報告,我已經(jīng)整理完畢,請您過目。”
“很好。”趙國誌將幾份資料擺好之後,這才轉(zhuǎn)過身,接過顧晨遞來的報告,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開始查閱。
而顧晨也自來熟的坐在辦公桌對麵。
隨意翻看了一下,趙國誌微微點頭:“沒有問題,你顧晨的卷宗總結(jié),越來越行雲(yún)流水了。”
抬頭看了眼辦公室一側(cè)的獎杯陳列架,趙國誌欣慰著笑笑:“想當(dāng)初,我那老同學(xué)張文斌來咱們芙蓉分局,還讓我教教你如何寫卷宗報告,說你顧晨太技術(shù)流了。”
“當(dāng)然,報告技術(shù)流那是好事,全是幹貨這很好,但有時候在報告裏稍微水一水字數(shù),能夠讓報告更加鮮活,更加有味道,更加有代入感。”
“領(lǐng)導(dǎo)是最喜歡看這種行雲(yún)流水的報告的,所以這也是你顧晨最欠缺的地方。”
看著手裏的報告文件,趙國誌笑笑說道:“不過在做卷宗報告這方麵,小王確實比你在行,根據(jù)他的指點,你現(xiàn)在的卷宗報告已經(jīng)很不錯了,可以稱之為樣本,也是可以在市局高層會議上拿的出手的。”
“謝謝趙局誇獎,我會繼續(xù)努力的。”顧晨對於這種表揚聽得太多,甚至有些麻木了。
但是趙國誌的評價還是很有分量的,至少在顧晨這裏是這樣認為的。
趙國誌很少表揚人,這是芙蓉分局公認的秘密,但是唯獨對顧晨的表揚,趙國誌幾乎是不遺餘力,這讓顧晨有些受寵若驚,也讓芙蓉分局其他警員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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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新進入芙蓉分局的見習(xí)警員,找不到工作的方向,或者說在剛進入警隊工作崗位比較迷茫的時候。
許多老同誌就會說:“嘿,看看顧晨吧,那家夥怎麼幹你們就怎麼幹,複製顧晨你就能成功。”
結(jié)果可想而知,所有見習(xí)警大唿上當(dāng)。
因為沒有人可以達到顧晨的程度。
就拿體力和精力來說,顧晨對整個芙蓉分局是碾壓式的,這點體力再好的警員也無法做到。
還有就是堅持學(xué)習(xí)。
雖然很多新來的見習(xí)警,將顧晨的學(xué)習(xí)方式作為榜樣,許多見習(xí)警甚至也想跟顧晨一樣,成為警隊的驕傲。
可很快他們就知道什麼叫“自不量力”。
且不說堅持下來的能有多少,就光顧晨看書和記書的速度,就是放到全國也找不出幾個。
許多人妄想著笨鳥先飛,心說腦子不如人,那就多花點時間學(xué)習(xí)吧。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自行車追跑車,越追越遠。
各種打擊接踵而至,讓許多新來的見習(xí)警懂得什麼叫人間險惡。
因此顧晨在芙蓉分局,隻能成為所有人仰望的對象。
學(xué)習(xí)?怕是自己受打擊的不夠。
鐵打的顧晨流水的見習(xí)警,這在芙蓉分局是所有警員的共識。
趙國誌將文件放在一邊,雙手交叉道:“很好,這個案子辦的不錯。”
“雖然影子死於非命,但最起碼我們能找到他,避免了影子繼續(xù)發(fā)展犯罪網(wǎng)絡(luò),這在戰(zhàn)略上可以說,我們是成功的。”
“哦對了。”顧晨忽然又想起什麼,趕緊說道:“從我們在影視城那邊搜到的古代酒樽,王師兄已經(jīng)帶到了三組辦公室,請問該怎麼處置?”
“你是說那個價值連城的酒樽?”趙國誌笑著問道。
“對。”顧晨默默點頭,淡笑著說道:“那東西聽說挺貴重的,我們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砸自己手裏,感覺還是趕緊交接出去比較好。”
“哈哈。”聽著顧晨的說辭,趙國誌則是哈哈大笑起來:“這可不是一般的文物,那可是價值連城啊。”
“雖然這個案子,是由全國許多城市的警方一起操辦,但是海東市警方那邊出了些問題,以至於他們提前收網(wǎng),也提前立功,倒是把漏掉的影子甩給我們江南市警方。”
“可以說,影子是個大麻煩,找出影子,並且找到那尊價值連城的酒樽,我們的功勞幾乎可以跟海東市警方那邊平起平坐。”
“有這麼誇張嗎?”顧晨感覺自己就是隨便辦案,但是在趙國誌口中,似乎自己幹了件了不起的大事一樣,有點大驚小怪了。
趙國誌淡笑一聲道:“顧晨,這次聯(lián)合辦案,你們?nèi)M居首功,稍後我會跟海東市警方那邊開視頻會議,你也一起來參加。”
“視頻會議?跟海東市警方?”顧晨愣了愣神。
這在顧晨的印象中,似乎都是大佬們的會議,感覺今天的事情又有很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