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雅間內(nèi),副院長也看出盧薇薇其實也是一知半解,但好在對麵還坐著一名懂行的警察。
雖然隻是個有法醫(yī)經(jīng)驗的警察,但至少也懂醫(yī)術(shù),和自己也算是半個同行。
隻不過一個是看活人的,一個是看死人的,但不妨礙二人交流醫(yī)術(shù)方麵的東西。
副院長拿起筷子,將盤中的牛肉夾入嘴中,不由感慨著道:“這南韓的牛肉都賣到了折合每公斤1090元人民幣,通貨膨脹有些離譜了,想想還是咱們國內(nèi)的物價比較穩(wěn)定,牛肉便宜就多吃點!
“是啊!北R薇薇也學(xué)著副院長的動作,夾起麵前的牛肉小炒送進嘴裏,不由嘖嘖稱奇道:
“難怪韓國人泡菜的地位這麼高,這麼貴的牛肉誰吃得起?嚇得我得趕緊吃兩口牛肉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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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备痹洪L幹笑兩聲,也是淡淡迴道:“要是我能每天這麼安穩(wěn)的吃頓飯就好了,少一些煩惱就好。”
頓了頓,副院長突然又再次迴到話題,繼續(xù)說道:“那名患者的循環(huán)係統(tǒng),是分為靜脈係統(tǒng)和動脈係統(tǒng)!
“而靜脈係統(tǒng)聚集身體血液輸迴心髒右側(cè),接著從那裏通過肺髒進入左側(cè),也就是動脈側(cè)!
“而接著左心室,也就是心髒的主要泵血腔室,把血液灌輸進動脈,朝外輸向全身,包括腦部!
“這樣一來,循靜脈進體內(nèi)的栓塞,全都會通過心髒右側(cè)流入肺髒。”
“到這裏,便會由肺部的纖小微血管濾除,並不會抵達動脈,這也就表示,把任何東西注入正常人右側(cè),或者說靜脈側(cè),都不可能抵達動脈側(cè)和腦部。”
“想要讓一塊凝血或一團空氣抵達腦部,就必須把它引進循環(huán)係統(tǒng)的動脈側(cè)。”
“而進行心導(dǎo)管插入,冠狀動脈造影或血管再成形術(shù)時,都是以一根導(dǎo)管穿過股動脈,也就是兩側(cè)腿肢的主要動脈,並導(dǎo)入主動脈和心髒!
頓了頓,副院長也是歎息一聲,喃喃道:“倘若執(zhí)行這類步驟時有空氣意外注入,就有可能上行通往頸動脈,就是脖子兩側(cè)各一,並進腦部,便會引發(fā)中風(fēng)!
“而我們進行心髒手術(shù)的時候,空氣是有可能經(jīng)由心肺機進入動脈循環(huán),也可能采行比較直接的途徑,在打開心髒進行瓣膜置換術(shù)時進入動脈循環(huán)!
“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讓空氣進入,發(fā)展成氣栓並導(dǎo)致中風(fēng)。”
“但這兩種狀況,都必然發(fā)生在治療期間,不會出現(xiàn)在後續(xù)階段!
話音落下,副院長又是端起小酒杯,一飲而盡,心中難掩鬱悶之情。
顧晨則是默默點頭,附和著說:“也就是說,若患者在手術(shù)期間接受麻醉,就得等到患者蘇醒之後才會察覺?“
“對。”副院長狠狠點頭,臉色逐漸泛紅,也是甩著手中的筷子說:
“所以他們這種情況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幾個月時間,期間也來醫(yī)院做過全方位體檢,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問題,而氣栓和中風(fēng)不會發(fā)生在後續(xù)階段!
頓了頓,副院長又道:“不過中風(fēng)有可能到後來才察覺確認,接受繞道手術(shù)過後數(shù)日患中風(fēng)的病人,腦動脈通常都有動脈粥樣硬化癥隱伏問題!
“而至於病毒感染不會引發(fā)氣栓,可他們偏偏就是不聽,一口咬定是醫(yī)院的責(zé)任,為此多次來醫(yī)院鬧事。”
話音落下,副院長身體前傾,也是小聲說道:“實不相瞞,這次關(guān)於我們醫(yī)院女醫(yī)生收取患者紅包一事,也是李玉梅家屬通過一些手段弄到的視頻畫麵。”
“從而斷章取義,汙蔑我們醫(yī)院的名譽,這件事情,其實我們大家都非常清楚!
“隻是礙於李玉梅是我們醫(yī)院的患者,所以我們醫(yī)院才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針,不予追究!
“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們不予追究這些造謠者的責(zé)任,他們卻派出這種社會閑散人員,企圖對我實行人身攻擊!
幽幽的歎息一聲,副院長也是頗為無奈道:“這好在我是練過撒打的,要是其他人……”
話音落下,副院長忽然想起什麼,整個人愣在那兒一動不動。
“怎麼了?”顧晨好奇問他。
“糟糕。”副院長猶豫了一下,趕緊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好嗎。
片刻之後,電話接通,副院長趕緊追問起來:“老曹,你今天迴家沒事吧?”
“啥叫沒事?剛出醫(yī)院就被人打了,我現(xiàn)在正在迴醫(yī)院的路上呢,臉都腫了,這幫人真特麼缺德啊!
雖然電話聲音很小,但是由於大家都處在一個較小的包間內(nèi),因此副院長電話中的迴應(yīng),顧晨和盧薇薇也能清楚聽見。
副院長聞言,頓時臉色一僵,趕緊問道:“打你的人是誰呀?”
“不知道啊,誰知道是哪冒出來的?下班迴家,剛準備上樓,瞬間被人套了麻袋。”
“也不分青紅皂白的,掄起拳頭就是對我一陣拳打腳踢,我特麼問他們是誰?可沒一個吱聲的,打完就跑,我隻看見是兩個男的!
電話那頭的男子,說話都有些扭曲,顯然是被揍得不輕。
副院長下意識的看了眼對麵的顧晨和盧薇薇,趕緊又問電話那頭:“老曹,那打你的人是不是一個高高瘦瘦,另一個體型比較偏胖。俊
“不是啊,兩個都是高高瘦瘦。”叫老曹的人否認著說。
副院長直接懵圈,合著這不是一夥人?
電話那頭的老曹,似乎也聽出了端倪,趕緊問道:“老周,你是不是也讓人給堵了?我可告訴你,趕緊報警,抓那幫孫子。”
“我對麵就坐著兩名警察。”周副院長說。
電話那頭的老曹明顯停頓了幾秒,這才弱弱的問:“你……你已經(jīng)被打了?還叫來了警察?”
“咳咳。”周副院長幹咳兩聲,也是有些無奈道:“我現(xiàn)在一時半會也跟你說不清楚,你說你在迴醫(yī)院的路上對吧?”
“對。”
“具體已經(jīng)到哪裏了?”周副院長又問。
“快經(jīng)過我們經(jīng)常喝酒的那家小酒館了!彪娫捴械睦喜苷f。
周副院長聞言,直接提醒:“我現(xiàn)在就在小酒館,要不你先過來,就在上次我們喝酒的那個雅間,位置知道吧?”
“你在小酒館?”電話那頭的老曹驚了一下,隨後又道:“那行,我過來找你!
話音落下,電話也被掛斷了。
周副院長放下手機,也是冷哼的笑笑:“看見沒?人家要教訓(xùn)的人不止我一個,連我的搭檔老曹也被人教訓(xùn)了,嗬嗬,真是搞笑,我們把醫(yī)生做成了高危職業(yè)。”
歎息一聲,周副院長端起麵前的小酒杯,繼續(xù)一杯小酒下肚。
而此時,門外卻突然傳來“砰啷”一聲碎響,似乎是有盤子摔碎在地上。
沒過幾秒,雅間的大門便被拉開,一個被人打成豬頭模樣的地中海男子,也是一臉痛苦的走了進來。
見顧晨和盧薇薇坐在周副院長對麵,男子顯得有些尷尬。
但想到剛才在電話中,周副院長說自己跟兩名警察坐在一起,便也猜到了顧晨和盧薇薇的真實身份,便也無所謂的坐在周副院長身邊。
“我看看!敝芨痹洪L二話沒說,直接開始檢查起老曹的傷勢。
“嘶!疼!庇行┏蕴鄣睦喜,直接一把撥開周副院長的手臂,也是頂著鼻青臉腫的樣子痛訴道:“這幫孫子,下手也太狠了,有本事別被我知道是誰?否則我跟他們沒完。”
“應(yīng)該是李玉梅的家屬幹的!敝芨痹洪L坐正了身體,也是將多餘的一雙筷子丟給老曹,順便將一隻空酒杯遞了過去。
老曹二話沒說,也沒當(dāng)顧晨和盧薇薇是外人,直接夾起幾根肉條塞入嘴中,細嚼慢咽起來,滿臉卻是掛著各種不爽。
顧晨好奇問他:“你是在哪個地方被人打了?”
“在故園小區(qū)附近,我住那!崩喜苷f。
顧晨大概也清楚故園小區(qū)的位置,比周副院長的住所稍遠一些,走路可能要多個10分鍾左右的路程。
顧晨默默點頭,又問:“那兩個揍你的人,長相你有沒有記?”
“記不住啊,兩人都戴著帽子,而且我還被套了麻袋,再看見那倆人時,隻剩下逃跑的背影了,想想也是鬱悶!
說道這裏,老曹直接拿起小酒瓶,給自己的小酒杯裏倒上一杯酒,端起酒杯就是一飲而盡。
顧晨將手機地圖打開,放大之後,亮在老曹麵前說:“能把你具體被人襲擊的地點告訴我嗎?”
“這……就是這裏,我從這邊進入小區(qū),這兩個人埋伏在這個地方,我剛一轉(zhuǎn)彎就被他們套了麻袋,然後打完我之後,他們從這邊跑了!
“時間呢?就是剛剛嗎?”顧晨問。
“沒錯。”老曹默默點頭。
顧晨將手機收迴,順便截圖,並且利用圖片編輯,用紅線畫出了老曹被襲擊的路線,以及兩名男子逃跑的路線。
最後直接發(fā)送給何俊超,告知事發(fā)具體時間,並且讓何俊超立馬查詢一下這兩名男子的具體動向。
見何俊超在對話框裏表示明白,顧晨放下了手機,繼續(xù)安靜的吃菜。
也就在此時,老曹緩緩靠近周副院長,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他倆是警察?”
“嗯。”周副院長默默點頭,也是端起酒杯,擺出要跟老曹碰杯的樣子。
老曹趕緊端起酒杯,與周副院長輕輕碰杯。
周副院長一杯酒下肚,但老曹卻無心喝酒,小酒杯送到嘴邊,卻又停止了動作。
思考片刻後,老曹問周副院長:“老周,你今晚沒事吧?”
“有事,隻是被我擺平了!敝芨痹洪L說話雲(yún)淡風(fēng)輕,似乎對付兩個身手不佳的小混混,自己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畢竟是練過的,平時打沙包,打軟墊,有夠無聊的。
正好衝出來兩個送人頭的,在他們身上活動下脛骨也不錯。
聞言周副院長也被襲擊,但卻全身而退,老曹頓時不由豎起大拇指道:“還是你老周厲害,不愧是練過撒打搏擊的。”
“你沒事也多鍛煉鍛煉身體吧!敝芨痹洪L瞥了眼地中海,大肚腩的老曹,也是一臉不屑道:“瞧你這體型,作為一名醫(yī)生,身材管理很重要,你也該減減肥了!
“好吧,明兒就跟你一起練搏擊去。”感覺是受到周副院長的鼓舞,老曹此刻有了三分鍾熱度。
畢竟同樣是遭人偷襲,周副院長就能全身而退,擊退混混,而自己就被打成豬頭。
這同行被打,差別卻是顯而易見,老曹心裏有說不出的酸話。
而就在此時,顧晨的手機忽然響了幾下。
顧晨拿起手機,打開對話框查閱一番,隨後一波轉(zhuǎn)發(fā)之後,直接撥打了電話號碼。
沒過幾秒,電話接通,顧晨直接詢問道:“黃尊龍,你們巡邏隊今晚誰在值班?”
“我呀!秉S尊龍沒精打采道:“丁亮那家夥住院,我隻能加班加點了,還能有誰!
“那好,你現(xiàn)在幫我去抓兩個人,具體情況我已經(jīng)發(fā)你手機上,地點也發(fā)給你了,你現(xiàn)在就帶人過去,把那兩人帶迴警局,我待會就過去!
“行啊,我現(xiàn)在就帶人過去。”
“那我們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
兩人隻是在電話中簡單的溝通,默契十足,雙雙掛斷了電話。
這波操作,讓坐在顧晨對麵的老曹和周副院長看得目瞪口呆。
老曹有些不敢置信,也是輕聲問道:“這……這就把人找著了?”
“嗯!鳖櫝棵蛄丝陲嬃,也是實話實說道:“這兩個襲擊你的家夥,雖然躲過了周圍的監(jiān)控,但是我們還是利用其它道路上的監(jiān)控進行全方位追蹤,最終鎖定了這兩個可疑人員!
頓了頓,顧晨又道:“現(xiàn)在這兩人正在一家網(wǎng)咖上網(wǎng),我已經(jīng)讓我的同事過去抓人,待會我就迴警局問問情況。”
“哎呀!币婎櫝繋追宙R的時間,就替自己出了口惡氣,老曹頓時大喜,趕緊端起桌上的酒杯,恭敬的說道:
“警察同誌,你們可真是人民的守護神啊,這才多久時間?幾分鍾而已,你們就把人給找著了,真是神了!
將手中的酒杯揚了揚,老曹也是客氣說道:“這杯酒我敬你,感謝警察同誌的幫助。”
“客氣了!鳖櫝慷似鹗种械娘嬃希诺捅,與老曹輕輕一碰,隨後二人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顧晨也是拿起桌上的餐巾沾了沾嘴角,這才說道:“我先迴警局,這兩人我得調(diào)查一下,明天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哎呦,警察同誌,再……再吃點唄?”感覺顧晨做事雷厲風(fēng)行,周副院長也被顧晨的人格魅力給迷倒。
合著今晚自己是遇上了貴人,於是和老曹一起站起身,直接將顧晨和盧薇薇送到門口。
顧晨掏出手機,原本是想付賬來著,卻又被周副院長一把攔住。
“警察同誌,是我叫你陪我喝幾杯的,怎麼能讓你付錢呢?再說了,我還要再跟老曹多喝幾杯呢,你就不用管我們了,能幫我們抓到那倆家夥,已經(jīng)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
“那行吧。”顧晨也不是糾結(jié)的人,直接將手機放迴口袋,也是叮囑著說:“我同事丁亮,就是今天在病房內(nèi),你給他做聽診的那位,因為平時大家工作都很忙,所以很難過來看望他,還希望你們多加照顧一下!
“就那小夥子?沒問題,你就放心好了,我們一定妥妥的幫助你們照顧好他,畢竟你們都是為人民服務(wù)才病倒的,照顧他也是應(yīng)該的!
周副院長笑臉盈盈,感覺今晚心情不錯。
而顧晨和盧薇薇,也是簡單跟二人閑聊了幾句,便直接坐上車輛,向芙蓉分局方向行駛過去。
來到芙蓉分局大院停車場時,黃尊龍跟兩名輔警,已經(jīng)將兩名高瘦男子給拷迴來了,此時正將兩人推下警車,準備待會審訊室給顧晨發(fā)落。
見到顧晨開車迴來,黃尊龍也是笑孜孜道:“挺湊巧啊,我剛把人給抓迴來,你們就正好過來!
“來的好不如來的巧!鳖櫝课⑽⒁恍,隨後走到兩名高瘦男子跟前。
此時此刻,兩名高瘦男子,正雙手反拷,被兩名輔警押著。
顧晨來迴在二人麵前走上兩圈後,也是淡淡一笑,問道:“就是你倆今晚給那名姓曹的醫(yī)生套上麻袋的?”
兩人偷偷瞥了眼顧晨,頓時又低下腦袋,不敢直視顧晨的目光。
盧薇薇也是笑孜孜道:“你倆倒是挺幸運的,碰上個油膩醫(yī)生,戰(zhàn)鬥力基本為零,要是碰上那個姓周的院長,估計你倆就得費了!
聽著盧薇薇在這嘀咕,但兩人卻是一頭霧水,似乎還並不清楚,自己的兩位兩名同伴,已經(jīng)被周副院長打跑的事實。
顧晨一揮手,說道:“把他們帶到一號審訊室,我待會過來!
“好的顧隊。”
兩名輔警雙雙點頭,隨後押著兩名高瘦男子往審訊室方向走了過去。
黃尊龍湊到顧晨身邊,也是好奇不已道:“你倆今晚什麼情況?不是去看丁亮的嗎?那家夥怎麼樣了?”
“他很好,估計後天就能出院了!鳖櫝窟肿煲恍,拍拍黃尊龍肩膀,直接跟盧薇薇一道,朝著審訊室方向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