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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聽劉師傅如此一說,顧晨心頭一緊,感覺這跟自己猜測的情況一模一樣。


    王欣雨與和王嘉耀,果真在幾年前就有交集,而且兩人還在秀山山頂見過一麵。


    想到這些,顧晨趕緊追問道:“劉師傅,那您還記得,當(dāng)初他們幾年前來到山頂,都說了些什麼?”


    “除了他們兩個,還有沒有其他人?”


    “這個……”


    似乎是年限太長,又或者劉師傅記性不好。


    劉師傅在尋思許久之後,還是搖頭否認(rèn)道:“這個我真不太清楚,畢竟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不過,我記得他們當(dāng)時絕對不止兩個人,而是一群人。”


    “一群人?”一聽這話說的,顧晨眼睛一亮,更加肯定,王欣雨在江南市,絕非隻認(rèn)識王嘉耀一人。


    可想到一群人,或許還有其他幫手時,顧晨趕緊催促劉師傅,說道:


    “您能不能再好好想想,他們當(dāng)初在山頂上,到底做了些什麼?”


    “對了,還有他們有沒有來你店裏購買過商品?或者跟您交代過什麼?”


    顧晨之所以這麼問,也是因為王欣雨的那封血書,隻有短短四個字。


    所謂“秀山之巔”,很顯然,謎底就在山上。


    可既然讓顧晨來到山頂,那必然也會留下線索。


    而山頂上,目前來說,也就住著中年尼姑和劉師傅兩人。


    而趙師傅根本不清楚外頭的情況,也很少跟外頭的遊客做交流。


    因此在她口中,似乎能問到的情況少之又少。


    而相反,劉師傅則不同,最起碼,劉師傅能夠說出王欣雨當(dāng)初跟王嘉耀曾經(jīng)來過山頂。


    很顯然,王欣雨與王嘉耀,肯定跟劉師傅有過交集。


    而現(xiàn)在顧晨需要做的,就是給予劉師傅足夠的思考時間。


    也是耐不住顧晨的要求,劉師傅雙手抱胸,也是來迴走在房間內(nèi)。


    片刻之後,似乎是想起些什麼?於是小心翼翼的迴答道:“我記得,他們幾個當(dāng)時好像在山頂?shù)臎鐾ど塘恐虑椤!?br />

    “我記得,好像得有四五個人吧,你給我看的那兩張照片,這兩個人就在其中!


    “他們有幾男幾女?”顧晨想要知道的更加詳細(xì),也是又多問了一句。


    劉師傅若有所思:“好像就這一個女人,其他都是男人!


    “而且,我記得這個女人,好像來我小賣部買過東西,她好像要了一包香煙。”


    “可是你也知道,我們這裏是森林公園,是禁止吸煙的,所以我的小賣部裏,沒有香煙出售!


    “然後,她們好像是買了幾瓶水,最後還要了些點心,就坐在外頭的涼亭,吃吃喝喝的商量事情!


    “那當(dāng)時這山上的人多不多?”顧晨記錄的同時,又問。


    “不多吧。”劉師傅搖搖腦袋,也是不由分說:


    “如果人多的話,我肯定沒這麼多印象,我記得當(dāng)時就他們這幾個人,坐在涼亭吃東西!薄


    “我閑得無聊,於是把小賣部的大門鎖上之後,也來到?jīng)鐾じ浇犓麄兞奶!?br />

    似乎是在顧晨的引導(dǎo)下,劉師傅對當(dāng)年的一些記憶,開始逐漸恢複,也是緩緩說道:


    “我記得,他們好像是在談生意,合作什麼的,但是有矛盾,於是便爭吵起來!


    想了想,劉師傅又道:“對了,那個女人,非常強(qiáng)勢的一個人,似乎態(tài)度強(qiáng)硬,當(dāng)時我站在一邊,感覺還挺好笑的!


    “那他們有沒有給你交代過什麼?”顧晨感覺,劉師傅不可能跟這些人沒有任何交集。


    否則王欣雨引導(dǎo)大家上山的目的又是什麼?


    劉師傅也是眉頭緊蹙,在短暫思考之後,這才又問:“哦對了,他們好像是問了一下,我們著山上,是不是有什麼活動?”


    “活動?這山上?”顧晨似乎越來越感覺,自己距離真相在逐漸逼近。


    於是帶著誠懇的語氣,繼續(xù)追問:“劉師傅,你們這山上,平時還會舉辦活動?”


    “會的!眲煾的c頭,也是語重心長道:


    “你別看我們這秀山山頂,平時沒什麼遊客光顧,但是每年我們這山頂上,都會舉辦一次登山比賽。”


    “登山比賽?”顧晨聞言,忽然感覺腦海中似乎有些印象,或者說是從哪聽說過,但是不太熟悉。


    於是又問劉師傅道:“具體是做什麼?”


    “就是登山比賽啊!眲煾当P腿坐在顧晨對麵,也是若有所思道:


    “我記得,比賽當(dāng)天,我們山頂上會臨時搭建一個小舞臺,會有一些領(lǐng)導(dǎo)帶著各自的隊伍,到山下集合!


    “然後儀式結(jié)束後,就會有裁判,打響發(fā)令槍,所有選手就得根據(jù)指定路線,開始往山上方向衝刺。”


    “第一個到達(dá)山頂?shù)娜耍褪枪谲,冠軍好像有不少獎金,還有其他各種什麼精神文明獎啊!


    “總體來說,這就是一次全民健身活動,由江南市體育局主辦。”


    “後來因為發(fā)展規(guī)模在不斷擴(kuò)大,所以許多外地的隊伍,每年的比賽日,也會過來參賽的,然後還有各種讚助商什麼的。”


    聽著劉師傅的一番說辭,顧晨猶豫幾秒,又問:“可是,最近幾年我好像都沒怎麼聽說過!


    “哈哈,那是肯定的。”見顧晨也有疑慮,劉師傅也是道出緣由道:


    “因為之前幾年,是由體育局的某位領(lǐng)導(dǎo)舉辦的,當(dāng)時那位體育局領(lǐng)導(dǎo)影響力挺大,剛來江南市任職。”


    “所以呢,也想做出點成績,給江南市帶來一些全民健身的活動,擴(kuò)大和宣傳江南市!


    “畢竟你也知道,我們江南市,是全國體育消費試點城市,全民健身活動肯定少不了!


    “因此,頭兩年,登秀山全民健身活動,舉辦的那叫一個轟轟烈烈!


    “而且許多企業(yè),還有機(jī)關(guān)單位都挺給麵子,也都會派出相應(yīng)的隊伍來參加。”…


    “當(dāng)時,有企業(yè)團(tuán)隊參加的,也有機(jī)關(guān)團(tuán)隊參加的,還有市民團(tuán)隊,和一些零散的自由個人參賽選手!


    “那兩年,舉辦的那叫一個紅紅火火。”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就變得不溫不火了?”顧晨也是好奇不已。


    “還不是因為換了領(lǐng)導(dǎo)。”劉師傅無奈搖頭,也是歎息著說道:


    “這領(lǐng)導(dǎo)一換,側(cè)重點就不同,新上任的體育局領(lǐng)導(dǎo),把更多經(jīng)曆放在推廣籃球聯(lián)賽上!


    “所以,這幾年的江南市籃球聯(lián)賽,舉辦的那叫一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


    “而這個登秀山的全民健身活動,就不那麼上心了,雖然每年都會舉辦,可規(guī)模卻是一年不如一年。”


    “由於沒有太多度,所以讚助商也變得乏善可陳!


    “到最後,許多企業(yè)團(tuán)隊,還有機(jī)關(guān)團(tuán)隊,幹脆都不參加了,也就一些民間登山愛好團(tuán)隊,和一些零散的登山市民會來參加,規(guī)模也就在百人以內(nèi)吧。”


    “畢竟,讚助商不傻,既然江南市籃球聯(lián)賽搞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領(lǐng)導(dǎo)也十分重視,所以他們就把讚助費砸在籃球聯(lián)賽!


    “嗯!甭犞鴦煾档囊环v解,顧晨也將這些全部記錄,又問:


    “那今年的登秀山活動,是什麼時候舉行?”


    “今年?”劉師傅短暫思考,趕緊迴道:“今年的登山活動,就在三天後!


    “三天後?”聽到這個時間點,顧晨似乎明白了什麼?


    如果說,王欣雨跟劉師傅之間,似乎沒有太多直接關(guān)聯(lián),那麼王欣雨所提示給自己的血書內(nèi)容,也就是“秀山之巔”。


    或許就是指三日後的登秀山全民健身活動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顧晨頓感細(xì)思極恐。


    可見王欣雨將許多步驟,都在悄無聲息中準(zhǔn)備妥當(dāng)。


    甚至算準(zhǔn)自己會猜出破綻。


    雖然顧晨自己也非常清楚,從自己在科技館的值班大爺那裏拿到信封算起,王欣雨給自己算出的時間,是之後幾天必然會找到江南市科技館。


    可見,王欣雨認(rèn)為自己的實力,足夠在之後的幾天內(nèi)找到謎底。


    可自己卻提前猜透了謎題,甚至連夜趕到秀山之巔。


    而三日後的登秀山全民健身活動,或許就是王欣雨算準(zhǔn)自己來到秀山的時間。


    那麼,屆時王欣雨會不會混跡在這些爬山的市民當(dāng)中,一起來到山上呢?


    想到這些,顧晨眉頭緊蹙,又問劉師傅:“那您還記得,他們除了在聊關(guān)於登山活動的事情,還有聊些其他什麼嗎?”


    “呃,不太記得!眲煾祿u搖腦袋,也是實話實說道:


    “我沒有騙你啊顧警官,我知道的東西,都會告訴你的,但是,幾年前的事情,能讓我現(xiàn)在記得,挺難!


    “不過,我的確記得,他們在討論登山比賽的活動,但具體什麼情況?那我就不知道了!薄


    “謝謝。”感覺劉師傅也是盡力了,顧晨也不想難為人家。


    於是在屋內(nèi),跟劉師傅簡單探討了一些其他問題後,顧晨也準(zhǔn)備趕緊下山。


    事後劉師傅將顧晨送到下山的臺階處,並用手電給予照明,直到顧晨消失在山下的拐角位置。


    然而顧晨剛走過一個拐角,便發(fā)現(xiàn)一道燈光從山下射來。


    顧晨隨即也將自己的手電燈光照射過去。


    “顧師弟,是你嗎?”也是見到如此強(qiáng)烈的手電燈光,盧薇薇忍不住叫了一聲。


    “是我!鳖櫝恳妬砣苏亲约簣F(tuán)隊,心說這速度也夠龜速的。


    自己已經(jīng)在山上將所有問題都調(diào)查清楚,團(tuán)隊成員這才趕來。


    說實在,顧晨對於團(tuán)隊成員爬山的速度,有著過高的預(yù)期。


    可預(yù)期越高,失望越大。


    在與大家碰頭之後,顧晨也是一臉好奇,忙問道:“你們怎麼才走到這裏?”


    “害,還不是老王!北R薇薇趕緊甩鍋,不由分說道:“老王這龜速實在是不敢恭維!


    “這能怪我?”見盧薇薇甩得一手好鍋,王警官當(dāng)即反駁道:


    “是誰總在那說,哎幼不行了,我得歇歇腳?才走一段路,你就要歇一歇,現(xiàn)在怪我?”


    “老王,你也甭說我,大家都半斤對八兩!北R薇薇一聽,當(dāng)即便要懟迴去。


    袁莎莎見狀,也是一臉苦笑,趕緊跟顧晨解釋說:


    “顧師兄,其實,就是我們爬山太菜了,而且這裏的陡坡,角度太陡峭了,我們就是在這段距離,耽誤了太多時間。”


    “沒關(guān)係,我們現(xiàn)在直接下山吧。”顧晨也沒有怪罪大家的意思。


    想著早知如此,自己還不如讓大家待在山下等自己來得實在。


    盧薇薇一聽,當(dāng)即追問顧晨道:“顧……顧師弟,是不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鳖櫝繐u頭否認(rèn),也是繼續(xù)解釋:


    “是我把該辦的事情,都給辦了,現(xiàn)在我們可以下山!


    “已經(jīng)辦好了?”一聽顧晨這話說的,王警官當(dāng)即追問道:“誒顧晨,那這個‘秀山之巔’是什麼意思?王欣雨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


    顧晨輕笑一聲,也是不由分說:“秀山之巔,應(yīng)該是指三日後在秀山頂上,舉辦的一場登山比賽。”


    “而王欣雨估計也認(rèn)為我們會在這幾天內(nèi),猜出江南市科技館的藏頭詩謎題。”


    “所以,她把答桉藏在三日後,也就是那場登山比賽。”


    “想必,她也算準(zhǔn)那天,我會來到秀山山頂,參與那場登山比賽!


    “屆時,她一定會用其他形式出現(xiàn)的!


    “還有這種事?”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也感覺不可思議。


    袁莎莎也是瞠目結(jié)舌道:“顧師兄,你這都是從哪知道的?”


    “電視塔值班員劉師傅告訴我的,他跟白小蘭是同事,彼此認(rèn)識!薄


    “而且,他告訴我說,幾年前,在這山頂上的涼亭,王欣雨,王嘉耀,還有另外幾個男人,曾經(jīng)在這裏聚過一次,甚至還爆發(fā)過爭執(zhí)。”


    “而最後,他們好像也提到過一場比賽,可能就是三日後舉辦的這場登山活動!


    “我現(xiàn)在懷疑,他們或許就是想利用登山活動的時間,做著某些特殊交易!


    顧晨也是帶著大家往山下趕路,一邊趕路,一邊將自己在山頂?shù)乃娝劊娙朔窒怼?br />

    ……


    ……


    晚上11點11分。


    簡單吃過夜宵的眾人,返迴芙蓉分局刑偵隊。


    辦公室內(nèi),何俊超吃著泡麵,也是向眾人打聽道:


    “所以,王欣雨三天後,會出現(xiàn)在秀山山頂?”


    “也不是絕對。”顧晨雙手抱胸,也是若有所思:“雖然最近秀山山頂要舉辦的活動,隻有這一項!


    “雖然這跟王欣雨估算我們猜到科技館藏頭詩的時間剛好吻合,但是,王欣雨會不會出現(xiàn)?這個我不敢打包票。”


    “那也得積極行動起來!蓖蹙偃嘀约核嵬吹碾p腿,也是發(fā)起牢騷道:


    “要我說,王欣雨這個女人不簡單啊,能把我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甚至還弄出一條人命。”


    “足以見得,她是一個狠角色,而接下來,還有什麼更加恐怖的事情發(fā)生?我都不會感到意外。”


    “因為,隻有足夠變態(tài),才會不停的折騰!


    “得了吧老王,我現(xiàn)在倒是認(rèn)為,這個王欣雨,或許不是壞人,她隻是在保護(hù)自己!


    盧薇薇似乎在上山下山之後,頭腦開始變得清醒。


    王警官一聽,當(dāng)即哼笑著吐槽:“盧薇薇,你的轉(zhuǎn)變怎麼這麼快?上山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嘛!北R薇薇將抽屜裏的酸奶分給大家後,自顧自的插上吸管,開始享用起來。


    心中也是帶著疑問,若有所思道:“現(xiàn)在我更加感覺,王欣雨,或許跟王嘉耀的死沒有太多關(guān)聯(lián)。”


    “而這個關(guān)聯(lián)人物,或許就是王欣雨當(dāng)年在秀山上聚會的成員之一!


    “盧師姐,你繼續(xù)說下去!痹R薇薇給的酸奶,也是好奇不已。


    盧薇薇哼笑一聲,也是思考著說:


    “其實道理很簡單,之前我們的調(diào)查重點,都在王欣雨身上,從王欣雨,一直到王嘉耀,甚至是王嘉耀的前妻,鄰居和朋友!


    “似乎王嘉耀幫助王欣雨,給王欣雨提供食物是有可能的。”


    “但是,這也僅僅是因為兩人之前就曾經(jīng)認(rèn)識,可你們想想看,王嘉耀認(rèn)識王欣雨,但其他人會不會也認(rèn)識王欣雨?”


    “就比如……”


    “就比如幾年前的秀山山頂,那些跟王欣雨一起聚會的成員!


    這邊還不等盧薇薇把話說完,顧晨便提前迴道。


    盧薇薇打上一記響指:“沒錯,我就是這意思!薄


    “你們想想看,王欣雨是一個外省人,她應(yīng)該對江南市不算了解!


    “而且,這次是特地從外省趕來,依我看,她可能是來這裏完成之前這些人的某項約定。”


    見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自己,盧薇薇也是環(huán)顧一周,繼續(xù)說道:


    “他們這些人,或許經(jīng)常會在秀山山頂聚會,而當(dāng)年在秀山山頂參加聚會的人當(dāng)中,可能就有那個腐爛屍體,也就是我們無法確定身份的那名死者。”


    “還有就是……在濱江貨場莫名其妙消失不見的趙小虎,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沒錯!甭犞R薇薇所說的一切,也正好是自己想說的內(nèi)容。


    顧晨點頭附和,也是補(bǔ)充著道:“我們之前的確有可能調(diào)查錯了具體方向。”


    站起身,顧晨來到辦公室的白板前,用擦布擦去書寫的文字,拿起油性筆,繼續(xù)書寫起來。


    嘴裏也是介紹著說:“王欣雨,王嘉耀,趙小虎,還有這具無法確認(rèn)身份的人。”


    寫下這幾人後,顧晨將趙小虎和無名屍體用筆圈出,說道:


    “就目前來看,趙小虎的失蹤,還有那具無名屍體,或許跟王欣雨還有王嘉耀都有著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


    “但是,從高川楓那頭的法醫(yī)團(tuán)隊,我們已經(jīng)得出結(jié)果,那就是腐爛的屍體,不是失蹤的趙小虎,因為身高完全不一樣。”


    “這就能在無形之中,給我們劃定了四名嫌疑人。”


    “可現(xiàn)在……”


    話說一半,顧晨將王嘉耀的名字用筆圈出,隨後打上一個大大的叉。


    “王嘉耀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亡,加上早已死亡的無名屍體,這兩個人已經(jīng)排除,那麼……”


    目光看向眾人,顧晨又問:“那麼大家認(rèn)為,王欣雨跟趙小虎之間,有沒有什麼必然聯(lián)係?”


    “我知道!边@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便立馬舉手,迴應(yīng)著說:


    “這個失蹤的趙小虎,或許一直都活得好好的,而王嘉耀的死,或許就是趙小虎所為!


    “要知道,趙小虎可是有殺人前科的,雖然那是誤殺,但也導(dǎo)致他人死亡。”


    “有過這種經(jīng)曆的人,心理素質(zhì)方麵,肯定跟普通人不太一樣。”


    “而且,趙小虎是因為受到排擠,才從家鄉(xiāng)離開,來到江南市!


    頓了頓,盧薇薇努力平複下心情,這才又道:


    “也就是說,趙小虎,他的心理或許有些扭曲,而王欣雨作為他趙小虎的同鄉(xiāng),肯定跟趙小虎也認(rèn)識!


    “而且我現(xiàn)在非常懷疑,那具無名屍體,或許就是拜他趙小虎所賜!


    “趙小虎先是在廢棄倉庫裏,殺掉了這名受害人,然後自己逃之夭夭,連夜跑路!


    “可是因為王欣雨知道這一切,但王欣雨或許將這一切隱藏下來,沒有報警!


    “沒錯!甭牨R薇薇如此一說,袁莎莎也忍不住道:…


    “還有就是,王嘉耀或許也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許,當(dāng)時趙小虎殺害那名受害者時,王欣雨,王嘉耀都有在現(xiàn)場目睹一切。”


    “但是,王欣雨和王嘉耀,都選擇將事情真相隱瞞下來,閉口不談!


    “可是後來,或許是因為王欣雨良心發(fā)現(xiàn),有些過意不去,所以才開始給我們警方寄來血書,用隱晦的方式,告知我們那具屍體的埋藏地點。”


    “嗯!甭犞捅R薇薇的一番說辭,王警官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


    “那照這麼說來,還真像那麼迴事,這個趙小虎,或許就是因為知道王欣雨和王嘉耀,想將當(dāng)年的事情,告知給警方!


    “所以,趙小虎心裏開始發(fā)慌,他開始害怕,害怕自己當(dāng)年的事情敗露,導(dǎo)致自己隱藏身份茍活的事情被我們警方知曉。”


    “也正因如此,趙小虎選擇先下手為強(qiáng),或者說,趙小虎曾經(jīng)也提前警告過王欣雨,但是王欣雨不停,致意要將這些告知給警方。”


    “因此,害怕趙小虎報複的王欣雨,不敢明目張膽!


    “或者說,她有所顧忌,因此才用寫信的方式,來告知你顧晨!


    “但又因為害怕你顧晨感覺,這就是一場惡作劇,從而不去濱江貨場的二號倉庫。”


    “所以,王欣雨又想出一招,也就是用血液寫信,用寫血書的方式,讓我們重視起來,進(jìn)而挖掘到那具已經(jīng)埋藏幾年的腐爛屍體。”


    深唿一口重氣,王警官也是努力平複下心情,這才緩緩說道:


    “而這樣一來呢,王欣雨就被暴露在危險當(dāng)中,她可能知道,自己隨時會被趙小虎殺害,所以在向我們警方舉報之後,就草草離開,然後連夜搬家。”


    “之後便躲在彩虹橋墩底下,因為那裏是王嘉耀的地盤,有王嘉耀保護(hù)她,甚至給她提供寄養(yǎng)!


    “沒錯。”也是聽著眾人各抒己見,顧晨非常滿意。


    似乎大家的觀察,已經(jīng)跟自己高度一致,於是顧晨繼續(xù)補(bǔ)充:


    “而且這個王欣雨,在轉(zhuǎn)移住所的時候,非常謹(jǐn)慎,不僅在離開警局之前,給我們警方留下藏頭詩謎題,讓我們在秀山山頂與她接觸!


    “還在下車地點上特別選擇在市局附近,想必也有震懾對方的意思!


    “或許王欣雨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進(jìn)行,但就是關(guān)鍵時刻出了問題!


    “她王欣雨沒有想到,或許也有猜到,趙小虎或許會很快找到自己!


    “所以王欣雨在彩虹橋下待了幾日,便迅速離開。”


    “可王嘉耀似乎就慘了,他雖然是上吊自殺,或許還是因為心理抑鬱。”


    “但抑鬱癥的是有前提的。”


    “對!边@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便立馬接話:


    “抑鬱癥是有前提的,而且我跟顧師弟去走訪過王嘉耀的鄰居,還有他的心理醫(yī)生,都可以斷定!薄


    “當(dāng)年的王嘉耀,或許經(jīng)曆過某些可怕的事情,導(dǎo)致情緒崩潰,心理從此埋下陰影。”


    “也正是因為當(dāng)年的某件事情,給王嘉耀的心理造成巨大創(chuàng)傷,這才讓王嘉耀在這幾年來,一直受到噩夢的困擾。”


    “而這個噩夢,或許就是當(dāng)年趙小虎殺害那名受害者,或者那名受害者的死,也跟王嘉耀,甚至王欣雨有著或多或少的關(guān)聯(lián)!


    “隻是大家為了保守秘密,才一直秘而不宣,但是王嘉耀心理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而王欣雨未必就不是呢?”


    “所以,他們兩人決定將事情告知給警方,隻是王欣雨在舉報之後,選擇隱藏起來,保護(hù)自己!


    “但王嘉耀因為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在屍體被我們警方找到之後,選擇上吊自殺也說不定。”


    這邊盧薇薇話音落下,現(xiàn)場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整個辦公室內(nèi),所有人都相互看著彼此陷入沉思。


    很顯然,盧薇薇的說辭,附和大家的預(yù)期。


    見顧晨默不作聲,盧薇薇趕緊追問道:“顧師弟,你想的問題,是不是也跟我一樣?”


    “沒錯。”顧晨躺靠在座椅上,也是雙手抱胸,若有所思道:


    “盧師姐剛才說的這些東西,跟我想象中的情景是一模一樣。”


    “我現(xiàn)在也非常懷疑,導(dǎo)致王欣雨不斷給我們提供線索,但卻一直不肯現(xiàn)身的原因,或許是因為王欣雨目前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


    “而這個威脅,或許就來自於……”


    話音落下,顧晨重新站立起身,走到白板前,用油性筆將趙小虎圈出,提示著說:


    “或許就來自於趙小虎。”


    “唿!”


    見調(diào)查思路逐漸清晰,在場眾人都長舒一口重氣。


    吃完泡麵的何俊超,也是不由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顧晨,這樣一來,問題就逐漸清晰了。”


    “我們目前不管要找到王欣雨,還要保護(hù)好王欣雨,甚至要追查到趙小虎!


    “看來,三日後的秀山之巔,或許就是王欣雨告訴我們真相的時候!


    “可我一直有個問題,她王欣雨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真相?而是要給我們賣關(guān)子?”


    “可能她有難言之隱吧?”盧薇薇說。


    顧晨也是附和道:“可能王欣雨手頭的秘密,一兩句話是說不清的,她需要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和地點,跟我們分享出來。”


    頓了頓,顧晨又道:


    “但是,她不在警局將問題說出,看來是有所顧忌,但這個顧忌是什麼?也隻有三日後才能知曉。”


    想了想,顧晨環(huán)顧四周,又道:


    “但是,我們不能坐在警局幹等著,即便是王欣雨利用藏頭詩,一步一步引導(dǎo)我們,在三日後秀山之巔會麵,我們也需要盡快有所行動!


    “首先,王欣雨確定的時間,或許是有著周密的安排,從我拿到科技館值班大爺手裏的信封就不難看出!薄


    “王欣雨,似乎對我的能力相當(dāng)了解,她預(yù)想到,我會在之後的三天時間內(nèi),發(fā)現(xiàn)這首藏頭詩的秘密!


    “隻是很可惜,被我提前知道,所以,她安排的三日,其實給了我們猜測藏頭詩的時間!


    “而之後的這三天,將是王欣雨最危險的三天,因為弄不好,她或許會跟王嘉耀一樣,最終成為一具屍體。”


    “對!甭狀櫝咳绱艘徽f,袁莎莎也是趕緊提醒:


    “這三天,兇手可不會坐以待斃,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王欣雨,然後殺人滅口。”


    “隻有王欣雨一死,或許當(dāng)年的秘密,就再沒人知道!


    “而那具無名屍體,後續(xù)將再難知道他的身份!


    聽著袁莎莎如此一說,在場所有人,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很顯然,這也是大家的共識。


    顧晨將油性筆放在白板上的托槽內(nèi),也是走到眾人中間,提醒著說:


    “所以這三天,我們的任務(wù)也很明確,既然知道,三日後,秀山之巔,王欣雨或許會現(xiàn)身!


    “她或許認(rèn)為,在秀山山頂上與我們相見,是最為安全的方式之一!


    “但是,我們不得不提防兇手的狡猾之處!


    “現(xiàn)在的兇手,在我看來,他更想是幽靈一般的存在著,可能就潛伏在任何角落,伺機(jī)而動!


    “那我們該怎麼辦?”何俊超問。


    “問的好,我們該怎麼辦?”顧晨扭頭看向何俊超,也是甩著右手食指提醒道:


    “我們應(yīng)該重點觀察兇手的動向,既然在推理當(dāng)中,我們把兇手認(rèn)定為是失蹤幾年的趙小虎,那麼,我們就調(diào)查趙小虎!


    “可是……”袁莎莎猶豫了幾秒,卻欲言又止。


    顧晨問道:“小袁,你有什麼想說的不妨直說。”


    “嗯。”袁莎莎默默點頭,也是抬起腦袋,將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道出:


    “我是這樣想的,既然趙小虎都已經(jīng)失蹤幾年,而且,這幾年事情,也沒人能夠找到他。”


    “那這個趙小虎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如果當(dāng)年在濱江貨場二號倉庫的人真是他殺的,那他就是殺人潛逃!


    “對於已經(jīng)失手殺過人,在監(jiān)獄裏度過漫長歲月的趙小虎來說,他顯然不想再進(jìn)監(jiān)獄,那肯定會隱姓埋名!


    “就如……”


    扭頭看向大家,袁莎莎又道:“就如他在濱江貨場上班一樣,使用一個假名字,假身份!


    “那麼,趙小虎現(xiàn)在必然也會用另一個假身份,繼續(xù)生存下去!


    “而且,趙小虎必然就潛伏在江南市,而且一直都在江南市!


    “這個好辦。”王警官翹起二郎腿,也是不由分說道:


    “趙小虎的體型特征很好辨別,他人高馬大的,目標(biāo)也很明顯!


    “或許,他趙小虎還會偽裝,甚至易容,甚至為了改變自己之前的模樣,他可能從一個瘦子,變成一個胖子,但是身高是改變不了的!薄


    “隻要我們這些天,重點盯住那些大個子,想必總能瞎貓碰見死耗子!


    “同意王師兄的意見。”這邊王警官話音落下,顧晨也是附和著說:


    “就這幾人,我們現(xiàn)在,一方麵要重點調(diào)查王欣雨的下落,另一方麵,也要重點調(diào)查趙小虎的蹤跡!


    想了想,顧晨又道:“何師兄,這樣,之前調(diào)查王欣雨的那些路線,你再重新用監(jiān)控排查一遍,看看有沒有符合趙小虎樣貌特征的人?”


    “因為我是這樣想的,如果王欣雨受到死亡威脅,那麼王欣雨去過的地方,或者經(jīng)過的地方,兇手也必然會出現(xiàn)在這裏!


    “這樣一來,在監(jiān)控範(fàn)圍內(nèi),或許就能留下兇手的足跡。”


    “我們雖然找不到王欣雨,但是如果運氣好,我們或許可以找到趙小虎。”


    “嗯,好像有點道理!甭犞櫝咳绱艘徽f,何俊超也是點頭附和:


    “行吧,那我就再辛苦辛苦,把之前的監(jiān)控資料再整理一下,碰碰運氣吧!


    何俊超現(xiàn)在也說不上是否有這種可能,但至少這是一種排查法。


    很快,何俊超的鍵盤便開始劈啪作響。


    而大家也都不約而同的離開座位,圍攏在何俊超周圍。


    論起監(jiān)控排查,何俊超是一把好手,各種資料,在他眼前快速劃過,何俊超瞬間進(jìn)入排查模式。


    十分鍾後,何俊超已經(jīng)將許多類似的嫌疑人,用筆記錄在桉。


    主要是記錄時間和地點。


    而這樣的記錄,也隨著監(jiān)控內(nèi)容的不斷擴(kuò)大,排查數(shù)量也開始逐漸增多。


    盧薇薇揉著自己酸痛的雙腿,也是長歎一聲道:“你們繼續(xù),我得休息一下,否則明天都不會走路了!


    看來眼袁莎莎,盧薇薇也是提醒著說:“小袁,你也趕緊休息,還有老王,顧師弟!


    “知道了。”王警官早就想休息來著。


    隻不過桉件進(jìn)入關(guān)鍵階段,王警官又不好偷懶。


    現(xiàn)在有盧薇薇帶頭,還需要等待何俊超這頭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王警官索性客套幾句,也是這番到角落位置,抽出自己的折疊床,立馬開啟躺屍模式。


    而顧晨則毫無疲憊。


    擁有功能飲料加持的自己,對於上山下山,毫無疲憊感。


    於是繼續(xù)待在何俊超身邊,幫助何俊超查漏補(bǔ)缺。


    ……


    ……


    時間很快來到淩晨。


    此時此刻,何俊超的小本本上,也密密麻麻的記錄了許多。


    這些都是在監(jiān)控中發(fā)現(xiàn),類似於趙小虎體型的人物,而且都有看不輕臉,或者臉部特征不太明顯的人物。


    而顧晨雖然擁有大師級觀察力,但是對於臉部特征有著監(jiān)控死角,自己也無能為力。


    畢竟趙小虎都已經(jīng)失蹤幾年,現(xiàn)在是胖是瘦?臉部特征有沒有巨大變化?這些對於顧晨來說,都很陌生。


    如果說,對於自己接觸過的嫌疑人,顧晨當(dāng)然可以通過嫌疑人的形體動作,包括走路姿勢等特征,判斷對方的真實身份。


    可趙小虎不同,自己與趙小虎從未謀麵,因此對於趙小虎目前的特征,根本是毫不知曉。


    調(diào)查起來,也會困難許多。


    好在目前的記錄本上,以及有了許多嫌疑目標(biāo)。


    接下來,就是對嫌疑目標(biāo)進(jìn)行逐一排查。


    “怎樣?”顧晨問身邊的何俊超。


    何俊超也是長舒一口重氣,伸著懶腰吐槽道:“差不多了,這些人再排查一下,看看王欣雨經(jīng)過的地點,有沒有類似的人物重複出現(xiàn)!


    “那就辛苦何師兄了。”顧晨說。


    “哪裏話,不過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夠完成任務(wù)。”何俊超早就做好了熬通宵的準(zhǔn)備。


    為此,何俊超將自己私藏的功能飲料都搬了出來。


    也是提醒顧晨道:“顧晨,你先去休息一下,我這邊一有結(jié)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行吧!鳖櫝恳彩侵,自己上山下山,又折騰一整天。


    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早已扛不住了,自己如果還精神充沛,反而會引起何俊超懷疑。


    所以為了打消何俊超的懷疑,顧晨也是假裝打上一記哈欠。


    於是來到自己的辦公桌旁,趴在桌麵上假裝休息。


    而這邊顧晨剛一瞇眼,那頭的何俊超卻提醒著說:“顧晨,我好像找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家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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