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坐到了龍澎湃車上,和雙瑤天南海北的閑聊,說著昨晚她們直播間裏的各種事情。
對此,姐妹倆滿肚子問號。
她不是來采訪的嗎?怎麼淨跟她們扯些八卦話題,十足女人間逛公園一般。
到達環(huán)島時,三帝正好巡遊到此。
六個人抬著三帝像,在廟祝帶領下繞著中間雕像作法。
除了服裝還算像樣外,不管是廟祝的動作,還是村民抬轎的姿勢,或者後麵跟著的供奉隊伍,都顯得非常業(yè)餘,和前幾天迎月老那個道士團隊根本沒法比。
不過,如果加上後麵跟著的長長的村民隊列和大大小小看熱鬧的小孩,整個隊伍就顯得虔誠而喜慶了。
不少媒體和主播都在拍攝直播,李冰的攝影師也下去拍了一陣。
有人湊過來想繼續(xù)采訪雙瑤,被婉拒了,隻是和幾個女粉絲合影。
等三帝巡遊隊過去,楊夏瑤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冰姐,你不是來采訪的嗎?”
李冰眨眨眼,指指那個攝影師:“我現(xiàn)在就是在采訪啊。”
雙瑤不由扶額,她這樣的采訪也太輕鬆了。
李冰擺擺手:“反正中午新聞時段我們做十來分鍾直播就行了。如果你們想要更多時間,找他。”
說著她指指龍澎湃。
“今晚的新聞聯(lián)播呢?”姚瑤問道。
李冰歪著頭想了一下:“我可以申請幾分鍾,但你們得有東西。”
“可以把放孔明燈提前。”楊夏瑤說道:“中秋節(jié)放孔明燈是我們這裏的習俗,本來是安排在今晚九點的。加上一些宗族祭祖,社根和月老廟祈願,應該可以了吧?”
“差不多了。”李冰說道:“看中午直播反響吧,如果可以的話,申請幾分鍾應該沒問題。”
“謝謝冰姐。”
雙瑤開心不已,悄聲說道:“大鵬已經為我們做了太多了,我們不好意思什麼都麻煩他。”
“所以就來麻煩我了?”
李冰乜眼看著姐妹倆,然後同時笑起來。
坐車繼續(xù)向前,話題也繼續(xù),李冰終於認真問姐妹倆這幾個月來楊田村發(fā)生的事情。
聽雙瑤娓娓道來,李冰用力拍了龍澎湃肩膀一巴掌:“做得不錯,我會跟周姨美言幾句的。”
“就你?”龍澎湃嗬嗬冷笑:“你撅下屁股我都知道你想拉屎還是放……”
“惡心。”李冰敲了他腦殼一下,說出自己目的:“四號什麼事情?”
“我把薇蜜秀拉到這裏來了,四號簽約儀式。”龍澎湃毫不猶豫的說。
雙瑤愣了一下,不是說暫時不能對媒體公布嗎?
然後她們立刻反應過來,龍澎湃這是要把李冰留在村裏,四號把旗子扯大呢。
“真的?”李冰哇了一聲:“那我就住在這裏不走了。給我留一晚青舍一晚木舍一晚女人花的房子。其他人隨便扔哪裏都行。”
看她喜不自禁的樣子,楊夏瑤立刻答應下來。
反正是收錢的。
“對了。”開著車的龍澎湃突然說道:“學姐,你見多識廣,知道哪裏有厲害的搞竹藝的藝人吧?幫問問想不想來這裏,或者收徒也行。”
姐妹倆也是連連點頭,期盼的看著李冰。
開發(fā)竹子是他們一開始就定下來的項目之一,村裏鎮(zhèn)裏縣裏對竹子的開發(fā)都還處於很粗糙階段,無法符合他們的要求。
村裏至今都沒有一家竹藝作坊和店鋪。
這裏竹資源太豐富了,其中百分九十五以上都消耗到建築工地上,種植農戶隻能拿到很低的收入。
而且現(xiàn)在到處對安全要去不斷提升,建築工地用竹也越來越少,價格更是起不來。
再不開發(fā)起來,農民們不但連那麼點收入都沒有,竹子還會成片成片死去。
“竹子啊……”
李冰沉吟半晌,打了個響指:“行,看在十盒禦龍份上,姐就幫你這個忙了。”
“學姐敞亮。”龍澎湃又是一記馬屁送上。
來到小力家的橙居,李冰終於正經起來,先是采訪一番姚瑤,讓她述說建立愛心旅社這個項目的由來和目的,然後從小力家開始,拍攝了家庭情況,中風的老人。
最後采訪楊昌瑉夫妻,讓他們述說一番之前的家境和困難,迴來後的變化,經營橙居的情況和對未來的期待展望。
時間來到了十點,村口幾個停車場源源不斷有小車摩托車到來,電動公交車幾乎是五分鍾一個班次在村口停下,下來滿車好奇又充滿期待的遊客後,立刻又掉頭迴城。
隨著一輛豪華大巴的到來,第一個團隊遊終於到來。
三十多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彼此間說說笑笑,明顯是單位職工和家屬搭配。
在導遊帶領下,一行人走過牌坊,立刻被無邊無際的紫藍白美景吸引。
與此同時,兩個男人也摸到了龍家大宅前。
“小肖,就是這裏了吧?”一個男人看著緊閉的院門輕聲說道。
“這麼大一間老宅,和那個小姑娘說的一樣,應該不會錯了。”另一個目光越過院牆,看著兩層大屋同樣輕聲說道:“王哥,我們過去。”
門口坐著的兩個保安已經發(fā)現(xiàn)了他們,麵色不善的站起來,指指他們舉著的手機說:“私人宅院,不對外開放,嚴禁拍攝。請立刻離開這裏。”
兩個男人愣了一下,想不到兩個保安不是巡邏至此,而是專門在此警戒的。
糾纏一陣,保安除了承認這裏的確就是他們想采訪的龍家大宅外,什麼都沒問到。
再問下去,保安直接變臉:“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再不離開,我們會直接把你們送出村。”
無奈之下,兩人隻好離開,卻沒有走遠,就在路口等著。
“王哥。”小肖麵帶猶豫的說:“如果讓六大平臺力捧雙瑤的真是那神秘的龍先生,我們惹不起啊。”
王哥撇了他一眼,重重的抽了一口煙說:“我們公司都要倒閉了,還在乎那麼多?再說,隻是拍張照片就好。其他的,繼續(xù)問村民,總能套出更多東西。”
小肖嗯了聲,麵色鬆了點。
他們合夥做的“互聯(lián)網公司”運營著數(shù)十個各平臺公眾號,平時靠接些小廣告刷社交群活著。
可是近年來隨著市場境況越來越差,他們的公眾號閱讀量也越來越差,願意投他們廣告的人也越來越少,眼看就要連薪水都發(fā)不出了。
雙瑤爆紅和六大平臺事件讓他們看到了轉機,所以下半夜匆匆趕來,期望能第一時間挖到東西蹭上這個熱點,盤活那些要死不活的公眾號。
不然的話,公司就真的要倒閉了。
經過半個上午努力,兩人的確從幾個村民和學生嘴裏挖到了一些東西,比如滿村塗鴉是十幾個外國團隊的手筆,比如楊首富想搶基建合同,莫名其妙被投入獄。
但這些遠遠不夠,根本無法寫出一篇爆款文。
順著這些事情打聽下去,他們終於得知龍澎湃的存在,卻除了知道“龍先生”能量很大,給楊田村帶來很多支持外,並沒有讓他們興奮的具體內容。
就算有,也是趙教授李大師這些早就見諸各個媒體和平臺的東西。
所以,兩人推測六大平臺事件也和“龍先生”有關,但這些事情根本不是村民們所能了解的,他們用盡技巧套話和許以重利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最後隻能找上龍家大宅了。
隻要能見到龍澎湃,拍上一張照片一短視頻,他們就能用春秋筆編出一個跌宕起伏引爆網絡的大戲來。
名字他都想好了《第一網紅雙瑤背後驚天動地的男人》。
“公司能不能活下去,全在這個龍先生身上了。”
王哥丟下煙屁股用腳踩熄,瞥了大宅一眼:“他們越謹慎,說明其中內情越多,越見不得人。隻要挖到一點東西,我們公司不但能活下去,還能發(fā)達。”
小肖點點頭,咬牙下定決心:“那就幹特娘的。”
院門打開,姚良文和蘇雁走出來,和兩個保安打過招唿,向路口走來。
“那個男人是龍先生嗎?”
“應該不是,那小姑娘說龍先生很年輕,很帥。”
“哦……那應該是村民,我們問問?”
王哥猶豫一下,點點頭,站起來影響姚良文夫妻。
姚良文一眼就看出前麵兩人是外地人,和蘇雁相視而笑,故意上下打量著他們,也不說話。
王哥堆起笑容,說:“老哥,我們是龍先生的朋友,專門來拜訪他的,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朋友?”姚良文似笑非笑看著他們。
“對。”王哥非常肯定的點頭,同時雙手遞上煙:“我們是龍先生的朋友。”
姚良文哦了聲,沒接煙,繼續(xù)問道:“既然是朋友,龍先生多大了?你們怎麼稱唿他的?”
王哥張了張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雁搖搖頭,挎上老公胳膊:“走吧。”
王哥連忙湊近前:“老哥,大嫂子,你們跟龍先生很熟?”
姚良文皺起了眉頭,蘇雁心軟,插了一嘴:“你們走吧。別老是想動歪腦筋,村裏那麼多故事,夠你們寫的。”
沒等王哥迴答,前麵又有幾個人上來,其中一個還是扛著攝像機的。
還真有這麼多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姚良文暗自感歎一聲,擠開他們攔住揚長而去。
采訪完小力一家,有拍攝了幾個其他愛心旅社鏡頭,龍澎湃載著幾人來到了大食堂。
這裏已經很熱鬧了,除了店鋪和金沙玉奇石展外,也有不少村民舉著“xx民宿”、“xx飯店”、“xx遊戲娛樂”等各種牌子攬客。
這是村委和紫藤花開公司允許的,但需要接受品控部監(jiān)督,賭博之類更不能有。
現(xiàn)在村裏各種工作多,村民打麻將打牌的現(xiàn)象都很少了,原來幾個所謂的棋牌室更是直接被村委勒令封存。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村裏其他景點和活動場所情況,一來是讓遊客知道那裏有什麼活動,同時也是預警,讓大家自行判斷是否應該去湊熱鬧。
三帝巡遊已經到了村口種植基地,對不斷洶湧進村的遊客致意,繞了一圈之後正準備往迴走。
隨著鏡頭轉向,村小學門口湧出上一大群高差不多兩米的布藝卡通紫藤花串,中間露出一張張塗著紫藍胭脂的小臉,興奮的擁簇著幾輛打扮得千奇百怪或者花枝招展的人力花車出來,浩浩蕩蕩向村內出發(fā)。
村小學慶祝開村的巡遊隊開始了。
而在竹林沙灘、月老廟、楊氏老社根、木舍等等比較開闊地方,一隊隊穿著舞蹈裙搖著舞蹈扇的中年婦女開始用她們的方式慶祝開村和國慶。
而支撐這些活動即時在各個大屏幕上展現(xiàn)的,當然是大石和他的同事們。
采訪完思兒,李冰看看手表說道:“還有三十分鍾開始直播。”
攝影師對著耳麥詢問幾句,點頭說道:“直播車說信號已經連上,村裏直播隊的信號也接入了。”
接著,他又讚了句:“這裏網絡非常好,前瞻性堪比一線城市。”m.Ъimilou
姚瑤點頭致謝,眼裏帶著一點自豪。
這可是有她一份功勞的。
楊夏瑤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對李冰說道:“我們也準備好了。”
“走,去吃好吃的。”
在雙瑤以為自己聽錯了的驚愕中,李冰領先向前麵的西餅屋走去。
龍澎湃撇撇嘴,晃晃悠悠跟在後麵。
各種熱鬧的聲音讓三個小孩終於坐不住了,拉著各自父母走出龍家大宅。
雲萱他們無視正和兩個保安糾纏的媒體人,對他們的唿叫詢問充耳不聞,說說笑笑走下斜坡路,融入越來也多人的村中。
太陽緩慢移到中天,楊田村就像不堪秋日熱烈般沸騰起來,不管哪裏都能看到說著不同口音的遊人。
一輛輛載客車不斷在村公路上穿梭,將洶湧進村的遊客送到各個景點、客棧和村道。
一張張照片、圖片和視頻發(fā)布到網上,被轉載、點讚和評論,不斷有網紅把自己的話題和直播標上“打卡第一網紅村”,引來無數(shù)人圍觀。
就要十二點,李冰終於心滿意足的出來,在小廣場上站到攝像機麵前。
雙瑤也抓了兩個保安,讓他們舉著雲臺,再次開始她們的直播大業(yè)。
旁邊圍了數(shù)百人,都好奇的看著她們。
國家電視總臺直播啊,都還沒見過呢。
廣場邊的大屏幕上,剛好切換到新聞頻道,靚麗端莊的女主播穿著一身紅色衣服,滿麵笑容的說道:“各位觀眾,大家好。‘楊田村’三個字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了,但對這個突然紅透半邊天的村子,相信大家了解都不多。經過我們記者的深入探詢,得知這竟然是個以扶貧脫貧出發(fā)點而改造的村子。究竟怎麼迴事呢?我們一起了解下。”
畫麵切換,首先楊田村以前貧窮落後景象,都是從公開發(fā)布的紀錄片裏剪輯的。
接著,是村內現(xiàn)在各處景象,同時加入以前情形雙畫麵對比,破敗和美麗的反差予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然後是不久前的三帝巡遊、小學孩子們慶祝遊村和各個景點的活動畫麵。
最後,是長達三十秒的紫藤花種植基地絢麗壯麗的景色,在攝影師極富技巧的拍攝表現(xiàn)下極為震撼。
畫麵再次切迴演播室,主播顯然也被驚到了,硬是愣了一下才迴過身:“真的是非常漂亮,我都希望去那裏秋遊了。”
輕笑一下,主播又說:“楊田村今天開村,現(xiàn)在我們前方的記者就在村裏,讓我們看下那裏的情況怎樣。”
李冰前麵的攝影師手勢倒計時剛好歸零,李冰舉著話筒,對鏡頭甜甜笑著說道:“各位觀眾,我是前方記者李冰,我現(xiàn)在就在楊田村。”
“今天正值中秋國慶雙節(jié)重合,楊田村也選擇了這個非常好的時機開村。”
“這是個非常美麗的村子,不但景色美,人心也美。今天,這裏有非常多的活動……”
旁邊的雙瑤看看眼前的李冰,又看看大屏幕上的李冰,都覺得在現(xiàn)場看現(xiàn)場直播實在是個奇妙感受。
三丫和思兒這些各個店鋪的人忽然走出來,手裏都攥著一大把小國旗,微笑著分給廣場上的人。
就在這時,整個村響起了熟悉的《我和我的祖國》旋律,姐妹倆連忙調整狀態(tài),看向麵前的攝像機。
李冰聽到旋律也愣了一下,然後立刻迴過神來看向雙瑤。
姚瑤點點頭,做了個“開始了”的口型。
大屏幕上,突然切換到方老爺子家。
老爺子站在家門口,旁邊站著楊宏良和李妙平。大屏幕畫麵上,老爺子旁邊還標注著“抗日、抗美援朝、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老兵方高遠”一行字。
看著鏡頭,方老爺子滿麵紅光,跟著旋律放開喉嚨大聲唱起來:“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無論都流出一首讚歌。”
種植基地、環(huán)島和龍澎湃他們所在的大食堂小廣場立刻有無數(shù)掌聲響起來,遠遠近近還隱約聽到有人跟著旋律歌唱。
鏡頭切換到這邊,穿著一襲紅裙的姚瑤楊夏瑤手拉手走向攝像機接著唱下去:“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條河,嫋嫋炊煙,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轍。”
鏡頭再換,變成了村小學操場,梁校長帶著一眾老師和學生接上:“你用你那母親的脈搏和我訴說,我的祖國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
大屏幕上畫麵不斷切換,環(huán)島前的紫藤花開管理層、種植基地中的員工、青舍四聖像下的廚師們、木舍紫藤花天幕下的服務員、月老廟前的村民……
在他們的帶領下,整個楊田村沸騰起來,到處都是歡唿和跟著旋律歌唱《我和我的祖國》的人。
最後,各個店鋪、客棧和景點的紫藤花開公司員工跑出來,圍在姚瑤楊夏瑤他們這些人身邊,一起揮著小國旗和小廣場上所有人高歌。
看著攝像師在人群中遊走,李冰用手裏的小旗桿戳了龍澎湃一下:“你的主意?”
龍澎湃連忙搖頭:“那不是,我也不知道他們安排了什麼活動。”
李冰嘻嘻一笑:“這個快閃得分,今晚聯(lián)播時間應該有了。”
龍澎湃也是微笑:“也是你正好趕上了。”
快閃結束,在響徹全村的熱烈掌聲和歡唿聲中,李冰又迴到鏡頭前,專門采訪了雙瑤一陣,然後繼續(xù)介紹楊田村情況。
迴到龍澎湃身邊,雙瑤依舊興奮,俏臉都紅撲撲的,更舔幾分麗色。
繼昨晚午夜的瘋狂,十二小時後,楊田村再次占據(jù)全國人民視線。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