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僵局僵持
“禪哥哥,現(xiàn)在怎麼辦?”
化蝶十分無助的看著王禪,此時她已恢複內(nèi)息。
而她已知道這些秘密,心裏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不希望南海婆婆有什麼事,但她也不希望吳王被南海婆婆殺死。
可她們之間的恩怨卻已是擺在麵前的事實,此時就連化蝶也難脫幹係。
因為她是王僚的外孫女。
“蝶兒,有些事情,你我隻能旁觀。
縱然你能放下當(dāng)年吳王派專諸刺殺於王僚之仇,可他們放不下。
而且他們之間除了仇怨之外,還有更多情的糾結(jié)。
小子我也是愛莫能助。
不過小子可以告訴你的是,吳王其實並不用殺,他的命數(shù)已在今日。
你看他受傷的腳裸,此時冒出的並非鮮血,而是黑血。”
王禪說完,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可他卻真的難與解決此事,正是解鈴還需係鈴人。
而王禪的話卻說得十分清楚,讓在場之人都聽得十分明白。
吳王的劍十分沉重,劍法也與夫差相似,劍走偏鋒,招式之間簡單而實用,每一招都帶著殺機。
而每一招裏都也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劍走偏鋒有的時候是在考驗對手,若放下生死,或許才能找到解招。
而南海婆婆顯然並不想死,也不想與吳王同歸於盡,而她的人卻一直逼著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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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招裏也是殺招盡露,兩人都已算是拚盡全力,都想著置對方於死地。
或許隻有這樣才能真正解決兩人的恩怨。
原本南海婆婆的武技要遠(yuǎn)超吳王,卻因前些日子與蹶由公子大戰(zhàn)之時,先與趙伯一戰(zhàn),傷了元氣。
再與蹶由公子一戰(zhàn),兩敗懼傷,縱然她這幾日得以調(diào)養(yǎng),可內(nèi)力之損卻一時難與補足。
而且剛才一路追來,受眾多護(hù)衛(wèi)圍擊,她也耗費了太多的內(nèi)力。
來到雁落九轉(zhuǎn),卻又一時興奮一時悲痛,大喜大悲之下,情緒失穩(wěn)。
縱然此時一心想殺了吳王,可趙伯的出現(xiàn)、王禪與化蝶的出現(xiàn)。
再迴上夫差帶著數(shù)百兵甲把這一處團(tuán)團(tuán)圍住,於心裏上於失上風(fēng)。
所以此時兩人你來我往,看起來竟然正是旗鼓相當(dāng)。
王禪的話傳至南海婆婆耳中,此時她也這打邊看著吳王。
吳王剛才一心想殺了南海婆婆,以小人之行,背後偷襲南海婆婆。
本想著一劍可以要了南海婆婆的命。
可卻不知道南海婆婆一直都對他有防備,畢竟吳王行事的作風(fēng),並非堂堂君子所為。
那一劍隻是刺了一個外傷,對南海婆婆並沒有過多的影響。
相反在南海婆婆借助那一股血噴出之機,一劍撩傷吳王雙腳足祼。
而現(xiàn)在的吳王反而成了坡腳的鴨子,身形十分不便。
而剛才王禪的話,還是讓他自己知道,他的命真的已難保住。
他現(xiàn)在擅用內(nèi)力,一路奔襲,已引發(fā)骨髓之中的黑暗之花毒素。
原本王禪教過他調(diào)息壓製毒發(fā)之法,可卻並不能徹底根治此花之毒。
此時毒已從骨髓浸入血液之中,自然離死不遠(yuǎn)了。
可就是因為王禪的一句話,兩人之戰(zhàn)卻並沒有停息。
情勢似乎反而發(fā)生了反轉(zhuǎn)。
吳王越戰(zhàn)越勇,而南海婆婆卻是氣勢越來越弱,人卻一直都在退卻著,並不像剛才一直猛攻吳王。
南海婆婆的劍法由攻勢改為守勢,正是從乾劍之招,改為坤劍之招。
“淑惠,我本將死,死於黑暗之花,你何必如此固執(zhí)。
若算起來,我之死也算是由你與淑敏為王僚兄及我那個不爭氣的夫概弟弟報了仇。
再打下去,又有何意義。”
吳王看著一臉鐵青的趙伯,心裏已沒有生的希望。
縱然他能殺了南海婆婆,想來也逃不過趙伯天問九式劍下。
“你現(xiàn)在不是穩(wěn)占上風(fēng)嗎?
剛才你故意激我追你,而你靠著良馬奔至雁落九轉(zhuǎn),我也讓你調(diào)息一刻有餘。
現(xiàn)在你不想殺我了,難道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你是如何一個卑鄙之人。
前兩日越國的大戲,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慚愧。
如今你趁我失子悲痛之時,偷襲於我。
再次讓大家見識你的真麵目,難道你還有什麼可以掩飾的嗎?”
南海婆婆氣息悠長,在與吳王交手過程之中,竟然並不急不燥,反而處處攻擊吳王的要害。
可她卻也在退著,已經(jīng)不想一招一劍取吳王性命。
王禪看了看同樣在退的趙伯,臉上隱現(xiàn)憂慮。
他知道趙伯在想什麼,畢竟趙伯是晉國之人,趙伯可以報私仇,可他卻不會置列國之爭於不顧。
晉國扶持於吳國,這一直是鐵一般的事實,也是趙伯報複過程之中並沒有讓吳國減弱。
反而因為他介紹的伍子胥與伯否,還有孫武的輔助,讓吳國強於一時。
當(dāng)年攻伐楚國,其實除了伍子胥的仇恨之外,也有趙伯的扶助。
這是晉國之謀。
可現(xiàn)如今吳王隻餘一個兒子,那就是夫差,若夫差一死,吳國必亂。
那麼得益的隻能得越國,就連楚國都不會得益,隻會因此而與越國反成對峙之勢。
至於晉國就更不會得益了。
所以在大義之前,趙伯還是放棄了私仇,這或許就是趙伯有別於吳王還有當(dāng)年王僚的區(qū)別。
此時趙伯已退至夫差前方,而南海婆婆也同樣在退。
“淑惠,當(dāng)年之事如何,我姬光並不推缷責(zé)任。
我並不後悔,隻是後悔為何當(dāng)年你不嫁與趙歡,更不嫁與我。
就算是你懷了趙歡的兒子,本王也不會在意。
今日與你一戰(zhàn),我自知已無生路,但不想再結(jié)仇怨。”
吳王像是說得十分真誠,他不想讓仇怨再繼續(xù)下去。
一是說給南海婆婆聽,二是說給趙伯聽,最後他還想說給夫差聽。
夫差雖然可以成全新的吳王,可若是放不下仇怨,那麼就勢必要與趙歡還有南海婆婆為敵。
可此兩人並非夫差可以輕易解決的,說不定反而會因此引火上身。
吳王說完,還是一劍刺向南海婆婆。
手中之劍並沒有因為口中之語而停息。
也正在此時,南海婆婆卻是一躍而起,足尖在吳王的劍上一點,一股巨大的勁氣傳入?yún)峭鮿χ小?br />
吳王被一震之後,倒退數(shù)步,跌倒在地上。
而南海婆婆則借著吳王長劍刺來之勢,人卻一個轉(zhuǎn)身,一劍刺向身後的夫差。
這一劍正是劍問蒼穹,天問九式的起劍勢,一劍九變,是天問九式的總勢。
這一劍直向夫差刺去。
可趙伯似乎早有意料,左手再次一掌擊出。
南海婆婆的長劍,就如同在伯否府那時一樣。
墨翟施展此劍勢之時,趙伯顧及身後的王禪及伯否,隻得單手接劍。
當(dāng)劍刺入掌中而過之時,劍問蒼穹的九種變化才會被固定,無法施展。
長劍再次刺穿趙伯的左手。
南海婆婆在那一瞬間劍勢已失,人卻也一時驚呆了。
“為什麼又是你,你為什麼不讓我報此深仇,為什麼!”
南海婆婆像瘋了一樣,拔出長劍,一股血從趙伯手中噴出。
而南海婆婆並不停息,而是一劍刺向趙伯的胸部,並非刺向已連退數(shù)步,十分驚異的夫差。
可這一劍看起來很快,快如閃電,卻還是一劍刺中了王禪的遊龍劍。
他剛才已識破了南海婆婆的意圖,也明白趙伯的意圖,所以他還是搶在先之時,一劍橫擋,擋住了南海婆婆的長劍,救下了並不想躲壁的趙伯。
王禪長劍直推,一股勁氣從劍身傳出。
南海婆婆連退幾步,卻也跌在地上。
而王禪的遊龍劍已指著南海婆婆。
也就在此時,化蝶的迎月劍同樣指著王禪。
“婆婆,過去的事都已過去。
你為了報仇,為了讓慶忌大叔登上吳王之位。
也殺了不少無辜之人,此時正是收手之時。
慶忌大叔自繡娘死後,已想透了世事,並不再想當(dāng)什麼吳王。
而且他與其它三位兄弟都已前仇盡釋,他們都已求仁得仁,成為俠義之人。
你該放過自己,也放下過往,別再傷人傷己。”
王禪說著,卻扭頭看了看化蝶,咧嘴一笑。
他並不怕化蝶的劍,雖然迎月劍的劍尖距他的頸部隻有三寸。
可他還是十分鎮(zhèn)靜,也知道化蝶的劍並不會真的刺出,而他的劍也並不會刺向南海婆婆。
此時的變故,讓跌在地上的吳王狂笑一聲。
“差兒動手!”
吳王看著如此牽製之下,南海婆婆受製於王禪,而王禪受製於化蝶。
此時的趙伯左手血淋淋的,看樣子已沒有一戰(zhàn)之力。
吳王在此時竟然想一次解決眼前的麻煩。
解決南海婆婆這個一生的情人仇人。
解決趙歡,這個讓王僚受辱,讓他自己受傷的情敵。
解決鬼穀王禪,這個讓他心生恐懼之人。
甚至於解決化蝶,畢竟化蝶是王僚的孫女,對他而言,對吳國夫差而言都是潛在的威脅。
可他的話才一說完,隨著幾聲慘叫,趙伯一劍斬殺十幾個護(hù)在夫差麵前的護(hù)衛(wèi)。
長劍已指著夫差,夫差連手中的巨闕劍都沒有拔出,就隻得呆呆的看著趙伯的劍。
他不知道趙伯什麼時候出的劍,可他的麵前已然躺著十幾俱熱唿唿的屍體,而且血還在不停的流著,沒有一個還有氣息。
趙伯的劍快過閃電,在那一眨眼之間,就已殺死十?dāng)?shù)個護(hù)衛(wèi),夫差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喘。
“趙歡,你難道忘了晉吳之盟約了嗎?
你若殺了我兒夫差,吳國大亂,難道晉王會放過於你嗎?”
吳王大聲怒斥趙伯。
可趙伯卻隻是冷哼一聲道:“我趙歡想殺人,並不需要理由,包括你還有你的兒子。”
王禪迴首對著趙伯一笑,他知道趙伯的話是對吳王講,同時也是對他講。
“禪哥哥,別用劍指著婆婆,別讓蝶兒為難!”
化蝶十分誠懇的對著王禪說著,眼中卻看著跌在地上的南海婆婆。
“哈哈哈哈!
趙歡你總算還有一點仁義,殺了夫差,縱然忌兒當(dāng)不了吳王,也絕不能再讓姬光的兒子當(dāng)吳王。”
“對不起淑惠,
是我有負(fù)於你,可我此時已不想殺人!
你走吧!”
趙伯語氣裏帶著祈求,臉上透著無奈。
正當(dāng)僵局再現(xiàn)之時,王禪心裏卻是一驚。
人已衝天而起,飛向雁落峰頂。
“趙歡,我離魂的人,難道是你想殺就殺,想讓她走就走的嗎?”
峰頂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而王禪的天問九式第三式也一劍施展開來。
可就在此時,整個天地之間忽然之間暗了下來,像是進(jìn)入了一個黑暗的地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