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喜憂參半
贏盤待兩人離開後再送太子妃迴臥房休息,而他依然想著剛才慶忌的話,交待了侍女要好生照看之後,自己就匆匆坐車去了王宮。
此時已是午後,秦王正在後花園之中與王後閑坐,贏盤走進(jìn)王宮後花院,經(jīng)過思慮,卻也有了辦法。
他想起了那一宴請鬼穀王禪之時,曾說過他的母後本是齊國之人,看樣子身份也是極為隱密,則齊國與秦國本也是交好列國,本意也是牽製晉國。
現(xiàn)如今晉國派使臣來該,目的當(dāng)然是想與秦國交好一時,那麼若能借他母後來說服於秦王,該也是事半功倍的。
況且贏盤此時心有喜事,所以相信能起一定作用。
可他來到後花院之外,還是有些猶疑,故意的在外麵停留徘徊著。
“盤兒,既然來了,為何不進(jìn)來,難道是怕你父王嗎?”
秦王一聽腳步之聲,看了看院外的贏盤,心裏也大體能猜出幾分。
“盤兒怕是有什麼憂慮之事,這才如此,進(jìn)來吧,你是我秦國太子,又是秦國左庶長,有什麼事還能難得住你的。”
贏盤一聽,埋頭就走了進(jìn)去,先向兩人請安,這才站在一邊。
“盤兒快坐,喝口茶水,母後看你趕是如此之急,就不要站著了。”
王後還是十分體貼,可秦王卻並不看贏盤。
“謝母後,孩兒之所以如此著急趕來,是向父王母後報喜的,並非有什麼憂慮之事。”
贏盤還是一臉笑意,如此一說,到讓秦王疑惑了,此時也是看著贏盤。
“盤兒,難得你有如此笑意,有何喜事還不快說,我你與母後也在商議朝事,到是有些煩心,不知你的喜事是否能讓你母後欣慰一些。”
贏盤一聽,心裏也有數(shù)了,再次站起身來以,對著兩人跪下道:“今日太子妃身體有恙,是來向父王及母後請安,孩兒心中有愧,在此代太子妃向父王母後陪罪。”
“起來吧,既然如此,那你不在府上照顧太子妃,卻又跑來這裏道喜,不知你的喜事難道是太子妃痊愈之事嗎?”
“迴父王,正是如此,太子妃本無大恙,經(jīng)醫(yī)師診斷,是因為有喜才至經(jīng)血不暢,剛才已請醫(yī)師用過銀針,此時已無在礙。”
贏盤說完這才站起身來,坐在王後身邊。
“這還真是大喜之事,你這個孩子如此大事竟然吞吞吐吐的,到讓母後有些擔(dān)心了。”
“既然如此,那你更該陪著太子妃,隻需派下人來報即可,到顯得如此不體貼人了。”
秦王此時也麵帶喜色,添丁之喜,這對於王族之家來說是大喜之事。
“是太子妃讓孩兒親自來的,隻是剛才見父王與母後麵有憂色,所以孩兒才不知該不該進(jìn)來,並非孩兒有何憂慮。”
贏盤通報完喜事,此時也關(guān)心起秦王與王後來,這樣到現(xiàn)得十分體貼。
“此事說來也並非我與你母後之憂,到是為你而憂。
你也該知道晉國派了使臣來秦,明日就到,此次來秦十分秘密,想來晉國也是想與我秦國交好。
可幾月前你曾與楚國鬼穀先生交好,所以我正與你母後商議,如何不讓你為難,既然你來了,父王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贏盤一聽,果然如此,剛才在路上所想,此時也是到印證。
秦王於國事本不需與王後商議的,可此事卻涉及秦國、楚國、晉國以及齊國。
而齊國是王後的母國,秦王若有決定自然也會征求王後的意見。
“孩兒不敢妄言,聽父王講過此次來作的晉國使臣也是聞名天下,隻是列國之交並非憑此。
鬼穀先生當(dāng)時來秦之時,若鬼穀先生不與秦國交好,當(dāng)時隻憑鬼穀先生臨場帶兵之陣,孩兒所領(lǐng)十萬秦軍已大敗而歸了。
所以孩兒對鬼穀先生十分敬佩,一是因其以天下百姓為念,並不貪慕權(quán)勢,所謀之略當(dāng)也是為列國交好,可此次晉國來秦謀求交好,卻是別有用心。
兒臣以為,父王不可與晉國真的交好,而是需提防著晉國。
此事鬼穀先生早有預(yù)料,他知道晉國會與鄭衛(wèi)聯(lián)盟,而陳兵晉宋與晉楚邊境,其實目的還是在於宋國。
若我秦國與晉交好,那麼楚國勢必會被我秦國牽製,這樣宋國與鄭衛(wèi)三國就會十分危險。
若再讓晉國取得宋鄭衛(wèi)三國,秦國將來也免不了被晉國吞並之危。
此次來秦的使臣,名為助秦與晉交好,實則是想助晉強(qiáng)大,最終消滅列國以實現(xiàn)一統(tǒng)。
孩兒自小受父王與母後教導(dǎo),知禮守信,對於此事,也是十分為難。
而今日正好鬼穀先生派了屬下找了孩兒,他著孩兒依原定計劃,於上雍城楚軍有變之時,調(diào)秦楚邊境十萬大軍入駐秦晉邊境,擺出進(jìn)攻之勢。
如此一來,隻要宋楚大軍同時陣兵於邊境,晉國此次與鄭衛(wèi)聯(lián)盟就會無功而返,迴歸列國平和之態(tài)。”
贏盤還是把王禪所要求的,與自己所想的說與秦王與王後。
“盤兒所說到並不錯,可盤兒有沒有想過,如此一來,萬一晉國不以宋為敵,也不攻楚,反而來攻我秦國又當(dāng)如何?”
秦王也有顧慮,可贏盤一聽,卻十分自信。
“父王不必憂慮,此事當(dāng)在楚國有大軍調(diào)動之後才為,鬼穀先生之謀總是謀事在前,就如同去年孩兒未聽父王教誨,集十萬秦軍於秦楚邊境,而楚國卻也先孩兒一步,在上雍城陣兵六萬,如此一來,孩兒與十萬對守城的六萬楚兵實沒有必勝的把握。
而此時晉國已在調(diào)集大軍向晉宋與楚邊境收籠,楚國與宋國必然也會同時征兵應(yīng)對。
而鬼穀先生之所以要孩兒在楚國上雍城調(diào)兵之際陳兵於秦晉邊境,那麼楚國的大軍自然也會陳於楚鄭衛(wèi)邊境。
若晉國膽敢揮軍攻秦,那以想來鬼穀先生必會揮楚軍攻鄭與衛(wèi),若鄭衛(wèi)被滅晉國必然三麵受困。
而鄭與衛(wèi)之所以這些年得以不滅,就是兩不相投,而又兩不敢得罪。
二月前鬼穀先生出使宋國,該是與宋國達(dá)成一致,這才沒有再出使鄭與衛(wèi)國。
而這些年列國南北之所以能相安無事,同時利於秦國自強(qiáng),也正是當(dāng)年宋國提倡了彌兵之盟,這才讓列國得以有喘息之機(jī)。
所以縱是秦國陣兵於晉秦邊境,晉國也不會敢來犯秦國。”
“盤兒長大了,兵法韜略也強(qiáng)過父王,剛才你所言到不失事實,而且剛才你母後也是如此分析,而且若是晉國敢犯我大秦,那麼齊國也會出兵,如此一來,晉國自保都難,想來鬼穀先生隻是想借此之勢,而解決楚國內(nèi)禍之憂。
而之所以讓你在上雍城動之時,調(diào)出秦楚邊境之兵,就是想利用於上雍城之兵,若我國撤兵,上雍城就會無恙。
鬼穀先生可以解決楚國內(nèi)禍,可這一切隻是得利於楚國,於我秦國有何之利呢?
若我與晉國聯(lián)合,而晉國陣兵於楚晉邊境,楚國必然會征集大軍前往應(yīng)敵,而此時上雍城空虛,隻要我們趁此機(jī)會,攻下楚國上雍,即可長驅(qū)直下,打通秦出之路,此事何樂而不為呢,於秦國有利,而楚國兩麵受敵,如何抵抗。
若吳國見勢而再次攻楚,那麼楚國就會陷入三麵之圍,若楚國一滅,於秦又有何不利之處。
將來秦與晉國誰主中原,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盤兒有信義之心,父王心慰,可列國之爭,並非人情,而是一國存滅之道。”
此時秦王還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這也是王禪早就考慮過的事情。
列國之中沒有永恆的朋友,隻有利益之交,若秦國趁此機(jī)會攻楚,也是千載難逢之機(jī),有利於秦國打通入主楚國之路,同時也可鉗製於上遊的巴蜀。
此時贏盤一聽,臉色也是憂慮重重,他也知道秦王所說的道理。
而王後也是臉色凝重顯得十分矛盾。
“父王,今日麵見鬼穀先生屬下之時,他曾言之想見父王,而且鬼穀先生手中有鉗製父王之物,孩兒不敢相信,但其卻言之鑿鑿,到讓孩兒十分疑惑。
“哦,竟然有此事,這個鬼穀禪是否太過自負(fù),竟然敢說有鉗製本王之物,這到讓本王有些興趣,不知他的這位下屬想如何見本王?”
秦王心裏也是一驚,可還是麵不改色。
“他欲今夜闖王宮,引父王出去,他不想明目張膽的見父王,也是不想讓晉國知道。”
贏盤也隻得實話實說,他相信王禪,可卻拿不出合理的理由拒絕秦王與晉交好之意,而且若依剛才分析,若能攻下楚之上雍,於他而言也是好事,此時的贏盤也在搖擺不定。
“此人武技如何,盤兒該有些認(rèn)識。”
“此人身材粗壯,看起來力氣不小,可走路卻也落地?zé)o聲,內(nèi)力修為應(yīng)該也不錯,至於劍法,孩兒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此人也說,鬼穀先生或許會再次親臨秦國,就是怕我秦國變卦。”
“如此正好,隻是盤兒,我秦國贏氏祖?zhèn)鲃Ψ▉K非浪得虛名,你又何須擔(dān)心,更不必懼怕於鬼穀王禪,雖然他的天問九式威力無窮,可並非不可破解。”
秦王還是十分自負(fù),而贏盤一聽,心裏還是一楞,卻又不得不說。
“父王,我們祖?zhèn)髦v橫四方天地乾坤六合劍法鬼穀先生似乎也知曉,並且他還知道此劍法,一正一反,運用於不同的場境之中,看起來他對此劍法並不看中,父親還是不能大意。”
“他知道此劍法,這就奇怪了?”
秦王此時心裏疑慮更重,而贏盤卻十分矛盾,欲言又止。
“盤我有什麼話就說吧,不必掩飾,對於我秦國王族之事,你母後也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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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還記得姑祖母嗎,上次他來秦都曾進(jìn)去過祖父的夷陵,而當(dāng)時鬼穀先生曾讓我七日之後去夷陵接出姑祖母,而鬼穀先生想來也進(jìn)了夷陵墓,而且還為姑祖母留下了出口,若不然姑祖母就會被困於夷陵之中。
當(dāng)時我曾問過鬼穀先生,他說有些事讓我無須知道反而會更安全,祖父的夷陵不知為何,鬼穀先生第一天來秦都就去祭拜了祖父,當(dāng)時我發(fā)覺他暗中用內(nèi)勁試探了陵墓。
隻是孩兒不知祖父的陵墓難道還藏著什麼秘密嗎?”
贏盤此時還是把孟贏被困夷陵之事說出,而秦王的臉上卻是十分陰蔭。
“此人實在太過聰明,若是真的進(jìn)了夷陵還能安全出來,那麼說明他確實可以鉗製於本王,是本王小看了他,如此看來你的祖父對鬼穀先生也是十分信任。”
“今日鬼穀屬下說出之後,孩兒也怕被鬼穀王禪鉗製,所以問過他此事,而他卻讓我放心,說鬼穀先生不會用此物威脅秦國王族,反而會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歸還此事。
孩兒並不知道是何物,還望父王明示,若真的有製於父王,孩兒一定會想辦法解除此鉗製之物。”
秦王一聽,臉上還是露出一絲欣慰。
“盤兒,既然鬼穀先生此時不想讓你知道,那麼你就不要知道的為好。
而且既然此物現(xiàn)在在鬼穀先生手中,反而算是於我秦國王族有恩,將來機(jī)會成熟父王自會把一切告知於你。
至於你的姑祖母此事,你就把她忘了,今後不準(zhǔn)再提及,想來她憑白失蹤的那七天,就是被困在夷陵之中,隻是不知為何鬼穀先生竟然會放她一條生路,想來也是有其它理由。”
“父王,姑祖母進(jìn)入夷陵難道是有什麼企圖嗎?”
贏盤此時依然追問,可秦王卻是一怒道:“放肆,剛才如何跟你說的,既然讓你忘記,你就不要追問。
秦與楚之事春與晉之事,你暫時不用管了,現(xiàn)在就去秦楚邊境作好一切準(zhǔn)備。
看起來鬼穀王禪是把一切都算得精準(zhǔn),秦國如何中行事,還待晚上見過他的屬下再說。
你在邊境,做好撤兵駐守秦晉邊境的準(zhǔn)備,也做好攻擊楚國的準(zhǔn)備。“
贏盤此時見秦王發(fā)怒,也不敢言語。
而王後則對著他微微一笑道:“去吧,按你父王的旨意去辦。”
王後聽得出秦王的意思,在鬼穀王禪麵前,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僅是因為秦王知道鬼穀王禪手中的製鉗之的,此物讓秦王不敢異動,畢竟他本就是夢魘組織之人,而且秦國王族一直執(zhí)掌夢魘組織,秦王並不想憑白失去這個組織。
而王禪的話也給了他臺階,那就是將來還會交與秦國王族執(zhí)掌,由此一來,也算是留給秦王此次調(diào)兵配合王禪的好處。
若是此時秦王反悔,而太子不守信用,那麼王禪當(dāng)然也可以不守此信,自己擁有夢幻鏡了。
“兒臣告辭。”
贏盤見秦王臉色凝重,也不敢再留,隻得再次匆匆離開,可他心裏至少也還算滿意,現(xiàn)在的結(jié)果經(jīng)過一番周折之後,還是迴到鬼穀王禪所謀算的局勢之上。
可是他卻又對這件能讓秦王改變的東西十分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