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離於漢王府中召集了錦衣衛(wèi)、夜不收和不良人的總領(lǐng)。
錦衣衛(wèi)的總領(lǐng)就是之前引周離入京的徐公，錦衣衛(wèi)總指揮使，官居六品，執(zhí)掌三品龍虎氣。
夜不收的總領(lǐng)名為韓愁，夜不收總衛(wèi)，官居六品，執(zhí)掌四品龍虎氣。
不良人的總領(lǐng)名為程玉，不良人不良帥，官居七品，執(zhí)掌四品龍虎氣。
這三人可謂是掌控了大明情報機關(guān)半壁江山，東廠現(xiàn)在還隻是雛形並沒有完整的體係，因此皇帝並沒有將無稽之談們交給周離。現(xiàn)在，漢王的府邸之中，這三個統(tǒng)帥了錦衣衛(wèi)、不良人和夜不收的總領(lǐng)聚集在了一起。
隻因麵前少年的一道命令。
“諸位之中，可能隻有徐公對我有所了解。”
周離毫不客氣地坐在主位上，看著臺下的三人，說道：“在下名為周離，無官職，無品級。”
聽到這話，徐公一言不發(fā)，依舊是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站定在原地。其他兩個人也不蠢，他們明白，如果周離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什麼也不是，他不可能坐在這裏，讓他們?nèi)齻�“叱吒鬼”恭恭敬敬地候在這裏。
所以，他們篤定周離大概率是漢王的代行者，或者是皇帝禦史，隻有這種等級的人材有權(quán)利來命令夜不收、錦衣衛(wèi)和不良人。
難道是封疆大吏？
不應(yīng)該吧，現(xiàn)在的局勢也不至於弄出個封疆大吏出來。
“今天有幸能和諸位見麵，主要是因為我個人比較努力，爭取到了一些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權(quán)利。”
掏出代令，周離放在桌子上，溫和地說道：“諸位在外麵稱唿我周公子就好，在這裏，我需要你們稱我為代帝。”
韓愁和程玉懵了。
不是。
等等。
哎我艸。
這像是什麼，這就像是買了個盲盒，賣盲盒的人告訴你開蓋有獎。結(jié)果你一開蓋。
鈾。
鈾獎來咯。
代帝，這兩個字放在曆史上就是造反的代言詞，是每一個皇帝都無法忍受的存在。一般來講，代帝都是出現(xiàn)在皇帝年幼或是皇帝無子嗣病危的情況下。
可問題是，當(dāng)今皇帝身體健康，而且太子聰慧靈秀，沒有任何其他的問題。
怎麼就有代帝了？
“恕在下直言。”
不良人的不良帥程玉忍不住向前一步，沉聲道：“自大明建國以來，還從未有過代帝之稱。不是在下不信任您，主要是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需要稟報陛下，核實您的身份。”
“若是人人皆要核實我的身份，代帝這個身份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周離溫和地說道：“程玉，我知道不良人隸屬太子，你突然換了個上司肯定會心裏不情願。但是我要提醒你，代帝從來都不是一個需要核實的身份。”
“除非，你想核實一下皇帝的意圖。”
“不敢！”
程玉立刻單膝下跪行禮，沉聲道：“屬下唐突，請代帝責(zé)罰。”
夜不收的韓愁此時心中同樣驚疑，但他並沒有像是程玉那樣開口質(zhì)疑，隻是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錦衣衛(wèi)的徐公一開始的模樣就算是表態(tài)，證明他對周離的身份是絲毫沒有懷疑的。錦衣衛(wèi)作為皇帝手裏的刀，自然是不會質(zhì)疑持刀者的身份，除非錦衣衛(wèi)相思了。
程玉也反映了過來，代帝這種存在就意味著皇帝完全的放權(quán)。某種意義上，自己現(xiàn)在就是在質(zhì)疑皇帝。
“今日召見各位，隻為了兩件事。”
周離下了坐，踱步到三人麵前，說道：“第一件事，就是我希望諸位能將這三年來所有的人員調(diào)動，升遷貶謫的文件全部交給我看一遍。同時，也麻煩三位把你們的在職名單也一並交給我。”
“第二件事。”
周離看著三人，語氣也沒了剛才的和善，嚴(yán)正道：“今日開始，收迴一切地方調(diào)動權(quán)利。無論是何等品級官員，都無法指揮夜不收，錦衣衛(wèi)和不良人。所有權(quán)利暫時集中到京城各總指揮手中，明白嗎？”
徐公愣住了。
其餘二人則有些驚怒，他們沒想到周離上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集權(quán)，而且是如此強強硬且不留餘地的集權(quán)。這兩件事做完之後，無論是誰都沒有指揮三大機關(guān)的權(quán)利，隻有周離一個人能夠調(diào)動三者。
他們?nèi)说臋?quán)利也瞬間被分割了大半。
“我知道諸位在想些什麼。”
周離笑了笑，他自然知道這些人是不可能想要把權(quán)利交出去的。所以，他接下來的話語，就是決定一切的話語。
“現(xiàn)在開始，封閉京城。”
周離沉聲道：“直到百花宴結(jié)束之前，任何人不得入京，也不得離開京城。”
這更是一個重磅炸彈。
這就是典型的掀窗理論，一句封閉京城直接讓這三個人大腦宕機了，甚至都來不及處理上一條。
“怎麼可以？”
徐公這一次真忍不住了，他連忙對周離說道：“周公子，京城在無緊急情況下突然封城，很容易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周圍各省都會產(chǎn)生異動。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如此啊。”
“是啊。”
韓愁這下也明白自己不能獨善其身了，他上前一步，沉聲道：“京城乃是國家心髒，突然封閉必然掀起驚濤駭浪。距離百花宴還有整整七天時間，更何況還有很多受邀參加百花宴之人沒到京城，怎能立刻封閉？”
“沒錯。”
周離笑了笑，說道：“所以，我們要雙標(biāo)封閉。”
雙標(biāo)封閉？
“今日開始，所有身負(fù)官職之人不得出入京城。平民百姓隨意出入，靈修仙修亦是如此。同時，若是來赴宴者，都可以憑證入城。”
周離看向三人，問道：“可行否？”
“可行。”
徐公沉思片刻，立刻說道：“如此，京中不會有太大變故。”
“徐公，你！”
一旁的程玉顯然是沒想到徐公如此之快就依附周離，愣了一下，隨後咬著牙說道：“明白。”
韓愁歎了口氣，一臉愁苦地點點頭，“屬下明白。”
“對了，提醒一下三位。”
周離似乎想起什麼一樣，笑道：
“我現(xiàn)在是代帝的事情，好像隻有你們知道。”
“注意咯，可千萬別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