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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白光突然間籠罩在卜哥身上。


    他一直在等待這個時刻的到來,所以反應(yīng)極其迅速,馬上將“卡洛斯的庇護(hù)所”收了起來。


    如果將“卡洛斯的庇護(hù)所”失落在這裏的話,他就等於白來一趟,所有的好東西,全都在那裏麵。


    白光一閃,當(dāng)他再一次看清四周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死亡之城的外麵。


    他四處張望著,托爾、巴米爾、馬羅尼克、哈塔卜、米羅和那隻兔子,一個都不少,隻是散落在各個角落之中。那個姓張的道士也出來了,正朝著他點頭示意,瑜伽苦修士站在另外一邊。


    不過其它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進(jìn)去的時候有一百多人,活著出來的卻僅有三十幾個,很多人的身上還帶著傷痕。


    卜哥看了看自己,他絕對算是幸運的,看來那個姓張的道士說得不錯,他最近確實鴻運高照。


    朝著同行的其它人走去,卜哥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都看到了些什麼?”


    “花園啊,除了花園,還能有什麼?”老毛拉哈塔卜說道:“可惜,我一進(jìn)去,身體就突然間凝固住了似的,雖然能夠看得到無邊的美景,但是一動都不能動,你們呢?”


    “也一樣。”盜聖米羅訕訕地說道。


    卜哥也含糊地迴答說:“都差不多。”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原本還以為會被餓死。”


    一圈詢問下來,似乎除了他之外,這裏的每個人都進(jìn)入了不同的花園,而且進(jìn)去之後就被定住了,既不知道餓,也不知道渴,就這樣待了不知道多少天,最後被那道白光拉了出來。


    對其他人的話,卜哥都能夠相信,唯獨那隻兔子,讓他感覺到有些可疑,因為他自己也沒有說實話,撒謊的人最容易發(fā)現(xiàn)其它人在撒謊。


    一把抱起那隻兔子,卜哥裝作走過去和姓張的道士打招唿,走到一半他湊到那隻兔子的耳邊低聲問道:“你到底進(jìn)了哪一扇門?”


    “不如這樣,我們互相交換。”這隻狡詐的兔子絕對不肯吃虧。


    卜哥點頭答應(yīng),和魔寵之間,沒什麼可隱瞞的。


    看到卜哥答應(yīng),兔子這才說道:“當(dāng)時看到那麼多門,我首先想到,那裏麵有沒有通往寶庫的門,沒想到居然真的有,可惜門是關(guān)著的,進(jìn)不去,既然知道這個竅門,我當(dāng)然會一個個試驗過來,可惜大部分重要地方的門都關(guān)著,隻有雜物間能夠進(jìn)入。”


    兔子的話讓卜哥感到一陣羞愧,他居然沒有這家夥聰明,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巴米爾那幫人比他還差,卜哥的心頓時平衡了。


    “該你說了。”那隻兔子催促道


    “我進(jìn)的是垃圾堆。”卜哥也沒什麼可以炫耀的,實話實說。


    兔子的反應(yīng)讓卜哥感到驚訝,隻見它不停地用拳頭敲打自己的腦袋,嘴裏不停地嚷嚷著:“我怎麼沒有想到?我怎麼沒有想到……”


    “有必要這樣懊惱嗎?雜物間裏麵的東西肯定比垃圾堆好吧。”卜哥有些疑惑不解。


    “你認(rèn)為一個已經(jīng)被徹底廢棄的地方,雜物間裏麵還會剩下什麼好東西嗎?就算有東西也已經(jīng)被搬空了,但是垃圾堆就不同了,誰離開的時候還會管垃圾啊!”兔子懊悔異常。


    卜哥一想,也確實如此,看來最聰明的人,還是他自己。


    對麵那個姓張的道士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離開很遠(yuǎn)就先拱了拱手,滿臉堆笑說道:“閣下紅光滿麵,此行必定所獲頗豐,在下可否借光一二?”


    卜哥當(dāng)然不會拒絕,除了那朵白色玫瑰和那根蔓藤,其它的東西都是成堆的,整個庇護(hù)所都被裝滿了。


    不過生意畢竟是生意,被困在月神的垃圾堆裏的時候,他沒事可做就在思考,從這個道士那裏能夠得到些什麼?


    就在他想著怎麼做成這筆交易的時候,有人朝著這邊走來,轉(zhuǎn)頭一看,隻見塔奇國師米拉巴日坐在一張椅子上,被四個侍者抬著來到了他的麵前。


    卜哥感到疑惑不解,這個老家夥不是和本命巨靈融合了嗎?如果融合成功的話,米拉巴日的身體,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如果融合失敗的話,則必死無疑。


    雖然充滿疑惑,卜哥卻絲毫不敢失禮,以這位國師的地位和威名,就算抬出來的是一具空殼,他也必須表現(xiàn)得畢恭畢敬。


    沒想到塔奇國師比他更加客氣,那張枯瘦的老臉滿是微笑說道:“預(yù)言果然沒錯,這次旅行隻有閣下一個人有所收獲,其它人就算能夠進(jìn)入月神的宮殿,也將一無所獲。”


    卜哥的嘴角微微**了一下,他已經(jīng)猜到會是這樣,既然姓張的道士能夠看得出來,比張道士更加厲害的那個預(yù)言師,沒有可能預(yù)見不到。


    “您想要什麼?”卜哥非常幹脆,撒謊遮掩沒有必要,但是他肯定會盡可能賣一個好價錢。


    “我隻要那朵白色的玫瑰花。”米拉巴日緩緩說道,一邊說著,老國師一邊顫顫巍巍地摘下手上的戒指,讓身邊的侍者遞到卜哥的手裏。


    戒指的式樣非常古樸,戒麵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鑽石,與眾不同的是,鑽石裏麵隱約能夠看到一個人影。


    卜哥的心微微一動,兔子的那條項鏈裏麵也有一個人影,不過那個人影是紅色的,而這枚戒指裏麵的人影卻是各色光華變幻不定。


    他的臉色頓時一變:“難道這是您的本命巨靈所化?您沒有和本命巨靈融合,而是將它變成了守護(hù)靈!”


    “你猜得不錯。”老國師點了點頭:“用它來交換那朵白玫瑰,應(yīng)該說得過去吧。”


    “您當(dāng)初就是這樣想的?您和本命巨靈融合,豈不是對塔奇更有利?”卜哥問道,作為一個外交官,他確實有必要這樣問。


    “我不喜歡賭博,百分之三十的失敗機(jī)率,在我看來仍舊太高了,更何況融合本命巨靈未必有什麼好處,隻會引來更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所以我選擇了對塔奇更有利的作法。”米拉巴日說道。


    卜哥微微一愣,那朵白玫瑰能夠給塔奇帝國帶來的好處,居然比老頭成功融合巨靈更大,這確實讓卜哥有些難以想象。


    接受還是不接受?卜哥一時難以決斷,他知道這枚戒指的價值,以元素帝王作為本體,製造出的守護(hù)靈,實力就算再縮水,也至少有普通巨靈的實力,這絕對是最好的護(hù)身符。


    但這卻不是他需要的,這枚戒指並不能夠給他帶來地位和權(quán)勢,甚至連保證他的安全也做不到,如果有人想暗殺他的話,肯定會將戒指裏麵的守護(hù)靈考慮在內(nèi)。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卜哥感覺到手指一陣狂跳,緊接著拇指、食指和中指自動撥動起來。


    卜哥愣住了,他看了一眼姓張的道士,道士似笑非笑也正看著他。


    果然是姓張的道士暗中指點他。


    卜哥決定賭一把,他賭姓張的道士不會欺騙他。


    將戒指放迴了那侍者的手中,卜哥將“卡洛斯的庇護(hù)所”拿了出來,這一次的收獲全都在裏麵。


    從“卡洛斯的庇護(hù)所”取出那朵白色的玫瑰花,卜哥徑直走到米拉巴日麵前,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並且說道:“您的戒指我很喜歡,可惜它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這朵玫瑰花也是如此,我甚至不知道它有什麼用處,與其讓它們埋沒在我的手裏,還不如讓它們得到自己應(yīng)有的榮耀。”


    話音剛落,就看到那朵玫瑰花,驟然間綻放出聖潔的光芒。


    “伊利爾玫瑰花……”


    “真神在上……伊利爾玫瑰花……”


    四周一片嘈雜,就連米拉巴日身後的那六個紫袍毛拉也大驚失色,能夠保持鎮(zhèn)定的就隻有米拉巴日、姓張的道士和瑜伽苦修士等有限幾個人。


    “你已經(jīng)看到了人們的反應(yīng)。”米拉巴日看著卜哥,臉上滿是笑意問道:“現(xiàn)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雖然四周那些人的反應(yīng),有些出乎卜哥的預(yù)料,不過他多少有些心理準(zhǔn)備,這就像某人原本打算送出一袋子珍珠,突然發(fā)現(xiàn)那其實是一袋子寶石一樣,價值可能增加了十倍,卻未必會在意。


    “我說過的話,送出的東西,從不會收迴。”卜哥說道。


    四周一片寂靜,大部分人都被驚呆了。


    米拉巴日取過那朵伊利爾玫瑰花,雙眼微閉似乎在思索些什麼,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用隻有卜哥能夠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你去見窩馬爾哈山,讓他還你這個人情,他那裏有你需要的契機(jī)。”


    窩馬爾哈山,就是那位塔奇帝國皇帝陛下的名字,敢直唿其名的,恐怕就隻有米拉巴日一個人。


    三天之後,凱旋的隊伍迴到了聖城。


    此刻的聖城和第一次到這裏的時候完全不同。


    猩紅色的地毯一直鋪到城外兩公裏的地方,地毯的盡頭是一塊廣場般大小的織錦,上麵繡著精美的花紋。紅色的地毯如果從皇宮鋪到這裏,絕對超過二十公裏。


    這讓卜哥的眼睛都快掉落下來。


    他實在想象不出,這需要耗費多少羊毛啊!


    什麼叫迎接英雄凱旋般的歡迎儀式?


    眼前看到的就是。


    整個聖城幾乎傾巢而出,大道兩旁站的全都是人,人們還不停地拋灑著花瓣,花瓣灑落在地毯之上,讓整條大道都充斥著一股濃鬱的花香。


    兩邊的建築物最顯眼的地方全都掛著五顏六色的綢帶,在微微的清風(fēng)吹拂之下,顯得異樣絢麗奪目。


    既然成了英雄,自然就能夠享受一些特權(quán),更何況用雙腳走二十公裏確實有些累,所以塔奇人早已經(jīng)為他們準(zhǔn)備了抬椅。


    卜哥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坐在上麵除了新鮮之外,也確實感到挺舒服,隻是速度慢了一些。


    抬椅之間靠得很近,絲毫不妨礙他和旁邊的人說話。


    “看了這樣的場麵之後有什麼感覺?”卜哥轉(zhuǎn)頭問道。


    “有錢,太有錢了。”巴米爾的話非常符合卜哥的心意:“這麼長的地毯,這麼多綢帶,如果能夠運到魯普奈爾,不知道能夠換多少錢。”


    “還有這抬椅,雖然慢了一些,而且人力被這樣浪費讓人歎息,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塔奇人確實很會享受。”馬羅尼克說道。


    “哼!”老毛拉哈塔卜似乎有些看不過去:“駿馬長出了贅肉就難以奔馳千裏。”他的話裏麵更多的是哀歎。


    卜哥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如果是當(dāng)年那個處於上升時期,窮兵黷武的塔奇帝國,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伊利爾玫瑰花雙手奉上,就是因為這匹沙漠之中的駿馬已經(jīng)長出了贅肉,他才不那麼擔(dān)心。


    現(xiàn)在的塔奇帝國,眼睛最多盯住奧德雷帝國的潘諾尼亞平原,對奧德雷以西的土地其實已經(jīng)沒有什麼野心。


    這並不是某位智者或哪個雄心勃勃的皇帝,所能夠改變。


    皇宮同樣妝點一新,那位皇帝大叔甚至親自站在大門口迎接眾人到來。


    因為伊利爾玫瑰花的緣故,卜哥成了歡迎儀式的絕對主角,而他那外交官的身分,同樣也給了他自由發(fā)揮的餘地。


    卜哥並不在意那毫無實質(zhì)意義的推崇和恭維,同樣他也不在意塔奇人加在他頭上的那份榮耀,他真正看重的是人脈。


    經(jīng)曆了那麼多挫折,他越來越感覺到人脈的重要,有的時候,人脈甚至比地位和權(quán)勢都更加重要。


    卜哥很清楚,因為姓張的道士所指點,那位塔奇國師欠下了他一個極大的人情,以老人在塔奇的地位,此刻整個塔奇帝國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敢對他有絲毫的不恭敬。想要結(jié)識塔奇帝國的重要人物,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jī),隻要米拉巴日活著一天,那些人的友誼就不會改變。


    卜哥有絕對的自信,隻要給他五到八年的時間,他絕對可以讓這種不可靠的友誼,變成利益的聯(lián)合。


    為了給自己再增加一些分量,卜哥拉上了那位皇帝大叔,他讓皇帝大叔領(lǐng)著,去結(jié)識在場的每一個人。


    作為一個出身於底層的小人物,卜哥並沒有上位者那種高傲和顧忌,他根本不刻意去選擇和誰結(jié)交,而且他不管和誰都談得起來。他和毛拉談?wù)摕捊穑驼軐W(xué)家談?wù)撋囊饬x,和官員談?wù)撜魏屯饨唬蛙娙苏務(wù)搼?zhàn)爭,如果遇到繡花枕頭一類的人物,他就談?wù)撍囆g(shù)。


    一直跟在卜哥身邊的那位皇帝陛下,越聽越感到驚訝,他忍不住低聲說道:“你的學(xué)識和你的年紀(jì)有些不相符合。”


    卜哥笑了笑,既沒有故作謙虛,也沒有洋洋得意的意思。


    卜哥當(dāng)然更不會說,這些全都是他在兩年的時間裏麵,抽空死記硬背下來的。對於煉金術(shù),他隻懂理論;對政治和外交,他隻是將做生意的一些心得套用過來罷了;對戰(zhàn)爭的理解,更是隻限於剛剛經(jīng)曆過的那場保衛(wèi)特魯貝爾的戰(zhàn)爭。隻有藝術(shù)才是他真正擅長的東西。


    但恰恰是這種含蓄和深沉,讓皇帝陛下大有好感。


    “當(dāng)然,哪個時代都會有一兩個天才。”皇帝大叔幫卜哥找到了解釋的理由,將一個一寸大小的錦盒放在卜哥的手裏,皇帝繼續(xù)說道:“這是我許諾過,隻要你們加入旅行隊伍,就會給你們的東西。”


    “巴格廷珍珠?”卜哥的手微微有些發(fā)抖,當(dāng)初他取出伊利爾玫瑰花都沒有這樣的反應(yīng)。


    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錦盒,卜哥徹底愣住了。


    這東西對他來說,實在太熟悉了,蓮子大小,烏黑的顏色,表麵布滿了細(xì)密的麻點,這不就是那根蔓藤上結(jié)的果實嗎?


    “為什麼我感覺不到混亂的波動?”卜哥疑惑不解地問道,雖然有些不太恭敬,但卜哥確實有些懷疑這位皇帝陛下拿假貨騙他。


    “哈塔卜大師肯定知道此物的用法,你直接問他就可以了。”皇帝大叔懶得迴答。


    “我把你叫到這裏來,並不是為了巴格廷珍珠,巴格廷珍珠隻是暫時借給你,等到你的手下用它突破瓶頸,你必須立刻歸還。”皇帝陛下說道:“還記得國師米拉巴日對你說的話嗎?我可以給你一切。”


    “隻是契機(jī),米拉巴日大師的原話是,你這裏有我所需要的契機(jī)。”卜哥說道。


    “對,確實應(yīng)該算是契機(jī)。”皇帝陛下點了點頭:“現(xiàn)在不合適說這件事,你是今天的主角,慶祝典禮缺了你可不行,不過典禮結(jié)束之後你別離開,我?guī)闳ヒ粋地方。”


    離開這位皇帝大叔,卜哥的心早已經(jīng)被典禮結(jié)束之後會發(fā)生些什麼,給弄得心不在焉。


    迴到自己人的身邊,不管是馬羅尼克還是巴米爾和哈塔卜,都不是喜歡熱鬧的人,雖然也算是典禮的主角之一,不過這幾位從典禮開始,就一直不動聲色的坐在角落之中。


    “這是你要的東西,巴格廷珍珠。”卜哥將錦盒扔到巴米爾的手裏。


    巴米爾絲毫不比他剛才的表現(xiàn)高明多少,接住錦盒之後,手居然有些哆嗦起來。


    “巴格廷珍珠應(yīng)該怎麼用?我剛才看了一下,根本就感覺不出那上麵有什麼混亂的氣息。”卜哥問道,這完全是處於好奇心,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魔法師。


    “你進(jìn)入冥想狀態(tài)試試。”老毛拉哈塔卜說道。


    卜哥微微一愣,不過他還是照著做了。


    隻是一瞬間,卜哥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深度冥想。以往進(jìn)入深度冥想之後,四周會變成一片空白,隻剩下魔法元素和各種能量,飄來蕩去。但是這一次完全不同,除了一片漆黑,四周什麼都沒有,反倒是心中突然間湧出無數(shù)負(fù)麵的感覺,有憤怒、有沮喪、有痛苦、還有恐慌。


    如果是往常,出現(xiàn)這麼多雜念,肯定會立刻被踢出深度冥想的狀態(tài),但是現(xiàn)在卻沒有卜哥打了個寒顫,強(qiáng)行讓自己清醒過來。


    “明白巴格廷珍珠的神奇之處了吧!它直接作用於意識深處,但是本身卻並不發(fā)出任何氣息和波動。”哈塔卜微微有些得意,這件寶物屬於塔奇,同樣也屬於拉波爾。


    卜哥心頭一動,突然間他想起,剛才和姓張的道士做交易,那個姓張的道士別的都不要,就要那根蔓藤。卜哥當(dāng)然不會答應(yīng),那根蔓藤和伊利爾玫瑰花一起被發(fā)現(xiàn),十有八九是同樣等級的存在。姓張的道士倒也沒有堅持,退而求其次要了兩粒蔓藤的果實。


    現(xiàn)在看來,姓張的道士早就知道,那些果實是什麼東西。


    卜哥朝著皇宮的另一角看了一眼,姓張的道士就躲在那裏,卜哥板著臉走了過去。


    果然那個姓張的道士看到他走過來,立刻一陣心虛,連連拱手說道:“告罪,告罪,適才隻是玩笑而已,那惡藤之實,在下僅需一枚,你若願再出一物,在下便可將惡藤之實煉成一件寶物,贈送於你。”


    一聽到寶物,卜哥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不過他又擔(dān)心,這個道士借機(jī)從他那裏榨取更多的材料。


    仔細(xì)一問,卜哥這才放下心來,道士所說的另外那種材料,正是他從集市上買的魔咒之砂,這東西原本是被歸於垃圾一類,所以卜哥買到手沒花多少錢。


    讓卜哥感到意外的是,那個道士取過魔咒之砂的時候,顯得異常凝重,看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這些七彩沙土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將所有的魔咒之砂掃入一個小葫蘆裏麵,姓張的道士這才噓了一口氣解釋道:“此砂乃沙門修士斷絕欲念,驅(qū)逐心魔所化,與那惡藤之實,同為至兇至惡之物,不過此二物皆被禁製,雖至兇至惡卻無力害人。


    “我有一法,能破開禁製,將此二物練成法寶,此寶還能作陣眼用以布成大陣,此法取自秘魔旁門,名曰‘六欲天魔大法’,能迷人心智、惑人心神、殺人於無形之中,最是兇險毒辣。


    “你數(shù)次糾纏於我,欲得那護(hù)山大陣,今如你所願,但你須發(fā)下毒誓,隻以此陣護(hù)身,不以此陣殺人,就算九世仇敵為此陣所困,你也隻能將其驅(qū)逐,不能殺之。”


    卜哥一聽到有這樣的好處,自然忙不迭地答應(yīng)。


    “我有一法,能破開禁製,將此二物練成法寶,此寶還能作陣眼用以布成大陣,此法取自秘魔旁門,名曰‘六欲天魔大法’,能迷人心智、惑人心神、殺人於無形之中,最是兇險毒辣。


    “你數(shù)次糾纏於我,欲得那護(hù)山大陣,今如你所願,但你須發(fā)下毒誓,隻以此陣護(hù)身,不以此陣殺人,就算九世仇敵為此陣所困,你也隻能將其驅(qū)逐,不能殺之。”


    卜哥一聽到有這樣的好處,自然忙不迭地答應(yīng)。


    殺不殺人他倒不在意,或許是和生活環(huán)境不同有關(guān),在法克,抓住俘虜一般都不會殺,而是換取贖金。真想殺什麼人的話,幹脆就派刺客出手。


    “也給我一顆,可以嗎?”那個瑜伽苦修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這恐怕是卜哥第一次聽到他說話。


    卜哥確實有些意外,換成其它任何一個人向他討要東西,都不會這麼令人震驚。


    那個瑜伽苦修士也看出了這一點,不過他並不打算解釋,而是直接拋出了誘餌:“他能夠給你的,全都是身外之物,隻有自己擁有的力量,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擁有的力量非常雜亂,魔力、神力和鬥氣一樣都不少。其實所有的力量,本質(zhì)都是一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把它們?nèi)诤蠟橐惑w。我知道你還學(xué)了一些‘心眼觀法’,我也能幫你直接提升到下一個境界。”


    瑜伽苦修士的提議,讓卜哥心頭一動


    能夠?qū)⒛ЯΑ⑸窳汪Y氣合一絕對是好事,一直以來,最有用的就是魔力,他全身上下的魔導(dǎo)器全都需要魔力來發(fā)動,但是魔力的增長太過緩慢。


    神力倒是來得容易,用處卻不多,完全屬於浪費。


    神聖鬥氣能夠改善體質(zhì)、延長壽命、增強(qiáng)精神力,也是好東西,可惜和魔力一樣,提升的速度極慢。


    至於瑜伽苦修士所說的“心眼觀法”,肯定就是兔子教他的“心的修煉”。他已經(jīng)勉強(qiáng)可以做到“眼見,心不動”,按照那隻兔子所說,鞏固眼前的境界,可能需要十年左右的時間,進(jìn)入下一個境界還要突破一個瓶頸。


    卜哥盤算了半天,最終決定答應(yīng)這個交易,用一件身外之物換來自身的能力,還能節(jié)省十年的苦修,就算稍微吃虧一些,也值得。


    不過談生意肯定要討價還價一番,卜哥看了一眼瑜伽苦修士,暗自思索他還可以要些什麼?


    “我能否請您暫時跟隨在身旁?”卜哥問道。


    瑜伽苦修士連連搖頭:“我的修行即將圓滿,迴去之後就會徹底隱居,從此與世隔絕。”


    卜哥原本也沒有奢望對方會答應(yīng),這個瑜伽苦修士和哈塔卜不同,那顆蔓藤的果實對他來說,並不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心思一轉(zhuǎn),卜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祈禱的時候,信仰之力會轉(zhuǎn)化為神力,但是祈禱結(jié)束之後,大部分神力都會耗散,您能不能幫我解決這個難題?”卜哥問道。


    這一次瑜伽苦修士很輕鬆地點了點頭。


    慶祝典禮持續(xù)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夜色深沉,人們才漸漸散去,不過仍舊有人舍不得離去,皇宮之中還能夠聽到樂舞和歡笑。


    卜哥趁著月色悄悄地離開了皇宮,給他帶路的是一個光頭的閹奴,那個閹奴為了掩飾身分,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個包頭,而且一路之上,專門找陰暗的小巷前進(jìn)。


    聖城之中不允許車馬通行,去任何地方都隻能靠雙腳走路,隻有那些大人物或者年邁的老人,可以讓人用抬椅抬著走。


    卜哥一邊暗自咒罵著這個臭規(guī)矩,一邊緊跟著那個閹奴的腳步。


    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閹奴總算停了下來。


    卜哥看了一眼四周


    都快到城牆邊了,那高聳的城牆離他站立的地方,絕對不超過兩百米。


    眼前是一扇狹窄卻高聳的大門,門有五米多高,卻隻有兩人並排那麼寬,這種奇怪式樣的門,也就隻有塔奇帝國才會看到。


    閹奴敲了敲門,隨著“吱扭”一聲輕響,門上打開了一扇小窗,裏麵透出一絲燈光。


    站在門後麵的人顯然認(rèn)得帶路的閹奴,很快門就打開了。


    “你總算是來了,我等了你很久。”說這話的居然是那位皇帝大叔。


    進(jìn)到房子裏麵,卜哥這才發(fā)現(xiàn),這幢從外麵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房子,裏麵卻不得了,大得驚人,眼前一條直通的走廊就有兩三百米長,兩邊的房間不知道有多少。


    稍微想了想卜哥就明白了,這位皇帝陛下肯定是把整個街區(qū)都暗中打通了,隻保留了沿街的一麵,讓這個街區(qū)看上去是一戶戶人家,其實當(dāng)中就是一幢超大的房子。


    “能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嗎?”卜哥忍不住問道,他倒不擔(dān)心這位至尊的陛下會對他下黑手。


    “住在這個街區(qū)的,全都是我的禦用奴隸商人,這裏是我用來放置奴隸的地方。”皇帝大叔說道。


    “奴隸?”卜哥表情變得異常奇怪,他對於奴隸交易一直都有所抵觸。


    “米拉巴日大師所說的契機(jī),不會是一個奴隸吧?”


    “你很聰明。”塔奇皇帝陛下轉(zhuǎn)身在前麵帶路。


    雖說是關(guān)押奴隸的地方,這裏的裝飾卻頗為奢華,到處都是瓷磚貼麵,用來貼麵的青花瓷磚和皇宮裏麵所用的是同一種類型,同樣的雕梁畫棟,同樣的地毯鋪地,隻是這裏的每一扇大門都掛著一把厚重的大鎖。


    皇帝陛下將卜哥帶到了最靠近中央的一間房間,透過門口的花格窗欄,可以看到裏麵坐著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女人。


    這個女人正依在斜榻之上,一手托腮,一手拿著一本書,在那裏閱讀。


    一直跟在旁邊的那個閹奴用力拍了拍巴掌。


    這裏的奴隸顯然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一聽到巴掌聲,立刻紛紛走到門口。


    卜哥這才看清房間裏麵那女人的樣貌


    不得不承認(rèn)這是一個非常迷人的美女,那頭金發(fā)高高挽起,鼻梁筆挺,眼睛細(xì)長,眉毛淡如青煙,嘴唇性感而又豐潤,但是最令卜哥感到心動的,卻是那隱藏在美貌之後的氣質(zhì)。雖然這個女人站在門前一動不動,身上穿的也極少,隻有一副抹胸和一條低腰長褲,卻絲毫沒有讓人感覺到她是個奴隸,相反站在她的麵前,卜哥本人產(chǎn)生了一種高攀不上的念頭。


    除了這股上位者的高傲,這個女人身上另一個讓人著迷的地方,就是那成熟的風(fēng)韻。


    不知道為什麼,卜哥對成熟的女人特別著迷。


    皇帝大叔盯著這個女人看了好久,才歎了口氣:“我把她送給你了。”


    他身邊的那個閹奴早已經(jīng)將所有的契約文書準(zhǔn)備妥當(dāng),讓卜哥感到奇怪的是,和這些契約放在一起的,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裏麵有一串項鏈、一枚印章,和一個紫色的絲絨袋子。


    “我可不敢奪您所愛。”卜哥連忙拒絕道。


    “放心,這個女人我絕對沒有碰過,也沒有其它人碰過她。”


    皇帝大叔有些誤會,沒好氣地說:“這個女人雖然很漂亮,但是她的身分更有價值,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動她,一晃已經(jīng)十年過去了。她剛剛來的時候,簡直就是一朵嬌豔而且?guī)Т痰拿倒寤ǎF(xiàn)在總算溫順了許多。”


    卜哥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絕對想不到,眼前這個女人居然像囚犯那樣,已經(jīng)在這房間裏麵住了十年。


    “可以告訴我,她原來的身分嗎?”卜哥小心地問道,他已經(jīng)感覺到米拉巴日所說的契機(jī)的分量了。


    “你聽說過賽克斯家族嗎?”皇帝轉(zhuǎn)頭問道。


    他看到卜哥一副茫然無知的神情,立刻猜到卜哥肯定不擅長家族學(xué)和紋章學(xué),所以幹脆解釋明白:“這個家族在波賽米亞、在奧德雷、在法克,甚至在教廷都是大族,和各國王室都有極深的淵源。


    “這個女人出身於賽克斯家族一個非常著名的分支,她的父母交遊廣闊,顯赫一時,以至於替她洗禮的是當(dāng)今教皇,而且她的童年和少女時代,幾乎是在各國的王庭之中度過。”


    嘶……卜哥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個女人的身分地位實在太高了,恐怕連芭瓦德維伯爵在她麵前都必須低頭。


    “以她這樣的身分,怎麼會落到您的手裏?”卜哥驚詫地問道。


    “陰謀和背叛是永恆的存在。”皇帝陛下微笑著說道。


    這位皇帝陛下並不打算故作高深,隨即解釋道:“這是一個非常平常的故事,她從出生那一刻,就擁有顯赫的地位,周圍全都是奉承她的人。


    “十六歲那年,她因為父親去世而繼承了領(lǐng)地,那個時候的她根本沒有識人的能力,居然讓一群擅長奉承的人幫她經(jīng)營領(lǐng)地,更讓一個居心叵測的表兄負(fù)責(zé)管理,結(jié)果可想而知。


    “她的那位表兄和鄰近的領(lǐng)主表演了一出戲,刻意製造摩擦互相攻擊,然後有一天,那個表兄悄悄將敵人放了進(jìn)來,自己卻裝作抵抗敵人的進(jìn)攻,讓她從密道逃跑,你完全可以猜到,出口早已布滿伏兵。


    “恰好我的奴隸商人就在附近,那個表兄為了貪圖一筆小錢,把這個女人賣給了我。他認(rèn)為進(jìn)入了我的後宮,這個女人就再也不會出現(xiàn)。更有趣的是,他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逃離的時候,隨身藏著很多重要的物品和證明文件,這些東西足以證明她的身分。”


    “這就是您用來對付波賽米亞的王牌?”卜哥試探著問道:“僅僅隻是一塊領(lǐng)地的領(lǐng)主,對整個波賽米亞王國來說,會有什麼影響?”


    皇帝大叔並沒有迴答,而是笑著問道:“知道拉托維這個地方嗎?”


    卜哥當(dāng)然知道那是波賽米亞南方的一塊極其富饒的領(lǐng)地,它的東側(cè)是拉法爾山脈的南端,和三角地直接相連,南側(cè)是安澤內(nèi)海,和卜哥希望得到的那幾座島嶼,簡直就是鄰居。


    一想到這些,卜哥頓時心跳不已。


    他確實看到了自己崛起的契機(jī)。


    請繼續(xù)期待小人物續(xù)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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