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雲(yún)開平安產(chǎn)下小世子的消息,按說不應(yīng)該這麼快傳出去,王爺要是有心隱瞞,完全可以瞞到三個月後,待到滿十月再對外公布,也沒有會懷疑,但是……
王爺隻顧著激動和高興了,壓根忘了將消息隱瞞的事情。
得知南瑾昭知曉此事後,情緒不對,王爺冷笑:“看樣子,南瑾昭留了一手!
他先前就猜到,南瑾昭必然會留有後手,但在消息不對等的情況下,在有求於人的情況下,他就算知道南瑾昭留有後手,也隻能等,等他把後手亮出來再談。
左右,南瑾昭那個人心狠歸心狠,但極度聰明,南瑾昭清楚他的底線,就算再怎麼折騰,也不會傷紀(jì)雲(yún)開。
隻要紀(jì)雲(yún)開無事,他讓一點(diǎn)利益給南瑾昭也無妨。
現(xiàn)在南瑾昭少了一個重要的底牌,接下來的會談中,南瑾昭能占到的便宜,就不會太多。
王爺沒有過多耽擱,知道了該知的消息,便讓人去把南瑾昭請來。
南瑾昭來的很快,看到端坐在首位的王爺,南瑾昭未語先笑:“王爺,恭喜了。”
燕北王府有繼承人了,王爺有了血脈至親,以後王爺有多了一個弱點(diǎn),確實(shí)是一件歡喜的事。
“客氣了。”王爺?shù)霓捔艘痪,麵上沒有一絲表情,讓人無法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他的情緒。
“能說到天醫(yī)穀的人出手,王妃果然有福氣!蹦翔言谙率鬃,臉上的笑容不變,但聲音卻帶著一絲尖銳。
天醫(yī)穀壞了他的好事,他怎麼可能高興。
王爺抬眸,看了南瑾昭一眼,似笑非笑道:“南疆王的消息真靈通!
紀(jì)雲(yún)開產(chǎn)子不是秘密,但天醫(yī)穀穀主與雲(yún)境夫人的到來,卻隻有別院的人知曉,南瑾昭這麼快就收到了消息,可見南瑾昭在燕北的消息網(wǎng)……
南瑾昭一說完,就知道壞事了,但他立刻補(bǔ)救了一句:“我的人,在城外看到天醫(yī)穀穀主!
“哦?是嗎?”王爺根本不信。他幾乎可以肯定,他的別院有南瑾昭的人,隻是不知那人是誰。
“不然,王爺認(rèn)為我是怎麼知道的?”南瑾昭並不是一個會將情緒,顯露在臉上的人,至少他此刻臉上沒有一絲異常,再高明的人也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本王不關(guān)心南疆王的消息渠道,本王隻想知道,南疆王你為何而來?”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要說是巧合,他是不信的;要說是為地裘家人,他也是不信的。
“看樣子,我來的不是時候,實(shí)在抱歉,我來之前,並不知曉王妃發(fā)動了。要知曉,我必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笔堑,要知道他定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定會晚些時候,等蕭九安有求於他的時候,等手上的籌碼再多些的時候,再過來。
王爺隻當(dāng)沒有聽懂南瑾昭話中的意思,放鬆身體,往後一靠,道:“說吧,你要什麼?你又能拿出什麼?”
“現(xiàn)在,我隻能拿出墨七惜的消息!蓖鯛旈_門見山,南瑾昭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
“十方世界的消息?”看樣子,墨七惜沒有落到南瑾昭手裏,這就足夠了。
想來也是,憑南瑾昭的手段,想要留下墨七惜,並不是容易的事。
“墨七惜落到了十方世界的手裏,他們這才知曉抓錯了人。他們讓我?guī)б痪湓,給王爺你一個月的時間,讓你帶他們想要的人去十方世界。他們說,你知曉他們要的是誰。”南瑾昭看著王爺,想要從王爺?shù)哪樕峡闯鲂┦颤N,最好能看出十方世界要的那個人是誰?
可惜,王爺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變化,哪怕是聽到南瑾昭說十方世界,也是沒有一絲表情,就好像此事跟他一點(diǎn)關(guān)係也沒有一樣,這讓南瑾昭十分挫敗。
王爺不在意,他又少了一個籌碼,細(xì)算下來,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籌碼了。
王爺不接話,南瑾昭隻得再次開口:“王爺,一個月後,你要不要借道?”
要去十方世界,隻有南疆那一條道,不借道根本走不了,南瑾昭這句話,無疑是廢話。
王爺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隻走一次的路可以借,要來來迴迴的地方,你覺得本王會借嗎?”
他蕭九安,會讓這種扼製了他命脈的道路,一直握在別人手上嗎?
“燕北王,你這是什麼意思?”南瑾昭猛地坐正,擺出防禦的姿態(tài)。
“給你兩個選擇,是把通道交出來,還是跟燕北打一仗。一個月的時間,雖不夠?qū)⒛辖臑槠降,但足夠把南疆打怕!蹦辖萆B(yǎng)息了多年不錯,但前不久南疆才內(nèi)亂,他不認(rèn)為現(xiàn)在的南疆,有能力與燕北一戰(zhàn)。
“燕北王,你這是在威脅我?”南瑾昭笑了,笑得溫和無害,但從他對王爺?shù)姆Q唿,可以看出,他對此事的重視。
“你應(yīng)該知曉,本王從不威脅人,本王一向說到做到!笔且裕f的再荒唐的話,也有人信。
因?yàn)樗捑虐,從來就不是一個按理出牌的人。
“以前,本王並不在乎多久拿下南疆,畢竟本王誌不在一統(tǒng)天下,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本王有兒子,總得為兒子留下一些什麼,不是嗎?”
燕北不是他的,他不會把燕北交到他兒子手上,燕北最終還是要交給真正的蕭家人,哪怕是旁支也可以。
他蕭九安留給他兒子的東西,必然是他自己一手打下來的。
“想要我的南疆?”南瑾昭笑了,笑容隱含一絲狠厲,“燕北王,你的胃口太大了。不管南疆內(nèi)鬥的多麼兇,一旦對上燕北,南疆有多團(tuán)結(jié),王爺你應(yīng)該是知曉的。南疆人,寧可餓死在南疆,也不會降燕北,也不會由你差遣。”
拿下南疆容易,但要治理南疆,非他們南疆人不可。
外人想要插足南疆,除非南疆人死絕了,不然隻有一個人在,就會誓死反對。
這是小國的力量,也是小國的悲哀。他們南疆每一個人,打從出生就知道,無國便無家的道理。
他們南疆人,一懂事就知道他們必須維護(hù)南疆的利益,保住南疆這個國家。隻有國家在,他們才有今天的生活,才有現(xiàn)在的生活,才能與強(qiáng)大的北辰和天啟對抗。
他們南疆人的團(tuán)結(jié),是外人難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