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平帶著兩個兄弟,跌跌撞撞的跑到戰(zhàn)霆跟前,單膝跪倒,給戰(zhàn)霆行禮.
戰(zhàn)霆看看他們?nèi)齻,明知故問道:“三位將軍,你們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您吩咐啊,用不著親自來嗎!”
孫平一臉惶急的神色,大聲迴道:“報告將軍,末將來遲一步,造成本營士兵的誤會,給將軍帶來不便,請將軍責罰。”
戰(zhàn)霆沉著臉道:“孫將軍,你說什麼?不便?不,不,我們沒什麼不便的,倒是這些士兵,好像有點不便呢。哦,這是誤會?不對吧,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進錯了軍營了,這不是敵國大營麼?”
“不不,將軍,您誤會了,這確實我們第五聯(lián)隊第一大隊的軍營。士兵們因為不認識指揮使大人,所以才產(chǎn)生了誤解,還請大人勿怪。”
“是這樣啊,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難怪那個守門的哨兵說我們是奸細呢。”小小搭茬道。
“不不,那是他們有眼無珠,冒犯了將軍,末將馬上處置他們。”孫平無奈的道,馬上朝後麵喊道,“來人,把那守門的哨兵給我?guī)н^來。”
那跑進來報信的哨兵早懵了,一開始看戰(zhàn)霆他們被一群人圍毆還暗暗竊喜,自以為出了口惡氣,很快他就傻了眼。這群人根本就無懼他們的群毆,連重裝騎兵和弓箭手都拿他們沒辦法,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士兵啊。哨兵再白癡,也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而且剛才聽到孫平喊戰(zhàn)霆指揮使,這小子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他正琢磨著怎麼跟孫平瞎掰,沒想到這就找上了自己。
那哨兵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了過來,他已經(jīng)不會走路了,渾身癱軟的跟麵條一樣,趴在戰(zhàn)霆麵前,就剩下了哆嗦。
修頓一個箭步躥過來,蹲在那小子麵前道:“小子,告訴老子,主帳在哪?”
“呃,主帳在,在營盤中心。”
“哦,看來你知道啊。那老子問你,主帳裏的人都是奸細?”
“不,不是,不是奸細。”
“那你為什麼說老子們是奸細,你哪隻狗眼看我們像奸細了?就你這樣的還他媽當兵,狗都不如的東西。”修頓氣往上撞,掄起巴掌就是幾個大嘴巴。
“是是,小人是狗,小人狗都不如,大人饒命啊!”這小子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被修頓抽的順嘴角流血,他也不敢去擦,隻好一個勁的磕頭,連腦門磕出了血都渾然不覺。
另一個被修頓打趴下的哨兵也被拎了過來,剛剛才蘇醒過來,他一聽到自己得罪的是聯(lián)隊最高長官,馬上眼睛一翻,又接著暈了。
“大人,這兩個混蛋帶來了,您看怎麼處置?”跟戰(zhàn)霆來的兩個親兵說道。這倆家夥現(xiàn)在美極了,原來飽受這幫混蛋的欺負,想不到今天自己也翻身做了主人,那痛快勁就別提了。
“以下犯上,殺!”東方雲(yún)逸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
戰(zhàn)霆本沒想殺這兩個混蛋,畢竟他們都是小卒,但隨即就明白了東方的意思。孫平三兄弟明顯都哆嗦了一下,戰(zhàn)霆沒讓他們起來,他們隻好乖乖在地上跪著。
兩個親兵二話不說,拖著兩個半死不活的哨兵到了一邊。不顧那哨兵哭天搶地的哀告,手起刀落,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砍掉了兩個家夥的腦袋。
戰(zhàn)霆這才轉(zhuǎn)過身看著孫平他們,“三位將軍,剛才我似乎聽你們說到,這些士兵不認識本座,那麼我想問一下,三天前他們有沒有參加本座的就職典禮?”
“沒,沒,他們沒參加!”孫平連聲道。
“不遵軍令,不聽調(diào)遣,該殺!”東方雲(yún)逸冷冷道。
孫平趕緊改口,“不,不,將軍,他們?nèi)チ耍チ恕!?br />
“既然去了,就一定認識本座,那今天就是明目張膽的謀殺本座!木頭,這又是什麼罪?”戰(zhàn)霆惡狠狠的道。
“公然嘩變,意圖謀反,該滅九族!”東方雲(yún)逸冷冷的道。
弓箭手們都在一邊站著呢,聽見戰(zhàn)霆這幾句話,嚇得差點暈過去。這帽子是越扣越大,看來左右都是難逃死了。兩千人居然全都兩腿打顫,體如篩糠,哆嗦成了一個。那個聽孫平命令、帶領弓箭手射箭的軍官此時更是麵如土色,心膽具寒。本想巴結一下孫平他們,沒想到捅了這麼大一個婁子,現(xiàn)在連孫平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自己今天必定難以幸免了,他驚恐的看著孫平,希望能得到開脫。
後麵的那些重裝騎兵們現(xiàn)在也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謀殺長官,這罪名他們也擔不起。要是真的滅掉了戈雨,也許大隊長憑著上麵的關係還能擺平,偏偏這指揮使大人強勢無比,現(xiàn)在就算他們所有人一起上也是白給。現(xiàn)在看來大隊長也要倒黴,自己的小命,恐怕真的是懸了。
戰(zhàn)霆怒視著麵前這群哆哆嗦嗦的膿包們,真是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這群人在這三個禍害的領導下,一個個的全壞了腸子,沒一個好東西。居然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殺自己的主將,這要是放到戰(zhàn)場上,恐怕他們第一個就會做了漢奸。
前世身為戰(zhàn)士,戰(zhàn)霆最見不得的就是貪生怕死的兵,自己雖然為國捐軀,但是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後悔過。看著麵前的這群孬兵,讓他恨不得一個絕世之光施出,把他們滅個幹幹淨淨。
孫平急得汗都下來了,現(xiàn)在自己是百口莫辯,怎麼說也不對。都是自己出的這昏招惹出的事,要是順順當當把他們迎進來,再好歹巴結幾句,說什麼也不至於弄到現(xiàn)在這不可收拾的地步。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這事是越抹越黑,但總不能讓戈雨他們把這些兵全宰了吧,真要那樣自己這大隊長當著還有什麼意思?孤家寡人一個,整個就成了光桿司令!
“大人,大人,您息怒。那天他們站在後麵,沒看清楚大人的麵貌。都是屬下禦下無方,請大人責罰末將,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孫平連聲說著好話。孫安和孫福也知道今天這事難善了了,馬上也隨著孫平不停的給這些士兵們求情。
“好,就算你說的有理。本座問你,剛才你幹什麼去了?營中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一個大隊長難道一點都不知情?”
“迴指揮使大人,末將今天去了第二大隊,去看他們的軍事演練,所以沒在營中。”孫平早想好了說辭,馬上迴道。
“哦,是這樣啊,那本座可是錯怪你了?”戰(zhàn)霆冷笑著問道。
“不不,是末將管束不嚴,都是末將的錯,請大人息怒。”
“好,既然你不在,本座倒想知道,是誰給他們下了這個命令,讓他們敢公然造反。”戰(zhàn)霆指了指地上跪著的那個軍官。
那軍官腦袋嗡的一聲,大了至少三圈,終於還是找上了自己,這讓自己怎麼說?說是孫平指使的,那肯定逃不過孫平的毒手。但是如果不說,全攬到自己身上,那肯定是馬上就得死了。現(xiàn)在看來,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供出孫平,請求指揮使大人的保護,為了自己的小命,隻能是老實招認。
旁邊重裝騎兵的首領也是這個想法,事到如今,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孫平他們就是要報複自己,恐怕現(xiàn)在也不敢動手,大不了從此以後隱姓埋名躲到深山老林裏去就是。再有萬一指揮使要是知道了孫平他們的陰謀,把他們?nèi)珟值簦f不定自己還檢舉有功,能因禍得福呢。想到這裏,兩個家夥都抬起了頭,希望戰(zhàn)霆給他們一個說話的機會。
孫平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連連罵自己愚蠢透頂,他們的爺爺再厲害,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萬一這兩個混蛋把自己哥仨供出來,看這架勢這指揮使說不定就會在暴怒之下宰了他們。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滅了這兩個知情的笨蛋,可是剛才戈雨他們的強悍自己已經(jīng)見識過,憑現(xiàn)場的這幾塊廢料,想殺人滅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爺爺就算手眼通天,他也不能讓自己起死迴生。孫平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個天翻地覆,目前的危局他也沒了主意,像等待審判的罪犯一樣頭一低,認命了。
後麵的孫安和孫福見他們大哥這副嘴臉,心裏也知道大哥已經(jīng)是黔驢技窮,也都是臉色一暗,一顆心徹底沉到了穀底。孫氏兄弟現(xiàn)在最希望的就是這倆軍官能主動攬下這個責任,他們就算死了,自己也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家人,絕對是感謝他們的八輩祖宗。
戰(zhàn)霆玩味的看著麵前跪著的這一大片人,對地上跪著的兩個頭目繼續(xù)問道:“怎麼樣,想好了沒有?到底是誰的命令?”
孫氏兄弟的腦袋一陣陣的發(fā)暈,他們生怕這兩個家夥說出是他們指使的,那就全完蛋了。他現(xiàn)在終於開始後悔,他也終於嚐到了命運被別人擺布的滋味。
那兩個軍官抬起頭來,帶著希望的目光看著戰(zhàn)霆,“大人,要是我們說出來,您是不是可以饒了我們?”
戰(zhàn)霆剛要說話,東方雲(yún)逸突然在咫尺天涯中叫道:“修頓,殺了他倆!”
噗鮮血狂噴,修頓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手中拎著的大刀毫不留情的劈在了兩個頭目的脖子上,兩人的腦袋一先一後落在了地上,臉上兀自帶著深深的不解和委屈。
“媽的,到這時候了還敢講條件,死有餘辜!”修頓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