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老爺子開口，就聽王燕喊他們：


    “你們倆兒先別嘮了，過來吃飯，有什麼事情一邊吃飯一邊說。”


    嶽母也從廚房出來了，看見遲誌宏就說：


    “你爸總是念叨你，說你最近幾個月不怎麼過來了。我聽王燕說，你單位忙，工作多，沒有時間。我就對你爸說，孩子們現(xiàn)在是幹事業(yè)的時候，不能總來陪你。”


    遲誌宏連說：


    “是呀媽，我現(xiàn)在真忙。元旦前後，單位活動多。而現(xiàn)在，區(qū)裏準備召開人代會和政協(xié)會議，我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寫政府工作報告。你看，我把材料都拿家裏來了。”


    老爺子就連聲稱讚遲誌宏，說他還能進步。


    一家人開始吃飯。王燕故意坐在遲誌宏身邊，而且不住地給遲誌宏夾菜。這讓遲誌宏感到很不適應。顯然，王燕是想在自己父母麵前保持她跟遲誌宏仍很恩愛的形象。王燕知道，父母年紀已經(jīng)大了，不能再讓二老擔心了。遲誌宏一看這架勢，也極力表現(xiàn)出一個好姑爺、好丈夫、好父親的樣子。王燕一邊吃飯，一邊問老爺子：


    “爸，你說你找遲誌宏有事情，什麼事情呀？”


    老爺子看了王燕一眼，詭秘地說：


    “這件事我一會兒吃晚飯要單獨跟誌宏談，暫時對你們保密。”


    王燕就笑著說：


    “有什麼保密的？爸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連自己的女兒親還是姑爺親都分不開了？”


    老爺子也笑了。他夾起一塊兒炸刀魚放在遲誌宏的碗裏，然後說：


    “當然是姑爺親了。閨女你別生氣，我這是為你好。你想想，我對誌宏好，誌宏不就對你好了嘛！”


    老太太聽後，說道：


    “你真是老了，淨說些車軲轆話，像繞口令似的，什麼你好他好我好的，快吃飯吧。”


    吃完飯，老爺子把遲誌宏叫到書房。老爺子說：


    “元旦前我參加區(qū)政府新年茶話會


    時，碰見了區(qū)委宣傳部的季部長。他原來在我手下不過是一個副主任科員，但是現(xiàn)在竟然是副處級幹部了，而且是區(qū)委常委。”


    遲誌宏說：


    “這個人我知道，但是沒打過交道。爸，你提他幹什麼？”


    老爺子繼續(xù)說：


    “我看他是一個很重舊情的部下。因為在吃午飯時，他特意敬我一杯酒，並詢問我有什麼事情盡管跟他講。我就說，我姑爺一直在區(qū)政府那邊做事，已經(jīng)當了十多年辦公室主任了，目前還是正科級，希望季部長有機會幫忙提拔一下。”


    遲誌宏搖搖頭，說：


    “爸，你說那些事情幹什麼？他是一個宣傳部長，也不管人事。”


    老爺子就說：


    “他雖然不管人事，但是都是區(qū)委班子成員。其實我當時就是話趕話，並沒有希望他能幫上什麼忙，可是沒想到，昨天他特意給我打一個電話。”


    遲誌宏說：


    “他給你在電話中說什麼了？”


    老爺子說：


    “他說春節(jié)之後區(qū)委和區(qū)政府都有人員調(diào)整，從鄉(xiāng)科級到縣處級，估計變動很大。他說如果你有想法的話，趕緊利用春節(jié)前這段時間去運作。”


    遲誌宏一聽，突然想起昨天章穎穎在賓館裏說的話。這個宣傳部長很章穎穎提供的信息基本一致，看來代書記要有動作了。但是遲誌宏又想，為什麼要選在春節(jié)之後進行人事調(diào)整呢？馬上到春節(jié)了，這不給請客送禮提供大好機會嗎？遲誌宏對嶽父說：


    “我也聽說了。但是，如果想晉升，一個是要做區(qū)委書記和區(qū)長的工作，再就是要做區(qū)委組織部長的工作。恐怕宣傳部長幫不上忙。”


    老爺子說：


    “你說的對。人家也沒說幫你，隻是給你提供一些信息。但是現(xiàn)在呀，跟我在位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那個時候，隻要哪個上級領(lǐng)導或者戰(zhàn)友說一句話，很可能就辦成事了。現(xiàn)在據(jù)說不同了，僅僅有熟人不行，


    還要往上送錢財。”


    遲誌宏就笑著說：


    “爸，你終於看破紅塵了，跟上現(xiàn)在的形勢了。”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很無奈地說：


    “你也要適應形勢。上次那個機會，你就是沒有送禮，所以沒弄上。這次，你要好好想想辦法。你都四十三了，以後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季部長說，他會在區(qū)委那邊為你做一些工作的。”


    遲誌宏又想起章穎穎說的話。章穎穎說她跟組織部長很熟悉。遲誌宏對嶽父說：


    “季部長那邊做了一些工作倒是沒有壞處。但是我還是想通過別的途徑接觸一些組織部長，這是問題的關(guān)鍵。”


    老爺子說：


    “我不管你怎麼運作，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浪費機會了。”


    老爺子說完，就去午休去了。遲誌宏來到客廳，看見隻有王燕一個人看電視。遲誌宏問兒子呢？王燕說去書店了，晚上還迴這裏吃晚飯。遲誌宏說，我們都吃完晚飯再迴家嗎？王燕就一改剛才在餐桌上溫順的樣子，表情冷漠地說：


    “你願意迴去就迴去，反正我媽說讓我們晚上吃完餃子再迴家。”


    遲誌宏就假惺惺地坐在王燕的身邊，對她說：


    “那我就陪你和兒子。”


    說完，就要摟王燕。王燕感到很驚訝，心裏想，你都兩個多月不碰我了，今天怎麼心血**？她屁股挪了一挪，有意躲了一下。遲誌宏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是被嶽父嶽母的關(guān)心所感動，還是突然覺得有愧於自己的老婆。他突然緊緊摟住王燕，就想親她。王燕掙紮著，小聲說：


    “別讓我爸我媽看見。”


    遲誌宏已經(jīng)決定今天要好好演演戲。他起身看了王燕一眼，就往北屋走，並用眼神示意王燕跟他去。王燕已經(jīng)被遲誌宏的逢場作戲的行為所迷惑，以為自己的老公開始迴心轉(zhuǎn)意了，就跟著遲誌宏來到北屋。兩人進屋後，遲誌宏插上門，上前就準備脫王燕的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