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應該是靠人麵桃花蠱來操控毒影,驅使它吞吐寶物。隻要你煉化人麵桃花蠱,吞食服用,再將自身精血滴入毒影腹中,便能成為它的主人。”想起楚若玄的話,江辰不再遲疑,對準人麵桃花蠱,噴出三昧真火。
灼熱的烈焰中,人麵桃花蠱痛得吱吱亂叫,聲音淒婉嬌柔,充滿魔異地**力,美目楚楚可憐地瞟著江辰,令人忍不住心中生出憐憫之情。江辰謹記楚若玄的叮囑,毫不手軟。不到一頓飯地功夫,人麵桃花蠱被煉化成一朵燦爛的桃花。
隨後,江辰才收取了朱家的寶貝。讓他驚喜萬分的是,三冊術。分別是第四品的《朱光雲碧腴》,第三品的《紫華流精》和第二品的《玉胎瓊液膏》。
這一趟,真是沒有白來。江辰興奮地長嘯一聲,吞掉桃花,咬破中指!白獭钡囊宦暎坏尉诳罩姓舫梢豢|紅煙,嫋嫋消散。四周猛然劇震,氣流狂瀉,將他從毒影的肚子裏噴了出去。
“得手啦!”琉璃巨球內,楚若玄興奮地來到江辰跟前。指著他的影子,手舞足蹈。
仔細察辨,江辰才現,自己的影子比平時深暗了幾分。意念稍動間,立刻感應到在影子裏,潛伏著異物。
“收服了毒影,它就會一直藏匿在你的影子裏。神不知鬼不覺。隻要你意念下令,它就會按你的吩咐去做。”楚若玄微笑地道,“我沒說錯吧?”眼睛瞄著下江辰手中的寶貝。
江辰笑嘻嘻地道:“如果你是女人,我一定會抱住你大親一口。這次我可賺大了。”把朱家的寶物遞給他鑒別。
“這根腰帶名叫分光火犀帶,圍在身上。能令對手攻擊你的法術自動減弱一成;這隻青銅鼎是號稱最佳煉丹爐的否極泰來鼎;丹藥是能增長妖獸力量的嗜血丹;坐在冰蒲團上修煉,不但事半功倍。還能防止走火入魔;白玉簪和纓絡除了防身之外,還可使佩帶者擁有飛行的能力。”楚若玄雙眼冒光,如數家珍。
“這些寶物不算什麼,我很快就會再次突破境界了!苯綈鄄会屖值負崦ざα鞯孛剀,這才是我最大的收獲。隻有不斷增強自身的法力,他才能與允天一爭長短。
“可惜了我的錦果浣羅,它已經徹底廢了!背粜馔吹赝锵У,伸手一指,錦果浣羅軟軟地飄垂落地。上麵結實的奇果幾乎全都腐爛。流倘汁,散出陣陣穢氣。
江辰沉聲道:“也許我無法向你保證,但這是我江辰對朋友的承諾。如我有幸得勢,雲界地寶物會任你予取予求!
楚若玄呆了呆,認真想了片刻:“說實話,能為主上辦事,我已無怨無悔了。”
聽了他地話,江辰本該笑,偏偏笑不出來。他正在慢慢失去的東西。而楚若玄卻在慢慢得到。人永遠不會知道將來自己需要什麼,現在被視若珍寶的。也許在某一天,會被棄如蔽履。
之後離笙他們來到身邊時,江辰猶自默立怔。
“小笨蛋,你沒事吧?”離笙搖搖江辰的胳膊,關切地問道。
江辰神智一清,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如今又怎容我遲疑迷茫?笑了笑,他道:“哪有什麼事?得到了朱家秘藏的寶貝,我是歡喜得忘形了。”略一沉吟,江辰把纓絡送給了離笙,嗜血丹則讓望舒吸收。
“這根簪子,你戴上一定很好看!彼叩诫x笙跟前,把白玉簪塞到她手裏。
“還是你留著吧!彪x笙猶豫許久,緩緩把白玉簪遞迴到他的手上!拔覜]有戴飾物的習慣!
“難道我送你一樣東西都不成嗎?”江辰低聲道。
離笙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終於接過了白玉簪。又遲疑了片刻,才將白玉簪子插在頭上。潔白無瑕的玉簪,襯得濃密青絲愈烏黑滑亮。
這時,望舒陡然震動一聲,震得四麵的霓虹琉璃簌簌抖動。它原本淡藍色的光芒盡赤,閃耀著不寒而栗地兇光,一道道血紋蜿蜒爬滿劍身,血紋如同青筋暴起,散出排山倒海般悍戾的氣勢。
“我要殺,我要殺!”
江辰徒然一凜,神識之中仿佛聽見望舒的怒吼,它的靈性竟如此強了麼?
望舒狂暴地吼道,貪婪地圍著眾人們,黑色氣息舞動如噬人的蟒蛇。受驚的眾人們紛紛後退,即便是江辰,也被望舒的兇殘動作嚇了一跳。
“好,我帶你出去殺!蔽倚闹幸粍,匆匆交待了離笙幾句,便踏上望舒,向外飛去。
一路徑直向西,望舒兇性大,沼澤地內的毒蟲蚊蟻,被它吸收了個幹幹淨淨,這才安靜下來。
此時。已近子夜,夜空昏暗無光。沼澤地的盡頭,草木不生,死寂沉沉,籠罩在陰晦森森的灰黑色雲霧中。雲霧很厚很低,詭異地滾動不停,仿佛緊緊壓在頭頂上。江辰聽到嗚咽的水流聲,宛如野鬼夜泣,淒慘哀涼。
體內的魔胎開始隱隱跳動,江辰毅然前行。深入雲霧,一條深不見底地大河橫亙在前,半邊河水漆黑如墨,半邊河水慘白如紙,涇渭分明,毫不混雜。
“陰陽河!”江辰看到一塊石碑!
他自語地道:“魔也曾經來過。我有預感。總有那麼一天,我和魔會在此做一個了結!币贿鼏就,全向前飛去。
飛到陰陽河上空時,夏夜地風吹在身上,赫然冰冷,陰慘慘得寒人毛。連江辰唿出來地氣。也是森冷的。望舒劃出不安的劍氣聲,黑氣僵硬地抖得筆直。
在陰陽河的另一邊。到處是窮山惡水,風淒霧慘。四周死一般的沉寂,不遠處,突兀聳起一片光禿禿的危崖,又高又險,色澤血紅。崖頂若隱若現,仿佛懸浮在雲霧中。崖下是萬丈絕壑,一條鐵索吊橋橫在半空,被森森陰風吹得吱呀呀晃動。
這就是通往黃泉境的斷魂橋。一過此橋,從此陰陽相隔,人鬼殊途。據江辰猜測,魔可能就躲藏在黃泉境的幽冥河裏。
那裏便是可能通往傳說之中的魔界!
江辰緩緩走上血色山崖,吊橋的另一頭隱沒在無邊無際的血河中,一條條白骨舟順流而下,白骨舟的黑影,宛如霧氣凝化。飄忽迷離。
“《界?天衍》啊,誕生的妖魔必定要吞噬我,取代我!
“不錯,那一刻,定然是黃泉天幽冥河的漲潮期!”江辰冷笑,心道。
仿佛冥冥中有人對江辰問道,又放佛他自己問自己,自從境界越來越高之後,他也時常這般問自己:“你真打算和允天一爭長短?”
“你覺得我贏不了他嗎?當年,漢高祖不過是個亭長出身的無賴漢,比起蓋世英豪地楚霸王,自是遠遠不如。可結果如何?最終得到江山的,還是劉邦。允天能權掌北極聖地,一是靠他原本是妖界少主,二是憑借他天下無敵的拳頭。人脈、根基還遠遠稱不上牢固。俯仰眾生的允天,永遠隻是高高站在雲端上,根本不可能了解底層妖怪們的喜怒哀樂。對大多數妖怪來說,允天的抱負距離他們太遙遠。他們隻想過得快活,而不是追尋什麼虛無縹緲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