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的流失,轉眼千年、萬年。不知不覺間,人類起源,改朝換代,一晃便淹沒在曆史的長河間。
曾經的滄海變成了桑田,往日的低穀演變成了高山。這些總在不經意間發(fā)生,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世人曾見證這歲月的改變?
高山峽穀,盆地平原,江河湖海,極地神界,這些都在改變,隻是恆古以來,有沒有不變的東西存在?
運動就是改變,世間萬物都在運動,是不是就沒有任何永恆不變的存在呢?
有人說愛是永恆不變,它真的永恆嗎?
有人說信念永恆不變,它就是真理嗎?
有人說生老病死永恆不變,誰能肯定世上就沒有不死之人呢?
傳說,讓人迷戀,隻是傳說的背後,又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
這是一片神秘的空間,廣闊而又無邊,像是恆古就存在,但卻曆經了不少改變。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迴蕩在這寂靜而冰冷的空間。
“一夢萬年,想不到這一睡竟然已是時空轉變,再不複從前。”
聲音很輕,卻透露出幾分感歎,以及淡淡的遺憾。
“一夢萬年,盡斷塵緣,心無所絆,何來遺憾?”絕然不同的聲音,帶著幾分質問,帶著幾分友善。
四周,空蕩蕩一片,看不見任何物體,那完全就是一片虛幻。如此,兩個聲音從何而來,這一點令人奇怪。
“靜極思動,打破宿緣,我心飛揚,再奪天下。”
“凡塵俗念,隻會讓你思緒雜亂,平添孽緣,何苦呢?”
“寂靜永恆,絲毫不變,那樣的一生有何意義呢?”
“如此,你是打算改變了?”
“永恆的生命,寂寞的懲罰,你難道就沒有絲毫埋怨?”
“永恆的存在,需要以相應的東西去交換。這就是宿命,不能改變。你若執(zhí)意要改變它,你就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你最好多考慮下。”
“哈哈……代價?若是當初你對我說這些,我還會考慮。現(xiàn)在時空轉變,誰能奈何我啊?”
“你若心有此念,他日必然悔恨交加。”
“恆古以來,除你之外,誰能與我一戰(zhàn)?即便是你,也隻能讓我沉睡,我有何懼怕?再者,現(xiàn)在時機難得,我隻要推波助瀾,就能將你所有的心血毀於一旦。那時候,哈哈……”
“三次塵封,邪心不變,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既如此,我也不想多勸,宿命因緣就看你的造化了。”
“造化?哈哈……天生我才,何用多求?你還是擔心你一生的心血吧?”
淡漠一笑,那聲音道:“世界的法則由我製定,但存在與毀滅卻非我所能禦駕,你也不能!”
“別太自信,以往是你占據(jù)了天時地利,可這一次,嘿嘿……世界將由我號令。”
“是嗎?你既然如此自信,那我們就賭一賭,看這一次誰輸誰贏?”
“賭就賭,我也不怕你。並且這一次我要讓你嚐試一下失敗的滋味,讓你知道我不是不如你,隻是以往我運氣稍差了一些!”語氣淩厲,帶著幾分怨恨與不甘,似乎恆古以來,那隱藏至深的除了恨,便再無其他……
“你的心中除了恨,難道就沒有別的?多少年了,你就真的絲毫未變嗎?”
“變?永恆的生命,何來變異,這一點你不是很清楚嗎”
“三世之後,一切歸元。我心雖善,奈何天緣。可悲,可歎,隻是……”
聽出對方話中的含義,那怨恨的聲音冷哼一聲,厲聲道:“數(shù)世之後,輪迴百轉,光明的盡頭便是黑暗。你看著吧,這一次世界將因我而改變!”
“欲望的盡頭便是毀滅,即便永恆的生命,也必將終結……”聲音由近而遠,來得迅速,去得突然,眨眼便消失不見。
廣闊的空間,依舊無邊,像是一縷微風,輕輕的蕩起了一絲漣漪,頃刻間便恢複了自然。
永恆的空間,何曾改變?
那簡短的對話,是打發(fā)時光的消遣,還是預示著什麼災難?
風,輕輕吹起,帶著刺骨的寒氣,夾著片片雪花,飄舞在北國的世界。
天空,雪花茂密,像是無數(shù)的祝福,源源不斷,層層而至,墜落於晶瑩的地麵,化為了冰塊,凝固著上天對大地的情意。
雪,潔淨、無暇、飄逸,冰,晶瑩、剔透、堅硬。
二者性質不同,卻相生相隨,共同構建成了一個雪白的神界世界。
北國,極寒之地。
這裏長年冰雪不停,形成了一個相對冷寒、寂靜的區(qū)域
在這裏,無論山峰、峽穀、盆地、平原,無不被冰雪覆蓋,一年中大部分的地區(qū),都難得見到幾次融雪之後的春意。
如此,冰雪成了這裏主要的風景,寒冷占據(jù)著一年中絕大多數(shù)的光陰。
幻靈穀,神界中的一個奇特之地,匯聚了不少生靈。
在幻靈世界裏,由於氣溫寒冷,生命體相對稀少,除了少數(shù)抗寒的動植物與一些古老的土族外,這裏幾乎很難見到成群的人類。
如此環(huán)境,幻靈穀自然就成了一個特例,在神界之上有著極高的盛名。
神界,一個形象的定義,有著極為廣闊的地域。
它橫跨西北,連綿數(shù)千裏,囊括了無數(shù)山峰、峽穀、平原、盆地,是一個界限分明,相對獨立的世界。
這個世界由於氣溫的差異,可為了三個不同層次。
第一是邊緣界,氣溫寒冷但不持久,冰雪覆蓋的時間,在一年中僅占四分之一。其占地麵具為神界宗麵積的二分之一。
第二是的冰寒界,位於邊緣界內部,一年中冰雪覆蓋的時間在二分之一以上,四分之三以下。占地為神界總麵積的百分之四十。
第三是玄寒界,位於神界的核心區(qū)域,一年之中冰雪覆蓋的時間長達四分之三,甚至是終年冰雪封印。這樣的地方相對不多,而幻靈穀便是其中之一。
說起幻靈穀,就不得不提及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因為他們號稱神界三大派別。
在北極神界世界,幻靈穀號稱三奇第一,有著數(shù)千年的曆史,起源於上古洪荒時期。
離恨天都與天衍界都是起源較晚,前者創(chuàng)立於一千五百年前,後者創(chuàng)立於一千一百年前,皆因個人之力而名揚神界。
這三派,幻靈穀處於中間,左邊是離恨天宮,坐落於離恨峰上,相距四百裏;右邊是天邪宗,位於天河平原,與幻靈穀相隔三座冰山。
三派之間,幻靈穀與兩邊的關係較為友善,可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卻有些積怨,主要在於五百年前,雙方門下的那一段孽緣。
由於地處玄寒界,幻靈穀一年之中冰封的時間長達十一個月,唯有盛夏七月,這裏才會出現(xiàn)短暫的融雪現(xiàn)象。
那時候,幻靈穀中熱鬧非凡,深居簡出的人們將會共同慶祝這一難得的節(jié)氣。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一說幻靈穀的地形,以及它怪異的天氣。
原本一般的山穀隻是地勢稍矮,位於群山之內。
可幻靈穀不同,它就像是一個天坑,位於四座冰山之內,形成一個絕穀,有數(shù)百丈之深。
這樣的地形,照說氣溫比較恆定,受日照較少的緣故,乃極寒之地。
可幻靈穀氣溫十分詭異,上麵靠近冰山處冷寒無比,下麵臨近穀底之處卻溫暖如春。
並且,每年盛夏七月,冰雪溶化之際,穀底便異常寒冷,凝結起厚達數(shù)尺的寒冰,讓人很難適應,不得不遷至上方冰山處暫居。
待七月一過,穀底的寒冰開始溶解,雪水匯聚不散,形成一個湖泊,使得幻靈穀擁有神界罕見的生態(tài)湖泊奇景。
幻靈穀是一個地名,也是神界最古老神奇的修真門派之一。
它沒有華麗的宮殿,有的隻是一些終年不結冰的洞穴,分布於幻靈穀的半山巖壁。
在這裏,聚居著一千多位土族百姓與數(shù)十位幻靈穀的門人。他們和平共處,友善親密,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生活群,幸福的生活在這裏。
在幻靈穀裏,受氣候與環(huán)境影響,修真煉道之風極盛。
隻是這裏的人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就是那些土族百姓,他們?yōu)榱说挚箛篮逕捯恍╆杽偟墓Ψǎ栽鰪娍购芰Α?br />
第二是幻靈穀專屬弟子,他們修煉更高層次的法訣,不為斬妖除魔,隻為追求一種境界,延續(xù)一種文明。
要成為幻靈穀的專屬弟子並不容易,那需要有過人的天分與堅定的意誌。
另外,幻靈穀招收弟子的範圍受了極大的限製,是以數(shù)千年來,幻靈穀一直人才凋零。
然而即便如此,幻靈穀仍舊占據(jù)著神界第一的榮譽,因為數(shù)千年來,它這裏出了不少傑出人才,有大部分都還存活於世,隻是一般不輕易現(xiàn)身。
狂風唿嘯,怒浪滔滔,廣闊無邊的海麵上,一朵黑雲(yún)來勢洶洶,夾著一道旋轉的水柱衝天而上,在雲(yún)海之間急速飛翔。
黑雲(yún)速度極快,就像一頭大鵬鳥,揮舞著翅膀迅速前進,所到之處海水分開,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像是一條巨龍漂浮在海麵上。
天空,暴雨狂降。一道閃電破空而現(xiàn),照得四周一片雪亮。
那一刻,海麵上藍光一閃,一條數(shù)十丈粗,長不見尾的巨型怪蛇,沿著之前那水柱遺留的痕跡,迅速的朝前遊來,隻一會就接近了漩渦中央。
海麵,巨大的水柱左右搖擺,像是活物一般,不斷的吞噬著附近的魚類,連一些數(shù)丈長的大魚,也隨著水柱一起卷到了黑雲(yún)之上。
這時,那怪蛇順著水柱蜿蜒而上。巨大的體型在水柱的旋轉之力帶動下,絲毫不顯得沉重,隻一會就上升了三百丈。
雲(yún)端,黑雲(yún)滾滾狂風厲嘯,密集的閃電接踵而來,映照在那水柱之上,隻見那怪蛇的眼睛有些詭異,微微瞇著,隻開了一條縫,露出墨綠色光芒。此蛇體型巨長,此刻已經蜿蜒而上五百丈,依舊看不到它的尾巴,真不知道究竟有多長。
黑雲(yún)距離海麵大約千丈,那水柱越往上越是粗大,待靠近黑雲(yún)之處,直徑都超過了兩百丈。
這樣的一條水柱,蘊含的海水之沉重難以想像,那黑雲(yún)是如何將它托起,如何推動著它做高速移動與旋轉的呢?這一點令人匪夷所思,但很快之後,謎底就解開了。
半空中央,怪蛇繼續(xù)潛藏,在上升到七百丈的時候,黑雲(yún)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整個水柱猛然一震,將蛇頭甩開了。
這樣,怪蛇不再隱藏,上升的速度猛增一倍,朝著黑雲(yún)衝上。一聲厲嘯,劃破雲(yún)霄,隻見黑雲(yún)猛然散開,化為了一頭體型超過數(shù)十裏方圓的巨型大鵬,兩隻利爪淩空揮舞,發(fā)出漆黑的光刃,朝著怪蛇抓去。
怪叫一聲,長蛇半空搖擺,巨大的身體像是一匹飛練,朝著大鵬卷曲,巧妙的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閃身,大鵬飛向雲(yún)端,躲過了怪蛇一擊,隨即鐵嘴一張,一道漆黑的光焰從天而落,直射海麵。這光焰直徑超過百丈,氣勢極其驚人,要是擊中怪蛇,必能將其滅掉。
可結果這光焰沒有落在海麵,而是被一道綠色的光柱由下而上的攔截,雙方色彩不一,在半空僵持了片刻,各自化為滿天火花,在暴雨中顯得格外美豔。
一聲怒吼,從大鵬口中傳開,隻見它俯衝而下,夾著驚天之威,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海麵,目標直指水麵之下。
感應到了大鵬的來勢兇猛,海麵下,一頭龐大無比的怪物瞬間浮現(xiàn),隻見百裏方圓,萬千的*伸縮不已,像是數(shù)不盡的巨蛇,全部長在怪物身上,實際上並非真是蛇類,而是一種觸角。
正對著大鵬射去的方向,那裏有一個血紅的大洞,其內血光閃爍,在大鵬靠近之際,飛射出萬千的血芒,化為柔柔的觸手,將大鵬束縛在距離海麵兩百丈的半空中央。
極力掙紮,大鵬口中怒吼狂叫,漆黑的光芒從它的口中,雙爪,尾翼處射出,連續(xù)不斷的發(fā)出最後的進攻。水麵,萬千的觸手朝大鵬卷來,隻片刻間,大鵬便哀鳴一聲,被強行拖入那血洞之中,成為那怪物的晚餐。
天上,黑雲(yún)消失,暴雨劇減,唿嘯的狂風迅速走遠。隻一會,海麵上便晴空萬裏,露出一望無涯的景象。
怪物來得迅速,去的突然。當海風吹來,一切宛若不曾發(fā)生。隻是誰又會想到,就在不久之前,這裏曾有兩隻巨大的異獸,在這裏結束了一幕驚心的生死之戰(zhàn)。
海麵,浪花飛濺,起伏的海水一浪接著一浪,永不停止的向前。此時,一個魚頭突然冒出水麵,在四處觀察了一陣後,那魚頭沉入水底,不多時再次出現(xiàn)時,身邊已經多有幾位夥伴。
“好玄,剛才我們要不是謹慎,早就死在‘巨靈天獸’口中,成為它的晚餐。”
“是啊,你看那黑玄大鵬都上當受騙,死得冤枉,何況是我們啊。”驚魂未定,兩顆魚頭口吐人言,正在感歎。
“夠了,什麼時候還在磨蹭,再不快走我們也得死在這魔鬼海域。”語氣有些淩厲,但聲音卻清脆悅耳,顯然這是一個女性。果然,話落人影一閃,一道綠影飛射半空,飛向雲(yún)端。
水麵,五道身影急追而來,片刻就射入雲(yún)中,緊隨在那女子後麵。仔細一看,當先的女子大約十*歲,一身綠衣,身材苗條,張著一副絕美的容貌,此刻臉上焦急不安。
少女身後,五個男子中,有兩個青衣打扮,年歲都在三十以外,嘴尖牙暴,相貌難看。剩餘三人,當中一個二十六七歲,一身紅衣極為刺眼,手提一把飛叉,相貌還算順眼。兩邊,兩個藍衣中年,長相極其相似,縮頭縮腦,哭喪的臉上,一雙眼睛寒光四射,顯然實力不凡。
追上少女,紅衣男子喚道:“瑩妹,不用擔心,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從最兇險的魔鬼海域離開。”
少女臉色陰沉,擔憂道:“星鳶,你別把他們想得太簡單。這一次,東海與北海同時淪陷,他們顯然是早有預謀,我們不得不多加防範。”
星鳶歎道:“是啊,意外來得太快,快得我現(xiàn)在都還難以相信,仿佛自己置身夢境一般。為什麼——”
“別說話,大家收斂氣息,馬上要穿越東海上空。這是極其關鍵的一步,隻要通過這裏,我們就能順利進入人間。”打斷星鳶的話,少女一邊輕聲提示,一邊全身氣息收縮成團,進入高度戒備階段。
飛身雲(yún)端,六人距離海麵不下兩千丈,這個高度肉眼絕對無法看見,故而氣息成了唯一的破綻。
海麵,巨浪翻滾,每間隔一定距離,就會有一些巨大的海洋生物浮在水麵,其類型千奇百怪,分布於龐大的海域之上。
東海,廣闊無邊,雲(yún)端的六人雖然穿雲(yún)逐日速度極快,可飛行了許久也才飛越一半,這讓他們心頭有種沉痛感。遠處,起伏的山巒出現(xiàn),大江就在不遠,隻要飛越這最後的一段,六人就能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