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祁世傑不知道秦凡的身份底細(xì),這可能嗎?
不。
身為四九城紈絝大軍中的一員,就沒有誰的智商是低下的。
論陰謀陽謀,論政治嗅覺,論心性沉穩(wěn)度。
這些祁世傑都是一把好手。
要不然就他那張狂的口無遮攔,怕是都不知道得栽幾迴了。
而如今,敢這麼跟秦凡說話,他是瘋了想找死嗎?
不-!
他不瘋,但對秦凡卻是羨慕嫉妒恨。
羨慕嫉妒秦凡那雀躍名聲之下對無數(shù)人帶去的震懾感。
那些羨慕嫉妒也並非一日形成,而是積攥在心底許久。
從少年宗師揚名華夏那會開始就存在了。
可羨慕嫉妒歸羨慕嫉妒,他始終都保持著清醒理智!
畢竟以他這些年的成長曆程跟心性磨煉,早就過了腦袋動不動就發(fā)熱的階段。
秦凡的恐怖他知道嗎?
知道!
他知道一名武道宗師想殺他如螻蟻。
但他還是選擇了刺激秦凡。
因為他知道秦凡在這裏殺不了他。
畢竟禦膳房的暗地裏隱藏著無數(shù)的超級高手!
要是沒有絕對保障的話,紫禁城那些通天大拿又怎會把這作為宴客地兒?而且還是不帶警衛(wèi)的那種?
再加上紫禁城方麵那勢在必行的製裁他也聽老爺子談及過幾次。
一個人,想跟一個機構(gòu)鬥?
這怎麼可能!
說到底,秦凡時日不會太多。
就看紫禁城方麵幾時出手而已。
現(xiàn)在,出於內(nèi)心對秦凡的羨慕嫉妒,既然偶遇見了,那他也就不妨添柴加火一把。
隻要秦凡敢動彈他,且不說禦膳房的隱形力量會保住他,同樣也會催使紫禁城方麵對秦凡發(fā)起的製裁。
就如同他剛才說的那句,京城不同於金陵,四九城更不同於金陵大院!
隻要秦凡會對他發(fā)起任何的攻擊,這勢必會讓紫禁城方麵倍感威脅的急劇,也勢必會加快紫禁城方麵的製裁行動!
雖然他以身試藥的行為絕對伴有作死性的危險。
可對於一個自詡智商高上,而且還特別享受那種運籌帷幄感的主兒來說。
這是刺激!
思想的刺激,靈魂的刺激!
祁世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可他卻估算錯了。
他不了解秦凡。
在秦凡眼裏,什麼金陵大少也好,四九頑主也罷,跟普通人都一樣,一點區(qū)別都沒,要說區(qū)別,那隻是在於對方該不該死而已!
同樣的,在不了解秦凡的同時,他也還沒去了解紫禁城方麵的實時態(tài)度。
他對紫禁城方麵的態(tài)度認(rèn)知還停留在秦凡歐洲行之前!
要不然再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去如此刺激秦凡!
非但不會,而且還會退避三舍!
可這世間沒有那麼多的要不然。
他也得慶幸自己說的話不至於構(gòu)成死罪,而秦凡也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開殺的殺人狂魔。
隻是死罪能免,活罪卻難逃!
在秦凡跟前裝逼的人少嗎?
不少。
最後裝完逼還瀟灑嘚瑟的有嗎?
沒有。
就連李天道都做不到的,區(qū)區(qū)一名四九紈絝又怎麼可能?
所以。
在祁世傑自得地準(zhǔn)備抬步折返迴去的剎那。
一股似乎要把他給吞噬掉的勁道從他身上乍起!
下一刻。
整個人離地騰起。
有如脫膛之彈,有如離弦之箭,徑直地往禦膳房之外飛躥出去。
哢嚓哢嚓哢嚓-!
在這倒飛的途中。
更是直接撞碎了禦膳房那扇由天價黃花梨製成的大門。
形如墜落風(fēng)箏般重重地砸在禦膳房外的臺階上才堪落而止!
噗-!
在落地剎那。
始終都叫喊不出聲的祁世傑喉間甘甜一湧。
一口鮮血至喉中狂噴而出。
灑了一地。
烈日之下。
妖豔異常!
“再敢來挑釁,下次要你的命!”
不待祁世傑從這元氣大傷的重創(chuàng)中緩過勁來。
一聲仿佛帶著魔法攻擊的聲音轟震在他耳際,縈繞迴蕩在腦袋中。
這一刻。
頂著烈日,他感到的是無盡嚴(yán)寒侵襲而來!
禦膳房中。
馬雲(yún)海對於祁世傑的下場沒有任何意外。
早前經(jīng)曆了韋世豪被秦凡打到住進(jìn)重癥監(jiān)護(hù)室的羅凱旋更是不意外。
隻是羅凱旋的那些同行者卻是瞪目結(jié)舌地在震駭中如遭雷擊般定了下來。
“走!”
就彷如做了件什麼微不足道的事兒般。
秦凡神色不改,平靜依然地淡淡道。
腳步也在開聲間邁了出去。
他不知道馬雲(yún)海定的是哪個包間。
但知道馬雲(yún)海會帶路的。
“老爺,外麵出事了!”
禦膳房的盡頭,連著一個花園。
花園的盡頭,有一間閣樓。
閣樓上,一名中年人坐在太師椅上搖晃著。
手中,在這大寒天裏還拿著一把折扇潑扇著。
散落在臉上的細(xì)長發(fā)絲隨著折扇潑出的風(fēng)被捎動起來。
棱角分明的臉上透出一股彷如刀削斧鑿般的俊逸。
麵相如中年。
隻是在他臉上卻看不到任何一絲皺褶所在!
他,活了幾百年!
更改了無數(shù)的身份!
見證了一代代的王朝更迭。
見證了最為災(zāi)難的華夏。
見證了重新崛起的華夏。
幾百年來,他不老不死。
但他卻覺得自己是在茍延殘喘,他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聽到耳邊響起的聲音。
他停下了潑扇的動作。
沒有睜眼,如似夢囈般地輕聲道,“嗯,說!”
“老爺,之前名震華夏的秦凡在馬家小子的帶領(lǐng)下來了,而且剛才還把祁家小子給踹飛,撞毀了我禦膳房的大門,祁家小子重傷嘔血!這事發(fā)生在禦膳房,無疑踩過了我禦膳房的底線!需要對他發(fā)起懲罰嗎?”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至始至終都欠著身低頭恭敬道。
“懲罰?打得過他嗎?”中年人緩緩搖頭一笑。
“這-!”
老人為之語塞。
緩緩地睜開眼。
中年人對於老人的語塞不以為然。
道,“退下吧!另外,秦凡所點的菜讓我來烹飪!”
“老爺,您-您-您!”
在中年人那雲(yún)淡風(fēng)輕的舒緩聲下。
老人仿如聽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話兒來。
瘋狂的震驚從臉上洶湧起,話語聲更是極其哆顫!
老爺親自下廚?
這-
上一次還是六十多年前。
那一天,他沒記錯,正是1949年的十月一號!
那一晚,十點。
他動身去了那個被億萬民眾朝拜的聖地,給那個說著一口湘南話的男人做了三菜一湯,並且跟他長聊至半夜。
他說,這是獎勵你的!你讓我看到了一個傳奇的應(yīng)運而生!
時至今日,將近七十年過去了,他一直不再為誰下過廚。
現(xiàn)在,卻要為一個不及二十之齡少年再次下廚?
瘋狂之意,卷滿老人全身。
此時此刻,他爆發(fā)了從未有過的震驚!
ps: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