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歇斯底裏。


    句句撕心裂肺。


    此時的豬妖就差沒雙眼飆淚了。


    在秦凡這一而再的刺激下。


    他的憤怒，他的仇恨，他的不甘，他的屈辱。


    全都齊齊攪在一團爆發了出來！


    天庭的虛偽嘴臉，他早就看在眼中了，隻是他一直都沒想過自己會成為虛偽下的受害者。


    他高估了自己對於天庭而言的功勞，更是低估了天庭的昏庸！


    雖然說他並沒有經曆過仙魔大戰的那個時代，也不清楚當時的天庭是怎樣的一種麵貌背景，可當他入主天庭成為天蓬元帥後，他見識到了天庭那一麵麵的道貌岸然，見識到了仙界對於人界的極端控製與統治，更見識到了天庭對於妖冥魔三界那種類似於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做派風格。


    但是，他都睜隻眼閉隻眼。


    他在深知那些不是自己該管的同時也兢兢業業地盡著自己本分。


    可他忽略了一點，在泥潭的大染缸中，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要麼有傲視群雄的鎮壓資本，要麼是不足為道毫無影響力可言的小卒，可他二者皆不是。


    首先他沒有那種傲視群雄的資本，其次他也不是那種沒有影響力的無名小卒。


    天蓬元帥，王母身邊的大將！


    這重身份在讓其他修士眼紅的同時，也開始排斥針對了起來。


    畢竟不在一個戰壕中的同僚，這能迎合大勢被接納嗎？


    不！！！


    所以打自他被調到西王母身邊的那刻起，針對他的陰謀便緊鑼密鼓地被施布起來。


    然而西王母身邊的大將並不止他一個，在各種奸佞賊子的連番吹風下，西王母也對他生起了無數的不滿質疑來，最後因為一件不足為道的小事直接導致了不滿質疑的爆發，就此讓他一舉被貶下妖界成為一名豬妖！


    與他共鑄鴛鴦愛巢的嫦娥更是在他的牽連下也一舉讓西王母發配到枯月寒窯，終其萬世都不得踏出一步！


    這種經曆下，試問豬妖如何能抑製住內心的恨與怒。


    在妖界的這些年間，他無時無刻都以睡眠來麻木著自己。


    因為他看不到有任何一絲翻身可能。


    邊上河流的那些豬妖，是他踏遍整個妖界整合而來的。


    本來他還想打造出一批水師，以作自己的複仇班底。


    但是現實給了他榔頭一捶。


    這些妖士，根本就成不了氣候！


    最後，他死心了，終日讓自己陶醉於夢境中。


    因為隻有夢境才能讓他與嫦娥相逢！


    日子就這樣延續了不知多少個百年千年。


    他也從來不言及過半句與天庭之間的種種關係。


    整個妖界，知道他曾經是天蓬元帥的更是寥寥無幾。


    殊不知今日此時，他的領地中卻迎來了這麼兩位不速之客。


    並且一舉道出了那些折磨了他數萬年的仇恨根源。


    當心底裏那層最為脆弱的窗戶紙被血淋淋地一舉捅破。


    遭受了數萬年的折磨煎熬重新被揭出，所爆發出的又怎能不歇斯底裏？


    那撕心裂肺的吼聲暴落。


    豬妖那雙猙獰的眼睛凸了起來。


    渾厚的妖氣瘋狂地激綻而出！


    這一刻，他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哪怕深知自己絕對不是眼前對方的對手！


    因為他知道，如若對方是天庭派下的，絕對是針對他而來。


    如若不是，那又怎麼可能知道那些？


    說到底，此時的秦凡已經被他篤定了天庭之士的身份。


    “聽說過九萬年前的仙魔大戰嗎？”


    臉上戲謔漸漸平靜下來。


    針對豬妖的這番歇斯底裏，秦凡頗為理解地出聲淡問道。


    “你什麼意思？”


    一聽對方談起九萬年前的仙魔大戰，豬妖稍作頓愣道。


    縱然他不是那個時代的見證者，可九萬年前的那場仙魔大戰，到現在都仍還成為四界之中老生常談的話題，他又怎會不知？


    “跟著本帝，本帝帶你複仇！”


    沒有在把啞謎延續下去。


    秦凡聲音鏗鏘地抹出那讓豬妖都為之慌亂的威嚴之氣道。


    本帝二字，被他直接帶了出來。


    本帝？


    複仇？


    果不其然。


    在秦凡這聲話下。


    豬妖直接陷入短暫的呆滯中。


    放眼五界，除了人界那些螻蟻九五之尊敢自稱一聲本帝外，就剩天庭之主了。


    可這怎麼有可能會是天庭之主？


    震愕的慌失呆滯間。


    豬妖的腦海裏冒出了另外一尊存在來。


    一尊自己未曾謀麵但四界處處都是傳說的存在！


    “不，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他！”


    不敢置信的思緒來襲間，豬妖擺著那碩大滲人的腦袋像是夢囈般自語起來。


    “怎麼不可能？”


    似是知道豬妖的意思般，秦凡淡笑一聲道。


    “那尊存在九萬年前已經神魂俱滅，已經被天機儀徹底煉化了，不可能-不可能會是他！”豬妖迎聲仍舊呆愣不已地擺頭說著。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自己抉擇，本帝看上的並不是你那點所謂的實力-而是誌同道合！”


    沒有去對可能與否做解釋，秦凡抬了抬眼輕聲搖頭道。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來自何方？”


    暴漲的山丘身形恢複原狀，震駭之色寫滿在臉。


    雖然豬妖不敢去相信這個可能，可除此之外-他根本就聯想不到還有別他存在！


    “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嗎？四界之中，你覺得還有誰敢帶天蓬元帥複仇天庭？”雖不做正麵迴答，可秦凡也還是挑笑地側麵應道。


    四界之中，還有誰敢帶天蓬元帥複仇天庭？


    別說是複仇天庭，就問一聲四界之中有誰敢與現在的天庭為敵？


    思緒使然下。


    豬妖漸漸地隱約顫瑟起來。


    氣息隨之紊亂。


    臉上神色更是演變出了瘋狂的躍動。


    彷如天方夜譚的無從置信中。


    他試探性地微弱怯道，“魔-魔帝？”


    “哈哈，哈哈哈！”


    這一笑。


    風雲動。


    這一笑。


    山河晃。


    這一笑。


    諸多在外圍的豬妖直接失控地跪了下來！


    鋪天蓋地的魔息掠著無盡的至尊之意從這一笑中湧動四起！


    浩瀚無窮中似乎把豬妖的整片領地全都給籠罩起來！


    不僅是外圍的那些豬妖。


    這一刻就連曾經是為天庭大將的天蓬元帥也在這股浩瀚的至尊氣勢中轟然跪下！


    魔息之純，純到他未曾感受過，純到把現在新魔殿主人的李暮歌甩了幾條銀河。


    魔息之強，強到在他的感應中，能把天庭之主都壓下幾個級別！


    對方的話有可能是騙人的。


    但自己的感應卻騙不了自己！


    眼前這尊存在給他帶去的壓力，遠遠要勝過天庭之主！


    至此，還需去分析甚至質疑對方的身份嗎？


    不，不，不了！


    縱然心中仍還覺得匪夷所思。


    可豬妖還是在下跪中哆嗦地驚恐出聲，“見-見-見過魔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