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還是禍？


    這是一記上升到靈魂深處的拷問。


    聽到天一長老的那聲呢喃歎問。


    天聖老祖不由為之一怔！


    隻是下一秒。


    深邃的眼神深處盡是森然厲色。


    福禍？


    站在他的角度來說，是禍！


    大禍！


    隨時都會危機(jī)天聖門百萬年江山基礎(chǔ)的大禍！


    可幸的是。


    這個禍端已經(jīng)早早被自己看了出來，也讓自己早早就在內(nèi)心深處定下了決心。


    隻要接下來的大戰(zhàn)結(jié)束，待到自己掌握了那門修煉方法後，便是秦凡的終結(jié)之日！


    在這種心理之下，天聖老祖已經(jīng)無謂什麼福禍了，畢竟在他看來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


    眼下隻需要把秦凡的利用價值榨幹，再發(fā)起最後的誅滅便可。


    而且他也相信，就秦凡那種張狂自大的做派，屆時想要處置他，那還不是分分鍾就能名正言順？


    那樣一來非但不會影響到他在眾弟子心目中的形象，反而還會讓眾弟子拍手稱快，歌頌他的明察秋毫英明無雙！


    想到這些，天聖老祖的嘴角也跟著不由劃出了一道笑容來。


    “天一，為何要以福禍而論？”天聖老祖玩味一問。


    “老祖，此子的思維邏輯以及智謀策劃著實(shí)不簡單，但他那自大自狂的心性在屬下看來難以駕馭，所以無疑就似是一把雙刃劍，若有朝一日駕馭不住了，便會傷到自身啊！”天一長老就事論事地慨歎出聲。


    “老祖，依屬下來看，這等禍患不該留！”


    “老祖，咱們天聖門沒必要去冒這種險！”


    “從開始到現(xiàn)在，屬下都覺得那廝不太信任，他給我的感官著實(shí)差到了極致！”


    隨著天一長老的話聲再落。


    其他幾名長老紛紛凝重道說。


    縱然知曉如此出言很有可能會被老祖再作斥罵。


    可這幾名長老還是忍不住，不過也得益於大殿中此時沒了其他高層在。


    否則他們還真不一定敢找罵，畢竟這不是一件什麼光榮的事兒。


    然而。


    出乎那幾名長老的意料。


    天聖老祖並沒有對他們發(fā)起斥罵。


    而是等他們把話都一一說完之後，才徐徐一笑。


    神情和熙道，“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接下來的戰(zhàn)爭，所以有關(guān)虛凡的一切，暫且打住吧，從現(xiàn)在開始，到戰(zhàn)爭結(jié)束，孤不希望再整出些什麼影響士氣的幺蛾子來，哪怕是一丁點(diǎn)，都不希望，所以你們懂了嗎？”


    唰-


    連同天一長老在內(nèi)。


    幾名長老瞬間愕然怔楞。


    什麼意思？


    老祖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現(xiàn)在開始到戰(zhàn)爭結(jié)束，這是不是意味著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後就可以討論這點(diǎn)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老祖是不是..？


    “行了，都別琢磨了！退下吧，抓緊時間好好穩(wěn)固自己的實(shí)力，必須要以一種養(yǎng)精蓄銳之後的飽滿狀態(tài)去迎接戰(zhàn)！”


    不讓那些高層們多想，天聖老祖拂手淡淡道。


    有很多話，在現(xiàn)階段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並非他不相信幾位長老，而是他不直白表態(tài)，那些個長老才不會出現(xiàn)任何說錯話的可能，因?yàn)樗麄儾淮_定自己想的是否真是他的真正意思！


    所以，天聖老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邊可以安撫住幾位長老的情緒，一邊又可以避免著某些他不願意見到的意外幺蛾子！


    就是基於此，才有了他以上那番耐人尋味不已的話兒。


    “是，老祖！”


    幾名長老對視一眼，似是紛紛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意想中的答案。


    可也沒敢順勢打破砂鍋問到底地對天聖老祖進(jìn)行追問。


    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老祖會說的不用他們追問，老祖都會說。


    這是這麼些年來的覺悟，更是他們能成為長老的主要因素之一！


    隨著幾位長老從大殿中離去。


    天聖老祖慢慢地讓自己的情緒跟神情都?xì)w於一種平靜之中。


    而後對著空氣淡淡出聲。


    “知道你有話要說，出來吧！”


    嗖-


    一道藍(lán)光憑空作起。


    快速凝匯成了一道影子來。


    藍(lán)影的第一句話便是，“主，您想滅了虛凡？”


    “看來不枉孤對你的栽培，咱們這都心有靈犀了，嗬嗬，好，很好啊！”天聖老祖陰翳一笑。


    “您真的要終結(jié)他？”藍(lán)影再聲重問。


    “有何不可？”


    “主..”


    不待藍(lán)影把話說出。


    前一刻還是陰翳作笑的天聖老祖猛地沉下臉來，“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縮了迴去。


    藍(lán)影誠惶誠恐地迅速跪下，“影有罪！”


    “孤真的搞不懂了，你好像是對那廝虛凡懷有一腔另類偏好？”


    藍(lán)影的態(tài)度讓天聖老祖的惱怒稍稍緩和了許多，“從一開始，你便對他推崇備至，一直都是，縱然他不管從哪方麵的天資天賦都是極其難得，可是難道你從中還嗅不出禍患的氣息嗎？短短時間從祖神後期晉升成尊神巔峰大圓滿，無疑已經(jīng)在無形中形成了孤的心頭之患！”


    “若再給他機(jī)會繼續(xù)下去，豈不是得超越孤了？到那時候，他還會屈尊當(dāng)孤的馬前卒嗎？若果他要造反，孤如何去抵擋？難道說你連這些簡淺至極的問題都看不通透？若非你是孤一手締造，孤怕是得懷疑你與他達(dá)成了某種的造反私通！”


    天聖老祖冷聲哼作，繼續(xù)道，“另外，他的修煉方法你難道還聽得不夠清楚嗎？淬息花凝息草聚息水，這些都是正神殿試圖去滅絕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卻是促就那等修煉方法的材料所在，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正神殿想要讓那種修煉方法失傳！如果那小廝一個不小心把那等修煉方法泄露出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僅是那小廝得完蛋，連孤，連整個天聖門都得跟著完蛋，難道你連這點(diǎn)分析能力都喪缺了嗎？哼，基於這些，所以不管從哪些方麵來說，他都得被終結(jié)，孤不可能放任任何的禍患留在身邊！”


    “主，是影想當(dāng)然了！主的一席話讓影醍醐灌頂，影錯了！”


    對天聖老祖比對自己還熟悉的藍(lán)影匆匆哆聲道。


    “罷了罷了，起來吧，孤知道你是惜才，也知道你的一切出發(fā)點(diǎn)都是希望天聖門能進(jìn)一步昌盛！可是有一個詞兒你別忘了，叫養(yǎng)虎為患！”情緒平靜下來的天聖老祖搖頭唏噓歎道。


    藍(lán)影默默起身，隻是卻不敢再作任何有關(guān)秦凡的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