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依舊是屋前的空地，相對而立的兩個人。


    年老的還是一樣，隻是年輕的那個卻和一個月前判若兩人，眼中精光閃爍，身體散發著彪悍的氣息，這一切都說明了，這是一個江湖人，如果能仔細看他的右手，就會發現其中道道繭子，原來還是一個劍客。


    “師父，徒兒已經把十八招練的滾瓜爛熟了。”年輕人看著年老的恭敬道。


    “哈哈”


    年老的大笑一聲，神情全是讚許，隨後嚴肅道：“為師今天就正式傳授你一套劍法。它的名字你聽過，但是它的劍意你絕對猜不到。”


    此二人正是風清揚和獨孤斷。


    無招勝有招，我上輩子就知道了。獨孤斷心中好笑。但是終於能學到夢寐以求的獨孤九劍了，他還是萬分激動。


    “這個劍法正是你的先祖獨孤求敗所創，為師早年習得，縱橫江湖，未逢敵手。”說道這風清揚神色複雜，不知道是感激獨孤求敗，還是感慨自己輝煌的過去。頓了頓又道：“這個劍法就叫‘獨孤九劍’！”


    “獨孤九劍，有進無退！招招都是進攻，攻的敵人不得不守，當然你也不用守了。你的先祖當年名字叫做‘求敗’，他老人家畢生想求一敗而不可得，這劍法施展出來，天下無敵，又何必守？所以這個劍法簡直就是天生為你準備的，它的劍意正是‘無招勝有招’。”風清揚歎道。


    獨孤斷心中越聽越激動，但臉上還是保持平靜，無任何驕傲之色。


    “這套劍法雖然稱之為‘獨孤九劍’，但其中蘊含千變萬化，何止九劍，但劍法還是分為九劍，我先傳你第一劍，也就是總決式，其中蘊含了種種變化，用以體演總訣，共有三百六十種變化。為師當年也是花了三個月才學會了這一劍，而後麵的八劍全都和這第一劍息息相關，所以在這一劍沒學會前，我是不會教你其他的。”說到這風清揚停了下來，似是在迴憶什麼，又道：“現在聽好了，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醜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說道這又停了下來，看到神色異常認真的獨孤斷笑道：“斷兒，我剛才說這些，你記了多少？”


    “歸妹趨無妄五增而成九！”獨孤斷一字不差的背完。心道：“這個我前世能倒背如流，關鍵我想知道下麵是什麼！”


    “哦？”


    但風清揚卻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徒弟的腦袋如此好使。


    “既然這樣，為師今天就把總決式全部傳授與你，我主要擔心你記不住，畢竟總決式一共三千餘字。且內容不連貫。”風清揚笑道。


    此時獨孤斷開始異常緊張，現在才是真正的學習獨孤九劍。


    “五增而成九”


    風清揚斷斷續續的又念了三百字後，停了下來，說道：“斷兒，你把我剛才說的敘述一遍。”


    獨孤斷早就在全神記憶，當下依言背誦，隻錯了十來個字。風清揚糾正了，獨孤斷第二次再背，隻錯了七個字，第三次便沒再錯。風清揚甚是高興，道：“很好，很好！”


    風清揚滿臉喜色的又傳了三百餘字口訣，等獨孤斷記熟後，又傳三百餘字。這樣反反複複，終於把‘獨孤九劍’三千餘字的總決敘述完畢。


    而獨孤斷就算記憶在好了，也花了數個時辰，又經過風清揚一再提點，終於一個字不錯的記下。風清揚又要求他從頭到尾的連背三遍，見他確已全部記住，說道：“這總訣是‘獨孤九劍’的根本關鍵，你此刻雖記住了，全憑硬記，不明其中道理，日後甚易忘記。從今天起，須得朝夕念誦。”


    “是，師父！”獨孤斷應道。


    風清揚開始將獨孤九劍第一劍的“總訣式”依著口訣次序，一句句的解釋，再傳以種種附於口訣的變化。講完後問道：“現在我問你，你對於我傳你的獨孤九劍總訣，有幾分理解？”


    “師父，徒兒想這套劍法是教人如何料敵機先。”獨孤斷恭敬道。


    風清揚對於獨孤斷的逆天資質已有心裏準備，這次雖然不驚，但卻拍手讚道：“對，對！孺子可教。‘料敵機先’這四個字，正是這劍法的精要所在，任何人一招之出，必定有若幹征兆。如若有人用刀砍你左臂，他眼光定會瞧向你左臂，如果這時他的單刀正在右下方，自然會提起刀來，劃個半圓，自上而下的斜向下砍。”說完又一項項詳加剖析。獨孤斷隻聽得心曠神怡，便如一個鄉下少年忽地置身於皇宮內院，目之所接，耳之所聞，莫不新奇萬端。


    “而你前些時日和我說的快劍，獨孤九劍卻能破之，以你這等少年，出招本就很快，隻是或輸或贏，並無必勝把握。至於我這等糟老頭子，如果沒有你快，唯一的法子便是比你先出招。料到你要出甚麼招，卻搶在你頭裏。你手還沒提起，我的長劍已指向你的要害，你再快也沒我快。”說完風清揚停了下來，又歎道；“但是如果你學會了‘獨孤九劍’，並且速度比我快，我萬萬就不是你的對手了，而天下人更是沒有人是你的對手。”說完神情複雜。


    “師父老當益壯，徒兒是萬萬不敢和您動手的。”獨孤斷笑道。


    “那是當然，為師管教你還用武功嗎？”風清揚驕傲道。似是想通了，對啊，不管這小子如何厲害，自己可是他師父。


    “是，是！”


    獨孤斷無奈一笑，連連點頭。


    而後的時日裏風清揚把其他的的八式，“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氣式”，全部傳授。


    經過風清揚無時無刻的從容指點，獨孤斷每一刻都領悟到若幹上乘武學的道理，每一刻都學到幾項奇巧奧妙的變化，不由得歡喜讚歎，情難自已。一老一少，便在這後山中傳習獨孤九劍的精妙劍法。


    “破劍式”用以破解普天下各門各派的劍法。破劍式雖隻一式，但其中於天下各門各派劍法要義兼收並蓄，雖說“無招”，卻是以普天下劍法之招數為根基。


    “破刀式”以破解單刀、雙刀、柳葉刀、鬼頭刀、大砍刀、斬馬刀種種刀法。講究以輕禦重，以快製慢。


    “破槍式”包括破解長槍，大戟、蛇矛、齊眉棍、狼牙棒、白蠟桿、禪杖、方便鏟種種長兵刃之法。


    “破鞭式”破的是鋼鞭、鐵鐧、點穴橛、拐子，蛾眉刺、匕首、板斧、鐵牌、八角槌、鐵椎等等短兵刃。


    “破索式”破的是長索，軟鞭、三節棍，鏈子槍、鐵鏈、漁網、飛錘流星等等軟兵刃。


    “破掌式”破的是拳腳指掌上的功夫，對方既敢以空手來鬥自己利劍，武功上自有極高造詣，手中有無兵器，相差已是極微。天下的拳法、腿法、指法、掌法繁複無比，將長拳短打、擒拿點穴、魔爪虎爪、鐵沙神掌，諸般拳腳功夫盡數包括內在。


    “破箭式”這個“箭”字，則總羅諸般暗器，練這一劍時，須得先學聽風辨器之術，不但要能以一柄長劍擊開敵人發射來的種種暗器，還須借力反打，以敵人射來的暗器反射傷敵。


    至於第九劍“破氣式”，傳以口訣和修習之法後。


    風清揚卻異常的認真對獨孤斷說道：“此式是最難練的，一但練成，以弱破強，對付身具上乘內功的敵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你先祖當年挾此劍橫行天下，欲求一敗而不可得，那是你先祖已將這套劍法使得出神入化之故。同是一門華山劍法，同是一招，使出來時威力強弱大不相同，這獨孤九劍自也一般。你縱然學得了劍法，倘若使出時劍法不純，畢竟還是敵不了當世高手，此刻你已得到了門徑，要想多勝少敗，本該再苦練二十年，便可和天下英雄一較長短了，但你的資質非常高，究竟會用多長時間把這九劍練到大成，為師也是很期待。”


    獨孤斷近來越是學得多，越覺這九劍之中變化無窮，不知要有多少時日，方能探索到其中全部奧秘，聽到師傅要自己苦練二十年，絲毫不覺驚異，反正劍法自己學會了，說道：“我能在二十年之中，通解先祖當年創製這九劍的遺意，那是大喜過望了。”風清揚又道：“你倒也不可妄自菲薄，獨孤大俠是絕頂聰明之人，學他的劍法，要旨是在一個‘悟’字，決不在死記硬記。等到通曉了這九劍的劍意，則無所施而不可，便是將全部變化盡數忘記，也不相幹，臨敵之際，更是忘記得越幹淨徹底，越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你的資質百年難得一見，正是學練這套劍法的材料。何況當今之世，真有甚麼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嘿嘿，隻怕也未必。”說完神情甚是不屑。


    獨孤斷聽到師傅的誇獎，臉露喜色，隨後笑道：“師父，您不就是當世的英雄人物嗎？”但心中卻想：“還有黑木崖的東方不敗，西湖底的任我行。”


    至於什麼左冷禪，嶽不群，獨孤斷根本不放在眼裏。


    “你這小滑頭，也會拍馬屁！”


    風清揚雖然嘴上笑罵，心中卻很受用。


    自此獨孤斷經過了風清揚傳授完全部‘獨孤九劍’，九劍雖然隻九式，卻是變化無窮，學到後來，前後式融會貫通，更是威力大增。日夜刻苦練習，又時不時的和師父拆招，增加打鬥經驗，不懂的就問師父，隨著時日增加，獨孤九劍已經用的爐火純青，而時間也漸漸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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