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坐在後麵，問道：“你昨晚是在沙發上睡的？”


    “嗯。”


    葉雪問道：“為什麼？”


    顧池序遲疑了一下，道：“葉雨小姐想要在我房間睡覺，我就到沙發來了。”


    葉雪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道：“不好意思，小雨她比較任性，我會好好跟她說說的。”


    “沒事，”顧池序笑笑，“妹妹都是這樣的，我能夠理解。”說著，想起童梳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但帶著些許傷感。


    葉雪見他神色多了些變化，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來到公司後，顧池序微笑著和關係還不錯的員工打了招唿。因為他低調而且對總裁十分恭敬，便沒有被某些愛慕葉雪的高管惦記上，反而因為謙虛有禮和這裏的人都相處得挺好。


    來到葉雪辦公室後，顧池序照常坐在沙發上看他的道經，不過也分了點心思在葉雪身上，免得等一下出了什麼事他沒快速反應過來。


    顧池序打算先花點時間將道經研究透徹了，接下來可以看看佛經，要是當時的世界比較合適還能順便出個家。他之前的世界是被尼姑收養的，受到環境的熏陶，對佛家也有了些興趣。


    葉雪也習慣了顧池序的‘無視’，專心辦公。本來她的日常會被某些追求者打破的，但是顧池序加強了安保，並且那些保安都絕對不會因為對方的賄賂或者身份的不同而去放他們輕易進來的，因此葉雪頓時清淨了許多。


    “葉總。”一個同樣冷著臉的美女走進來，雖說相貌稍稍不及葉雪，畢竟人家是原來的正宮，但是也是極為出挑了。


    顧池序因為十分本分老實，因此她對顧池序的態度也還行，不冷不熱，不過好感是有的。


    雖說現在看來生活還挺安逸的，不過他畢竟曾經在地下闖蕩過，仇人之類的是有的，若是一不小心泄露了蹤跡麻煩大約會源源不斷地找上門來的。雖說他不認為自己對付不了這些東西，但是還是希望盡量避開的。


    按照約定，一年後顧池序就不用再保護葉雪了，可以直接離開。作為一個守約定的老實人，顧池序不會提前離開，但是同樣的，一年後他就會離這裏遠遠的，找個地方低調地生活，當個道士，完全退隱。


    說起來挺好玩的。某些人口口聲聲說著要退隱，接過因為一點小事就去大打出手，惹毛某些有勢力的家夥，然後‘不得不’再攪風雲，也是無話可說了。


    顧池序有些乏了，將書攤在臉上，合上眼睡著了。


    他後麵出去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一個女孩，道了聲歉，便要離開。


    “……序哥？”


    顧池序一怔，停下腳步，看向女孩。她看上去就像個大學生，皮膚吹彈可破，粉嫩粉嫩的，散發著青春的美好。


    “芯瑤？”顧池序適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怎麼在這兒？”


    沈芯瑤跟他小時候認識，倆人做了一段時間的鄰居，因為當時都家裏境況不好，相互扶持，關係十分不錯，算得上青梅竹馬吧。


    沈芯瑤大眼睛頓時精神起來：“我在這裏實習。序哥，你是在這裏工作的嗎？”


    “我勉強算是吧。”顧池序笑笑，“我先去上個廁所，等一下聊。”


    顧池序從洗手間出來，見沈芯瑤還守在附近，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久等了。這樣，你留下我聯係方式，下班後聯係。”


    “嗯。”沈芯瑤連忙點頭。


    葉雪走出辦公室，正好看到這一幕。她頓了一下，然後徑自轉身離開。


    顧池序迴到辦公室，哢擦哢擦吃起巧克力棒。葉雪一愣，走過去，若無其事地問道：“公司裏有你認識的人？”


    顧池序將盒子扔進垃圾桶，道：“算是吧，小時候有些交集。”


    葉雪沉默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顧池序看向她，“我也隻會待在你身邊一年，後麵就要靠你自己前進了。”


    葉雪問道：“你跟我爸，算是什麼關係？”


    顧池序想了想，道：“我欠他一個人情吧，算是平輩相交。”


    葉雪於是不複多言。


    顧池序自己有些勢力，於是安排他們暗中保護葉雪，自己去跟沈芯瑤聊聊，倆人畢竟這麼多年不見。


    “序哥。”沈芯瑤見他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


    顧池序溫和一笑，倆人一起走出辦公樓，邊走邊聊。


    他們聊起了從前，聊起了沈芯瑤現在的生活。她家庭矛盾減少了，因為自己經濟獨立，也不常迴家，生活得十分自在。


    “爸他去世了，家裏也就阿姨和她女兒，我自然是不好迴去的。”沈芯瑤輕輕地道。


    顧池序默了片刻，道：“你小心些，一個人生活總是有些不安全的。”


    這一次見麵，算是對過去告別吧。


    “序哥。”


    “嗯？”


    “再見。”


    顧池序朝她笑笑：“再見。”


    ……


    沈芯瑤後麵畢業，去了別的公司。倆人雖說有聯係方式，偶爾也會想起來打個電話聊聊天，但也僅此而已，不鹹不淡的朋友關係罷了。


    就這樣過了一年，顧池序自己做出了些道法上的改變，時間一到便迫不及待地修了家道觀在一座偏僻的山上，然後出家。


    葉雪後麵見他時，是在山上的道觀裏。


    她的公司發展得不錯，但也就這樣了。她和妹妹到山上透透氣，看到一座道觀，便敲敲門，走了進去。


    一個穿著寬大的道袍的青年正坐在石凳上看書，見到她，愣了愣，然後笑開來，連忙讓她坐過來。


    葉雪和葉雨坐在幹淨的石凳上，顧池序給她們倒了兩杯茶，微笑著說了聲小心燙。


    “你還真是清心寡欲，竟然上山當道士。”葉雨驚奇地看著他。


    顧池序笑笑，“個人喜好罷了，不足談及。人生在世總要有個方向，這就是我的方向。”


    葉雨笑嘻嘻地道：“那你豈不是放棄了美色和人世間的浮華？”


    顧池序一怔，看向道經，上麵寫著‘道法自然’四字。


    “也許吧。不過我也確實對那些的興趣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