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慢慢將雅間的門關了起來,一字一頓道:“我不管你是誰,有多大的本事。但是你必須道歉並且收迴剛才的話。”
“哪一句?老子說過的話海了去了,還從沒收迴過。”喬六少根本沒有把林池放在眼裏,即便是他看出了林池先天武師級別的武道修為。
喬六本身有些武功底子雖說隻有後天武師級別的修為,可是他身後跟著六名先天武師級別的保鏢讓他有足夠的資本鄙視林池。
“草你娘!”林池冷冷道:“你若是收迴這句話,今天我們相安無事,各走各路,否則!”
“你知不知道這第三層為什麼不能看歌舞?甚至連歌舞的聲音都聽不到。”喬六少沒有迴答林池,隻是尖聲道:“我告訴你吧,這一層做了特殊的隔音處理。隻要在這裏,老子不管是殺人,是放火,還是草你娘都不會有人知道。”
“轟!”喬六少話音剛落,隻覺得臉上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卻是被林池一拳轟得倒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了一條悲慘的弧線,摔倒了三丈開外,如一灘爛泥一般趴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大口大口吐出的鮮血中,還夾雜許多牙齒的碎屑。
喬六少身後的六名保鏢大驚,他們個個都是先天武師級別的高手,可是遇到遇到林池這樣一個先天武師巔峰離宗師境界隻差一步的高手,還是存在著不小的差距,六人當中沒有一個看清了林池方才那一拳。喬六少生性頑劣,仇家多如牛毛,但是真正敢報仇的幾乎沒有,但是作為昆州土皇帝喬功德最中意的小兒子,喬六少得到了六名先天武師作為保鏢,在昆州地界上更是為所欲為,沒人敢管。
如今主子躺在地上咳血不止,雖然還沒斷氣,但是不拿下林池,六人絕對無法交代。六人也不廢話,拔出隨身攜帶的兵刃便朝林池圍攻過去。那六人堅信隻要聯起手來,即便是武道宗師都可以一拚。
林池冷笑一聲,赤手空拳與六人戰到了一處。林池怎麼說也是可以憑借肉身的變態防禦力與半吊子武道宗師胡老六戰個平手的人,要對付六個剛剛晉升先天武師的家夥,基本上毫無難度
真正的高手過招,除去一開始的試探和較勁,決出生死也就是眨眼功夫。林池並不打算試探也沒有留手的意思,憑借著左臂幾乎無敵的防禦力,硬接一刀,隨即右拳連續轟出。一個照麵就放倒了一人。
林池的打法幾乎可以用欺負人來形容。一名對手向他腰間一刀斬去。換做常人即便不被攔腰斬斷,也必會身受重傷。可是林池偏偏不避不躲,任由那刀劈在腰上,右手隨即一把抓住握刀人的手臂,左手屈指成爪,一把插進了握刀人的腰間,用力一扯將一大把血肉生生帶了出來。細看林池腰間的刀傷,隻是劃破了點皮肉,血都沒留多少。
也就十來迴合又是一人被林池殘忍的放倒。餘下的四人麵對林池,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林池也不再用那搏命的無賴打法,單以武力便輕鬆的收拾了他們。
林池拾起地上的一柄長劍,緩緩走
到了喬六身邊,冷冷的望著他。
“你…你不要殺我…我…收肥…單采說過的發…對…對木…起…”喬六大驚,麵頰受了重創口中的聲音也含糊的幾乎聽不清楚。
林池冷冷道:“我不殺你,你死在這怕是要連累鳳老板。”
喬六聞言,心中大定,長長出了一口氣。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林池接下來的舉動比殺了他更讓他痛不欲生。
“唰”林池手起劍落,隻見喬六襠部一股血泉噴湧而出。
“啊……”喬六慘叫了一聲便昏死了過去。
“給你機會你不要,我隻有讓你誰都草不了才行”林池冷冷丟下一句話後便走了出去。
……
一樓大廳的一個角落裏鳳煙舞陪著趙琦和老乞丐,她一直試圖勸二人先走,但是他們都不願意,執意要等林池下來。鳳煙舞有些不安,本想林池受一頓教訓就好不至於鬧出人命,但是過了這麼久任然不見動靜,鳳煙舞心中多少生出了一絲愧疚。
“林大哥!”趙琦一直盯著樓梯口,隻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慢慢從走了出來,小丫頭開心的跳了起來。林池的實力趙琦沒有見過,但是既然能讓她的大師兄吳妄低頭,那便絕不會有在這群凡夫俗子身上吃虧的道理。
“走吧。”老乞丐扭動僵硬的脖子看了一眼林池,倒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
鳳煙舞一雙丹鳳眼死死的盯著林池,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林池能走著下來,而且是毫發無損的走了下來。那枚櫻桃一般的小嘴一開一合,也不知是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出聲。
林池走到鳳煙舞身邊,淡淡道:“我即刻離開昆州,你現在去報官來抓人。”
望著這個奇怪的三人組,慢慢走出翠煙閣,鳳煙舞怔怔出了神。尤其是當中那個黑衣青年背影,那個高大挺拔,固執倔強,有些不近人情的背影,臨走時竟然讓她去報官抓自己。鳳煙舞眉頭微皺,心中滋味萬般,也不知想到什麼,竟然低下頭傻笑起來。
……
林池之所以對鳳煙舞留有一絲情麵,沒有將喬六趕盡殺絕,並不是出於對美人的憐惜。而是初見時鳳煙舞那一句潑辣的開場白,讓林池想起了兒時那個拿著戒尺滿院子追打他的彪悍身影。想起了那個在海水中早已斷氣,卻依舊緊緊報著竹籠絲毫不肯鬆開的身影。也正是因此,林池才會對喬六少那句“草你娘”如此敏感。
……
午夜時分,林池三人已經快馬加鞭奔出了昆州城百裏有餘。
“林大哥,你剛剛在上麵對他們做了些什麼,怎麼還要報官呢?”趙琦以為林池生氣是為了替她出氣,心中九分甜蜜,卻還有一分擔心,隻是她自己並不知道。
林池努力平靜了一下情緒,解釋道:“沒什麼,打了他們一頓,不想連累鳳老板,就讓她報官來抓我們。”
趙琦嘟著小嘴,慢慢道:“原來是為了她啊。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麼?”林池心緒不寧,暫時沒有
心思考慮趙琦的感受,敷衍道:“官差來了照打就是,不用擔心。”
趙琦沒有再說什麼,像是也陷入了深思。
……
寒月高懸,一直烏鴉很應情應景的從空中飛過,落在了昆州以東三百裏的一處莊園中,“呱…呱….”亂叫。
夜以經很深了,莊園的主人卻沒有睡去,輕輕推開書房的窗戶,輕輕吹了一聲口哨,隻見那隻烏鴉聞聲飛了過去。莊園主人伸出一隻手輕輕一引便將那隻烏鴉抓在了手中,從烏鴉腳上取下了一封書信後便輕輕關上了窗戶。
印著燭光,那是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他快速掃視了一遍信上的內容,便將信紙放在蠟燭上燒毀了。男人草草收拾了一下,正要上床睡覺,卻聽見身後響起了一個柔美的聲音,卻是一名中年婦人,將手搭在了男子肩上,淡淡的問道:“又有頂薪任務了?”
中年男子拍了拍肩上的手安慰道:“你放心這次我不打算接著任務。”
“你每次都這麼說,莊上的庫房還很充盈,足夠我們安度晚年了。”中年婦人站在男人身後,燭光被擋住,看不清她的容貌和表情。
“做了銀月的人,一輩子都別奢望能脫離出去。”男子安慰道,聲音平穩略帶一絲滄桑。
中年婦人沒有說話,隻是放在男人肩上的雙手,輕輕在男人肩上揉捏起來。
“放心吧,這次我真的不接這個任務。”中年男人慢慢解釋道:“目標隻是一個先天武師,不至於讓你我出手,這次我想讓年輕人出去鍛煉一番,也好給上頭有個交代。”
“先天武師憑什麼能讓作為頂薪任務?”中年婦人有些不解。
“這個任務的難度在於時間,並不是目標。買家要求在十日內收到目標,不論死活。隻是人海茫茫十日之內也不一定能得手。”男人頓了頓繼續道:“我打算讓芒家兄弟去。”
中年婦人會心一笑道:“如此甚好,這兩兄弟是上頭讓老爺重點培養的對象,一向眼高於手,不服管教。這次出去能讓他們吃些苦頭就最好,要是他們一去不迴就更好了。”
“噤聲!”男人聽到這裏急忙阻止妻子繼續說下去。
中年婦人不屑道:“難道我們還怕了那兩個小子不成?”
男人道:“你我都是想過些平淡日子,這才隱居在此,隻要他們不過界,我也懶得管,由他們自生自滅。”
……
剛剛跑出昆州城不足二百裏的林池三人,剛剛放慢了奔逃的腳步,卻已經淪為了銀月的頂薪懸賞的獵物,任何人隻要提上林池趙琦和老乞丐的人頭,就可以領取一筆豐厚到令人咋舌的賞金。
銀月,大楚帝國最大的殺手組織,在楚國他們幾乎已經成了半公開式的存在。就好像大楚帝國的地下官府一般,專門解決江湖上的各類“官司”。
最後勝訴的一方,就是出得起價錢請動銀月的人。
最後的刑罰隻有一種,就是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