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王嶺,以王城‘楚王城’為中心,周圍大小郡地星羅密布,如眾星拱月般將楚王城圍在中間。
最靠近楚王城的,是上等郡地,然後是中等郡地,下等郡地距離楚王城最遠(yuǎn)。
在西楚王嶺之內(nèi),下等郡地是最多的,足有二十六個,然後是中等郡地,有十二個,至於上等郡地,隻有五個。
雲(yún)峰郡,作為一個下等郡地,位於西楚王嶺的邊緣區(qū)域。
從雲(yún)峰郡到楚王城,需要經(jīng)過一個中等郡地,一個上等郡地……其中,那個中等郡地,正是‘廣陵郡’。
廣陵郡,作為中等郡地,占地比雲(yún)峰郡遼闊許多,從廣陵郡邊緣區(qū)域前往廣陵郡郡城,哪怕駕馭一匹汗血寶馬不舍晝夜趕路,也要花費七天七夜的時間。
從雲(yún)峰郡郡城出發(fā),到離開雲(yún)峰郡,以汗血寶馬不舍晝夜趕路的話,卻又是隻需要三天三夜的時間。
正因如此,從雲(yún)峰郡郡城出發(fā),前往廣陵郡郡城,即便以汗血寶馬不舍晝夜趕路,也要花費十天十夜的時間。
然而,汗血寶馬雖是馬中之王,卻也有精疲力盡的時候,不可能不休息。
所以,即便駕馭汗血寶馬趕路,加上休息的時間,從雲(yún)峰郡郡城前往廣陵郡郡城,至少也要花費半個月的時間。
以一匹汗血寶馬拉扯的馬車趕路,花費的時間,在一個半月左右。
而如果多上一兩匹汗血寶馬拉扯馬車趕路,倒是可以更快一些抵達(dá)目的地。
“少爺,我們到郡城了。”
一道聲音從車廂外傳了進來,令得吳南勳的目光亮了起來,臉上更難掩激動之色。
三匹汗血寶馬拉扯的馬車,從雲(yún)峰郡郡城出發(fā),花費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終於抵達(dá)了廣陵郡郡城。
“到了?”
聲音傳進來的時候,周東皇也從修煉中清醒了過來,拉開車廂窗簾一看,看到了比雲(yún)峰郡郡城更加繁華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
“不愧是中等郡地廣陵郡的郡城,非下等郡地雲(yún)峰郡的郡城所能比。”
周東皇暗道,有一種在地球的縣城待久了進市區(qū)的感覺。
“原以為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步入聚氣六重……卻沒想到,這一路走來,心無旁騖的修煉,《四象獨尊功》給了我這麼大的驚喜。”
對於離開雲(yún)峰郡郡城以後,這一路走來的修為進境,周東皇非常滿意,“如無意外,最多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我就能順利步入聚氣六重!”
原計劃三個月的時間,縮短了將近三分之一。
而這一切,都是《四象獨尊功》給周東皇帶來的驚喜,越是長時間心無旁騖修煉,修煉速度越快,修為進境越大。
過去,周東皇在雲(yún)峰郡的青山鎮(zhèn)和郡城修煉,三天兩頭會被打斷,無法做到真正的心無旁騖。
這一路走來,因為他們坐著的馬車有廣陵郡郡守府吳家的標(biāo)誌,以至於路上都沒有馬賊敢上前討野火,偶爾遇到一些野獸,也都被充當(dāng)車夫的兩個吳家旁係子弟打發(fā)了。
所以,他這一路都保持著心無旁騖的狀態(tài)在修煉,以至於進境神速。
……
廣陵郡郡守府吳家,不隻是豪門世家,而且還是廣陵郡第一家族。
正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廣陵郡郡守府,也就是吳家府邸,修繕的如同一座小皇宮一般,奢華無比,置身其中,有一種身在深宮大院的感覺。
吳家府邸,金碧輝煌的客廳之中。
周東皇坐在首位,隨意的端起旁邊桌上的一杯茶,放在嘴邊慢慢品味著。
阿福站在周東皇的身後,手中握著一桿通體黑紅色的七尺長槍,正是周東皇昔日在雲(yún)峰郡郡城神兵閣買的那桿玄鐵重槍。
下首,吳南勳這個吳家大少爺,還有那兩個充當(dāng)車夫的吳家旁係子弟站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正因為有吳南勳在,一行人才能暢通無阻進入?yún)羌腋。瑏淼竭@客廳之中。
“現(xiàn)在,你肯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你那身為廣陵郡郡守的父親叫過來,讓他為你報仇吧?”
周東皇放下茶杯以後,深深的看了吳南勳一眼。
吳南勳喉嚨動了動,終究是沒有開口。
“去吧。”
周東皇淡淡說道:“去將你的父親叫來……嗯,讓他順帶叫上你們吳家所有的聚氣六重武道修士,一起過來。”
“就他一人,太沒挑戰(zhàn)性。”
說到後來,周東皇搖了搖頭,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笑容中的自信,更是仿佛能渲染到在場每一個人。
原本,周東皇敢如此大膽的跟他一起迴吳家,吳南勳就已經(jīng)覺得不可思議,甚至一度認(rèn)為周東皇是在找死。
可現(xiàn)在,見周東皇如此自信,他心裏卻又是忍不住一噔,“這個周東皇……難不成有信心力壓我們吳家的一群聚氣六重武道修士?”
不過,腦海中浮起這個念頭的瞬間,又被心中仇恨滔天的吳南勳強行壓下,“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現(xiàn)在就去找我爹,讓我爹將他擒住,我要親手將他碎屍萬段!”
仇恨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湮滅了吳南勳的理智。
吳南勳離開客廳的時候,吳家的兩個旁係子弟連忙跟了上去,同時如釋重負(fù)的鬆了口氣,那個少年給他們的壓力,同樣很大。
離開客廳後,吳南勳直接去找他的父親,廣陵郡郡守府郡守,吳家家主,吳文濤。
“勳兒,你迴來了?”
吳文濤,是一個身穿寬大青色長袍,身材中等,麵容威嚴(yán),留著八字須的中年男子,頭上一半頭發(fā)已經(jīng)泛白,但一雙眸子卻是炯炯有神,閃爍著犀利的目光。
不過,見到吳南勳,他犀利的目光卻在瞬間變得柔和了下來。
吳南勳,乃是吳文濤膝下唯一的一個兒子,正因如此,他不隻對這個兒子疼愛有加,更在這個兒子身上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他甚至打算在日後將廣陵郡郡守之位傳給他的這個兒子。
“爹!”
見到吳文濤,吳南勳目光一亮,原本繃緊的一張臉?biāo)查g垮了下來,三兩步衝上前去,‘噗通’一聲跪下,痛哭流涕的抱住吳文濤的大腿。
“勳兒……怎麼了?!”
吳文濤臉色大變,他這個兒子他最了解,若非發(fā)生了天大的事,絕不可能這般失態(tài)。
“爹,我的一身經(jīng)脈被廢了,日後沒辦法再承托您的厚望,接管郡守府了。”
吳南勳麵色痛苦,顫抖著聲音說道。
“什麼?!”
吳文濤臉色一變,隨即蹲下身來,確認(rèn)他兒真的被廢了一身經(jīng)脈以後,他的瞳孔急劇收縮,麵色也在瞬間變得冰寒無比。
這一剎那,吳文濤居住的這個院子裏麵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幾度。
“勳兒,這……這到底怎麼迴事?你的經(jīng)脈,怎麼會被廢?”
畢竟是廣陵郡郡守,豪門世家吳家的家主,吳文濤很快便克製住了近乎湮滅自己理智的怒火,沉聲問道。
“爹,是那雲(yún)峰郡的周東皇!”
麵對吳文濤的詢問,吳南勳痛哭流涕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出,而隨著他一番話下來,也令得吳文濤的臉色變得越發(fā)凝重起來。
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殺了他們吳家的兩個聚氣五重武道修士,廢了他吳文濤的兒子,還敢找上門來?
“勳兒,他剛才真的說……讓我叫上吳家所有的聚氣六重武道修士一起過去?”
吳文濤跟吳南勳不一樣,後者被怒火湮滅了理智,他雖然憤怒,卻仍然留有一絲理智。
那個周東皇的,敢說這話,要麼是腦子進水,一心求死……要麼是,真的不懼他們吳家!
就他兒跟他說的一係列事情來看,那個周東皇,顯然不可能是前者。
“爹,他肯定是在虛張聲勢!”
吳南勳怒聲說道:“不過,既然他想見識見識我們吳家的聚氣六重武道修士,那我們就讓他好好見識見識……隻希望,到時他別被嚇得尿褲子!”
“勳兒,你冷靜一點……那個周東皇,我們肯定是要試探的。但,在確認(rèn)他隻是虛張聲勢之前,我們吳家絕對不能進一步得罪他。”
吳文濤比吳南勳冷靜得多。
片刻,吳文濤便讓人去將現(xiàn)如今在吳家府邸的所有聚氣六重武道修士叫到了跟前,包括他在內(nèi),一共四個聚氣六重武道修士,齊聚一堂。
吳家一共有五個聚氣六重武道修士,其中一人最近出門了,在吳家府邸的隻有四人。
不過,不在的那人,隻是吳家五個聚氣六重武道修士中墊底之人,他不在,對大局沒什麼影響。
“帆叔,二弟,大長老……”
吳家的三個聚氣六重武道修士到了以後,吳文濤開門見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們一一道出。
三人,無一例外,全被嚇到了。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一個照麵奪刀殺了吳雲(yún)楓和吳海浪兩人?”
吳雲(yún)楓和吳海浪,在吳家的聚氣五重武道修士中,實力都算不錯,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會被派到吳南勳這個吳家大少爺?shù)纳磉叄Wo他。
現(xiàn)在,得知兩人被一個十七歲少年秒殺,到場的三個聚氣六重武道修士,不約而同的倒吸一口冷氣。
“大哥,我們過去吧……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那個十七歲的妖孽少年。”
吳家二爺,一個身材瘦削,長得和吳文濤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眼中精光一閃,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