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他的真氣,也並非正常的青色……看來,他是因為某種原因,可以調(diào)動那股堪比先天極境武道修士的力量,從而強勢將我擊!”
很快,蘇墨便意識到:
少年,並非真的是先天極境武道修士,而是因為某種原因,可以施展出堪比先天極境武道修士的實力。
其本身修為,隻是聚氣大圓滿。
然而,即便如此,想到剛才那生死一線的局麵,想到那一刻的絕望,他卻又是發(fā)自內(nèi)心不敢再興起任何與少年作對的念頭。
不管少年是因為什麼,才能調(diào)動那股力量,他都不敢再冒險去招惹少年。
少年剛才隨手殺死雲(yún)陽國皇帝江天辰的決然,也讓蘇墨深刻的額意識到……少年,並非心慈手軟之輩!
少年之所以留他性命,十之八九是覺得留著他還有別的用處。
“看來,他所得到的……還不是一般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
蘇墨暗道。
不過,即便心裏這樣想,蘇墨也不敢再興起任何謀取少年得到的元丹修士機緣奇遇的念頭,因為他知道一旦再對少年出手,少年絕不可能再饒他性命。
換作他是少年,有人三番兩次冒犯,也不可能接二連三饒其性命。
蘇墨,是真的怕了。
他修煉至今,已經(jīng)超過六十年,如果今日就這樣折在這裏,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他自己調(diào)配的療傷散?”
看了一眼手裏的小藥瓶,蘇墨目光深處泛起濃濃的不屑之色。
即便是元丹修士留下的療傷散,他也不覺得能比自己調(diào)配的療傷散好,更別說是那個少年親自調(diào)配的療傷散。
“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調(diào)配出多好的療傷散……就算效果差也沒關(guān)係,我自己身上也帶了療傷散!
心裏這樣想著,蘇墨打開手中小藥瓶的瓶塞,將裏麵的療傷散倒進(jìn)嘴裏,吞服下去。
然而,片刻之後,他目光深處的不屑之色,卻又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陣陣難以置信之色。
“這療傷散的藥效……這麼強?”
“療傷散的藥效,也能強到這等地步?我一直以為,我自己調(diào)配的療傷散,就已經(jīng)是療傷散藥效的巔峰,卻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等藥效的療傷散。”
現(xiàn)在,蘇墨是真的震驚了。
他萬萬沒想到,世上還能出現(xiàn)這等藥效的療傷散,藥效之強比之他調(diào)配的自認(rèn)天下第一的療傷散,還要強上整整一倍!
“在我過去的認(rèn)知裏,這等藥效,隻存在於元丹之境以上的煉丹師憑借三昧真火開爐煉丹煉製的療傷丹中……卻沒想到,療傷散也能達(dá)到這種藥效!
在剛服下的那瓶療傷散的藥效麵前,蘇墨隻覺得自己懷中隨身攜帶的那幾瓶療傷散跟垃圾無異。
不得不說,周東皇給蘇墨服用的療傷散,藥效確實很強。
隻是一刻鍾的時間,蘇墨便掙紮著坐了起來,一個時辰以後,他已經(jīng)可以行動自如。
“主人,蘇墨在藥王穀恭候您的大駕!”
離開之前,蘇墨恭敬的立在院子裏麵最大的主人房之前,恭聲對裏麵說道。
“嗯。”
直到裏麵傳來淡淡的迴應(yīng)聲,蘇墨才轉(zhuǎn)身離開,同時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雖然,他很後悔跟著雲(yún)陽國皇帝江天辰過來,惹上如此煞星,還被迫認(rèn)其為主。
但,隻要一想到江天辰的下場,他又釋然了。
至少,他還活著。
唿!唿!唿!
……
蘇墨離開之時,卻沒有走正門,身形一晃之間,身上真氣流轉(zhuǎn),飛簷走壁,轉(zhuǎn)眼隱入圍牆之後。
而在院中徹底恢複平靜的許久之後,守在院外的幾個丫鬟,才敢推開院門進(jìn)來。
當(dāng)她們看到雲(yún)陽國皇帝江天辰的屍體以後,也已經(jīng)見怪不怪,因為最近幾個月已經(jīng)有兩人相繼死在這個客房院落裏外。
隻是,當(dāng)江天辰的屍體被抬出客房院落,楚秀客棧掌櫃將楚王城城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薛猛請來,看到江天辰的屍體的時候,薛猛的臉色卻又是徹底變了。
一雙瞳孔,也急劇的縮在一起。
“別讓任何人動他……我去請王爺過來!”
薛猛舍下一臉迷茫的楚秀客棧掌櫃,奔出楚秀客棧,向著楚王府趕去的時候,心髒仍然在急劇顫抖、跳動。
天吶!
那個少年,竟然連雲(yún)陽國皇帝都給殺了?
雲(yún)陽國皇帝,薛猛過去雖然隻隨楚王爺項雄見過一次,但就那一次,便足以讓他記住對方的模樣。
剛才那個死在少年院子裏的龍袍中年,正是他曾經(jīng)見過的那位雲(yún)陽國皇帝,江天辰。
“陛下!”
當(dāng)楚王爺項雄跟著薛猛趕到楚秀客棧,看到江天辰的屍體時,臉色也忍不住大變,隨後更下意識失聲喊了一句。
“陛……陛下?!”
頓時,楚秀客棧掌櫃被嚇傻眼了。
雖然,他早就看到躺在地上沒了聲息的中年身上穿著繡著五爪金龍的龍袍,且知道那是他們雲(yún)陽國皇帝的專屬服飾。
但,他卻根本不敢將之聯(lián)係到他們雲(yún)陽國的那位皇帝陛下身上。
那位皇帝陛下,高高在上,豈會莫名其妙死在他們楚秀客棧裏麵?
所以,他隻以為對方隻是故意穿著龍袍唬人。
直到現(xiàn)在,他們楚王府的楚王爺親口確認(rèn),他才意識到……這人,並非故意穿著龍袍唬人之輩,而是真的雲(yún)陽國皇帝!
“那個少年……這是在跟藥王穀做對啊!”
楚秀客棧掌櫃,也是楚王府的一位長老,意識到那個少年殺死了雲(yún)陽國皇帝以後,他第一時間覺得那個少年闖大禍了。
雲(yún)陽國,受藥王穀庇護(hù)。
而掌控雲(yún)陽國的,乃是雲(yún)陽國皇室江家,作為江家家主,雲(yún)陽國當(dāng)代皇帝,自然也是受藥王穀庇護(hù)。
不隻是雲(yún)陽國當(dāng)代皇帝,哪怕是東穀十六國任何一國的皇帝,都受藥王穀庇護(hù)。
過去,也曾經(jīng)有人殺死某國皇帝,一些出手之人,更是外來的先天修士。
但,那些人,無一例外,全部被藥王穀的強者殺死!
久而久之,東穀十六國在藥王穀的庇護(hù)之下,沒再出現(xiàn)過先天修士想要將哪個國家的皇室取而代之,並且控製那個國家的事情。
因為,東穀十六國受藥王穀庇護(hù)。
而藥王穀,乃是淩駕於東穀十六國之上的強大宗門,宗門中先天修士如雲(yún),稱霸一方。
東穀十六國周邊一大片區(qū)域,基本上都被藥王穀視作自己的地盤。
“還有誰是他不敢殺的?”
項雄迴過神來以後,麵露苦笑之色,隨即看向楚秀客棧掌櫃,問道:“就陛下一人去找那個少年的麻煩?”
“還有一隻體型巨大的白鶴。”
楚秀客棧掌櫃說道。
“帶我去看看。”
很快,項雄看到了楚秀客棧掌櫃所說的白鶴,準(zhǔn)確的說,是白鶴的屍體。
“這……這是……銀頂鶴?!”
雖然,項雄是第一次見到眼前這隻提醒巨大的白鶴,但,他卻聽說過藥王穀有這麼一隻先天大妖,名為銀頂鶴。
“王爺,這……這不會就是藥王穀的那隻先天大妖銀頂鶴吧?”
一旁的薛猛,聽到項雄的話,一時又是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唾沫,語氣艱難的問道。
“十之八九是!
項雄苦笑說道:“以陛下的謹(jǐn)慎,在得知先天之境的太上皇都被那個少年殺死以後,絕不可能孤身前來!
“他,肯定去了藥王穀搬救兵!
“現(xiàn)在看來,藥王穀的這隻先天大妖銀頂鶴,就是他搬來的救兵!
“隻是,他恐怕萬萬沒想到,連這隻銀頂鶴,都不是那個少年的對手,死在了少年的手下!
“這隻先天大妖,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步入了先天之境,即便現(xiàn)在還沒步入先天中期,實力之強,卻也不是剛步入先天沒幾年的太上皇所能比!
說到這裏,項雄倒吸一口冷氣,“據(jù)我所知,這隻銀頂鶴,乃是藥王穀那位穀主的坐騎!
“現(xiàn)如今,銀頂鶴身死,藥王穀的那位穀主必將勃然大怒……那位先天後期武道修士一怒,在東穀十六國,可比天子一怒更加可怕!”
“那個少年,這一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喃喃說到後來,項雄搖了搖頭,眼中適時的泛起一抹憐憫之色。
“我也聽說過,這隻先天大妖銀頂鶴,在藥王穀的那位穀主的眼裏,無異於他的親人好友。”
薛猛的眼中,也跟著浮現(xiàn)陣陣憐憫之色。
現(xiàn)在,不管是項雄,還是薛猛,都覺得那個名為‘周東皇’的少年要倒大黴了。
他們,都在憐憫對方即將到來的劫難。
“王爺,我們下一步如何做?直接派人去藥王穀報信,還是派人去皇室報信,讓皇室自己去藥王穀報信?”
薛猛問道。
“薛統(tǒng)領(lǐng),你親自走一趟皇城,去皇室報信吧……這件事,還是盡快通知皇室為好!
項雄沉聲說道:“要不然,皇室肯定會怪罪我們楚王府!
“是,王爺!
薛猛應(yīng)聲離去。
“這個有著一人敵一國的實力的少年所創(chuàng)造的神話……不久之後,怕是要徹底破滅了。”
薛猛離開以後,項雄眼中精光一閃,喃喃低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