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內(nèi),有專門的囚室。
平時犯了錯的藥王穀長老、弟子,都會被關(guān)押在囚室之內(nèi)閉門思過,到一定時間才能出來。
而現(xiàn)在,在一個囚室之內(nèi),卻關(guān)押了兩個非藥王穀之人。
“石鈺,馬上就一年的時間了……你說,那位藥王穀穀主,要多久才能迴來?”
呂元善,雲(yún)陽國下屬西楚王嶺楚王城內(nèi)的頂尖大閥世家呂家家主,不複一年前的豐朗如玉,坐在囚室一側(cè),披頭散發(fā),如同一個乞丐一般。
將近一年的時間,吃喝拉撒全在囚室,還不能洗澡,再光鮮的人,也會變成他以前最討厭的邋遢之人。
在囚室另外一側(cè),同樣坐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赫然是一個青年男子,正是和呂元善一起從楚王城不遠萬裏來到藥王穀之人,楚王城大閥世家石家大少爺,石鈺。
一年多以前,石鈺上門去找呂元善,跟呂元善借飛禽妖獸,隨後更和呂元善一起駕馭著飛禽妖獸來到這藥王穀。
他們的本意,是找藥王穀穀主通風(fēng)報信,說他們雲(yún)陽國內(nèi)有人得到了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
石鈺是想讓藥王穀出手,將那個他恨之入骨的少年殺死。
呂元善是希望藥王穀在得到那個少年身上的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以後,賞賜一些東西給他們呂家。
隻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
他們來到藥王穀以後,從藥王穀大長老口中得知,藥王穀穀主出遠門去了。
當他們跟藥王穀大長老說明來意,讓她幫忙轉(zhuǎn)告藥王穀穀主他們報信之事以後,卻沒想到,藥王穀大長老一聲令下,將他們關(guān)押在了這裏。
一關(guān)押,就是近一年之久。
被關(guān)押之時,藥王穀大長老跟她們說過,等藥王穀穀主迴來,會放他們出來。
“不知道。”
石鈺歎息。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跟著你一起過來。”
呂元善懊悔道。
“現(xiàn)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在這等著那位藥王穀穀主迴來吧……等他迴來,我們就自由了。”
石鈺眼中泛起一抹光亮,“而且,若他能順利從那周東皇的手裏得到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肯定不會虧待我們!”
“現(xiàn)在,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離開這鬼地方,迴雲(yún)陽國,迴呂家……藥王穀穀主是否給什麼賞賜,我不在乎。”
呂元善說道。
而幾乎在呂元善話音落下的瞬間,囚室的門被打開,一道聲音適時的傳了進來,“兩位,我們穀主迴來了……現(xiàn)在,我?guī)銈內(nèi)ナ嵯匆环瑩Q一身衣服,去見我們穀主。”
“藥王穀穀主迴來了?”
不管是呂元善,還是石鈺,幾乎同時站了起來,繼而火速一般離開了囚室。
他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兩人被藥王穀弟子帶去梳洗完,換了一身幹爽的衣袍以後,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不複先前邋遢乞丐般的模樣。
“石鈺賢侄……你說,那位藥王穀穀主,如果得到元丹修士留下的傳承,會給我們什麼獎勵?一流武學(xué)?會不會是一流身法武學(xué)?”
在被藥王穀弟子帶著前往藥王穀穀主住處的路上,呂元善忍不住詢問一旁的石鈺。
“呂家主,你不是說,不在乎那位藥王穀穀主的賞賜,能離開剛才那個鬼地方就行了嗎?怎麼現(xiàn)在又變卦了?”
石鈺揶揄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要是藥王穀穀主慷慨賞賜,我也不好拒絕不是?”
呂元善尷尬一笑。
與此同時,呂元善忍不住皺眉,“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有些想不通……就算藥王穀要將我們留下來,讓我們親口將消息告知藥王穀穀主,也沒必要將我們關(guān)押在那種囚室裏麵吧?”
“感覺那不像是把我們當客人,更像是把我們當犯人!”
提起這個,呂元善一肚子火無處宣泄。
“或許是因為他們擔(dān)心我們欺騙他們,所以深怕我們在他們穀主迴來之前跑了,才將我們關(guān)押在囚室裏麵。”
石鈺猜測說道:“要不然,他們?yōu)楹尾恢苯託⒘宋覀儯菍⑽覀兦艚俊?br />
“他們要真想對我們不利,便是出手要出手殺了我們,我們也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石鈺的話,也得到了呂元善的連連點頭讚同。
“那我就在這裏,提前恭喜石鈺賢侄你報得殺父之仇了。”
呂元善笑著對石鈺說道:“那位藥王穀穀主,一旦得到那個周東皇得到的元丹修士留下來的機緣奇遇,肯定不可能繼續(xù)讓周東皇活著,他一定會斬草除根!”
“多謝呂家主。”
石鈺淡然一笑,但眼中卻難掩激動之色。
……
身為藥王穀穀主的蘇墨,住在藥王穀一角的僻靜之處。
這裏,隻有一個優(yōu)雅的院子。
除了院子裏麵種滿了各色各樣的花花草草,以及一些五彩斑斕、形狀各異的特殊之物,院外也是青翠一片,綠樹繁蔭。
現(xiàn)在,在院中僅有的一個房間裏麵,蘇墨正在向盤坐在床榻上的青年,細說著前段時間藥王穀遇到的事情。
“兩個人,從楚王城來的?找你通風(fēng)報信,說我得到了元丹修士的機緣奇遇?”
周東皇嘴角泛起一抹揶揄,眼中冷光一閃,“還真夠執(zhí)著的……看來,還是有人不死心呢。”
楚王城內(nèi),與他有仇有怨之人不少,他倒也猜不到是誰。
“主人知道是誰?”
蘇墨問。
“不知道。”
周東皇搖頭,隨即嘴角的揶揄笑容也越發(fā)的濃鬱了起來,“不過,你不是去讓人帶他們過來了嗎?等他們來了,我應(yīng)該能認出他們是誰。”
“你剛才好像說……有兩件事?還有什麼事?”
周東皇問道。
“還有一件事是……前段時間,有一個元丹中期的武道修士,駕馭著一隻元丹大妖來到了藥王穀。”
蘇墨麵色凝重的說道:“他,殺了我們藥王穀一個長老。”
“他來藥王穀的目的,是找人……他的手裏,有兩幅畫像,分別是我和主人您的畫像。”
“原本我們藥王穀一個長老已經(jīng)暴露了我。但,因為對方提了一嘴,說我是元丹修士,幾個長老機智應(yīng)對,謊稱認錯人。”
“而那人,最後也被我們藥王穀的幾個長老、弟子忽悠離開,隻以為那畫像中的人和我蘇墨隻是長得像,並非同一人。”
“畢竟,他不可能相信一個先天後期武道修士,能在短短一年之內(nèi),成就元丹修士。”
蘇墨一口氣說完。
“元丹中期武道修士?元丹大妖?手裏有你我的畫像?”
聽完蘇墨所言,周東皇雙眼瞇起,寒光一閃而過,“看來是藥王穀的人。藥王穀,想要查你我的底細。”
“不過……他雖然被忽悠離開,但卻未必不會去東穀十六國繼續(xù)查探。”
“他要是去了雲(yún)陽國楚王城……我的身份,必然暴露。”
說到這裏,周東皇陡然睜開雙眼,目光如炬,仿佛能焚盡一切!
“我得迴去一趟。”
周東皇雖然不擔(dān)心那神光宗的人敢在查出他的底細以後,對他的家人如何,但他現(xiàn)在還是歸心似箭。
畢竟,隻有看到家人平安,他才能安心。
當然,隻要那個神光宗的元丹修士不是蠢貨,便不可能在確認他身後沒有什麼大背景之前,對他的家人出手。
“主人,那兩人應(yīng)該也快到了……便等他們來了,我再陪您迴去。”
蘇墨建議道。
“解決了那兩人的事以後,我自己一人迴去就行。你留在藥王穀,幫我安排一片幽靜的住處……我迴來的時候,應(yīng)該會有不少人跟著我一起迴來。”
周東皇對蘇墨說道。
當初離開雲(yún)陽國,之所以沒有執(zhí)意帶他娘林嵐等人一起來這藥王穀,是因為他當時的能力有限,而且擔(dān)心蘇墨這個藥王穀穀主陽奉陰違,背地裏做出什麼事情。
現(xiàn)在,他能力足夠,蘇墨也得到了他的絕對信任,所以也是時候?qū)⑷硕冀o帶過來了。
至於他娘林嵐當初說什麼更喜歡青山鎮(zhèn)的生活環(huán)境,無非是一個不願拖累他的借口而已。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如果條件可以,又有幾個人不願往高處走?
“是,主人。”
麵對青年的吩咐,蘇墨恭敬應(yīng)聲。
而就在這時,門外也適時的傳來了一道洪亮的聲音,“穀主大人,您要見的人帶過來了。”
“主人,我先出去看看。”
蘇墨跟青年打了一聲招唿,率先推門而出,而後隨手關(guān)上了房門。
“穀主大人!”
院中,蘇墨出來以後,不管是石鈺,還是呂元善,紛紛畢恭畢敬向蘇墨躬身行禮,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聽說,你們找我有事?”
淡淡掃了兩人一眼,蘇墨直言問道。
“穀主大人。”
石鈺上前一步,恭敬說道:“我們不遠萬裏從雲(yún)陽國的西楚王嶺來到藥王穀,正是為了告訴您,西楚王嶺之內(nèi),有人得到了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
“那人叫周東皇?下等郡地雲(yún)峰郡之人?”
蘇墨反問。
“看來大長老都已經(jīng)事情告訴您了。”
石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