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佬的頭馬阿威記不記得?”
霍東峻走出警署,朝著從賓利上下來的士巴拿說道。
雖然霍東峻讓士巴拿不用跟過來,可是士巴拿還是將賓利開到了警署外麵。
“談判時站在白頭佬身後的那個細眼仔,記得。”士巴拿幫霍東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說道。
看到紀度夾著公文包跟在霍東峻後麵,士巴拿朝紀度微微欠身:
“紀律師。”
紀度朝士巴拿笑笑,繼續對霍東峻說道:“霍先生,我過兩日約永安銀行的法務部苗誌文一齊食飯,他是我法學院的同學。”
霍東峻點點頭:“麻煩你了紀律師。”
說完望向士巴拿,開口說道:“記得就最好,能不能把他搞掂,要活的,你自己打電話給陳豪,讓他們幫手,把你把阿威抓去堂口。”
“知道,峻哥。”士巴拿沉默了兩秒,開口說道。
“飛仔峻,唔好意思,剛才是因為昨晚灣仔的事協助調查,現在有一件新的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不如跟我返警署?”彭越從警署的二樓走下來,站在門口對遠處的霍東峻紀度士巴拿三人叫道。
不用霍東峻開口,紀度已經轉過身,語氣冷靜的說道:
“彭sir,你是不是確定你剛才講的話有效,我如果提起控告,你剛才講的話很可能會成為我呈交法庭的證據之一,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再開口,你一再的協助調查涉嫌誹謗我當事人榮譽,除了懷疑良好市民,我仲可以控告你惡意誹謗。”
“紀律師,你不如問問你當事人的意思在開口,你不明這件事,但是飛仔峻就一定明。”彭越朝三人笑笑,轉身朝警署內走去,一副不在乎三人去留的模樣。
霍東峻將賓利的車門關上,對士巴拿說道:“你去做嘢,不用擔心我,讓紀律師留下陪我,記住,要活的,阿威是白頭佬頭馬,知道的事會很多,他開口,就會有很多人今晚睡不著。”
“我一定搞掂。”士巴拿朝霍東峻微微點頭,拉開了賓利的車門,發動汽車,絕塵而去。
霍東峻朝紀度笑笑:“那就麻煩紀律師今晚陪我在警署跟彭sir聊天。”
紀度點點頭:“霍先生,你可以一句話都不講,我來應付他。”
“必要,我們可以和反黑組的警官聊一聊《男人周刊》那些模特的故事,他們一定感興趣的。”
中環昭隆街,算是中環非常一般的街道,入夜後那些大公司早已經收工關門,而這條街大多都是財務公司和中介公司,所以一過五點,這條街的行人就可以說絕跡,偶爾有路人經過,也都是借道前往蘭桂坊。
連這條街上的汽車都比其他地方少很多。
飛鷹帶著陳豪一班人及三百多名小弟,此時就走在昭隆街上,昭隆街的大多數公司都是朝九晚五,但是有一小部分公司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那就是典當行和私人財務公司,後者不過是高利貸的書麵名詞。
在中環揾水比起其他地盤要平和的多,黃賭毒基本就不用想,首先,中環沒有足夠的夜場來支撐粉佬散貨,其次,偶有幾間夜場也都是那種音樂茶桌酒吧,色情內容基本沒有,第三,中環上班的都是大公司白領,就算是想賭兩手也會去澳門,而不是選擇地下賭場。
水佬在昭隆街有一間典當行和一家財務公司,顯然,飛鷹的目的就在這兩間場,尤其典當行,是有典當品的,名表,金飾,皮包,這些轉手都能換成現金。
所以飛鷹來打昭隆街,水佬毫不奇怪。
當飛鷹陳豪樂仔一班人出現在典當行不遠處時,黃權帶著一班水佬的小弟也從轉角閃出來,足有五百人,各個手持兇器。
而飛鷹這些人的身後,阿威帶著白頭佬支援中環的一百多人也露出身形,望著飛鷹陳豪等人獰笑。
飛鷹麵無懼色,他四十人都夠膽同比利近百人開戰,此時三百多人自然膽氣更撞,伸手指向對麵的黃權罵道:
“挑那星!邊個是水佬!”
黃權將開山刀扛在肩上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對飛鷹罵道:
”叼你老母!一群軟腳蟹也夠膽過中環嚇人?我就是水佬手“
聽到黃權最後一句話,不等他說完,飛鷹從身後拔出軍刺吼道:
“是水佬就不用唧唧歪歪,今日我東安飛鷹收你屍呀!”
吼聲如雷,飛鷹大踏步朝著對麵的五百人亮出軍刺,囂張衝去,大有一往無前的氣勢!
陳豪在後麵愣了一下,對黑仔和樂仔說道:“我挑!仲以為我打交就夠瘋,今日見到更惡的一個!既然他動手!做嘢!”
陳豪手裏提著砍刀,跟在飛鷹的身後衝了上去。
左手,樂仔,黑仔,齙牙傑,一眾金剛從屯門趕來的小弟,在飛鷹的帶領下,毫不猶豫的迎著黃權的人馬衝去!
黃權看到飛鷹帶人衝上來,桀桀怪笑:“手足,與我收長樂仔西皮!斬死他呀!”
隨著黃權的咆哮,兩班人撞在一起!如同兩顆流星,從兩班人迅速分裂成更多。
飛鷹眼睛裏隻有黃權,手裏的軍刺朝著黃權當胸刺去,黃權昨晚就知道了飛鷹掛掉比利的消息,此時對上飛鷹自然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手裏開山刀隔開軍刺,左腿猛然蹬出!準備將飛鷹踢翻在地!
隻是飛鷹是九龍城打爛架出身,爛仔的招式早就了然,從黃權隔住自己軍刺時就已經防著對方反擊,黃權的左腿剛抬起,飛鷹就身體朝旁邊橫移,閃過這一腿!
不等黃權撤腿和飛鷹收迴軍刺,一路衝上來的左手已經囂張的掄起球棒,狠狠的砸在黃權的腿上!
“哢嚓!”一聲,黃權未來得及撤迴的左腿被左手用球棒生生砸斷!小腿詭異的與大腿形成了直角這種誇張的角度!
“我挑!”黃權的嘴剛張開,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
左手的球棍已經迅速迴掄,朝著他臉部擊出!
“啪!”的一聲!
饒是飛鷹見慣了生死,可是麵前剛剛還囂張桀驁的對手,此時整張臉都被打爛,嘴巴裏的滿嘴牙齒被打的隨著碎肉凸出,猙獰駭人!
黃權上半張臉是完好的,隻是從鼻子以下,被球棒生生打碎,下頜頜骨都被打的從臉部爆了出來!身體朝後倒去,吭都未吭一聲,當場死去!
“我挑你老母!”飛鷹吸了口冷氣,朝旁邊的左手罵道:“兄弟,他是我的!”
左手收迴球棒,朝飛鷹露出個陰冷笑容:“我不知他是邊個,我隻知道,做好這件事,峻哥給我機會出頭!”
灣仔警區總部反黑組張sir坐在自己的指揮車裏,看著遠處廝殺的兩班人,手裏握著對講機遲遲卻未聯絡。
等兩班人都出現了倒地不起的傷者之後,張sir才捏緊對講機吼道:
“就是現在,把所有人給我留住!一個都不準放走!必要時刻,鳴槍示警!”
“收到!”對講機裏響起了ptu指揮中心話務員的聲音。
下一秒,話務員的聲音響徹所有布控的ptu衝鋒車之內:
“所有ptu警員請注意,中環昭隆街發生械鬥,反黑組請求ptu各衝鋒小隊控製事態發展,控製所有械鬥人員,,必要時可以鳴槍,出動!祝各位好運,over!”
灣仔七號衝鋒車,車上的輪值指揮官,女沙展梁詩雅朝自己的隊員說道:
“下車,大貓準備發射催淚瓦斯彈!”
“yesmadam!”車上眾人各自下車,叫大貓的警員從車後抄起一把警用催淚彈發射槍,將足足十厘米長的催淚彈壓入槍膛,朝著前方廝殺的兩班人“砰!”的轟出一槍!
催淚彈落在人群中散發出讓人無法睜開雙眼,失去行動力的刺激性氣體,大貓將發射槍扔迴衝鋒車,抱起衝鋒車唯一一桿重武器,雷明頓m870霰彈槍,將七發霰彈全部壓入槍膛,朝著遠方人群吼道:
“這裏是皇家香港警察,你們已經被包圍,放下武器!”
還沒正式加入戰圈的阿威從催淚彈發射的瞬間,就靈敏的從角落鑽入了昭隆街的小巷,眨眼間就消失在眾人麵前。
ptu警方不可能注意所有人,大部分人因為發射催淚彈而失去了行動力,飛鷹,陳豪,左手等人都在內,左手在閉上眼睛的前一秒,努力控製自己將手裏的球棒塞到了已經死去的黃權手裏,這才朝著人群中鑽進去,隨手撿起一把砍刀握在手裏,這才蹲倒在地,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
陳豪閉著眼睛,大聲咳嗽著罵道:“我挑!剛開打條子就來?是不是水佬那個撲街惹皇氣?自己守不住就讓條子幫手?我挑他老母呀!”
張sir從車上下來,雙手叉在腰間望著已經失去戰鬥力的幾百名爛仔,板著臉叫道:
“全部與我拉返警署,一個個做筆錄!”
“黃雞哥,已經查清楚,灣仔渣甸街,樂富酒樓,黑星就在二樓。”好弟從外麵閃身走了進來,看看房間內表情各異的幾人,對正中的黃雞說道。
黃雞捏著一支香煙,慢慢開口:“麻五查到的消息,黑星是一個字頭的坐館,搞他,會不會惹麻煩?”
“麻五不是話隻是個夕陽社團的嘛?這種爛社團香港一百多個,邊個會驚它,當然做事啦,黑星黑星,我都未聽過這個名,算乜鬼的江湖人!”爛牙標在旁邊開口說道:“子彈打過去,還不是就乖乖跪低送死!做事啦,黃雞哥,兩萬塊,最近手氣不好,欠了高利貸,等錢救急呀。”
黃雞看看幾個兄弟,點點頭:“好,就去做嘢。”
在幾人不注意的隔壁房間,耀陽的一名心腹小弟從床上女人身上爬起來,穿上衣服悄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