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子彈打在爛牙標的肩膀,讓他轉身開槍的動作慢了一瞬!
阿武手裏的槍幾乎頂在爛牙標的頭上扣火!一朵血花從爛牙標的頭上綻開,爛牙標身體晃了晃,摔倒在地。
“放低槍!”梁詩雅雙手持著槍,朝窗口處的阿武叫道。
阿武手裏的槍慢慢調轉槍口,手指離開扳機,將手槍拎在手裏做出放下的動作,金剛鬆了一口氣,朝身邊帶來的小弟擺擺手,一群人蜂擁而上,將整個酒樓的大門和窗口堵住。
現在阿武明顯還未在差佬麵前露麵,如果想找人替罪,現在還來得及,所以金剛叫人遮住酒樓,給阿武和裏麵的人機會跑路。
梁詩雅槍口指向金剛,金剛不以為意的笑笑,摸了摸嘴邊的胡茬:“madam,睇清楚點,我手裏隻是拿把西瓜刀,準備買些牛雜切來下酒,你最多告我剛剛恐嚇他人,不用用槍指頭。”
“讓開,裏麵的人聽著,你跑不掉!”梁詩雅不理會金剛的調侃,朝酒樓裏的阿武叫道。
金剛側過頭看看站成一排的小弟,出聲說道:“站好點,我不開口邊個都不準進酒樓。”
梁詩雅槍口對著金剛,一口潔白牙齒咬緊:“你在包庇持槍嫌犯。”
“嗬!”金剛吐了一口口水:“我在保護這間酒樓呀,除了這些剛剛死掉的,其他人我都見過,我帶朋友來這裏食牛雜的,現在酒樓正在打掃衛生,難道在外麵排隊都不得?”
酒樓裏,阿武過去抱起差佬文,出聲問道:“你點樣?”
差佬文唿吸有些微弱,朝阿武勉強笑笑,語氣無力的說道:“我之前,之前笑過你們這些打仔,現在才知,自己最蠢,當初不好好學拳,如果有你一半的功夫,也不會被人打中雙腿。”
阿武走到鐵門處用力踢了兩腳,懷裏的差佬文繼續說著:“放我下來,這次我扛,不然槍傷送去醫院,一定也會查出來,找律師幫我打成自衛過失殺人,很快就出來,就是我嘍。”
“阿武。”鐵門對麵突然傳來了黑星的聲音,阿武愣了一下:“大佬,你沒走?”
“堂堂坐館,被幾把短狗嚇走,傳出去還不如被短狗打死,當然不會走,外麵點樣?”黑星的語氣很平靜。
阿武將剛剛發生的一切極快的描述了一遍,黑星說道:“這次讓阿文扛,他中槍,逃不掉的,出來後我開香堂紮職,捧你上位,金剛撐不住多久,警方如果再來人,金剛都要擔幹係,阿武,放阿文出去,放心,不等你進醫院,律師已經在那裏等你。”
“大佬!”阿武有些憤怒的叫道。
差佬文雖然平時為人滑頭醒目,可是剛剛對那些槍手,真的是夠搏命,身中兩槍都還在繼續開火,如果不是他吸引火力,自己也不會砍掉那人的手腕。
“聽阿公的話啦,阿公比你明,我現在要睇醫生,是不是真的想我變跛文,你一個臭男人抱著我哪裏有大波護士過癮,做事啦。”差佬文在阿武懷裏掙紮了一下,出聲說道。
阿武把差佬文放到窗戶的缺口處,自己朝著遠處躲在桌下的幾個差佬文小弟走過去,蹲下雙手抱頭,隻是臉色憤怒難消。
差佬文一手拿著槍,一手握著阿武的刀,朝外麵的金剛叫道:“金剛哥,麻煩你,我找女警官自首,讓條路出來。”
聽到裏麵的聲音,金剛擺擺手,窗口處的十幾名小弟閃開,露出差佬文慘白卻掛著笑的臉,朝梁詩雅擺擺手:
“madam,剛才是我開槍,我現在想自首,可否先幫我叫救護車。”
“把槍扔掉!手抱頭!”梁詩雅舉著槍,一步步朝著差佬文走去,差佬文手一鬆,槍和刀都掉落在地,他朝梁詩雅笑笑:“真是想不到,是這麼漂亮的madam幫手救人,我無辜的,泊車仔來的。”
遠處已經響起了ptu衝鋒車的警笛聲,金剛朝小弟們擺擺手,一群從灣仔過來的手下馬上四散朝著各個小巷鑽去,隻剩下金剛,梁詩雅,差佬文和地上的幾具屍體。
“你敢逃跑我就開槍!”梁詩雅轉身瞪向金剛,一雙美目中的決絕讓人相信,如果金剛敢走,她真的會開槍。
金剛聳聳肩:“我當然不跑,不過我兄弟們不跑,保釋金我交不起呀,我來食飯而已,大不了去警署食。”
三輛ptu衝鋒車兩輛直接開到樂富酒樓麵前,一輛停在大貓和發哥的身邊,幾名警員跳下車,將阿漢拷上手銬押解上車!
梁詩雅此時已經檢查過差佬文的傷勢,此時看到警車趕過來,朝兩輛車上下車的警員叫道:
“先唿叫救護車,嫌犯中槍!”
差佬文有氣無力的對快步走過來的幾名軍裝警察說道:“最好叫醫院準備200b型血,仲有,子彈卡在大腿骨裏,安排手術取彈頭,如果我真的跛腳,當心我投訴你們出警不力,挑!噝~~。”
霍東峻和紀度搭著彭越的車趕到樂富酒樓時,灣仔反黑組,重案組,刑事調查科等等警方各部門已經到達現場,警戒線已經拉好,二樓鐵門已經被打開,黑星臉色平靜的對詢問的警察說著剛才發生的消息。
看到彭越出現在這裏,灣仔反黑組高級警長鄭國英過來和彭越打招唿,等看到紀度和霍東峻下車時,鄭國英的臉色變了變,對彭越問道:
“彭sir,紀大狀和飛仔峻?”
彭越看了下車的兩人一眼,對鄭國英說道:“張sir的事我已經聽說,他點樣?”
“正在警署裏描述案發經過,鬼佬托馬斯這次終於把怒火從重案組轉移到反黑組頭上,主管行動部門的副處長理查德已經將中環警區臭罵一頓,這次有的熬了。”鄭國英看看樂富酒樓:“彭sir點會來這裏?”
“送他們兩個過來,我去中環睇下張sir。”彭越沒有和鄭國英聊天的打算,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幾十名警察,點點頭就自顧自的上了車,開車離開。
鄭國英打量了霍東峻幾眼,臉色難看的說道:“飛仔峻,水佬在警署出事,你不如去關心觀塘一下,梁sir答應張sir,加強觀塘的掃黑力度,今晚開始,一天三次,掃到那些爛仔的場關門大吉!”
霍東峻看都不看鄭國英,紀度似笑非笑的開口:“這位警官,下次想清楚再開口,記得明天去投訴科報道,我稍後就會打電話去投訴科,投訴你惡意誹謗。”
霍東峻靠在路燈燈柱上,叼著煙望著對麵的樂富酒樓,時間不長,木鬼,豹頭都開車趕了過來,如果不是看到警方還未撤離,豹頭都準備破口大罵。
兩個人看到霍東峻在街對麵,走了過來,木哥麵無表情的問道:
“出了咩事,不是你同楊勇,點會卷入老頂的陀地。”
霍東峻扔掉香煙,看看木鬼和豹頭,臉色陰沉的說道:“逼長樂同福升聯全麵開戰,現在就算我和老頂不想打都不得呀,不打,以後字頭就擦不亮招牌,打,就中了人家圈套!”
“誰搞出的這件事?”豹頭的問題很直接,一雙圓眼瞪著霍東峻,似乎隻要霍東峻開口說出對方的名字,他就準備去砍人為黑星和長樂找迴場子。
“我不知。”霍東峻搖搖頭:“我剛剛在警署,接到電話才趕來。”
走到一旁的紀度提著響起的移動電話走過來:“峻少,電話。”
霍東峻接過來,裏麵是大鼻林的聲音:“峻哥,中環的地盤已經搞掂,隻是東哥受傷,仲有,那個湯米仔好似搞事,不是他擋住東哥,史姑娘今晚就去賣鹹鴨蛋了!”
“陳東點樣?”
“事,吐了口血,手指有些傷口,現在已經好太多,中環收了三百萬現金,金飾應該也有一百多萬,接下來?”大鼻林說的條理清楚,霍東峻問一句,他就把大概情況說了一遍。
“叫兄弟們看好幾間場,留下陳東,阿狼,蛋仔,你和肥膘帶小弟返觀塘,迴去之前通知觀塘的耀輝等人,所有場關門,小姐送去太子,讓四眼明帶著在木哥的地盤開工,賭檔就不要再開,條子等著掃場,錢就交給陳東,金飾你帶迴觀塘收好,有時間再拿去融掉。”
“知道。”大鼻林掛斷了電話,霍東峻抬起頭望向木哥:“木哥可否讓刀仔豪帶隊人去觀塘,我現在地盤多,人手少,不能處處依賴借兵。”
“好。”木哥撥通電話,讓手下的一隊人去觀塘找刀仔豪。
“多謝。”霍東峻握緊了拳頭,大鼻林的電話打來隻有一個信息,那就是湯米搞事,湯米搞事不會是他自己的主意,背後的蛋撻文才是主謀。
可是陳東對蛋撻文的感情夠深,如果自己現在發難,陳東會很難做,可是這個老家夥不做掉,這個關鍵時期邊個會知他搞出乜鬼。
霍東峻望著樂富酒樓吐了口氣,就讓他多活一晚,明晚,自己就送這個所謂長樂七星的蛋撻文下去賣蛋撻,自己對他不作聲,就真的以為自己敬老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