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去疑
距元絕去桃花庵之日已有五天之久,蘇錦安心等過這幾天,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寫信讓風鴿帶給加迪學院。整個人便沉寂下來,潛心修習蕭鼎教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上她無依無靠,若是真想再不受身份的威脅並且保護那個嬰兒,就必須要自己變強,她要為兩人找一條退路。
那日在八位高手的幫助下也不過才恢複到初星二階,暫不要說能像容山那樣引動鬥氣時會在周身呈現(xiàn)星辰團,便是連形成星霧還差的好遠。鬥士的修煉主要分為三大部分,包括體格、鬥氣以及精神力,體格是基礎(chǔ)。蕭鼎經(jīng)前一次的教訓後此時對蕭瑯的訓練便再不留一點兒情,每日醜時派人將她從床上拽起來後便日日盯著她訓練,出拳、紮馬、彈跳,一直折騰到正午星鬥氣不甚濃鬱的時候才放過她,而傍晚一到便又重新開始。
再又被虐了一上午後,蘇錦被自己園中的小廝用軟榻抬迴房間,整個人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哪怕一根指頭也懶得再動。
老太太屋裏的司棋來催了兩遍飯,剛又出去便見一道青影嗖得從窗外鑽了進來,速度快到連殘影都未曾留下就已經(jīng)落到了她枕邊。
蘇錦指尖輕輕抖了一下,快速伸手捉住鳥兒,等風鴿識別了收信人後,便立即化作了一抹青灰,無風而逝,隻留下腳邊纏著的一管字條。
蘇錦見左右無人,忙從管中抽出那字條,目光在這兩指寬的軟紙上停留片刻,迅速記下裏麵的內(nèi)容後,即刻就將它撕得粉碎。
元絕一死,他們果然放不下心讓自己獨自呆在這裏。
“銀杉!”
“小少爺,”銀桐正坐在門口打絡(luò)子,一聽她叫人馬上便停了手上的活計拐過屏風進來,“姐姐去送司棋姐了,可是要用飯了?”
蘇錦搖搖頭,“讓寅星再出去打聽打聽,盈久的畫到哪兒了?”
盈久死後第二日,街頭便出現(xiàn)不少披麻戴孝的人,多數(shù)是進京趕考的士子或者花街名妓之流。而各國雖同時鳴鍾二十六聲以是緬懷與崇敬,但在之後卻再無一點兒其他舉動,更別說發(fā)喪或者操辦了。
之後盈久唯一留下的那幅空白畫卷便從三國交界的落德學院開始,首經(jīng)奧林帝國的三十四個紫級城市及帝都白帝城,而後轉(zhuǎn)向佐丹和威爾契循環(huán),直到謎底被解開。
這麼一說銀桐便立即笑了起來,左邊側(cè)臉印出個淺淺的酒窩,“銀杉姐姐果然猜對了,她就說少爺你肯定要問。昨天寅星報信說畫已經(jīng)到了紫鸞城,好多高手跟著呢,估計要到我們帝都至少也要一個月以後了。寅星說上去試的人可多了,可是他們什麼法子都想遍了,不管用什麼筆用多大勁兒,偏偏那畫上愣就是一個字兒都寫不上去!”說著像是想到那場景似的,又嗬嗬笑了起來,銀鈴一般。
蘇錦點點頭,心想單憑一個詩名,若真能讓你們一字不差地把整首詩給默出來,那自己豈不是白穿越了?
“對了少爺,聽說前天樞機院的夫子弈用棋盤推演過了,說能解開這幅畫的人就在我們奧林,少爺你說真的能解開嗎?那可是盈久老人出的題啊!”
“為什麼不能?”蘇錦眉梢一挑,顯得心情極好,“看著吧,肯定會有人解開!”
銀桐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不知自家少爺哪兒來的自信。
“大少爺……”門外銀杉的聲音隔了老遠傳入屋內(nèi),聲音極大,明顯有通風報信的意思。
蘇錦皺了下眉頭,心裏著實反感,自個兒慢吞吞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半撩起眼看向門外,蕭文韜這一會兒功夫便已經(jīng)從院門跨入了房間。
“我聽說你被爺爺給弄的累壞了,不會連飯也不想吃了吧?趕緊起來,都等著你呢。”
“你休假不是結(jié)束了麼?怎麼,因為公主的事被帝君一怒之下在右星軍除名了?”蘇錦樂嗬嗬坐起來,和他針尖麥芒。蕭文韜這個人裝的太假,明明沒那麼大器量卻偏偏自作聰明要裝出貴族的風度來,現(xiàn)在時不時惹毛他讓他變臉已經(jīng)成了蘇錦每日必行的樂趣之一。
蕭文韜嗤了一聲,在臉色沉黑之前迅速轉(zhuǎn)過頭去,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他。和平陽公主這件事如今在帝國上流社會的圈子裏已經(jīng)傳出了好幾個版本,帝君對此一言不發(fā)的態(tài)度著實令人難以琢磨,而落在蕭鼎身上的反應(yīng)就直接的多,三等家法抽的自己整整躺了小半個月。
蕭文韜繞過屏風在蘇錦的書桌前停下,平日裏她寫寫畫畫都懶得進書房,因此桌麵上到落下不少她練的字。
蕭文韜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隨手抄起一張,待看清那上麵的字跡後,眉目頓為一凝,隨即便皺成了一個‘川’字。
蕭瑯那一手破字當年在書院的時候就被先生拿著當?shù)湫蛡骺催^,習武之人對字骨的感受更深,因此隻一眼就能辨認出來,雖然相較三年前的字齊整了不少,但無論是字體構(gòu)架還是細節(jié)處的勾折絕對是蕭瑯的筆跡,錯不了!
蕭文韜頗顯疑惑德扭頭看了她一眼,卻發(fā)現(xiàn)蕭瑯此時亦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好像能看透自己心中所想一般,不由便有些尷尬。難道元絕死前說的那些,真的是他為了活命而隨意編造的?
他卻並不知道,自從那次在賭場寫欠條開始,蘇錦就開始在暗中拚命練字。她本來就是個小偷,手活,對力度把握精準,因此模仿別人的字跡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見蘇錦打了個哈欠又重新伏迴床上,再不理他,蕭文韜放下手中的紙張慢慢悠悠在房中踱了起來,一會兒裝作欣賞下牆上的字畫,一會兒低頭研究下窗臺的盆栽,就在蘇錦都快被他晃得要睡著了的時候,蕭文韜忽然轉(zhuǎn)過了身,隻瞬間便移到了她床邊……
“蘇錦!”
心底哐的一聲,蘇錦整顆心都差點兒跳出嗓子眼兒!
這種時候一個人的反應(yīng)該是最真實的,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忽然叫出一個人的名字,一般人都會下意識的答應(yīng),更不要說對方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了。
可是蕭文韜很快便失望了,蘇錦的整個身體甚至連最細微的抖動都沒有,更何況是答應(yīng)。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見她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不耐煩地抬起頭來,麵上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喊什麼喊,這是我的屋,你怎麼還不走?”端的那個心平氣和與飛揚跋扈。
蕭文韜此時已經(jīng)完全確定,蕭瑯就是蕭瑯,是元絕那個死不足惜的混蛋說了謊。
一經(jīng)確定就再沒有待下去的必要,蕭文韜冷著臉哼了一聲,“趕緊過去吃飯。”說著再不願多看她一眼,甩袖出了房間。
“跟我鬥,也不想想我當初為了這個名字挨了校長和元絕多少巴掌,要再被你給誆過去,那就真是記吃不記打了……”
“小少爺,你說什麼?”銀杉見他自己嘀嘀咕咕,忙垂下頭來,“可是要用飯去?”
“不去了,少爺我看見他以後什麼胃口都沒了,就這麼迴了老太太就行。”蘇錦露齒一笑,張口打著拍子便唱了出來,“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了頭發(fā)……”
銀桐捂著嘴笑的咯咯直響,“小少爺,你唱的這是什麼啊……”
【嗯,快開始變強了,快成草木師了,阿彌陀佛……推薦半夏完本舊書《重生之我就是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