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剛和旁邊的師兄弟說完,一道淩冽劍氣橫掃而來,削掉他額頭半截劉海,嚇得他腿直打顫。
要是再多一分,隻怕他頭蓋骨都要被斬下來。
“給我閉嘴!”
離亂雲的冷冷的聲音傳來,充滿了殺氣。
之前大家對他的流言蜚語,他充耳未聞。
待到此人出言侮辱南宮雨時,拔劍而起。
“這是我的女人,再讓我聽到你們對她說三道四,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說罷,他頭也不迴地繼續往裏走。
待到他身影消失,另一個長身玉立、風度翩翩的男子背劍而來。
“你們離師兄在嗎?”
他問剛才見到離亂雲的兩位乾坤聖地弟子。
“高師兄,離師兄,剛進去找師父去了。”
一人畢恭畢敬的迴道。
“哦,這麼巧。咦,你的頭發怎麼迴事?”
他們口中高師兄這才注意到,迴答他的那人,劉海被削去一截。
他本以為是無心之失,但是其上竟然有絲絲本門劍道真意。
但是通常情況下,乾坤聖地劍意,以朗朗乾坤為意象,大氣磅礴,給人以弗遠無界之感。
這劍意,雖然大體上和本門劍意相通,但是多了不少肅殺之氣。
似乎是高天之上,黑雲密布,驚雷落下,讓人感到驚懼。
他從未見過,於是開口問道。
“剛才……剛才我冒犯了離師兄,他出手教訓了我一下。這是我自找的,請高師兄不要見怪。”
這人以退為進,為離師兄推脫。
因為他知道,高師兄,外號浩然正劍,全名高天明,為人正派,剛正不阿。
通常遇到不平之事,即使再小,也要管上一管。
並且他還是上任聖子,被離亂雲頂了下來,心裏多少有點隔閡。
他這以退為進,多少能在高師兄心裏起點波瀾,至於能不能激化他和離亂雲的矛盾,那就得看運氣了。
“哦這樣啊,離師弟剛任聖子,這脾氣似乎也太大了點。正好,我找他有點事情,和他說道說道。”
高師兄聽罷,果然上套。
這人心下一喜,有戲,繼續添柴道:“離師弟剛剛在陽神城比武失利,第二輪就被淘汰,心情不好,也怪不得他。
高師兄千萬不要在意。”
他心想,這離亂雲剛頂替高師兄的聖子之位,出去比武卻連第二輪都沒過,肯定會讓高師兄這個前任聖子心生不滿。
於是便把這事抖了出來。
“據說,他在比武之時,還和冷憐玉冷仙子搭話,吃了個閉門羹。然後又勾搭上了南宮家的旁係天驕南宮雨。”
見到高師兄眉頭緊蹙,另一人決定再添一把猛料,把離亂雲勾搭冷憐玉和南宮雨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高天明和冷憐玉本就是青梅竹馬。
此次沒去比武大會,是因為師門每年都有強製外出執行的任務。
他丟了聖子之位,沒有推辭請假的權利,這才錯開了。
現在將此事講出,這弟子的拱火之意,昭然若揭。
高天明聽罷,也知曉了他的意思。
(
隻見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謝告知。”
便瀟瀟灑灑,往乾元宮內裏走去。
那兩名弟子本以為會見到高天明大發雷霆,結果對方竟然如此雲淡風輕。
之前一番拱火言論,似乎並未起效。
自己的小醜言行,豈不是在高師兄眼裏成了減分項?
兩人額頭嚇出冷汗。
接連得罪前任和現任聖子,隻怕自己往後的日子不太好過。
他們對視一眼,長歎一口氣。
……
乾元宮內。
離亂雲將南宮雨放置於練功蒲團上,跪在師父乾元真人麵前。
“師父,請出手救救南宮雨。
無論什麼代價,隻要我能做到,我九死不悔!”
他的聲音堅定沉著,麵色凝重。
“癡兒。”
乾元真人看了一眼,歎道。
“南宮雨中的似乎是某種陰毒詛咒和域外奇毒。我隻能暫時保證其性命,至於容貌……”
說著,他搖了搖頭。
“隻要能保住她的命,我就很感激了,不敢再有其他奢求,求師父成全。”
離亂雲重重磕頭道。
一道真元將其扶起。
出手的,自然是乾元真人。
作為乾坤聖地,當前的掌門,他的眼力、實力都是一等一。
特別是最近,似乎天地閥門有所鬆動。
各大聖地、宗門、世家的頂級高手,實力都在飛快拔升。
他也不例外,現在已經衝到武神巔峰之境。
對於天地靈氣、功法的把握、領悟,都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而此方天地的特殊,乃是陽神珠揉合各大世界碎片而成,大道規則並不完善、完美。
他到了武神巔峰以後,窺探到不少世界秘密。
現在的他,自然分辨出南宮雨所中的詛咒和毒,都是來自域外。
自己的這個突飛猛進的聖子,似乎也有幾分異樣。
“那你可知,她中的這毒和詛咒,和你有關?”
乾元真人看著離亂雲,似笑非笑地說道。
“您這是什麼意思?”
離亂雲心裏一驚,難道自己是邪神投影、分身轉世的事情,被師父知道了?
“說實話吧,不然這南宮雨,可沒法救。”
乾元真人說著,從儲物袋拿出一截觸手。
正是九海巨魷,也就是那克氏邪神的分身投影身上的觸手。
這下,離亂雲知道,自己的秘密瞞不住了。
他正準備開口,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來了。
“咦,師父,你也知道了?”
來人正是前任聖子,高天明。
“還是等你離師弟講完再說吧。”
乾元真人示意高天明坐下,一起聽離亂元講述自己的身世秘密。
見到此情景,離亂元也知道自己躲不過了。
於是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獲得了那邪神的首肯,可以借助他的力量。那麼,為什麼不找他解除南宮雨的詛咒和毒性呢?”
聽罷離亂雲講完,高天明率先發問。
乾元真人也覺得正是此理,看著離亂雲。
“因為他尚未完全蘇醒,現在顯現於世間的,僅僅是他夢中的一點本能性的意識。沒辦法做出清晰準確的行為。
比如說,他可以灌注力量給我,卻無法精確指定某種力量和使用這種力量,來幹具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