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封郵件裏麵的確鑿證據(jù),張湛山雖然還沒去做驗證,但是心裏已經(jīng)清楚,這些應該是真的,正因為這樣,他才心痛,才難受,幾百個人,從上到下,最輕的也得10年起步,最重的都是殺頭之罪,在華夏的曆史上,他帶頭抓住的貪腐犯已經(jīng)足夠進入前五十了,但是也沒有一次有這麼多人,當?shù)乇贿@些蛀蟲掌控,可見普通老百姓已經(jīng)很苦了。可惜的是沒人把這些人及時抓住,或者及早發(fā)現(xiàn),直到現(xiàn)在他們徹底盤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集團,已經(jīng)開始往周邊腐化,幸虧這個叫青天的人把這些蛀蟲都挖出來了。
手機震動了兩聲,看到來電人,張湛山笑了笑,既然自己收到了郵件,那麼這家夥收到也不稀奇,不過他還是接通電話後說道:“你這家夥怎麼想的起來打我電話。”
“別說你沒收到,現(xiàn)在正在看吧,那就說明人家先發(fā)給我的,我已經(jīng)看完了,這件事就我來牽頭了。”王天經(jīng)笑著說道,這是跟張湛山一樣,有著響當當?shù)拿枺绕湓谪澒倌沁叄侨缤烈咭粯恿钏麄兛謶帧?br />
“什麼先發(fā)給你,我早就看完了,隻是以為隻發(fā)給了我,我已經(jīng)準備打電話讓當?shù)胤锤峙浜闲袆恿恕!睆堈可奖韧跆旖?jīng)要小一些,但是在抓貪腐方麵可不想落後於對方。.Ъimiξou
“那就聯(lián)手吧,這次的事情太大了,當?shù)胤锤蛛b能在第一次大行動之後配合行動,而且按照這個人的行動來看,反腐局那邊肯定有收到郵件,所以我們行動要快,要是反腐局那邊先動手,一旦被那些人提前得到消息,說不定就很麻煩了。”王天經(jīng)說道,這也是何林義經(jīng)驗不足,他忘了不管是那些反腐局還是跟那些人的不同陣營,在地方上出現(xiàn)這種事情,沒人會好過,所以最終往往變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隨便推幾個替罪羊就了事了,當然了,這件事同樣也有好處,因為事情太大了,那些人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向上匯報。
在有限的範圍裏麵,這份證據(jù)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但是沒人會給自己不信任的人分享,很快平北城就聚集了一批人,以王天經(jīng)跟張湛山為首,進行了一番討論,討論的問題自然是行動不行動。
王天經(jīng)跟張湛山暫時沒有說話,是下麵的幾位在爭論,其中一位長得腦袋大脖子粗的說道:“這件事一定不能這麼簡單的下定論,這些人可都是我們重要崗位的人員,一下子調(diào)查這麼多人,肯定會出大亂子的,我建議先確定是誰發(fā)出的郵件。”
另一個臉色淡青的幹瘦中年人也說道:“我同意,不管是誰,我們講求的是要證據(jù)確鑿,也講求證據(jù)具有合法性,這個人幾乎全是從隱私角度出手,把這些所謂的證據(jù)發(fā)出來,也不敢留下姓名,我懷疑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栽贓陷害,對這樣的行為,我們絕對不能姑息。”
對角坐著一個年輕一點的男子,說道:“兩位別這麼激動,不管這證據(jù)從哪裏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我們就得核實一下真假,我這邊倒是有了一些消息,涉及到其中的六個人,已經(jīng)證實這份證據(jù)所言不虛。”
先前說話的兩人被他這樣一說,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反駁,確實如此,對方是反腐局,反腐局向來不需要遵守所謂的證據(jù)從哪裏來,隻要證據(jù)確鑿就行,這個年輕人叫遲元,在反腐局新興的一批人裏麵絕對的大哥位,沒有意外的話,二三十年之後,反腐局的大佬就是他了。
其他人也不再爭執(zhí),既然已經(jīng)有人確定了證據(jù)有部分是真的,那麼抓人就是必須的,但是該怎麼抓,這也是有說法的,要是一下子從平北城出動大批人去抓人,明天絕對全華夏都知道了,到時事情就太大了,所以隻能把關鍵人物抓住後,配合當?shù)氐姆锤指忠黄鸪鍪郑@樣影響才能降到最小。
遲元笑了笑說道:“既然大家都不說,那我來說說吧,這次的事情發(fā)生在這塊地方就很有意思,這裏的捕頭最喜歡做的是跨省抓人,而這些被舉報人,幾乎所有都參與過跨省抓人,所以你們所說的誰是舉報人我想不需要去關心,我們真正該關心的是抓住這些人後,審問出來的東西,將會造成的影響會是多麼巨大,說不定牽扯到幾個上市公司,更有十幾萬勞工的生活來源可能受到影響。”
腦袋大脖子粗的那位跟臉色淡青的幹瘦中年聽完遲元的分析,全都呆住了,他們過來,就是因為有人向他們匯報了這次的舉報事件,而他們跟生奶和力乳有著不淺的關係,知道那塊地方不能出事,一旦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兩個企業(yè)鐵定跟著玩完,他們本以為這次事情是當?shù)厝藢@些捕頭的不滿,沒想到根本不是這迴事,人家很可能就是衝著生奶和力乳去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另外的企業(yè),但是這沒什麼區(qū)別,一旦這些人被抓,生奶跟力乳肯定會被查出來。他們很想站起來說這次不能查,因為有著十幾萬人的就業(yè),太重要了,不能隨意動手,但是他們不敢,原因是當大家聽到遲元的分析之後,全都開始琢磨起來。
在華夏古代,商人地位十分低下,原因有多種,但是離不開的一條就是商人做事隻顧利益,而沒有底線的太多了,他們會隨意的撒錢去破壞規(guī)則,抓住這樣的商人一般就是殺,甚至株連九族。現(xiàn)在不同了,華夏鼓勵經(jīng)商,希望大力發(fā)展商業(yè),商人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但是為非作歹的商人依舊是遭人痛恨的,哪怕這些人因為有著大把的錢影響了不少法律的製定,讓他們可以在違法的時候被判得更輕,但是有一點是禁忌,就是商人行賄幹預執(zhí)法,這一直以來都是用最重的刑罰,也就是無期跟死刑!這些人讓捕頭隨意跨省抓人,然後折磨致死的不再少數(shù),一次兩次抓過來的人死掉可能是意外,次數(shù)多了就不是了,而且這些捕頭的親人還會在人死之後收到一筆巨額現(xiàn)金,無不表明這是赤果果的謀殺。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