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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越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渾身僵硬的肢體,隨後也去了操場。


    可惜。


    篝火晚會到了尾聲,幸好燒烤還有。


    蘇越隨便吃了一些。


    “蘇越,睡了一天,睡飽了吧?今晚上幾繼續(xù)再戰(zhàn)?”


    包大昌陰笑著走過來。


    這一個月,他已經(jīng)準備豁出去了。


    今天晚上再陪蘇越戰(zhàn)一晚上,明天上午自己也睡覺,反正其他人也熟悉了江武,有房晶淼的接待,問題不大。


    自己得養(yǎng)精蓄銳。


    “今天……再說吧。”


    蘇越喝著可樂,也尬笑了一下。


    真是難為老包了。


    自己今晚還真沒必要出去,他可舍不得再浪費酬勤值。


    得繼續(xù)研究一下屠宗師鏈。


    雖然弄懂了屠宗師鏈的原理,但可惜,這門配合類的陣型戰(zhàn)法,依舊是失敗的作品。


    而且,蘇越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施展出來。


    至於其他配合的人,他計劃是讓王路峰他們試試,可自己還沒有將具體的分配方式總結(jié)出來。


    王路峰他們和江元國武者的情況不一樣。


    薛屏海的分配方式,直接是以江元國武者為模板來進行。


    不一樣的。


    王路峰他們都洗過骨,理論上屠宗師鏈的成功率要高一些,但他們的氣血值又普遍低於江元國武者。


    要重新分配每個人所承擔的陣核,絕對是勞心費力的事情。


    至於嚴東顏的研究,更是不提也罷,那已經(jīng)是八年前的成果。


    但嚴東顏的結(jié)果,卻對蘇越有些幫助,畢竟,嚴東顏假設(shè)過用洗骨武者來進行陣法的催動,但似乎也沒什麼大進展。


    今天晚上,蘇越計劃再嚐試一下。


    起碼,先把自己的所負責的總陣核歸納出來。


    屠宗師鏈的陣法,其實像是一個能量體的運轉(zhuǎn)方式,簡單點來講,可以理解成一個連著水管的高壓水槍。


    靈池裏的骨粉,就是能量的來源,也就是水源。


    王路峰和杜驚書他們,隻能完成抽水管的工作,但這個抽水管不容易,稍有不慎就會爆。


    而蘇越自己,必然是最重要的電機。


    他氣血值最高,得運轉(zhuǎn)電機,負責水壓的穩(wěn)定。


    然後,再通過一個人,將壓縮過的骨粉力量,直接噴出去,從而達到洗車……不對,是打敗宗師的效果。


    環(huán)節(jié)很簡單,一目了然。


    其實也確實是簡單。


    幾個人當抽水管,負責抽水。


    一個人當電機,負責水壓穩(wěn)定。


    一個人將殺招最終噴出去。


    可看似簡單的環(huán)節(jié),卻又無比複雜。


    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出問題,都會令整個鏈條崩塌,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水管可能會爆炸,也可能初期穩(wěn)定,中期突然崩潰,甚至影響其他人。


    變壓器就更別提了,薛屏海至今無法攻克變壓器的人選問題,因為屠宗師鏈,江元國已經(jīng)死了六個皇族血脈的武者,他們就是因為充當變壓器被活活撐死。


    最後的水壓輸出者,也有極高的需求。


    雖然輸出者有變壓器穩(wěn)定靈力,但同樣有危險。


    很難!


    難如登天。


    蘇越目前需要攻克的難點,不僅僅是自己這個變壓器。


    他還需要總結(jié)出最合適的戰(zhàn)法,給王路峰他們當抽水管。


    “咦,不對啊。


    “我一個神州武者,一個月以後就會迴去西武,我研究人家江元國的屠宗師鏈幹什麼?”


    突然,蘇越一拍腦門。


    這種毫無卵用的事情,自己為什麼這麼入魔?


    瘋了?


    自己理解了屠宗師鏈的根基,已經(jīng)完成了對戰(zhàn)法的全新認知,其實已經(jīng)足夠了。


    起碼要學(xué)習(xí)焰神典一類的卓越戰(zhàn)法,以後對自己絕對沒有什麼難點。


    可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蘇越心裏就是癢癢。


    屠宗師啊。


    想想都特麼刺激。


    不對。


    江元國有九品神長老的屍骸,那神州呢?


    神州是濕境的主戰(zhàn)場,江元國隻是附加的戰(zhàn)場,神州會不會也有九品屍骸?


    一定有。


    想到這裏,蘇越心髒撲通撲通猛跳。


    如果這屠宗師鏈成功,那神州會不會也能找來九品宗師的骨粉,從而大力推廣。


    這絕對是大功一件啊。


    啪!


    “嘿……想什麼呢?”


    蘇越正在出神的想事情。


    王路峰和他說話,他根本就置若罔聞。


    氣的王路峰直接一個響指,打在蘇越耳朵旁。


    蘇越這家夥,不會被鬼附身了吧。


    難道這江元國有邪祟?


    不是被下了降頭吧。


    蘇越神經(jīng)兮兮,表情有些古怪。


    “有事說,一驚一乍。”


    蘇越皺著眉。


    他思考到關(guān)鍵時刻,正在這心情激動,突然被王路峰打斷。


    “你不讓我們?nèi)レ`池,是不是有什麼壞水?”


    王路峰悄聲問道。


    篝火晚會結(jié)束,江武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已經(jīng)離開,房晶淼也迴去宿舍,這裏就剩下他們幾個。


    包大昌都在一旁打盹,所以王路峰小心翼翼問道。


    杜驚書他們也一臉好奇。


    蘇越這家夥一肚子壞水,難道是有什麼好事?


    特別是王路峰。


    他了解蘇越,這家夥絕對是有陰謀。


    他甚至還有點小激動。


    “你們等我消息吧,平時好好吃喝玩樂就可以。”


    蘇越詭異的笑了笑,然後起身迴宿舍。


    如果屠宗師鏈成功,眼前這群牛鬼神蛇,可能就是第一個跨三階斬殺宗師的狠人。


    這是在創(chuàng)造曆史啊。


    想起來都情不自禁的激動。


    蘇越急匆匆往宿舍趕,一眨眼就不見了。


    唰!


    幾乎是同一時間,包大昌猛地睜開眼開,他瞳孔裏精芒綻放,瞬間就朝著蘇越離開的方向掠去。


    快!


    簡直快的可怕。


    杜驚書他們隻看到一道殘影,人就不見了。


    “想跑,你小子做夢。”


    追到蘇越身後,包大昌輕蔑的笑了笑,現(xiàn)在的年輕人,果然一個個都是鬼機靈。


    但你還是太年輕,你能逃得出我的掌心?


    我可是專業(yè)的特工人員。


    “包大哥,別給自己加戲了,這都到宿舍門口了,你追我?guī)致铮俊?br />

    蘇越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你還一副莫測的感覺,有必要嗎?


    果然,包大昌抬頭一看。


    該死。


    蘇越怎麼迴宿舍了。


    這是賓館大門。


    果然,長時間不睡覺,自己的思維都有些大意。


    還有,蘇越這小子,有點不按套路出牌啊。


    “包大哥,你看你都困成什麼樣了,趕緊迴去休息休息吧。


    “我這幾天真的不逃。”


    蘇越由衷的勸阻道。


    都成熊貓了,你得多累啊。


    我真要逃,你確實抓不住。


    到時候,無情的我,一定給你這年輕的特工上一課。


    “小可愛,你這種讓人放鬆警惕的把戲,老辣的我……見多了。”


    包大昌一臉警惕。


    越是疲倦的時候,就越是不可以放鬆警惕。


    對付蘇越這種狡猾的狐貍,不可以大意。


    ……


    迴到房間,蘇越打開嶄新的本子,繼續(xù)開始寫寫畫畫。


    白天用過那些筆記本紙張,他已經(jīng)全部銷毀,一切的戰(zhàn)法資料都已經(jīng)記在了腦子裏。


    第一步,就是演算出變壓器需要修煉的戰(zhàn)法。


    這是最重要,最危險,也是最難的一部。


    隻要自己的戰(zhàn)法完善之後,就可以給王路峰他們也演算出相應(yīng)的戰(zhàn)法的,到時候會簡單很多。


    唰唰!


    唰唰唰!


    筆尖在紙上摩擦,蘇越寫寫畫畫。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


    深夜三點。


    淩晨四點。


    淩晨五點。


    ……


    酬勤值+11


    酬勤著+9


    酬勤值+15


    ……


    腦海裏的提示音,蘇越已經(jīng)麻木到忽略。


    似乎過了一個瞬間,天色已經(jīng)變亮。


    ……


    王路峰他們照舊跟著房晶淼一群人在江武亂逛,了解江武的風土人情。


    江武很大,逛一個月他們都不會悶。


    更何況,還有很多美食和有趣的地方可以玩耍。


    今天包大昌沒有跟隨王路峰他們,他留在賓館,要監(jiān)視蘇越,同時他也要休息休息。


    昨天一晚上隨時惦記著蘇越,他又是一個的失眠夜。


    包大昌可以確認,這鬼小子,絕對有陰謀。


    耐著性子堅持了兩天,一定是在蓄謀逃亡。


    小家夥。


    這兩天你鬼鬼祟祟,閉門不出,以為我察覺不了異常?


    等你忍不住的時候,一定將你活捉,讓你知道什麼叫老薑特別辣。


    宿舍房間裏。


    蘇越廢寢忘食,一夜寫廢了五六個筆記本,地上全是散落的廢紙,有些被憤怒的揉成一團。


    ……


    失敗!


    失敗!


    失敗!


    ……


    嚐試了幾百次推演,結(jié)果全部都是失敗。


    沒有一次成功過。


    甚至,沒有一次接近過成功。


    推演戰(zhàn)法,比他想象中要難,甚至難幾十倍,乃至於上百倍。


    啪嗒。


    蘇越扔了筆,捏了捏眉心。


    他再一看宿舍的地麵,不由的一聲苦笑。


    果然。


    搞科研的都是這德行。


    這才僅僅一夜,自己的宿舍,就已經(jīng)和薛屏海的實驗室一模一樣,滿地的狼藉。


    而且他掌心裏,竟然還有幾根頭發(fā)。


    臥槽。


    勞資才18吧,這就開始掉頭發(fā)了。


    簡直可怕。


    迴想起薛屏海的頭頂模樣,再想想自己英俊帥氣的神顏,蘇越?jīng)]有來的一陣慌張。


    休息。


    必須得休息一下。


    假如自己突破宗師,可頭卻禿了,那世界上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躺在床上,其實蘇越也能理解自己的失敗。


    這是陣法。


    是難度不亞於絕世戰(zhàn)法的戰(zhàn)陣。


    不管是嚴東顏,還是薛屏海,他們都是地球上最頂尖的戰(zhàn)法研究專家。


    即便是這種頂尖人才,別人也都是按年來研究。


    特別是薛屏海,人家研究了整整十年。


    而自己,一夜時間就要領(lǐng)跑別人十年,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雖然學(xué)到了薛屏海十年的心血,但最後一步,不可能那麼容易走出去,關(guān)鍵薛屏海本人,也沒有任何頭緒。


    他也依舊在摸索。


    這足以證明戰(zhàn)陣有多難。


    “要不,我找王野拓,看看能不能聯(lián)係到嚴東顏,找他老人家諮詢一下。


    “反正對神州來說,這已經(jīng)是八年前就失敗的一次研究,應(yīng)該不會違規(guī)。”


    突然,蘇越瞳孔一亮。


    自己還可以找外援啊。


    如果要靠自己一個人枯燥的研究,還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


    而且蘇越總覺得,以自己的能力,下輩子或許都不可能成功,主要是專業(yè)方向不一樣。


    萬一嚴東顏不願意幫助,或者這是神州科研院不可以外泄的機密,那蘇越也隻能被迫放棄。


    沒辦法。


    如果在自己能力範圍內(nèi)的執(zhí)著研究,是一種進步,可以受益良多。


    但明知道不可能成功,還堅持不懈,那就是在鑽牛角尖,隻會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萬一神州不願意幫自己,那就果斷放棄。


    然後,自己去靈池隨意感受感受,想辦法去濕境吧,東邊不亮西邊也要亮起來。


    蘇越看了眼角落裏的長棍。


    不對,那是自己的天神怒焰棍。


    蘇越甚至已經(jīng)感覺到了濕境在召喚自己。


    說做就做。


    蘇越打開手機,用專網(wǎng)聯(lián)係到了王野拓。


    王野拓不怎麼忙,接起了蘇越的電話。


    雖然在國外,但震秦軍團的是專線,可以最快聯(lián)係到,而且不用擔心竊聽的問題。


    王野拓還挺好奇,蘇越去江元國江武學(xué)習(xí),為什麼大清早給自己打電話。


    難道是捅婁子了?


    蘇越也沒有廢話,長話短說的講清楚了問題關(guān)鍵,他也沒說偷看別人的科研資料,說是偶然得到。


    王野拓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是找科研院一個戰(zhàn)法類專家求助。


    “好的,我知道了。


    “你保持手機開機,如果嚴東顏方便的話,會主動和你聯(lián)絡(luò)。萬一他沒空,我也會通知你。


    “別抱太大希望,嚴東顏是神州戰(zhàn)法科的科長,大概率沒空。”


    王野拓掛了電話。


    如果是神州一些保密研究,他就直接告訴蘇越,嚴東顏沒空。


    “這小子,跑江元國研究戰(zhàn)法去了,這不是有病嗎。”


    將事情安排下去之後,王野拓又喃喃自語。


    你一個18歲的武大學(xué)生,好端端研究什麼戰(zhàn)法。


    能學(xué)會不就行了嘛。


    哪怕是我們這些九品大將,有時候都研究不明白戰(zhàn)法的原理,你個三品,想的倒是深遠。


    王野拓覺得,蘇越純粹就是胡鬧。


    這小子會不會是太閑了?


    嚴東顏可能看在自己麵子上,和蘇越交談幾句,但真正幫蘇越的幾率……是零。


    ……


    江武。


    圖書館。


    弓菱這幾天情緒有些低落,她拒絕了眾人一起去出遊的提議,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江武圖書館,是個安靜的好地方。


    王路峰和田宏偉要來陪弓菱,被杜驚書直接拎走。


    倆個沒眼色的蠢蛋。


    弓菱一定是因為燃燒雷達測試的事情,心裏有些不舒服。


    這時候她需要一個人安靜,你們?nèi)ルb會更加讓她煩亂。


    一個人靜一靜,很多事情就想明白了。


    就像當初自己嫉妒蘇越,如果不是一個人默念莫生氣,可能現(xiàn)在還在想辦法對付蘇越。


    但對付蘇越除了讓自己心魔更深,還有其他意義嗎?


    卵用沒有。


    如果不靜下心來,容易把路走歪。


    江元國的圖書館很大,但人卻少的可怕,有些空蕩蕩。


    因為爬格草的原因,江元國武者普遍比較浮躁,除了那些勵誌要去護國師團的武者,其他人也就得過且過,反正也就這樣了,一輩子沒希望突破到五品。


    弓菱在江元國圖書館,還有些意外的收獲。


    這裏有一個展廳,裏麵竟然全部都是關(guān)於遠程弓箭術(shù)的書籍。


    有江元國文字的書籍,甚至……還有不少神州文字。


    弓菱隨手拿了一本,就坐下開始翻看。


    書裏有些內(nèi)容,弓菱已經(jīng)清楚,但同時也有些全新的知識。


    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翻到了最後一頁。


    有些收獲。


    雖然整本書一多半沒什麼用,但總有那麼幾頁是幹貨。


    頓時間,弓菱因為自己實力弱的失落,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她猶如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大陸。


    在江元國這一個月,自己終於有事幹了。


    這個大廳的遠程類書籍,足夠自己看一個月。


    弓菱又找來一本,開始細細品味。


    這是一本講述各種神弓的書籍,弓菱簡直陷在了書籍裏,裏麵甚至有神州第一神弓:博龍弓的介紹。


    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中午,她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肚子餓。


    “小姑娘,你是神州人嗎?”


    突然,弓菱麵前,走來一個很蒼老的老者。


    他身形枯瘦,皮包骨頭,眼皮也耷拉下來,看上去起碼有90多歲。


    “啊……對,我是神州來的學(xué)習(xí)團。”


    弓菱連忙說道。


    同時,弓菱觀察了老者一眼。


    當她看到老者手掌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


    這是一個弓箭手。


    遠程武者的手掌,和普通武者不一樣,因為要無數(shù)次拉開弓弦,手掌會很怪異。


    “你是不是姓弓?”


    老者下一個問題,問的弓菱渾身汗毛都豎起來。


    這老者明顯不知道神州交流團的事情,也沒有見過自己。


    可他為什麼卻能猜到自己姓弓?


    其實別說這老者,哪怕就是房晶淼,也不知道自己姓弓。


    弓菱清楚,她的存在感特別低。


    更何況,自己也沒有參加過刻度表的測試,更不用說名揚四海。


    “你的爺爺,是不是叫弓玉震。”


    老者問下一個問題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他渾濁的眼珠子裏,綻放出了一陣精芒。


    聞言,弓菱更是下意識倒退了一步,大腦一片空白。


    “我爺爺不是弓玉震。


    “弓玉震是我太爺爺,他已經(jīng)死了好多年了吧。”


    弓菱愣神了幾秒,然後狠狠咽了口唾沫。


    自己的爺爺是弓白辰。


    弓玉震是爺爺?shù)陌职帧?br />

    爺爺今年已經(jīng)快90歲,太爺爺結(jié)婚晚,算算年紀,今年應(yīng)該130多歲,早就死了。


    “重孫女,對,算算年紀,應(yīng)該就是重孫女,是我一緊張算錯了。”


    老者找了個椅子坐下,他眼眶似乎還有些濕潤。


    他看著弓菱的手掌。


    弓家的人,手掌都比別人長,而且還比較怪異,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有心之人可以分辨出來。


    弓菱更加一頭霧水。


    但她現(xiàn)在反而平靜了下來。


    雖然爺爺一生過得不算輝煌,成就更是稀鬆平常,直到退休,也隻是個四品。


    父親就更別說了,就是一個二品的氣血武者,早已經(jīng)選擇了經(jīng)商。


    但在太爺爺那一輩,也就是80多年前,弓家好像也是名門望族。


    而太爺爺弓玉震,被稱為神州的遠程首席。


    他可是神州遠程係公認的最強神射手,所以太爺爺被尊稱為首席箭神。


    其實關(guān)於弓玉震的消息,弓菱還是去了戰(zhàn)國軍校之後,才看到了不少記載。


    在弓家,他隻知道太爺爺名字將弓玉震。


    弓菱依稀記得,她在很小的時候,老爸有一次問爺爺,關(guān)於太爺爺?shù)氖虑椤?br />

    結(jié)果那一次爺爺大發(fā)雷霆,狠狠訓(xùn)斥了老爸一頓。


    老爸事後還不服氣。


    畢竟,太爺爺可是老爸的親爺爺。


    反正在弓菱心中,爺爺好像很憎恨太爺爺。


    但在戰(zhàn)國軍校圖書館的記載裏,太爺爺當年可是貨真價實的宗師級強者。


    神州的首席箭神,被吹的很誇張。


    甚至還有一些文章,說爺爺是全球首席,還射死過異族的九品強者。


    畢竟是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太爺爺,弓菱雖然心裏也驕傲,但還是太遙遠,她也沒有太當迴事。


    反正弓家現(xiàn)在是落寞了。


    自己盡力突破吧。


    100年前的事情,再拿出來吹,就沒有意思了。


    “這位前輩?您認識我太爺爺?”


    弓菱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老者剛在還抑製著,可現(xiàn)在淚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難道自己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


    “唉,沒想到我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弓家的人,真是天意啊。”


    老者很講究。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眼淚。


    弓菱心中感慨。


    體麵人。


    他很精致,和普通老人的隨意穿扮不一樣。


    這老人雖然身形也已經(jīng)彎曲,但還是穿著一絲不茍的休閑裝。


    “您……認識弓家的人嗎?”


    弓菱又一次問道。


    “我叫房曆言,是江武一個已經(jīng)退休的校長,平時沒事幹,喜歡來圖書館清靜一會。”


    房曆言深吸一口氣,勉強平靜了唿吸。


    “您是……”


    弓菱一愣。


    姓房?


    這應(yīng)該是江元國的皇族啊。


    又想到房曆言是江武上任的校長,弓菱就釋然了。


    人家是校長,姓房多正常。


    “你的太爺爺弓玉震,是我的師傅。


    “他老人家死於20年前,我親手送的終。”


    提起弓玉震,房曆言眼眶又一次濕潤。


    弓菱渾身一僵。


    太爺爺竟然是死在了江元國。


    這沒道理啊。


    他是神州的箭神首席,爺爺也活著,父親也活著,應(yīng)該被弓家送葬才對啊。


    當然,弓菱隻是奇怪。


    說實話,她心裏沒有太多的傷心情緒。


    沒辦法,太爺爺死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出生。和親爺爺比起來,要缺少很多親情紐帶。


    如果說傷心欲絕,有些虛偽了,但弓菱心裏還是不怎麼舒服。


    太爺爺怎麼可能死在了江元國。


    “當年師父被三個九品異族聯(lián)手暗殺,最終逃出生天,迴歸神州。


    “但可惜,師傅他老人家雙臂被異族砍下,並且武器淬毒,他肢體再也無法續(xù)接,從此神州的箭神首席被廢。


    “當時你太爺爺?shù)母赣H,執(zhí)意要讓你父親去武大授課。


    “可師傅因為雙臂被廢,已經(jīng)厭倦了這個世界,他隻想清靜度日,並且不想讓弓家後人繼續(xù)去戰(zhàn)場。


    “他甚至不讓自己的兒子,也就是你爺爺,去多接觸弓箭術(shù)。可你太爺爺?shù)母赣H,堅決不允許師傅逃避,他認為神州利益大於天,你太爺爺就是死,也要死在課堂上,為神州培養(yǎng)更多的武道人才。


    “就這樣,某一天晚上,你太爺爺承受不了弓家的壓力,偷跑到了江元國。


    “那時候他雙臂殘廢,體內(nèi)還有暗傷,偶然的機會,我救了他,從此我認識了師傅。”


    房曆言大概講述了弓玉震來江元國的原因。


    弓菱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100多年前,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你別怪你太爺爺逃避,也別怪你太爺爺?shù)母赣H冷血。


    “100多年前的世界,和現(xiàn)在截然不同。


    “那時候神州也水深火熱,江元國更是一片煉獄。


    “你太爺爺?shù)母赣H,是最正統(tǒng)的思維,那時候你們神州的武者,每個人都粉身碎骨來報效神州,死而無憾。你太爺爺屬於逃避者,他反而是異類。


    “而在那個時代,師傅其實是有些自私。


    “他認為自己付出了一輩子,就該讓弓家後人享受安寧,不用再去戰(zhàn)場送命,那時候各個戰(zhàn)場,都和絞肉機一樣。


    “可你太爺爺?shù)母赣H認為,師傅是大逆不道,甚至要將他驅(qū)逐出弓家。


    “就這樣,師傅他老人家萬念俱灰,最終選擇在江元國渡過了殘生。”


    房曆言歎了口氣。


    “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境遇,說不上什麼對錯。”


    氣氛沉默了幾分鍾,弓菱歎了口氣。


    可能。


    爺爺就是因為太爺爺?shù)奶颖埽旁骱匏伞?br />

    沒想到,在江元國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關(guān)於弓家的故事。


    “雖然我也修煉過遠程弓箭,但其實師傅沒有教授我任何弓家的箭術(shù),我隻學(xué)到了師傅的其他一些戰(zhàn)法,還有在濕境戰(zhàn)鬥的方式。


    “他老人家堅定的認為,隻有弓家的血脈,才能領(lǐng)悟到最強箭法,也隻能弓家的人,才能配得上全球首席。”


    弓菱還在黯然傷神。


    房曆言突然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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