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淩飛微微一怔，不知憐霜為何會有這般感慨。


    這不符合一個年輕女子的心境。


    在世人眼中，憐霜就是天之嬌女，是女神。


    她是高而不可攀的存在。


    可此時看來，她似乎心有煩憂，在感慨人生，表現出了和同齡人不一樣的心緒。


    “她在煩憂什麼？”望著那遙望虛空，一臉憂鬱的憐霜，這讓淩飛詫異不已。


    “憐霜難道也有著一段故事？”淩飛心中喃喃道。


    若非如此，憐霜怎會這樣？


    這讓淩飛的心變得更加的好奇了起來。


    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對這個師姐也感到極為好奇。


    不過，憐霜不說，他也不好細問。


    “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突然，憐霜偏過頭，瞅向了淩飛，開口問道。


    在她那眼睛當中，淩飛看到了幾分茫然。


    如今的憐霜，再也不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女劍神。


    她就如一個為人生感到迷茫的鄰家小妹。


    在這一刻，淩飛那顆心猛然一動，不由心生憐惜。


    任淩飛怎麼也想不到，平時那個高傲清冷，指點著他武學不足的師姐居然會露出這樣柔弱的一麵。


    “每個人，生活的環境不一樣，活著地目的自然也就不一樣，所以，人活著是為了什麼，這將各有不同。”見憐霜那般模樣，淩飛也是不由深深吸了口氣，如此說道，如他活著的目標就和別人不一樣。


    “每個人生活的環境不一樣，活著地目的自然也就不一樣。”憐霜喃喃自語。


    可是，她那雙眸中的那抹茫然當中卻是多了幾分哀傷。


    “憐霜師姐為何突然有這般感慨？”淩飛詢問道，他想了解一下這個師姐。


    “不知淩師弟活著地目的是什麼？”憐霜不答反問，那雙眸子當中的迷茫斂去，露出了些許好奇。


    “我活著的目的？”淩飛一怔。


    見憐霜那期許的眸光的眸光，他便是神色內斂，說道，“我從小立誌成為強者，為我父分憂，如今也是一樣，我的目標便是成為一代強者，保護我的親人，為我的親人遮風擋雨，讓他們無憂。”


    “這就是我活著的目標。”說到最後，淩飛的眸光變得無比的堅定了起來。


    為了這個目標，他願意赴湯蹈火，無懼任何危險。


    “為父分憂，為了守護親人而活？”憐霜那眼睛眨動，好奇的盯著淩飛，說道，“你不為你自己而活？”似乎在憐霜看來，淩飛此言很不可理解，出了她以往的認知，所以對此感到很好奇。


    “不為我自己而活？”淩飛一怔，不明白憐霜為何這麼一問。


    “人活著，不應該是為了自己嗎？”憐霜說道。


    “人活著的確是為了自己。”淩飛微微點頭，而後眸光堅定的說道，“可是，在我的世界當中，我的親人就是我的全部，不分彼此，所以，為了他們而活，就是為了我自己而活，這沒有什麼區別。”


    “親人！”憐霜的身子突然一顫，如遭雷擊，那眼睛迷蒙，遙望著遠處的虛空，露出追憶之色。


    若仔細看去，她那眼睛當中似有霧氣繚繞。


    可更多的是冷淡。


    見此，淩飛心中詫異。


    “師姐已無親人？”見此，淩飛忍不住詢問道。


    “我已不是我，親人？嗬嗬。”憐霜苦澀一笑，她迴過頭，瞅向了淩飛，道，“你很喜歡北冥劍派那個叫做上官婉兒的女子？”似乎，她並不願意提及自己的事情，所以才轉移話題，倒是詢問起淩飛的事情。


    “她曾與我一起共過生死，她也是第一個讓我想去嗬護一生的女子。”淩飛眸光一凝，說道。


    簡單的一句話，卻說明了一切。


    “可是，北冥劍派不會讓你們在一起。”憐霜說道，她看似淡漠無情，可對於這些事情卻似乎洞若觀火。


    “我會想辦法克服一切困難，讓她迴到我身邊，如此，我才能保護她。”淩飛一臉堅定的說道。


    “有你，上官婉兒很幸福。”憐霜凝視著淩飛，似想要看清楚他話中的真偽，隨後深深吸了口氣說道。


    從淩飛的眼睛當中，她看不出一絲偽裝。


    “隻是，你確定她不會背叛你？”憐霜帶著幾分好奇，詢問道。


    “背叛我？”淩飛一怔，而後很確定的說道，“不會。”


    當初，上官婉兒為了他，可是差點殞落啊！


    “你迴答得到手很堅定，不過，人是會隨著環境而變的，你怎能保證此時的她還是以前她？”憐霜說道。


    “這……”此言一出，淩飛眉頭微微一皺，他也有些擔憂。


    若上官婉兒真的全心在他，當初就會答應來淩雲宗才是。


    可是，他知道，上官婉兒的心更多在劍道上。


    因為從他們認識開始便是這樣，不曾改變。


    她是否會為了劍道，做出不一樣的選擇，淩飛也不敢保證。


    他們雖然一起經曆過生死，可終究相處的時間終究還是太少了。


    “嗬嗬，看來，你對的上官婉兒還沒有足夠的信心啊！”見此，憐霜倒是不由嫣然一笑。


    “若她真的背叛我，我也認了。”淩飛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畢竟，當初若不是她，我早就死了。”


    聞言，憐霜那笑容逐漸收斂，瞅向淩飛時眸光開始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似乎，她並沒有想到，淩飛對上官婉兒也是用情極深。


    又或是，她沒有想到淩飛會如此豁達。


    “若她殺了你，你真不後悔？”憐霜道。


    “人生哪有那麼多事情可後悔，這是我的選擇，我選擇了相信她，便當相信，至於她會做出什麼選擇，我也認了。”淩飛說道，關於這些事情，他也並不願多想，哪怕他在聰明，也有著一些軟肋。


    也有一些想迴避的事情。


    “希望你們能有好結果吧。”憐霜一笑，也不在調侃淩飛，而後收迴了那眸光，深深吸了口氣，遙望著遠處虛空，低聲道，“可惜，這一切，隻怕將沒有那麼容易，晚霞雖美，終究還是會消散，至於明天如何……誰知道了？”


    “明天如何，的確沒有人知道，可是，既然活著，就當珍惜現在每一個機會，珍惜身邊的人。”淩飛說道。


    “珍惜現在？”憐霜一怔，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問題。


    “時間不晚了，我便先告辭了。”和憐霜交談，卻被提及了心中擔心的事情，淩飛也不想多留了。


    此時的他，心情略顯煩躁。


    關於上官婉兒的事情，他都安排好了。


    讓他唯一擔心的便是上官婉兒會不願意離開北冥劍派。


    特別是在和徐子濤一戰後，他的擔心更甚。


    因為徐子濤展現出的北冥鯤鵬劍的確很強大，足以吸引無數的劍道天才，去拜入北冥劍派了。


    上官婉兒從小就專於劍，極於劍，她會選擇劍道嗎？


    淩飛不敢保證。


    畢竟他和上官婉兒雖然有過生死之交，可那份情，還隻是初步階段，到底如何，淩飛也沒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