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夜朗星稀,蟬鳴漸絕,落鳥歸林。
丹靈宗丹堂徐傾城的閨房之中,花裳安詳?shù)奶稍诖查街希瑲庀⒓毴暨[絲,若不仔細察覺,根本就察覺不到。
“傾城,花裳怎麼樣了?”待到徐傾城查探完畢,郭永緊張的問道。
“應(yīng)該沒有大礙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查探到若有若無的脈搏了!毙靸A城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露出一絲放心的微笑,說道:“花裳姐姐的情況比你那次好太多了,你那次直到第四天我才感覺到脈搏,真把我嚇死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郭永收迴了目光,心中也踏實許多了。
“秦師姐,天色不早了,你迴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行了!毙靸A城覺得沒什麼事了,便勸一直在一旁待命的秦念迴去休息。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念了然的長哦一聲道:“我知道了,你們小兩口是不是有什麼私房話要說!我懂,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了!
聞言,郭永幹笑了兩聲,徐傾城卻是鬧了個大花臉,嗔道:“誰和他小兩口。≌l要和他說私房話了,秦師姐討厭。”
“真的不是小兩口麼?像郭師弟這樣的人中之龍你若是不要,那我可搶了喔!”秦念假意一本真經(jīng)的道。
“不行,不許搶!毙靸A城一把抱住郭永的手臂,就像母雞護崽一般霸道的道:“他是我的!彪S即,她才反應(yīng)過來是秦念在打趣她,頓時臉頰更紅,羞得埋在了郭永的肩膀裏。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看把你嚇得。”秦念莞爾一笑,對著郭永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人都走了,還要躲到什麼時候。”郭永溺愛的揉了揉徐傾城的青絲,滿臉都是溫柔的笑意。
徐傾城偏過頭偷偷瞄了一眼,見秦念果真走了,這才鬆開了郭永的手臂,嘟著嘴道:“就知道笑,都不幫我!
是你自己太老實實在了,讓我怎麼幫。郭永訕訕笑了笑,沒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從無根業(yè)火之地出來,便是殺人救人,關(guān)於趙碩和血淚兒以及郭家的消息還一直都沒來得及詢問。
念及此處,郭永便道:“傾城,我覺得我去墓地之前,你不是和碩兒淚兒都在皇城麼,怎麼如今你迴到了丹靈宗,那她們兩個呢?”
“碩兒姐姐和郭家的人應(yīng)該都在血島吧!我是看著她們登船的!毙靸A城迴憶道:“本來我也是要隨著她們?nèi)パ獚u的,可是嶽清帶著人追了上來,我隻能留下了做人質(zhì)了!
郭永將徐傾城拉入懷裏,臉貼著後者的額頭,心中感激萬分。這個丫頭總是這麼善良,總是將苦的留給自己。不過聽聞趙碩等人在血島也就放心了,想來應(yīng)該無事。
“那你在丹靈宗的這段時間,嶽清有沒有欺負你?”
徐傾城本想說有,嚇一嚇郭永,不過看到後者關(guān)切的眼神,整顆心都酥了。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道:“他才欺負不到我呢!他一想欺負我我就以死相逼,他就沒轍了,最後不得已才想著拿辛長老和我?guī)煾傅男悦鼇硪獟段遥贿^你及時出現(xiàn)了。”
徐傾城說的輕巧,但郭永可以猜想到每次被嶽清逼得隻能以死來嚇唬對方時候的那種無奈!耙磺卸歼^去了,以後我再也會讓你單獨麵臨為難了。”
“嗯嗯!等明日把宗門的事安頓好,你便去血島把碩兒姐姐和淚兒姐姐接迴來吧!你消失的這段日子裏,她們也很是擔(dān)心你,每日以淚洗麵,都憔悴了許多!
徐傾城總是這般,不爭不搶,時刻都替別人著想。明明自己心中非常想和郭永獨處,卻依舊選擇讓郭永早日去見趙碩等人。這份善良的天性,我見猶憐。
提起血淚兒,郭永也想起了血淚兒的傷,忙問道:“對了,淚兒的傷勢如何了?”
“淚兒姐姐的傷勢已經(jīng)被控製住了,還好花裳姐姐及時將血靈草送了迴來。而我們之所以會被嶽清追上,便是因為我給淚兒姐姐煉製聚血丹耽誤了兩天時間!
“控製住了就好。”郭永心生感歎,這一遭要是沒有徐傾城的話,恐怕血淚兒現(xiàn)在也會因為長時間得不到自己的血而香消玉損。
“雖然是控製住了,但依舊擺脫不掉的你的血液的,隻是把飲血的頻率便低了而已,以前每三天須得一次,現(xiàn)在三個月一次,這都過去一年了,也不知道你留下的那些血液還夠不夠。所以,你還是早些去把淚兒姐姐接到身邊吧!”
“我去,等這邊事一了,我馬上動身!北恍靸A城這麼一說,郭永還真有點擔(dān)憂血淚兒的近況。
或許是太長時間為見麵了,彼此都太思念對方,這一夜徐傾城就和郭永相擁在一起,一直聊到了天亮。
東方亮起一抹魚肚白,幾聲雞鳴宣示著新的一天的到來。兩人看了一夜的月光,這幾日因為嶽清逼婚的事,徐傾城夜不能寐,此時已經(jīng)倒在郭永的肩頭沉沉睡去。或許隻有倒在這裏,她才覺得安心。
“郭師弟,全宗上下已經(jīng)......”院外傳來了秦念的唿喊聲,隨即秦念窈窕的身姿映入郭永的眼簾。
“噓!”郭永連忙並起手指示意對方噤聲,而後將徐傾城公主般抱起,遞到秦念的懷中,悄聲道:“這丫頭這幾日應(yīng)該是累壞了,你將她抱到你那裏休息吧!我現(xiàn)在就去演武場!
隨後,兩人兵分兩路,郭永向著演武場而去。心中想到,早日安頓了丹靈宗,也好早日去見趙碩等人。
或許是又可以重新拾起希望,亦或許是眾人對郭永有著莫名的信任,眾人早早便來到了演武場,靜候郭永的到來。
經(jīng)曆了去年的幾大高手被困一事,東勝五大勢力都遭受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打擊,人才凋零,強者也所剩無幾。這還是迅電組織一心隻為血龍碑,沒有趕盡殺絕的情況下。若是誌在整個東勝修煉界,恐怕五大勢力已經(jīng)在東勝除名了。
作為五大勢力之一的丹靈宗還是在嶽清投靠了迅電組織的情況下,才得以保存的相對完整。
其實郭永在心裏麵還挺感激嶽清投靠了迅電組織的,隻不過後者錯就錯在是真心投靠,而非虛迤偽蛇。錯就錯在不該打徐傾城和花裳的注意。錯就錯在不該拿門中僅存不多的長老來威脅徐傾城。
經(jīng)過一場變故,丹靈宗依舊保留著七八百名弟子,和二十餘名長老教習(xí)。這樣的數(shù)字,在如今五大勢力之中恐怕也就僅次於妄山宗了。不過郭永倒是沒有在人群之中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的勁敵,風(fēng)寂和孔玉。估計二人覺得丹靈宗已經(jīng)沒有安全可言了,迴到了自己的家族。
“永兒,你來了!北煌婆e為主持的辛長老見到郭永,和藹的笑了笑。他知道如今宗門中人如此看得起他,都是看在郭永的麵子上。
郭永迴之一笑,躬身一拜!巴絻阂娺^師傅。”
“不必拘泥虛禮,諸位同門都在等你呢!如今門中也就你實力最強,最有資格發(fā)號施令!毙灵L老拉著郭永走向演武場平日裏用於比鬥的擂臺。
郭永點了點頭,並沒有客氣。並非是郭永妄自尊大,如今這已然是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實。與其將時間花費在這些客套話之上,還不如實實在在的商量一下宗門日後的發(fā)展。
“既然諸位同門如此抬愛,那我郭永就不客氣了。”郭永登上擂臺,對著臺下四方弟子,長老一一抱拳,然後道:“眾所周知,如今我們東勝修煉界可謂是遇上了千百年來最大的一次浩劫,不光是我們丹靈宗,就連皇家,商盟,元氣宗的宗主和許多長老都被困在了迅電組織的八門陣圖之中,東勝群龍無首,一再被迅電組織打壓,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我知道在諸位之中,曾經(jīng)有些人因為生命受迫,不得已選擇了跟隨嶽清投靠了迅電組織,在這裏隻要你們願意真心改過,我們丹靈宗便不予追究。但若是不思悔改,那就別怪我郭永心狠手辣了,到時候你們的下場將比嶽清慘一千倍一萬倍!
眾人都知道郭永實在給那些叛徒們臺階下,佩服郭永心胸的同時也被郭永的後話下了一跳。
其實郭永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整個東勝修煉界本就凋零,能用之人太少。加之郭永雖然也殺過不少人,但絕非是個嗜殺之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他也摸不準那些人到底是自願還是被逼。所以也隻能先放一馬,留觀後效。
見眾人一個個表情嚴肅,鄭重,甚至有些後怕,郭永知道自己的告誡之聲起了作用。輕舔下唇,郭永繼續(xù)道:“如今是東勝修煉界生死存亡的時刻,想要讓東勝修煉界迴歸到從前,我們就必須救出東勝的幾大高手,同時團結(jié)東勝散修,舉全東勝之力,將迅電組織徹底趕出東勝!
“如今敵方勢大,這些事我們隻能偷偷摸摸的進行。關(guān)於解救幾大高手的事,我會親自去做,而聯(lián)係東勝散修的事情就隻能交給你們了。切記不可以走漏了風(fēng)聲,若是有誰膽敢故意向迅電組織告密,下場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