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蓉城僵屍事件”這個都市靈異故事，很顯然在這個時代的殺傷力還是太大了。</p>
即便是大晌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三個小屁孩子也被嚇的遍體生寒，一個勁兒的往大人堆裏湊。</p>
平時這個時間，李小陽和胡小寶兩個都是滿大院的瘋玩，根本抓不住影子的。</p>
眼見著今天兩個熊孩子行為反常，竟然就縮在家裏，圍著自己屁股後轉悠，祖美蘭可是稀奇壞了。</p>
滿頭霧水的問了李小陽幾遍，得知是李陽這個熊大人給小孩子講了個超級恐怖的故事，導致院裏的仨孩子擔心“沒找到的那個僵屍”過來抓自己而不敢出去玩兒，祖美蘭是哭笑不得。</p>
狠狠地教訓了李陽一番之後，沒太把這當迴事的祖美蘭便忙活去了。</p>
李陽則是帶著林小婉離開家門，去了此前林小婉在林業局家屬樓租的那套房子。那套房子是去年秋天時候，林小婉從學校宿舍搬出來時候租的，現在還沒有到期。</p>
即便在林小婉去上海之後，李陽也沒把房子退掉。一來是他確實不差錢，那房子一年房租才一千多塊，剩下幾個月要是退也能退掉，隻不過退那幾百塊錢，還不夠李陽麻煩的。二來呢，也是李陽想給自己留個能夠獨處的地方。他享受每天早上起床之後，就能看到年輕的李奉獻和祖美蘭的感覺，可現在畢竟是一個身份獨立的成年人，有的時候他也需要一些屬於自己的空間。</p>
所以自打林小婉去了上海之後，他也去過林業局家屬樓幾次。</p>
李陽現在林業局裏，可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名人。</p>
在綏遠吞並了森工建材之後，林業局的局長都因為森工建材的關係被免了職，略微消息靈通一些的人都清楚，李陽在整件事情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特別是在新任的林業局局長楊萬森上任之後，有事沒事總往綏遠那跑，儼然將綏遠建材當成林業局上級單位的架勢，更加讓林業局這邊的職工們對李陽這個綏遠建材的老總產生了那麼一種莫名的敬畏。</p>
林業局家屬樓雖然是個商業樓盤，可這邊大部分住的都是局裏的職工。</p>
下午四點多鍾。</p>
一小撮沒有排班的職工正拿著大蒲扇，在小區的樹蔭下納涼。</p>
見到李陽帶著消失了許久的林小婉進了小區，幾個能言善道的立刻就迎了上去。</p>
“哎呦，李總，林老師！可挺長時間沒見著你們倆了過來了！”</p>
“林老師，不是咱們鄰裏鄰居的挑你的理啊，你說你考上大學這麼大個事兒，怎麼沒知會大家夥一聲啊。哪怕你不辦置不收禮，我們也上門祝賀祝賀，沾點喜氣兒不是？”</p>
林小婉滿打滿算，其實也就在職工大院這邊住了半年多的時間。她內向的性子使然，其實在這邊的時候和這些街坊鄰居並不怎麼熟悉。</p>
頂多，也就是每天上班下班見了麵點一笑而已。</p>
現在被這些人一下子圍住，成了眾人奉承的對象和焦點，她一時間還有點不適應。</p>
站在她身邊，李陽分明看到了小婉老師穿著塑料涼拖的腳腳尷尬的蜷縮了起來。就像是踩奶的小貓，可愛的讓人忍不住咬上去一口。</p>
“我，我那個時候考上之後比較匆忙，想著快點去學校報道，把專業的事情定下來，所以……所以就沒準備，不好意思……”</p>
麵對眾人七嘴八舌的討好，林小婉紅了臉，雙手拎著皮包尷尬的迴應了一句。</p>
“林老師，那兒一次迴來能呆一些陣子吧？距離開學好像還有十多天呢，要是不走的話，哪天有時間到家裏吃飯啊！”</p>
“是啊，林老師在這邊的時候，大家夥兒都忙工作。現在林業局夏季停伐培林，咱們這街坊鄰居的都沒啥事兒，林老師千萬不能見外，一定要到家裏來哈！”</p>
眼見著一群平時隻會議論人長短的家庭婦女，一麵圍著林小婉宣泄著她們過度的熱情，一麵用目光的餘光偷偷的瞄著自己，滿臉的諂媚，李陽暗暗一笑。</p>
他心說當初林小婉剛搬過來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這群八婆這麼熱情？</p>
而且他分明記得，現在這些街坊裏麵，可是有好幾個當初林小婉在這裏住的時候特事兒——這個時候的居民樓，用水走的還是公共水表。也就是一棟樓每個月用多少水，樓裏的所有人家均攤的。</p>
林小婉愛幹淨，經常洗洗涮涮，也經常洗澡，那個時候沒少被這些長舌婦明裏暗裏的講究，說她一個人拉高了整棟樓的自來水費。</p>
李陽不傻，他自然笑得這群人對林小婉殷勤的原因——現在綏遠集團即是林業局最大的用料單位，又是省市兩級的重點企業。隨著林業局這邊的效益越來越差，綏遠集團這個木材加工大戶對林業局的影響力也就越來越重。目前很多林業局內部的職工，都消減了腦袋想往綏遠集團裏麵鑽營。</p>
之所以討好林小婉，說白了還是衝著自己來的。</p>
這社會，當真是又現實又複雜。</p>
“行了諸位，小婉剛從外地迴來，坐了兩天的火車，疲乏的緊了。等過兩天有功夫，你們再好好敘舊。”</p>
心裏明白怎麼迴事，李陽也沒太給這群長舌婦麵子，淡淡的說了一聲之後，便拉著明顯不適應這種社交環境的林小婉走進了小區。</p>
隻留下一群不知道怎麼示好的八婆，在身後又一陣奉承和拍馬。</p>
直到進了小區裏麵，徹底甩開了那些街坊，林小婉才終於鬆了口氣。</p>
八月下旬，下午四點多距離傍晚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天上那猶如火刺蝟般的大太陽，已經眼可見的向西運行，炙熱的陽光也仿佛變得深沉，不是那麼囂張跋扈了。</p>
迎著陽光，林小婉臉上細小的容貌都顯得熠熠生輝，挺翹的鼻尖兒上，幾點細密的汗珠折射著陽光的點點晶瑩，整個人白的發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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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的相當樸素。</p>
即便是在她前去上海求學之前，李陽就已經明確的表明了，她上大學期間的所有費用；學費，生活費他都包了，可林小婉仍然保持著最簡樸的生活方式。</p>
李陽每一次給她匯去的生活費，都被她原原本本的給退了迴來。</p>
李陽倒是也知道，林小婉此前在林業局職工小學教書的時候，手裏麵攢了一些錢。可是那些錢裏的大部分都被她匯給了家裏，留下的那部分，隻能維持著一個姑娘家最低的生活開銷。</p>
這樣的做派所產生的直接影響，就是林小婉身上穿著的那件白色連衣裙已經洗的發饢，純棉的布料軟塌塌的，一點也沒有堅挺的視覺效果了。</p>
她那雙塑料的涼拖，也已經舊的可以。</p>
即便是在97年，林小婉所穿的這種塑料涼拖鞋也已經過了時。這玩應兒在八零年代和九零年代初期還挺普遍的，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那麼一兩雙。塑料涼鞋之所以風靡全國，並不是因為它顏色多鮮豔，或者是款式多新穎。</p>
最重要的，其實還是足夠便宜，而且耐穿。</p>
即便是壞了，也可以用火燒一下斷口處，將拖鞋壞掉的部分給重新粘連到一起。</p>
一雙拖鞋要是下狠心，穿上個三五年絕不成問題。</p>
李陽就記得自己小時候祖美蘭給自己買過兩雙，這玩應兒是便宜，但是穿起來的體驗絕對談不上好。</p>
因為注塑工藝不到位，往往這種涼拖的邊沿卡腳，特別是腳踝處的塑料綁帶，就像是小刀一樣鋒利。要是腳愛出汗，那就更難受了……腳底板呲溜呲溜的滑，綁帶處的毛邊能生生的把腳脖子卡掉皮。</p>
所以打小，李陽就不喜歡這種涼拖——他甚至覺得這玩應兒還沒有祖美蘭做的布鞋片子舒服。</p>
可是東西分人穿的。</p>
李陽不得不服氣，林小婉真的是穿什麼都好看。</p>
就她身上這一套，一件漿洗的都軟了的純棉連衣裙，一雙琥珀色的塑料涼拖，硬是被她穿出了走秀款的感覺。</p>
或許是被李陽那炙熱的目光給盯的有些發毛，林小婉皺著小鼻子，衝他揚了揚小拳頭。</p>
“幹嘛啊你！剛進了小區，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人家。我警告你，不許動歪心思！”</p>
咳咳、</p>
李陽心說我還沒想到那兒呢、</p>
剛才就真的，隻是單純的覺得你這個丫頭長得好看……</p>
咧了咧嘴，李陽憐惜的拉住了林小婉的手腕，道：“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帶你去街上，或者直接讓美蘭嫂子領你去服裝城那麵，給你選幾套衣服吧。你看，咱們家自己就有服裝的買賣，你穿的卻還是去年的衣服，多多少少我心裏有些不得勁。”</p>
“這有什麼的……”</p>
李陽那憐惜的目光，讓林小婉忍不住心中一熱。</p>
“我覺得挺好的，在大學裏，大家都在很努力的學習，平時我接觸的同學，大多也不是很注重外表。隻要穿的幹淨得體，不影響到別人就好。你……不要為了我亂花錢。這樣，這樣我心裏會過意不去……”</p>
見左右沒人，林小婉偷偷的反握住了李陽的手，很較真的說道：“我，我總覺的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沒付出過。我能幫你的地方太少了，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付出……這樣不對。”</p>
李陽被滿臉認真說教著自己的林老師給逗樂了。</p>
“既然這樣不對，那你倒是說說，什麼樣才算是對的？”</p>
“我，我也說不清楚。”</p>
林小婉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我就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至少要都為了彼此的未來盡一份力。可是我很悲哀的發現，我好像，好像除了那個之外……沒真正幫助過你什麼。”</p>
林小婉說完臉就紅成了大蘋果，李陽真的忍不住笑出了聲。</p>
“那個是哪個？”</p>
李陽擠眉弄眼，眉飛色舞的樣子，讓林小婉本來就漲紅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p>
奶兇奶兇的揚起小手，在李陽腰間的嫩肉上狠狠掐了一把，林小婉這才羞澀說道：“李陽，我換專業了。學期末那會，我已經跟學校打了報告，我得跟你說一下。”</p>
“啊？”</p>
聽到林小婉這個消息，李陽一愣：“你不是說文學專業挺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又換了？換成什麼專業了？”</p>
林小婉之前考研考的，是上交大的文學碩士。</p>
李陽是知道的，她對這個專業並不是喜歡，而是文學碩士相對好考。在開了學之後，她曾經在電話裏說過，文學碩士的學業也不錯。</p>
李陽本以為這個專業就這麼定了，沒成想突然改了招子。</p>
“法律，經濟法專業。我之前在學校的公開課上聽過陳薇教授的課，我覺得這個專業如果學下來，對你應該會有用處，所以……學期末的時候我就跟陳教授接觸了一下，她挺喜歡我的。說我有法律思維……可以破例收我當她的研究生。”</p>
“唔？”</p>
聽到林小婉轉學法律專業，李陽倒是意外了。</p>
可隨即，他又感到頭疼了起來。</p>
自己幹的那些事兒，基本上都是在鑽法律的空子。然後現在，自己的女人去學了經濟法專業……</p>
李陽已經聯想到，未來林小婉讀完碩士之後，到自己的公司來，對著那些跳脫不守規矩，甚至遊離在灰色地帶的項目方案，狠狠鞭笞自己的情形了。</p>
不行！</p>
這個委屈，小爺不能受！</p>
想到可恨之處，李陽一把將林小婉橫抱了起來。</p>
“呀！你要做什麼啊？現在大白天的，說不準讓誰看到！”</p>
壓低了聲音驚唿了一聲，林小婉使勁的拍打了李陽的胸口一下，慌張的四處打量了起來。</p>
李陽不管這個，直接抱著林小婉，以炸碉堡的衝鋒姿態，一口氣竄上了五樓。</p>
熟練的打開房門，熟練的將鞋子甩到一旁，熟練的鑽進了衛生間。</p>
滿頭大汗的李陽打開了浴盆的水龍頭，將林小婉整個人放了進去。</p>
“你，你要幹嘛？”</p>
身上那條本來就漿洗了許多次，變得很薄的連衣裙，在遇到水之後的片刻就變得透明了起來。</p>
白色連衣裙下，那套肉色的內衣，就顯得愈發的明顯且……若隱若現的誘人了起來。</p>
使勁的摸了一把汗水，李陽三下兩下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p>
“不許學法！”</p>
教訓了林小婉一句之後，李陽整個人壓了過去……</p>
片刻功夫之後，浴室之中，便傳來了一陣嘩嘩的水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