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吳銘把阿茶放在了房間中那張用破門板搭起來的床鋪上。
這位少年身上的傷雖然已經(jīng)被治好了,但靈魂卻沒能被救迴來,所以留在這裏的仍然隻是一具尚且活著的空殼。
想要他真正複活過來,就必須把他的靈魂找迴來。
想要潛入集體無意識之海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連吳銘都沒有辦法在無工具的情況下潛入進去。
不過幸好,之前做好事還是有迴報的。
布滿星空背景的菱形裂隙悄然展開,光芒一閃而過,接著有些空蕩蕩的房間中就多了一個帶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高科技氣息,通體銀白的座艙。
這是屬於王曦&ash;&ash;那位立誌要撫平人們心中的創(chuàng)傷,並且與委員會共同開發(fā)出阿賴耶網(wǎng)絡(luò)的心理醫(yī)生的所有物。
如果那天他和老趙沒能救下了她,今天恐怕也沒有這種騷操作供他冥土追魂把人救迴來。
其實真要說的話,那時王曦的狀態(tài)和阿茶還是有點相似的,隻不過略有不同的是,前者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在深潛座艙裏設(shè)置了安全繩係統(tǒng)和緊急彈出功能的,如果集體無意識之海內(nèi)兇險萬分的話,她還可以主動激發(fā)緊急彈出和安全繩係統(tǒng)把自己的靈魂‘遣返’迴肉身。
說到底,她隻是依靠深潛座艙的力量將本來應(yīng)該留在肉體裏的靈魂暫時發(fā)送到了集體無意識之海而已,就像是個蹦極的人會戴上安全繩一樣,她和自己的肉體始終通過深潛座艙時時刻刻建立著聯(lián)係,再之後‘死亡’這一事實剛剛開始在身上凸顯時,才會被吳銘刷了一臉修複模塊從閻王爺手底下強行搶了迴來。.
用玄幻一點的說法就是,深潛座艙護住了她的魂魄,縱使靈魂和意識被絞成了碎片,她還是被安全繩從集體無意識之海中拽了迴來,就算最後碎成塊的靈魂拚不好,最壞的結(jié)局也隻不過是成為附身在深潛座艙中,或是靈魂重新聚合後變成遊蕩在阿賴耶網(wǎng)絡(luò)裏的孤魂野鬼。
而這個阿茶則是提前出現(xiàn)‘死透了’的現(xiàn)象,又沒有東西護住他的魂魄,靈魂碎片已經(jīng)開始向著集體無意識之海沉澱了,這導致吳銘光是刷修複模塊根本救不迴來。
大哥伊麗莎白看著他眨眨眼睛,表情有些不安:我我有點沒把握
吳銘伸手揉亂她的頭發(fā),給這姑娘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別慌,你隻需要幫我建立一個穩(wěn)定通道就行,記住,保持精神鏈接,聽到我的口令,我把他拉著上浮的時候,建立一個導向他體內(nèi)的通道,保證從深潛座艙裏出來的靈魂不是鑽進了我的體內(nèi)
給自己點信心,你可厲害了,肯定能做到的!
伊麗莎白得到了他的鼓勵,原本有些失落的雙眸中頓時燃起了信心,這個心思單純的傻姑娘,又覺得自己行了。
而吳銘也調(diào)好了棺材深潛座艙的各項設(shè)置,然後躺了進去。
心智連接建立,吳銘能感受到伊麗莎白激動又帶著點點不安的心緒,隨著深潛座艙開始運轉(zhuǎn),吳銘開始感到自己的意識一下子脫離了軀殼。
仿佛落入了無底深淵,意識在虛空中不斷下墜著。
當他重新‘睜開’雙眼時,自己已經(jīng)身處一片死寂黑暗的海洋上。
頭頂是支離破碎的錯亂星空,影影綽綽的人影穿行於群星之間,腳下是幽暗淵麵,海麵平穩(wěn)沒有泛起任何波濤和漣漪,平整的就像是一麵鏡子一樣。
沒想到居然成功了啊吳銘看著周圍光怪陸離的場景不禁咋舌,不過,這應(yīng)該是我第一次來吧?總覺
得這個場景似乎在哪裏見過啊!那個黑袍人襲擊我的時候,好像就是把我拉進了這裏!
幾乎沒費多少功夫他就想起了這份熟悉感源自何處。
在上個廢棄曆史的世界中,他曾經(jīng)一度進入過這裏。
原來如此,難怪人格麵具在這裏會得到增強想起這件事情後,吳銘突然抽風似將右手舉到麵前張開,掌心對著自己,身體以一種非常別扭的姿勢站著,同時嘴巴裏還在念念有詞:per、so、na!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fā)生。
沒有從掌心浮現(xiàn)的藍色卡片,沒有覆蓋在臉上的麵具,也沒有出現(xiàn)疑似背後靈的古怪靈體。
死寂黑暗的海麵上似乎都因為吳銘的詭異舉止,而掀起了一陣蕭瑟的寒風。
果然沒帶進來啊僵持了不到一秒他就放棄了自己耍寶的行為,摩挲著下巴思考起來,雖然這裏很像那種通過鑽大屏幕家電,或是幹脆用一個導航app就能進入的心象世界,但是我身上的人格麵具都還在現(xiàn)實世界呢,能使出來才奇怪了吧
不過這裏不是更加偏向唯心的世界嗎如果我在這裏堅信我能夠召喚出替身,是不是也會給我設(shè)定一個把全身刷成紫色的背後靈來?我記得上次我在這裏玩的可歡了,不過話說迴來,人格麵具基本都是人們沉澱了無數(shù)年的認知印象產(chǎn)物,嗯姆臥槽,這海裏該不會真有個弱船的死宅大章魚吧
漸漸的,吳銘思緒開始朝著奇怪的方向滑落,不過他還算有自覺,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努力甩甩腦袋,收斂心中那些不著邊際的心思,開始在漆黑無光的海麵上行走起來,向著離他最近的那一座,已經(jīng)如同融化的冰山般,逐漸分崩離析沉入海洋之下的光之孤島前進。
正事要緊,正事要緊,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這島都要塌了。
兩步邁出,中間仿佛憑空穿越了一大段距離一樣,明明看起來遠在天邊的光之孤島,在吳銘踏出兩步後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麵前。
在這種偏向唯心的世界中前進,其實不需要遵守什麼物理規(guī)律,畢竟這裏是唯心的世界,隻要你堅信,就能一定程度上實現(xiàn)願望的不講道理的世界,所以就算是以牛頓為首的一幹物理學家從棺材裏被氣活了,也改變不了這裏不講道理的混亂本質(zhì)。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些曆史名人說不定真的可能在這裏出現(xiàn)啊
吳銘一邊在心中暗暗腹誹著,一邊走入了這個分崩離析的光之孤島。
他要先進入代表著表層意識的孤島,然後再跳轉(zhuǎn)進入位於海麵以下的潛意識地層,最後一路追著在這熊孩子的靈魂徹底湮滅在集體無意識之海前,把人給撈迴來。
然而剛一進島,周邊景象驟然變化成阿茶認知中的心象風景,他頓時就傻眼了。
這這是
又是普普通通,沒發(fā)生什麼奇妙事情的一天。
能活著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下工迴家的路上,阿茶這樣想著不禁感覺有些惶恐。
前陣子因為不停流鼻血,而且還經(jīng)常暈厥的關(guān)係,他去找了醫(yī)生看病,那位姓魯?shù)尼t(yī)生說他鼻子裏好像長了個什麼東西,需要進行後續(xù)治療,而且還很嚴肅地講了很多很複雜的話。
那位醫(yī)生說話的速度很快,還講了許多他聽不懂的術(shù)語,但是有件事情阿茶好像聽懂了。
如果不進行治療的話,他就活不久了,就會死。
死亡。
可是死亡又是什麼感覺呢?
阿茶感覺有點迷惑,他覺得自己腦子很笨,有好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說起來,人如果感覺不舒服,就需要去找醫(yī)生看病,這件事情,還是阿狗告訴他的。
他本來是沒有看病這個概
念的,和他認識的大多數(shù)工人一樣,如果感覺身體不舒服的話,扛一扛,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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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看病就會花光他們的積蓄,更別提治病了,治病要花的錢往往在他們開來更是天文數(shù)字,所有幾乎所有的工人都覺得,醫(yī)生都是一群騙子,而這些騙子專門騙那些第二階層的老爺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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