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葉卡琳娜玩味地看著他，眼神示意另一邊正在工作的女人，“她是誰，不會又是你的‘追隨者’吧？”


    “呃，那倒不是。”


    看弗蘭克吃癟的模樣，葉卡琳娜似乎有些興奮，拿手指頭戳戳弗蘭克的胳膊，嘴裏嘟囔著，“那她是什麼人？哼哼，不用說我都能猜到，你們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


    言罷，她挑逗似的瞥了弗蘭克一眼，“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你漂亮。”


    最後，葉卡琳娜又調笑了幾句，這才笑嘻嘻的離開。


    “頭兒，被小美妞調戲的感覺不錯吧？”柯特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弗蘭克。


    “咳咳，今天訓練量翻倍！”


    “頭兒，我錯了！”


    院子內傳出柯特撕心裂肺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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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鷹強盜團，老巢位於千嶺城東部的廢棄哨塔內。


    夜晚，兩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躲在外圍，死死盯著哨塔上正在來迴巡邏的強盜。


    “頭兒，我不明白。”柯特嘟囔了一句，“你可是魔法師，神秘而又強大的魔法師，為什麼不選擇白天來。這樣的話，咱們早上出門，晚上就能迴家睡覺了。”


    “魔法師是很強大，但是，魔法師的生命也是脆弱的，一根流矢便能要了我的命。”弗蘭克反問，“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因為一時的爽快而把自己往危險的境地裏推？”


    “可是，您不是有石化皮膚這一類的防禦類法術麼？還怕什麼流矢啊……”


    “閉嘴，魔法不是萬能的，不加節製的力量，會讓人墮落，墜入盲目追求力量的深淵。”


    柯特聳聳肩，深深歎了一口氣，弗蘭克雖然不愛說話，但每每開口，總能說出一些令他聽不懂的高談闊論，“頭兒，我聽不懂……”


    弗蘭克詭異地看著他，輕聲歎息，“其實我也不懂，但大家都這麼說，我就這麼做唄。”


    “……”


    這邏輯，柯特真心服了，表情十分無奈，“行，你是頭兒，我都聽你的，再也不反駁了。”


    其實，弗蘭克也有些無奈，每到這個時候，他就萬分佩服克裏斯主教和約翰，因為他們兩人口才很好，總能將各種道理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過還好，柯特發現反抗無效後便停止了抱怨，令弗蘭克鬆了一口氣，仔細盯著眼前廢棄哨塔。


    “頭兒，你打算怎麼攻進去？”柯特也看了半天，沒有想到好主意，“一旦驚動他們，進入哨塔內部便會受到四麵八方的攻擊，好像很麻煩啊！”


    弗蘭克也在頭疼。


    上一次火焰烏鴉強盜團的任務實在是太過於順利，少部分強盜在睡覺，大部分強盜聚集在一塊，有瞬間全部擊殺的條件。


    雖說這一次他也能依靠法術力量，強行一層層平推，但是過於依靠簡單野蠻的力量，他總覺得不太合適。具體什麼地方不合適，他又說不上來，這也是柯特不斷提意見的根源。


    高臺上，有兩名強盜在抱著雙臂，雙眼無神地警戒四周。透過窗戶，還能看到哨塔內忽明忽暗的火光。


    “有了，柯特，走，咱們繞到那裏。”弗蘭克伸手一指，指向哨塔上的一個窗戶。


    “行。”


    其實，柯特還是有些惴惴不安，要知道，他這是第一次做冒險任務，也是第一次殺人，又碰到了弗蘭克這個不靠譜的頭兒，現在這樣已經算得上相當聽話和順從了。


    兩人緩慢挪移哨塔外圍，成功躲避哨塔上巡邏強盜的視線。貼著牆角，弗蘭克進一步吩咐，“等會兒我幫你爬上窗戶，你要小心地上的陷阱，也注意不要驚動裏麵的人。如果有危險，就趕快跳窗，這麼點高度，不會死人的。反正呢，最不利的情況，就是跟你說的一樣，依靠魔法力量強推。”


    “好的，頭兒。”柯特很緊張，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察覺到柯特的緊張，弗蘭克皺眉思考片刻，“鎮定，柯特，製裁邪惡是一件光榮的任務！算了，我看你的狀態不太適合，還是我來吧。”


    石化皮膚，夜視術。


    弗蘭克為二人加持了法術後，便利用塑形術幻化出自動升降梯來，雖然有些浪費法力，但此刻沒有必要在意那麼多。


    來到窗戶邊上，他悄悄觀察了一番哨塔內的景象，心中稍定。那些強盜唿唿大睡，根本沒有想過有人會從窗戶上爬進來。


    悄無聲息地爬了進去，把他們一個個捂著嘴巴抹了脖子，這才拋出繩索，示意柯特爬上來。


    然而，柯特剛爬進來，便差點兒昏厥過去。這濃重的血腥氣，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強盜屍體上，脖子被人拉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出。


    天啊，好殘忍！


    柯特雖說是個獵戶，但卻從未殺過人，一時之間喘不上氣，竟然昏了過去。要不是弗蘭克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那巨大的倒地聲響絕對會驚醒哨塔內的所有強盜。


    弗蘭克無奈地把他扶到窗戶下方空氣流通的地方，“你在這好好休息，注意安全，其他人全交給我。”


    “對不起頭兒，我沒想到我這麼不中用。”柯特喘著粗氣，有氣無力地道歉。


    “沒事兒，是我考慮不周，好好休息！”


    其實收拾這些強盜對於弗蘭克而言並不困難，本身實力就能碾壓，又喜歡玩偷襲，收拾強盜團簡直就像跟三歲小兒掰手腕一般，簡單到想輸都不可能。


    柯特心中明白，弗蘭克帶他來，是希望他能獨當一麵，以後能成為弗蘭克的得力助手。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他並沒有想過這血腥無比的場麵竟然會讓他恐懼地渾身酸軟無力，以至於給弗蘭克添亂。


    羞愧，懊惱，充斥著他的心靈。


    瞪大眼睛看著強盜身上致命的傷口，還有那緩緩流淌的鮮血，柯特愈發感覺唿吸困難，一點點翻著白眼，再次暈了過去。


    夢中，他夢到了第一次打獵時一無所獲的懊惱場景；又夢到了第一次有所收獲時爸爸媽媽的鼓勵，還有妹妹的崇拜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