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死了。


    陰沉沉的天空中閃著悶雷，低沉的轟鳴聲向人們警示暴雨即將襲來。


    弗蘭克站在教堂後院的墓園裏靜靜地看著約翰的墓碑：約翰，19歲，銅山村人，正義神殿優秀牧師。


    腦海中，他和約翰、愛麗絲嬉笑打鬧的場景一一浮現。


    淚水，緩緩流淌。


    死因早已查明，一名冒險者在酒館裏看上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對他非常冷淡，卻對約翰大獻殷勤。酒氣上湧後，那名冒險者當街偷襲，將約翰和那名女子一塊擊殺。最終，那名冒險者最終也難逃一死。


    結局，等同於同歸於盡！


    “安息吧，約翰，願你在天國一切安好�！备ヌm克沉悶地擺上一束山花，轉身離去。


    暴雨傾盆，弗蘭克隻能滯留在高山鎮，雨停後才再次起身。


    夕陽西下，早已過了晚餐時間，弗蘭克才深一腳淺一腳地迴到銅山村。


    真是大意了，沒想到暴雨過後趕路會碰到這種尷尬狀況，原本兩個小時的腳程硬生生花了三四個小時。


    臨近福利院，他施法將身上的泥土還有潮濕祛除，這才走了進去。


    咦？那不是愛麗絲嗎？


    迴到銅山村，弗蘭克就是來見愛麗絲和克裏斯主教的。雖然克裏斯主教知道他的身份，但絕對猜不到他的真實想法還有目前的真實狀況，所以他才敢如此放心大膽的迴來。


    遠遠吊在愛麗絲身後，保持著較快的步行速度。說起來，福利院是個相對肅穆的地方，小孩子來迴跑動嬉笑打鬧沒有問題，但成年人在福利院裏快速奔跑和大聲吼叫絕對會被人嗬斥。


    最終還是沒趕上，她一頭紮進了克裏斯主教的住處。作為主教的住處，這裏儼然就是個小型莊園，裏麵花園，寬敞客廳，書房，大臥室，應有盡有。


    或許是給約翰做禱告吧。


    事實上，克裏斯主教德高望重，深受牧師，修女還有他們這幫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們的愛戴。約翰是克裏斯主教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愛麗絲和弗蘭克最要好的朋友。晚餐後，為亡者做禱告是很正常的事情。


    整理了一番心緒，徑直往克裏斯主教的住處走去。


    突然，一道透明模糊的靈魂警戒升騰起來，包圍住了克裏斯主教的住處。


    為亡者做禱告不用如此隱秘！


    弗蘭克皺起眉頭，暗道，“難道自己想錯了？但是，如果不是一塊做禱告的話，愛麗絲傍晚來到克裏斯主教住處幹什麼？”


    迷茫間，他想到了狄凡娜也會主祭的場景，一顆心不禁揪了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他們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在心中不停提醒自己“不可能”，但他還是雙眼緊緊盯著克裏斯主教住處的入口。腦海中，愛麗絲吃飯是祈禱的聖潔模樣再次浮現，克裏斯主教諄諄教導時自帶聖光的模樣也再次浮現，他不禁猛搖頭，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然而，他感覺心底似乎住著一隻小貓，在不停地撓著他的心髒，仿佛有個聲音不停在耳邊呢喃，“去看看，去看看，……”


    糾結得握拳，鬆開，握拳，鬆開，最終，他選擇了遵從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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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麗絲最近過得很不順心，很壓抑。


    自從約翰被派去高山鎮學習的時候，她便有種被孤立的無助感。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明明大家還是跟以前一樣有說有笑，一塊兒祈禱，一塊兒吃飯，但心中還是有莫名的空蕩蕩的感覺。期間，弗蘭克迴來了一次，讓她再次有了充實的感覺。但是，第二天他走後，她再次有了那股子無助感。


    這種尷尬地匪夷所思的感覺，令她恥於開口。


    半個多月前，克裏斯主教突然對她和藹可親了不少，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有了被人重視的感覺，心中充滿了幹勁。


    然而，好運不長，約翰竟然出事了。雖然她對於約翰招蜂引蝶的體質有些反感，但卻從未想過他竟然會因此而受到傷害，以至於死在了高山鎮。


    對於約翰的事情，克裏斯主教也很難過。不過，他還是勸她要振作，不要忘記自己的職責所在。


    今天，克裏斯主教單獨叫住了她，說是有特別的指導和安排，讓她晚些時候去找他。


    於是，傍晚，她走進了克裏斯主教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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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移！


    出於心虛，弗蘭克瞬移的距離很短，僅僅幾步的距離。但是，這幾步，卻恰恰邁過了靈魂警戒的觸發區域，那個仿佛大罩子一般罩住克裏斯主教住處的區域。


    萬一瞬移也會觸碰到靈魂警戒，他也好說自己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不是嗎？


    徑直來到門口，腳步很輕柔，沒有故意藏著掖著，也沒有刻意大搖大擺。


    滿滿的都是小心機……


    門是虛掩的，他不露聲色，緩緩推開。


    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在他的眼前，克裏斯主教站在愛麗絲麵前，嘴裏不停地說著些什麼，一手捧著經書，另一隻手，竟然慢慢脫下愛麗絲的修女服。


    藍色修女服落地，愛麗絲僅僅穿著貼身內襯，一動不動。


    克裏斯突然提高音量，“愛麗絲修女，你決定將此身奉獻給偉大的公平與正義之神斯坦達爾閣下麼？”


    自由項鏈，開始發熱。


    他竟然對愛麗絲使用聖言術！


    緊接著，耳中傳來愛麗絲呆滯、沉悶、緩慢的聲音，“我願意，尊敬的克裏斯主教大人�！�


    弗蘭克心中一揪，眼下的一切都透露著詭異色彩！


    克裏斯主教滿意的點點頭，“那麼，放鬆，我的孩子……”


    嘴角帶著邪惡的笑意，右手緩緩抬起，摸著愛麗絲的臉頰，輕輕拂過她柔美細長的脖子，慢慢向下滑去。


    “住手！”


    弗蘭克感覺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不對，眼前的一切，都不對！


    克裏斯主教眼神微瞇，抬頭看向進門處，便看到弗蘭克大踏步走了上來，驚叫道：“弗蘭克，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並未答話，他快速來到愛麗絲身後，抓著她裸-露在內襯外的肩膀直接翻轉過來。表情呆滯，雙目一眨不眨地憑空流淚，這，就是愛麗絲麵對著他時的一切特征。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